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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说说笑笑,期间陆如玉一直坐在旁边,她也不说话,别人问她也不答。
吃了饭,陆万林叫两个孙女婿去书房说话,二夫人则拉着陆靖柔说起了陆如玉的事情:“从前的事情也不提了,我想着总不能叫如玉一辈子呆在家里,我想给她说个婆家,可也没什么好的人选,如今你替我打听着,也不要对方门第多高,只要人品好,不嫌弃如玉是嫁过人的就好,最好能招赘,如玉这样出嫁,我也不放心。”
陆靖柔道:“二婶不知道,今年皇上加开了恩科,再加上明年二月本就是大比之年,到时候,各省的青年才俊都要赴京赶考,想要挑好的,多少挑不得,如今最重要的是把如玉的病给治好了,她这也是心病,得慢慢来。”
二夫人叹气:“你说的也有道理,我原来想托宝菱留意,可一想,她在徐家也不容易,况且广庭还有两个庶妹没有出嫁,还不得她操心?况且我看着,怎么两个人吵架了似的,也没敢问。”
陆靖柔也注意到了,心里也疑惑,可还是安慰二夫人道:“宝菱那脾气你还不知道?好一会歹一会的,两个人既然一块来了,就没什么大事,二婶也不必担心。”
转过身,陆靖柔就去找陆宝菱说话去,陆宝菱正看着弘哥儿午睡呢,小孩子白白胖胖的,摊着手脚,微微张着小嘴,可爱极了。
陆宝菱好奇的看着他的小手小脚,忍不住拿自己的去比,又怕把他吵醒了,陆靖柔看在眼里,满是温情。
她也没遮着掩着,直接道:“你和广庭吵架了?”陆宝菱低着头不说话,这就是默认了。
陆靖柔道:“为了什么?他在外面这么长时间,难道是有了其他的女人了?”陆靖柔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一个可能。
陆宝菱摇头,道:“是我自己心里不痛快。”
陆靖柔道:“谁又招你了?你为什么不痛快?”
陆宝菱吞吞吐吐道:“陈毅宁去世了,我心里不高兴。”
本以为陆靖柔要戳她脑门,她下意识地躲了一下,没想到陆靖柔却叹了一口气:“别说你,就是你姐夫,这几天心里都不怎么痛快,要说之前,恨是恨,可那也是自家人内斗,严格说起来,喊了二十多年的哥哥弟弟,乍一变成了仇人,心里都不自在,如今他又去了,你姐夫昨天一夜没睡,给他烧了纸,只盼着他好好投胎,重新做人。”
陆宝菱道:“我心里一直在后悔,若是当初……”
话还没说出口,陆靖柔就打断了:“你可别钻这个牛角尖,你如今都嫁给广庭了,又起这个念头做什么?难道你后悔了,陈毅宁就能活过来了?你这样自己心伤不说,还叫徐广庭不痛快,哪个男人能容忍自己的妻子惦记着其他的男人?难怪你们今天不对劲,为着这个吵架了?”
陆宝菱也有些不自在:“我昨天心情本来就不好,他还来招我,我当然不高兴了……”陆靖柔恨铁不成钢:“你呀,也就广庭好性,今儿还陪着你回来,要是我,一准不来,回去后给人家陪个不是,好好说说,啊?”陆宝菱点点头。
此时陆万林也在书房暗示徐广庭呢:“你祖父去世了,家里家外的担子都落到了你身上,你要大度些,不能一点小事就斤斤计较,你要知道,你代表的可是整个徐家呢,宝菱也是个急性子,你看着我,别和她一般见识,若是惹得你生气了,你只管我告诉我,我替你说她,越是如今这个时候,你们夫妻越是要和睦,夫妻齐心,其利断金。”
徐广庭只是点头称是,陆万林赞许的点点头,又和陈文宁说起了陈家的事:“如今你父亲病着,家里的事也都要看着你,靖柔的性子我知道,最是好强,她如今有了身孕,你得看着她,别叫她一忙起来就忘了分寸,不管什么事,还是孩子要紧。”陈文宁也点头应承了。
下午回去的时候,两个人气氛都缓和了一些,徐广庭心知陆万林那些话是护短,可也没生气,谁的孙女谁心疼,断没有不顾孙女只看孙女婿的。
陆万林说这些话也在意料之中,他心里也明白,陈毅宁对陆宝菱来说是不可泯灭的存在,别说他刚死,就是再过四五十年,只怕还会留在陆宝菱心里,这虽然让他很不痛快,可也没法子,谁叫人家先认识的呢?谁让自己没跑那么快呢?也怨不着别人。
陆宝菱也在想着该如何开口,昨天她是伤心,心里只想着陈毅宁了,今天一天回转过来便有些后悔,再加上陆靖柔一劝,便认定了是自己的错,想着该怎么说能让对方消气。
想来想去,想了一路,直到回到徐家,陆宝菱也没开得了口。
徐二夫人正抱着儿子和大夫人一起和徐老夫人说话呢,徐二夫人生的儿子才两个多月呢,小名安儿,大名徐广安,是徐宗政给起的。
生了孩子的徐二夫人比以前有些丰腴,笑眯眯的看着陆宝菱:“正巧,正说你们呢。”
大夫人脸色有些不大好看,还是强颜笑道:“你二婶的娘家侄儿刚添了儿子,要请你们去喝满月酒,你们要是不忙,也去凑个热闹。”徐二夫人笑道:“是啊,宝菱进门这么久了也没身孕,跟过去沾沾喜气。”
陆宝菱看了看脸色不善的大夫人,又看了看沉默的徐老夫人,道:“那大嫂二嫂更得去沾沾喜气了,她们进门比我还久,也都没有身孕,这要叫我占了先,叫两位嫂子如何自处呢?”
