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粉文学 www.hfwx.net,最快更新狂妃本色:扑倒妖孽陛下最新章节!
“是。”凌彻也不隐瞒,如实答道:“想不到她真的在祈风王宫里生活了这么久……”
“那你是打算救她出去?”凌彻来这里定然不是为了别的事情,不将他的母妃救出去那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竹子,待祈风的事情完了之后,你跟我回大蔚可好?”凌彻忽而攥紧了顾竹寒的手腕,这十数****在魏王府已经被折腾得不行,此刻终于得到机会和顾竹寒独处,自然是要尽快说出心中说法。
顾竹寒看他一眼,半晌,将他的手从自己的手腕处掰掉,一字一顿坚定对他说道:“抱歉,我觉得我和殿下之间已经恩断义绝了,跟你回大蔚这种事情无异于天荒夜谈。”
“竹子,你是否还在恼我将你母亲和弟弟杀掉的事情?”凌彻不能接受她这番过于决绝的话语,只能停下脚步,侧头看她,希望她给出一个明确的说法。
“殿下,其实我早已说过,你我立场不同,根本是没有可能在一起的。”顾竹寒目光坚定看着他,她知道此刻是和凌彻说清楚的一个绝佳机会,有些事情不能一拖再拖,是以她的语气也严峻认真起来:“在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难道殿下还不相信你我是无法再走到同一条路上的么?”
“你……真正恼的是不是我对梵渊赶尽杀绝,甚至不惜在他去救你的时候给予他最后一击,以至于他最后消失在冰湖之中,只留你独活?”凌彻深呼吸一口气,将这些话字字句句异常清晰地说出来,在说完之后,他觉得他的胸口浸透了一阵又一阵的凉意,几乎逼得他淹没在那深沉的寒冷里,呼吸不过来。
顾竹寒良久看着他,并没有答话。稍顷,她扭头,提着灯笼继续往前走去,凌彻却一把自她身后搂紧了她,他搂得是那般紧,紧得顾竹寒都要透不过气来,只能停住了脚步,对他道:“殿下,说实话,我真是很不喜欢你,甚至说得上憎恨你。当初在东海你给予我最美好的愿景,让我沉浸在大梦之中以为自己得到了幸福,可是不等这一梦发完,我便在途中醒来,而后看见了梦外世界的满目疮痍,那种梦境破碎的感觉……我想你也是知道的吧?饶是如此,我觉得只要逃离了你,到了南唐就能安静过日子,为了大蔚的百姓,或许我可以不去复国,只需要你给我一席之地生存那便可以了,然而,再次超出我料想之外的是,你们居然对梵渊赶尽杀绝,就是因为他身上的特殊能力不为你们所用,所以他要得到如此下场……我真是觉得很失望,很痛心,无数个睡不着的夜晚我都是想起他在冰湖底下对我说的话,他让我活下去,他用他的死来换我的生,大蔚……那个地方,我无法再回去了,就算我真的回去了,也不可能在你身边跟你回去,所以,殿下,你还是放手吧,我们之间不应该再有任何交集了。”
顾竹寒说完,察觉到身后凌彻浑身震了一震,连带放在她腰间的手也松了松,顾竹寒松了一口气,立即推开了他,与他保持一段距离,径直往前走去。
“若然我告诉你……梵渊很可能没有死,很可能被摩梭女皇救起,你会不会对我的恨少一点……?”凌彻突然在她身后叫住了她,低声道。他的这一句话虽然简短,可是听在顾竹寒耳边不啻于一个惊雷。
几天前李邃对她说过这样的一个消息,几天之后她又从凌彻口中得知这样的消息,那么是不是说明她真的可以认为梵渊并没有死?
