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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乐皱了皱眉,不着痕迹地与他拉开距离,她回眸,眸色有点儿冷,“你居然和摩梭女皇勾结在你一起了?”
“郡主,不要用‘勾结’这种让人浮想联翩的词语好吗?”赵池不以为然,“我和她各取所需,应该要‘合作’二字更合适。”
“祈风不准许我们与摩梭私下勾结,你不会是不知道吧?”
平乐的确是实话实说,祈风在一定程度上虽然与摩梭交好,又算是同病相怜的盟友,可是怎么说,两个国家之间平日里并无来往,而且祈风国主又甚不喜与摩梭那个阴阳怪气的国家结交,喜欢在暗地里使用蛊虫的国家,怎么样说都有几分阴森。可是现在赵池却是对自己说,摩梭女皇与他合作,让他铲除掉赵钰身旁的那个女子,那个女子到底是与人家女皇有多大仇口,逼得对方不惜辗转通过赵池来杀她?
“怎么样,郡主,本王耐心并不是特别多,你是否与本王合作?”
赵池低头看了看自己修整整齐的指甲,语气幽幽。
“这样有益于我的事情本郡主又怎会不接受?”平乐嗤笑一声,“既能够铲除他身边的那位良人,又能得到赵钰的心,本郡主自然是愿意。”
“如此,本王着一杯敬你,希望与郡主合作愉快。”赵池本来就是抱着必胜的决心前来,他不相信以他这个条件诱惑,会诱惑不了平乐。
现在一看,果然是如此。他唇勾微笑,斟了两杯酒,递了一杯给平乐,对她说道:“郡主,喝下这杯酒,咱们就是盟友了。”
平乐看他一眼,最后还是接过那杯酒,与他碰了碰杯,而后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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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已然降临,祈风天色黑得快,日光早已消散了热度,整片深沉大地变得彻底冷凝下来。
魏王府此刻灯火通明,顾竹寒和顾玉骆在魏王府书房里呆了一个下午,又是出了下毒刺杀的事情,虽然后来顾玉骆处理干净,可是为了宽慰她的心,他还是丢开了手头的文书,陪了她一个下午。
此刻,晚饭过后,顾玉骆不能再陪她了,而顾竹寒也不想再打扰到他,直接让欧阳轩送她回来。
顾竹寒身心疲惫,周旋了那么大半天,还要时刻在顾玉骆面前演戏,她实在是累极。
可是一回到自己所居住的院子里,一打开门就嗅到一股子苦涩至人心脾都发颤的药香,不由皱了皱眉,怪人最近对她越来越变态,她原本是想从他口中探查一下别国的消息与形势,也想从口中得知是否能有梵渊的消息,可怪人却像是铁了心那般,什么消息都不让她知道,这令她好生郁闷。
现在,一推开门就要喝这难喝的汤药,实在是让人提不起好心情。
侍候她的婢女一见她回来,立即微笑迎上前来,“姑娘,您终于回来了?”
“嗯,”顾竹寒淡淡应了一声,忽而抬眸一看,看见檀木圆桌旁边早已有一人在等着自己,她仔细看他一眼,问道:“阿愣,你怎么在?”