徐二夫人脸上不见半分恼怒,反而道:“她们两个都是知趣的,知道自己久无所出,都给抬了房里人,也不要我操心。”又笑道:“广庭房里还没个人伺候吧?这传出去可怎么说?知道的说你们恩爱,不知道的还只当宝菱善妒呢。”
陆宝菱握紧了手,徐广庭却先一步握住了她的手,道:“我如今正是建功立业的时候,家里的事如今还忙不过来,多一个人就多一件事,反正我们还年轻,孩子的事也不着急,倒不如两个兄长,整日闲赋,无所事事,只有在子嗣上头下功夫。”
徐二夫人不禁咬牙,那两个庶子虽然并非她亲生,可也是二房的人,在这上头是占不了便宜的。
大夫人也笑道:“正是这话,你正年轻,又是嫡子,家里家外都靠你了,这些儿女情长的事情少沾也好,先正经的生个嫡长子再说。”
大夫人一口一个嫡子,叫徐二夫人一口血差点没吐出来。徐老夫人看着两个儿媳妇斗法,心里突然涌出一阵悲哀,老爷子在时,她们虽然闹,可也没这样厉害过,如今老爷子不在了,这个家,眼见着也要散了。
一直回到知墨斋,小夫妻俩的手都相互拉着,安菊见了抿嘴一笑,赶忙端了茶上来,陆宝菱问安菊:“今儿不在家可有什么事?”
安菊笑道:“也没什么,就是二夫人娘家侄子添了孩子,给送了红鸡蛋过来,又送了帖子请去吃满月酒。”陆宝菱点头,道:“二婶娘家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是哪儿的人家?”
这下子安菊可答不出来了,徐广庭接口道:“二婶娘家姓朱,乃是河北安源县人,家里做了些小生意,后来二婶的爹捐了个官,做了安源县的知县,三年任期满,又上京考核,上下打点,得了优,又留在了京城,如今朱大人是从五品的礼部员外郎,二婶的兄长朱舅爷是举人出身,也在工部谋了个主事,说不上多么显贵,也难怪你没听说过。”
陆宝菱也不是想知道就是想叫徐广庭说话,如今得逞了,只是看着徐广庭笑,徐广庭看着她,拉着她进了内室。
安菊赶忙退下,又遣了小丫头出去。
内室里,徐广庭和陆宝菱可没安菊想象的那么少儿不宜,只是在换药而已。徐广庭年轻,底子壮,用的药也好,伤口好的很快,只是看着还是血糊糊的一道,陆宝菱小心翼翼的给他换了药,问:“疼不疼?”
徐广庭道:“你说疼不疼?”陆宝菱撇嘴:“你昨天还说不疼呢。”徐广庭哼了一声,躺在了炕上不理会她。
陆宝菱陪着笑跟着过去:“要是你疼的话,我给你说笑话听好不好?”
徐广庭偏头看她,道:“我不要听笑话,你上来陪我躺着。”陆宝菱脱了鞋上炕,被徐广庭整个从背后抱在怀里,陆宝菱倚着他的胸口,抚摸着他手臂上缠好的绷带:“今天二婶说的话你觉得怎么样?”
徐广庭懒洋洋的,享受这一刻的宁静:“什么话?”
“就是房里人的话。”陆宝菱有些吞吐。
徐广庭手臂一紧:“你的意思呢?”陆宝菱不妨他把这个问题抛给了她,梗了一下,道:“我当然是想清净些,可要是母亲那儿发了话,或是送了人,你还能不要?”
徐广庭心下一松,道:“只要你表了态,母亲那儿有我呢。”
陆宝菱微微一笑,翻身趴到了徐广庭身上:“那我要是生不了孩子怎么办?”徐广庭嗔道:“有谁这么咒自己的?”
他亲昵的顶了顶陆宝菱的鼻尖:“你要是担心,咱们就快点要个孩子,这样就能堵住了别人的嘴……”他声音低下来,翻身将陆宝菱压在身下……
“你的手……”
“……你别动就没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