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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宝阳睡醒,韦紫夕已不在,一张纸条留在床头柜上:“我出去趟处理点事情,会尽快回来。厨房有饭菜,你放微波炉热一下就可以吃了。衣服在客厅的沙发上,新买的,已经送干洗店洗过,可以穿。”裘宝阳拿着韦紫夕留下的纸条怔愣地看了半天。细致入微的安排处处透出韦紫夕的用心。
裘宝阳懒洋洋地躺在床上,骨头肌肉都酸,没精神动。她去上厕所,连走路都有点不自在,显是运动过头让肌肉过度疲劳。
昨晚她和韦紫夕两人真有点完全没控制力了,折腾得——
裘宝阳上完洗手间,简单地冲洗了个澡,就又拖着各种不像是自己的身体躺回床上。
大概七点多,窗外的天空刚变成黑色,伴随着韦紫夕急快的脚步,韦紫夕出现在门口。她看到裘宝阳,长长地舒出口气,即又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来床边挨着裘宝阳坐下,问:“怎么还坐床上?吃饭没?”
裘宝阳慵懒地窝在韦紫夕的怀里,抿紧嘴不着声。
“怎么了?”韦紫夕问。
裘宝阳低低地吐出一个字:“累。”
韦紫夕“呵”地笑了笑,说:“我的错,昨晚不该折腾你太狠。”
“哼!”裘宝阳低低地哼了声,闭上眼,深深的深口气,把韦紫夕的气息嗅进肺里。
当晚裘宝阳继续留宿韦紫夕这。她打电话给她妈报备说不回家时才发现手机关机了。裘宝阳换了备用电板给她妈打电话,她妈什么也没说,只“嗯”了声就挂了。夜里韦紫夕又折腾了她两次,累得她四肢一伸,一觉睡到大天亮,再和韦紫夕腻歪在一块儿磨叽到中午。
今天是今年的最后一天上班,韦紫夕说有事要出门,裘宝阳猜她可能是去公司处理点日常杂事。裘宝阳在韦紫夕出门后,去到家具市场把没来得及买的家具都给置办了,让搬家具的人搬到屋子里摆好,又找人清扫干净,她这才拖着要死不活懒散无力的身体晃回家去报道。
她晃进门,懒洋洋地喊声:“妈,我回来了。”关门,换鞋,绕到客厅窝在沙发上,又瘫着不想动了。刚回到家,便有些想象韦紫夕那间屋子,如今觉得似乎不只是有父母的家才让她觉得温暖安全。韦紫夕那里虽然只有一张床,但各种温暖舒适,有韦紫夕伴在身边,似乎比拥有什么都强。
恍惚中,裘宝阳感到气氛有点不对,她一抬头就看到裘老虎正脸色铁青地瞪着她。
裘宝阳吓得打个激灵,在心里叫道:“爸耶,你别像个恶鬼一样盯人好不好?很恐怖的!”
“老公,帮我个忙。”宝妈妈从卧室门探头出来,看到裘宝阳那脸色,心里便有数。她喊朝裘老虎喊:“老公,帮我个忙。”快步到裘老虎的跟前碰了碰裘老虎。
裘老虎重重地把一份报纸拍在裘宝阳的面前,狠狠地瞪她一眼,跟着宝妈妈进入卧室。
裘宝阳皱眉,心说,她刚回来,她老爹又摆哪门子脸色?看样子要不是她妈刚才护着她,她爹似乎又想修理她!凸!真不想过清静年啦!她翻开报纸,迅速瞄过一整版,然后赫然看到韦义孝和韦紫夕的名字出现在报纸上。她再仔细一读,手都哆嗦了起来!
断绝关系!还真断绝关系!登报宣布断绝关系!
