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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自己已然陷在这个启动了的阵法之中,以个人之力没有办法抵抗这个阵法,可是她终究是不死心,身上用力,哪怕是靠近梵渊那么一点点。
然而梵渊却在阵外对她摇了摇头,他还是对她笑着,那笑不再风淡云轻,甚至是有一丝沉重的意味,“竹子,这或许是你我既定的命运,原本蓝宝身上的法阵就是为你准备的,现在你一了多年的愿望回去一看也是应该的。不要觉得你欠了我什么,回到去之后……好好过活,不要再……”
“不,梵渊,我走了你会不会死?”顾竹寒顾不上那么多,她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逐渐变得透明了,可她依然是一点儿都移动不了。
然而回答她的只是梵渊越来越模糊的笑容,他的笑里有一丝苦涩,他在原地定定地看着她,仿佛想说一些什么,可是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而后看着她彻底消失了身影。
“嗷——”
“噗——”
顾竹寒的身影从梵渊和蓝宝面前彻底消失,法阵中的金光也扯掉消失了,梵渊心神不宁,一口黑血便吐了出来,而蓝宝也轻飘飘地落到梵渊的肩头上,这次启动的法阵耗费了它身上太多的灵力,与此相对应地,梵渊的状态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嗷——”梵渊,你怎么样?蓝宝还是提起最后一丝力气问他。
“我……还好。”梵渊低低喘了一口气,额头已然冒出了一层细汗,他略带责备地看了蓝宝一眼,“你为什么不用尽全力去帮助她?”
“嗷——”我用尽全力去帮她的话,你会立即就死掉的好吗?
梵渊虽然是它的主人,也是由小将它养大的人,他说的话它应该都要听,可是若然它真的将梵渊灌注在它身上的灵力都用尽的话,那么梵渊就真的离死亡不远了。
而事实上,他现在也算是一个半死不活的人,摩梭女皇的护心蛊虽然厉害,能够在他失去灵力之后还保住他一命,甚至还将他的武功恢复至六成的水平,可是那也是在他的灵力没有真正用尽的情况下才能得到这样的效果。
然而,一旦它身上的灵力被抽光,梵渊此刻就只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了。是以,它私自为他保留了一点灵力,虽然没有很大的用途,可是起码能保住他一命。若然顾竹寒到时候能回来的话,他怎么样都不会死去。
如果那个歹女子还想着回来的话……
蓝宝突然觉得很落寞也觉得很沮丧,它觉得自己除了让梵渊去送死之外,其他任何事情都帮不上忙。
“若然她回到异世之后有什么闪失而看不见她弟弟,那岂不是得不偿失?”梵渊此刻终于缓过一口气来,他也并非真正责怪蓝宝,就只是太过关切于她的安危,在两个时空里穿梭本来就是风险很大的事情,他自然是想做到万无一失。只是,蓝宝没有完全听命于他,也是为了他好。
可是,她都不在了,他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嗷嗷嗷——”蓝宝愤愤不平地叫嚷着,我可不管我真不管,梵渊,她明明都说不回去了,为什么你还要让她回去?她都说了她唯一的眷恋只有你,为什么你还这么狠心?
梵渊垂下了眼睫,他艰难地扶着岩壁走出这处让他做出了艰难抉择的地方,低声应答:“现在她可能是不后悔做这个决定,可是她陪伴在我身旁并非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而是一辈子的事情,等到一年两年甚至是五年之后,你觉得以她的性格会不责怪自己么?与其让她陷入两难的抉择,我现在倒不如趁着有能力了她一个心愿。”
“蓝宝,她定是寻了这样的机会很久很久,不然我也不会从薛先生的口中得知她对鹿冷族的神秘预知能力这么感兴趣。她是迫不得已穿越回这个时空之中,既然她身上的血脉都已经被封印了,那么留不留在这里其实也没有多大遗憾,是以……我还是……”
“嗷嗷嗷嗷嗷——”蓝宝突然嗷嗷大叫起来,这一刻它真是很想臭骂梵渊一顿,最初认识那个歹女子她的确是无心无肺甚至说得上是无情的一个女子,可是后来你不也是感动了她,让她喜欢上了你吗?在这个时空之中,难道你不是她最亲的人?难道你以为她回到现代之后不会觉得悲伤不会觉得难过和后悔?