“谢谢。”她微垂眼睫,掩住眼底无可自抑涌上来的惊喜以及期待,而后她不再停留原地,继续往前走去。
凌彻看着那抹翩跹若惊鸿的背影离自己越来越远,心中涌起一股哀凉,他低叹一声,还是跟上了她的步伐。
在走过了这段小道之后,顾竹寒和凌彻终于看见不远处有一处水榭。水榭之中的长亭里有一盏孤灯默默燃着,两人对视一眼,仍旧没有作声,直接前往水榭与一早就等在那里的韵妃相见。
韵妃一见是他们到来,立即起身迎接他们,待看到自己儿子的时候,一双水眸更是绽放出欣喜之色,顾竹寒忽而觉得自己在这里有点儿多余,本想开口请求在外面为他们守候,可是韵妃却是挽住她的手,带着她一同走到桌旁,让她坐下。
顾竹寒无法,只能坐到离他们母子俩最远的一个位置上,静听他们谈话。
“母妃,别来无恙?”凌彻坐到韵妃旁边,脸上微笑无懈可击。
“在宫中十年如一日,不好不坏也是这样过去了。”韵妃难得见到凌彻一面,心里自然是欢喜的。
“上次儿臣向你提及的想法母妃可有考虑?”
“彻儿,你能来这里和母妃见上一面我其实已经十分欢喜,可是若然我真的跟你回大蔚,进的只是另外一个牢笼,而且母妃的身份在大蔚来说是一个禁忌,我不想连累于你。”韵妃神色复杂地看着凌彻,若然可以的话,她其实也是想离开王宫的藩篱,自由生活。
“谁说我要带你回大蔚王宫?”凌彻知道自己的母妃有所松动,立即劝说道:“儿臣寻你寻了十年,早已经在大蔚置下了地产让你安心入住,王宫那种吃人的地方你自然是不用回去的。”
“彻儿,母妃在这里生活得其实也挺好的,你真没有必要担心我的安危。”
“母妃,祈风的局势我想你比任何人清楚,你长久地留在这里始终不是一个最好的选择,我寻你寻了十年,难道你就不相信儿臣能给你一个安乐的晚年吗?”凌彻眼神灼灼,他此番潜入祈风自然是为了顾竹寒,可是让他意想不到的是他这么快便得到了母妃的消息,曾经筹谋策划了很久的事情此刻都能派上用场,他实在是不想再让他的母妃在别国颠沛流离,失去庇护。
韵妃移开了视线,似乎经受不住凌彻那番过于期许的目光,一旁的顾竹寒看着,并没有作声,心中却在想,若然要说这个世界上凌彻唯一对谁真心,恐怕是他的母妃莫属。
双方的气氛正处于胶着状态,顾竹寒心头暗叹,只听见凌彻继续道:“母妃,我并不逼迫你,今晚时间也是有限的,我只是想下次你我再见面之时,你能相信儿臣,让儿臣带你离开这个牢笼,给予你全新的生活。”
凌彻也是知道时间不多,他也不能多作逗留,对于韵妃来说,要做出这样一个决定还是比较艰难的,自己将近十年没有看见儿子,心中除了欢喜之外更多的是茫然吧,因为她不知道自己的儿子长成何种模样,能否给予全身心的信赖。
饶是如此,她还是点了点头,又对一直没有作声的顾竹寒道:“顾姑娘,这次谢谢你打掩护,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让彻儿帮忙就好了。”
顾竹寒自然是当她这番话是客气之语,当下和凌彻一同告辞,直往上清宫处赶。
待得回到上清宫的时候,大殿里已经坐满了人,顾竹寒还是由宫人带路走回到顾玉骆身旁,只是在经过平乐郡主的小桌旁边时,她还是看见平乐郡主仿若不经意将她的右脚伸出,想要绊倒她。
顾竹寒抬眼看她,对她嗤笑一声,而后径自从她身前经过,气得平乐捏紧了手中的盒子几近咬牙切齿。
不期然想起赵池在找她合作时说起的几句话,那时候她还没有往深里去想,此刻再次看见顾竹寒,她倒是将某些不可能连接在一起的人和事给连接起来。
比如摩梭女皇为什么要花大价钱去杀顾竹寒?而且还不惜给了一枚毒蛊赵池,目的就是让他直接将顾竹寒毒死。
只是赵尚转手将这枚毒蛊给了自己,让自己寻找机会接近于她,将顾竹寒毒杀而已。
她捏着手中雕刻着繁复花纹的盒子,里面正装着要毒杀那人的可爱蛊虫呢,你顾竹寒能逼得人家摩梭女皇杀你的原因大概就是近日在摩梭里传得沸沸扬扬的皇夫事件吧?她可没有忘记顾竹寒是被顾玉骆从边境之地带回来,祈风北地接近于三国地界,这也即是说顾竹寒很可能与女皇的皇夫有一定的关联,所以人家女皇才如此转折地让赵池去将她杀掉。
思及至此,她心中便有一股快意涌起,既然自己派出去的两人都折损在顾竹寒手下,那么她不妨试探一下她究竟有多少斤两!