裘宝阳惊得不仅手抖,连心脏都跟着抽搐起来。她难以置信地把这则短闻反反复复地看了又看,确认了又确认,里面的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地告诉她没有假!她站起来,又瘫坐回沙发上,愣了两秒,又迅速飞身,以飞一般的速度奔出门去。她到电梯口,见到她妈打开门追到门口喊她:“阿宝。”
裘宝阳扭头冲她妈喊一句:“妈,我出去趟。”便踏进了电梯。
裘宝阳来到韦紫夕的住处,没按铃,直接用钥匙打开门,她进屋直奔有灯光的卧室,便看到韦紫夕缩在卧室的墙角抱着膝盖掉泪。裘宝阳的鼻子一酸,过去,蹲坐在韦紫夕的身边,伸手去给韦紫夕抹泪。
韦紫夕见到她来,赶紧咽了泪,抿嘴一笑,她站起身,把裘宝阳拉起来,说:“别坐地上,当心着凉。”脸上犹带泪渍,声音仍带点涩,神情却已不再有一丝伤悲流露。
裘宝阳默默地看着韦紫夕,良久,问:“非得和家人闹成这样吗?”
韦紫夕淡淡地答道:“我别无选择。”她平和的目光柔柔地望着裘宝阳,又抿着嘴,淡淡一笑。似乎把所有伤心和不痛似快都化在了那淡若轻风的一笑里。
裘宝阳哽咽着轻轻点点头,靠进韦紫夕的怀里,额头搁在韦紫夕的肩膀上,手环住韦紫夕把她抱住。
韦紫夕回抱住裘宝阳,低喊声:“阿宝。”长长地叹了口气,低低地说了句:“有你便好。”
裘宝阳说:“断绝得了关系,断绝不了血缘,父母子女之间没什么化解不了的仇怨。”她稍作静默,又说:“可我怎么觉我俩有种逆天行事的感觉?”
韦紫夕静静地望着裘宝阳说:“是我把你拽进来的。”
裘宝阳的嘴角一抿一勾,小脸一扬,说:“我要是不愿意谁能把我拽得进来?”
韦紫夕瞅着裘宝阳眨眨眼,即又“呵呵”地笑开。她明白裘宝阳的意思,裘宝阳不愿意和她在一起,她不管怎么努力都是枉然,裘宝阳愿意和她在一起,不管谁反对也是枉然。裘宝阳表面软弱,骨子里却很倔很好强。
裘宝阳还是觉得有点难以置信,问:“你真跟伯父断绝了关系?”姐这智商和理解力明显不够用啊!她就不懂,不就是家里的娃谈场父母不同意的恋爱吗,用得着闹到这一步?哎,家里要是孩子多,生出个十个八个来的,随便丢出去一两个身边还留有几个,这只有这么一个孩子,韦家到韦紫夕这一辈本就人丁稀薄还往外赶?想到这一层,裘宝阳突然想明白,咩叫爱之恨责之切啊,咩叫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啊,咩叫爱有多深恨有多深啊,咩叫恨铁不成钢啊!看情况这断绝关系只是第一关呐,后面应该还有别的手段,目的就是逼韦紫夕就范,乖乖地跟她分开,然后结婚生子开枝散叶什么的吧!她“咝”地一声,问:“我爸不会也学你爸也跟我玩断绝关系这一手吧?”
韦紫夕回她一句:“干妈能同意?”
“唔,那是。”她妈舍不得。裘宝阳再次觉得她妈真好。难怪她爹经常说她妈慈母多败儿。
裘宝阳把韦紫夕拖到床边那张新买的榻榻米上坐下,她躺在椅子上,把眼前的形势和可能发生的情况分析了一下,瞅着韦紫夕,欲言又止。
韦紫夕说:“你有话就直说。”
“你爹和我爹很有可能连成一气对咱们施压。他们顾及面子,不会在舆论上公开咱俩的关系,但这公开断绝信一出,舆论压力、各种猜测免不了。第二点,就是经济和事业上会施压。”裘宝阳想了想,抿抿嘴角,说:“说不定咱俩的爹会想撤了咱俩在公司的职务。”
韦紫夕点头,说:“如果干爹和我爸想上权,干爹重新坐回ceo的位置……”她的话没完,裘宝阳“呵呵”地笑,说:“我支持你。”
韦紫夕问她:“你拿什么支持?精神支持?”
裘宝阳“呵呵”一笑,说:“老实说,我不想坑爹。”可她要是让她爹下不了台,那就是实实在在地坑爹啊——坑她老爹。
韦紫夕一戳裘宝阳的额头,说:“就你鬼。哎,你就是来找我商量这些的吗?”