“蓝宝,她身上还有我的佛珠……”梵渊此时已然出了洞口,一阵冷风吹过,直把他吹得摇摇欲坠,他此时此刻真真正正觉得自己衰弱到极点,与此同时也感受到很久没有发作的双生蛊突然席卷至全身,他捂住自己的胸口,退回至洞口之中,他看着洞外飘着的皑皑大雪,忽而觉得天地过于辽阔,而他很可能会直接死在这里。
*
再次穿越回现代的过程其实很快,顾竹寒只觉得自己眼前一黑,紧接着一阵强烈的白光刺入瞳孔,她费尽全力睁开眼睛,却不等她适应眼前的光亮,便听见耳边有震耳欲聋的喇叭和刹车声。
她心中一紧,唇边苦笑,她最后还是借助梵渊的灵力顺利回到这里来了么?可是为什么实现了埋在心中这么久的愿望时,她感觉不到一丝一点的愉悦释怀?顾竹寒环顾了一下四周,忽而发现自己此刻正站在马路中间,她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一幢标志性建筑,真真切切地知道自己回来了。
只是为什么大街上这些人都像见了鬼那般看着自己?
“哔哔哔——”
“喂,小姑娘,一大早的,ACG还没有开幕啊,你穿成这样是要即场cosplay么?”
忽而,顾竹寒面前停下了一辆车,司机是一个年轻人,他看着顾竹寒身上的奇装异服,又看着她身上残留着的逼真血迹,摸了摸鼻子:“现在的化妆技术怎么这么高科技,连血的味道都能伪造出来?”
顾竹寒:“……”
她此时才发现自己的着装真的是十分惹眼,慌忙急急脚地撤离原地,梵渊是将她送回来现代没有错,也将她送回来她想要回的城市了,可关键是她身无分文,连容貌都改变了,又怎么去找纪行?
就在她想得入神的时候,在她面前也有一辆汽车正急速行驶着,开车的人似乎还没有意识到自己面前有一个大活人,眼看着就要撞到顾竹寒身上!
顾竹寒因为心里一直想着事情,所以也是一直低头行走着,她压根也是没有注意到前面有一辆车正迎着自己撞过来!
“嗤——”
就正在那个司机快要撞上顾竹寒的时候,她忽而良心发现,在惊慌失措之下一踩刹车,与此同时将方向盘飞速打转,这才让顾竹寒免除了刚刚穿越回来就免不了一死的荒唐之事。
顾竹寒看着那辆车直直撞到街边的护栏上才停了下来,心中的惊惧一刹那过去,她三两下跑到小车旁边,想要看看司机是死是活。
“咳咳——咳咳——”
“啪嗒——”
不等顾竹寒上前看个清楚,车门突然打开,跌跌撞撞走出一个高挑的女子来,顾竹寒抬眼迎上她的脸颊,不等对方说话,她便惊呼出声:“林舒!”