是以,在宴席开始举行的时候,平乐起身站到大殿中央,向赵尚请求道:“今天难得是韵妃娘娘的生辰,臣女特地准备了一个表演想要为韵妃娘娘庆贺,只是这个表演臣女自己一人表演并不够壮观,不知陛下让臣女点选一名闺秀,让她陪臣女一同表演?”
赵尚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对于平乐的请求他从来都是不反对的,此刻微笑问道:“哦?那不知平乐你想让谁和你同台表演?”
“臣女相中的人选是顾竹寒顾小姐。”
此言一出,席间众人瞬时看向顾竹寒的位置。顾玉骆皱了皱眉头,虽然不知道平乐想表演的是什么,可是肯定不是什么好的玩意儿,当即站起身来,恭谨说道:“顾小姐她重伤未愈,恐怕不能胜任郡主的表演。”
“王爷,你此言差矣。”平乐并不放过顾竹寒,继续道:“众所周知的是,祈风擅武,无论男女自幼都要学习一样武器,本郡主听闻王爷近日纳妃,纳的正是顾小姐,若然顾小姐真的嫁给王爷的话,那么她不懂一招半式那怎么能行?”
“敢问郡主你安排的表演是?”顾玉骆心中微沉,知道平乐今天是有备而来,不把顾竹寒拖下水是不可能的事情。
“射箭。”
“哈哈,射箭好啊,”忽而一阵狂野的笑声席卷整个大殿,坐在上座的沈鸿抚掌大笑,他看向顾玉骆的方向,意味不明道:“钰儿你也太紧张你的媳妇儿了,射箭并不是什么需要巨大体力的表演,你就让我们乐一乐,看一场精彩的表演呗。”
“可是……”
顾玉骆还想辩驳,然而顾竹寒却是拉了拉他的手,示意他不要再为她求情,与此同时她看了沈鸿的方向一眼,心中微有诧异,为什么顾玉骆的外公会帮着别人对付自己?
她不再多想,而是出列,听候平乐郡主的安排。
两名貌美女子站在一起自然是让人赏心悦目的,只是两人的美也尽不相同,在赏心悦目的同时更多的是感叹魏王还真的是会选妃子,因为顾竹寒的确是比平乐长得好了不止一倍。她的美不似平乐那般张扬,甚至说得上是内敛的,可是她身上却是有一种无法言喻的魅力,引得你不断去看她。
她仿佛对自己由内而外所散发出来的这种美并不自知,就这么闲闲站在那里,等待着平乐郡主算得上刁难的表演。
“平乐此次的表演正安排在殿外的表演台上,有请大家移步到表演台旁边的看台上观看。”平乐再次开口,而后示意顾竹寒跟她一起到外面准备。
…………
一刻钟之后,顾竹寒和平乐站在表演台上,各人身旁都有一个明艳的火炉,而表演台旁边的看台之上此刻则是人头涌涌,每人都擦亮了一双眼睛看向顾竹寒和平乐方向。
说实话,他们都颇为期待这场表演,看平乐的架势,似乎想在这场表演中掰回一局,毕竟她曾经向赵尚表示过她心中夫婿的人选是顾玉骆。
“请问平乐郡主这次比赛的规则是?”顾竹寒侧头,有礼问道。
“比赛规则很简单,就只是用火箭射向十丈之外拴了烟花的箭靶上,把烟花的导火索点燃,放到天空里。”
顾竹寒听罢,这才眯着眼睛看向十丈之外并不十分清晰甚至说得上黑暗的箭靶上,脸上并无太多的错愕之意,被平乐为难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她只需要做的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