“没,我来看你哭鼻子的。”
“切!”韦紫夕轻哧一声,说:“也不看看前晚谁哭得稀哩哗啦的。”
呃!凸!这是两种情况好不好?裘宝阳有点炸毛,你把姐弄破了,还不许姐哭两下啊!
韦紫夕赶紧给她顺毛,摸头,说:“乖,不生气啊。”她的神情倏地转为可怜兮兮的,说:“我饿了。”
裘宝阳很不给力地回了句:“我不会做饭。”跟着她又问句:“你吃面条吗?”
韦紫夕想起裘宝阳用高压锅把面条压成面糊的事,赶紧摇头,说:“我下厨吧。”她起身去厨房弄吃的。
公司放年假,并不是所有人都放。游戏运营在过年放假期间正是赚钱的时候,运营部少不得留人,维护部门也要留下人。
裘宝阳真不愿看到她爹和韦义孝把韦紫夕给下了,所以,在公司放年假的头一天跟在公司留守的人一样,回公司上班了。她这次回公司上班倒不是混日子打游戏,而是以过年期间病毒肆掠升级安全系统为由,亲自去梳理公司的运营设备,把所有的权限调到最高设置上。
她公司工作的这几年里,早已慢慢地把公司系统里的东西都更新置换过,很多硬件设施都是经她手搭建置办的。即使公司规定了使用控制权限,她现在不在其位不掌控那些权限钥匙,可作为权限的设置人以及钥匙“制造商”,这种权限在她的眼里压根儿就是摆设。她直接把系统权限加锁加密加高,在系统里又加了两套环环相扣的控制系统。一旦她启动这控制系统,之前的权限设置和控制系统立即会被覆盖,所有人的控制权限都将被锁定无法使用。
裘宝阳的这些动作也是在私下里进行,她也不想闹出事情。他们不动,她就不动,一切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该怎么着就怎么着。但他们如果要把家里的事扯到公司来,就算是亲爹也别怪她不客气。她爹和韦义孝敢夺韦紫夕的权,她就敢夺他们的权。即使他们掌控着公司绝大部分的资金和股份,他们控制不了公司的运营设备、调动不了公司的人员,一切也都是枉然。
如果她爹想把她下在公司里的资源权限通通清理出去,那绝对是一个伤筋动骨的大工程。她设的权限,有大把的精英人才有办法解,但她敢说,她弄的那些东西他们想在三五个月半年内解除,很难!动系统核心支架内容,稍有不慎,系统崩盘都难说。还有她的那些录音,录下了多少人的把柄?她一旦拿出来,整间公司都得震动!别人不得不听她的,同时也会给公司的氛围及人事方面带来极其严重的后果。这一举动,镇得住一时,但只怕公司如今这轻松和谐的气氛会荡然无存,很多人才会因这高压高恐怖、没有隐私权而流失,后续的反弹和流毒会更大。如同使用核武器可以暂时造成大规模杀伤取得眼前的胜利,但造成的危害和负面影响几十年都难以消弥。她弄这些的目的也不是想抓谁的把柄、用来窥视谁,仅仅是想全面掌握信息维护公司的利益,在不触动公司大利益的前提下,她听过的东西左耳朵进右耳朵便出了,该删的便删,有些小闹小伤无损公司大利益的东西,她也是束之高阁留在那积灰尘,权当不知道有听过。
这些都是非常之举,她和韦紫夕竞选的时候她没想过用,如今她也不愿用。核武器的杀伤力太大,没有人愿意使用,但却需要它来震慑。你不动,我不动,咱们背后摆着核武器来谈和平共处。
裘宝阳忙完这些,心里却沉甸甸的压得难受。于她来说,家是个避风的港湾,应该是温馨温暖的地方。如今却因感情和公司的事,似乎有点暗潮汹涌,这有点像心中的圣地遭受冲击一般,让她很不是滋味。她很不喜欢目前的气氛,不喜欢一家人斗来斗去。面对这些事,理智告诉她该如何应对,但在情感上她接受不了这些做法。为什么就不能各退一步大家相安无事,非得兵戎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