“嗯?你认识……我?”林舒此时还在被撞车的后遗症中缓不过神来,她看着面前这个身穿奇装异服,不论是从发型和着装都绝绝对对是从古代画轴里走出来的少女,眨了眨疑惑的眼睛,“小妹妹,我可不记得我认识你。”
“呃,纪寒你还记得吗?”顾竹寒实在是没有时间解释那么多事情,慌乱之中,她只能胡乱地编造一个借口,“我是她的朋友,我知道她的弟弟在近段时间里出了事,所以专门从国外回来看他。”
林舒狐疑地打量着面前这个和好友纪寒长得一点儿都不相似的女子,看不出情绪所在。
…………
三天之后。
早已换上了现代服装的顾竹寒提着一个三层高的饭盒从林舒家里出来,三天之前她顺利骗过林舒,让她相信自己真的是纪寒的朋友,而后又带她买了新衣服,让她留宿在她家里,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与此同时,她也得偿所愿见到了转回普通病房里的弟弟纪行。说来奇怪,纪行在她穿越回来之前情况还是很危急的,可是她穿越回来之后的那天,他的情况便有所好转,医生虽然觉得很不可思议,可是病人病况有好转的话,那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当天晚上,顾竹寒害怕打扰纪行休息,一直在病房之外守了他一整晚,来来往往值班的护士看着她这副浓浓担心的表情,都记住了这个年纪看上去并不大的深情少女。
纪行虽然长期处于重病之中,双腿也全然萎缩了,可是纪家基因良好,纪行又是那类长得十分让人有保护欲的男生,是以医院里的人都在猜测这位新来的少女是不是纪行远在国外多年突然得知他重病而后回来照顾他。
只是,每次有医生护士问她的时候,她总是笑而不语,只点点头便过去了。
她的身份过于神秘,但是医院里的人都一致认定她是纪行的女朋友。
对于这样一个身份的认知,顾竹寒一笑置之,并不理会,因为纪行已经猜出了她的真正身份,可他并没有多问她消失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顾小姐,你又来看纪行啦?”顾竹寒刚出电梯便看见一个照顾纪行的护士,她看着她手里提着的饭盒,微微笑问:“今天又弄了什么好的东西给他吃啊?”
“一点家常菜式和汤水,算不上特别好的。”顾竹寒友善地笑了笑,很可能是因为她长期生活在古代,所以这么一笑总有一点青花侍女从古画卷中走出来的感觉,害得那个小护士不太好意思。
顾竹寒和那个护士闲聊了几句得知了纪行今天的情况之后,才进了病房。
她在生前给纪行买了保险,爷爷也给了他一大笔钱专门作为治病之用,是以纪行并不用受钱财所累。
此刻,纪行仍旧坐在病床之上,正低头认真画着不知道什么,看见顾竹寒进来了,颇有点慌张地想将本子收好,但是顾竹寒眼尖,偷瞄了一下纸上的画。他这次画的正是现在的自己。
禁不住笑说:“纪行,你把我画得真好。”顾竹寒在身前还不知道纪行还会画画,许是这几年来自己不在了,而他又想念自己,所以才画起画来?
纪行腼腆一笑,眉宇间的忧郁淡去了很多,“我也只是无聊随便画画,上不了大台面的。”
顾竹寒动了动唇,并没有再说话,而是忙着替他张罗饭菜,一股浓郁的菜香立即从保温瓶里传出。
因着是秋天,天气转凉,顾竹寒身上穿了两件衣服,在为他布置饭菜的时候一直戴在脖颈里的鹿骨佛珠不小心露出至衣裳之外,她唇边的笑容僵了僵,而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十分珍重地将佛珠再次放回内裳里。
那一刻,她的表情看起来有多悲凉就有多悲凉。
纪行心中一痛,纵然面前这个少女不再是自己脑海之中记得的那个容貌,而且身高年龄也不尽相同,可是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她是最疼爱自己的姐姐无疑。
她这样珍重又痛苦的动作他见过了不止一次,他不知道她在失踪之后去了哪里,那串佛珠看起来十分之有历史,而且也看得出是被人精心对待的,是以他还是十分好奇她这几年来经历了什么事情。
此刻,他觉得终于是时候问她了,只能在接过热汤的时候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串佛珠……是不是你一个很重要的人送给你的?”
此言一出,毫无悬念地,顾竹寒脊背一僵,脸上笑容刹那凝固,她努力维持着唇边的弧度,轻声答道:“是啊,你猜得没有错,送佛珠给我的人真的是我最重要的人,不过这些都不是你需要考虑的,你只需要安心养病,迎接接下来的那一场手术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