“哎呀,姑娘,阿愣小童今天不知为何,很死心眼,在这里都等了你一个下午了!”婢女对于这个实心眼的小童其实是有点儿心痛的,他一个人一声不吭地在这里等了一下午,给顾竹寒备下的汤药热了一遍又一遍,本来想直接让顾竹寒回来,然而王府书房禁地,没有王爷传召根本不能贸然前往,不然死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顾竹寒回来了,她算是松了一口气,怎么样,在异国他乡,能有多一个关心姑娘也是好的。
“吃饭了没有?”顾竹寒听了婢女的描述,皱了皱眉,上前几步问阿愣。
一靠近在他周遭,她便感觉到有一股寒气侵袭而来,阿愣似乎也知道自己身上阴寒过度,害怕冷到她,自觉地后退了几步,本想要回答,却被婢女抢先回答:“姑娘,您不要怪奴婢多嘴,阿愣在这里等了你一个下午,不要说饭,就连水都没有喝下一滴,所以……”
婢女说到这里不再说下去,顾竹寒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她转头吩咐道:“备饭膳。”
“姑娘……这样于礼不合。”婢女虽然意想到顾竹寒肯定不会亏待阿愣,可是没有想到她会让他与她同台用膳。
“什么于礼不合?”顾竹寒不予多说,“我和你们一样都是普通人,你既然叫得我‘姑娘’,就应该听我的话。”
言下之意,即是她顾竹寒没有任何头衔,就只是比你们多一点权力而已,所以她必须要听她吩咐。
那名婢女看了阿愣一眼,也不好多说什么,直接推门出去备膳了。
房间里只剩下顾竹寒和阿愣二人。
顾竹寒暗叹一口气,自顾自地在桌旁坐下,见阿愣仍旧呆站着,挥了挥手让他也坐下,阿愣从善如流,坐在他的对面,顾竹寒紧盯着他那双已然和昨天完全不一样的眼眸,动了动唇,想要问他一些问题,可是又听得见顾玉骆仍旧没有撤走的监视,只要不是在浴室之中,她总是能听见弹簧机关的声音,那些机关弹簧可能不是为了伤害她的,可是却明确告诉于她,他在时刻监视着她,也让她的同伴知道,不要贸然救走她,不然你们会死得很惨。
顾竹寒良久看着他,看着他即使戴了人皮面具仍旧阻止不了的清冷寒气以及眼底的亘古死寂,不由轻叹了一口气,她终究是什么都没有问出,待得热腾腾的饭菜端上来了,她才亲手为他布菜。
一旁侍候的婢女看她如此体贴关怀的动作,一瞬之间僵了一僵,“姑娘,这种粗重功夫还是让奴婢来做吧。”
顾竹寒却不让,“这种哪算是粗重功夫?阿愣是在这里等了我这么久,而你又招呼不周,现在段大夫暂时不在,不能说咱们一些什么,可是若然他回来了的话,责怪于你我那怎么办?”
“这……”婢女一下子无话可说。
顾竹寒嫌她在这里碍事,又想起自己已经很多天没有洗头了,实在是难受得紧,遂吩咐她:“你闲着没事做的话,替我准备洗头的热水吧。”
08。16。03
053。
顾竹寒打发了那名侍女走了之后,房间里又只剩下他们二人。
她在回来之前是和顾玉骆一起用了膳的,现在让人备两份饭菜也只是象征性的,然而阿愣却是那种一根筋的,见她为自己布了几乎可以堆一座小山的饭菜,扯了扯唇,也为顾竹寒布了可以堆另一座小山的饭菜,他看得两人的饭碗差不多一样高了,这才满意地笑了笑,“一起吃。”
依然是那么言简意赅和任性啊……
顾竹寒僵笑一声,也不好拒绝,执了筷子就对他说:“一起吃一起吃……”
“嗯,吃完了你好喝药。”阿愣明显也是饿极了,执起筷子开始埋头吃了起来,又许是这是顾竹寒亲自为他布下的,是以他吃得格外津津有味。
顾竹寒看着他,并没有立即动筷,印象之中这人是有着强大而霸道的洁癖的,在长醉书院他必须要有自己的专用木筷的,也是对食物有严苛的要求,每天必须要吃够多少肉多少饭喝够多少汤这才能罢休,而且他的生活规律一成不变,哪个时点就必须要做哪些事情,一刻都耽搁不行,可是现下,他跟了自己以来,为自己改变的还真是不是那么一星半点。
她忽而觉得感慨,曾经想让他从被封五识的泥沼中走出,她觉得人应该是要有七情六欲喜好哀乐这才是一个完整的人,纵然那些或让人悲伤或让人失望或让人无助的情绪会令人痛彻心扉,可是那些情绪也是构成一个完整的你,没有了那些感情,你的人生根本就是空白一片。
可是顾竹寒现在觉得,如果他真的能够像以前那般恣意放肆地活下去,那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起码,他不会多次以身犯险为她牺牲良多。
“你怎么不吃?”对面阿愣吃了一会儿之后见她不动筷,也搁下了筷子。
顾竹寒故作轻松,笑着对他说:“我刚刚已经吃饱了,吃不下了。”
“不行,你不吃我也不吃。”阿愣“啪”的一声将筷子搁下,眼神灼灼地看着她。
顾竹寒头痛,看见旁边那碗还冒着热气的汤药,当即像是看到了救星那般端了过来,“药再不喝就凉了,我先喝药!”
“不行!”阿愣忽而伸手按住了她的手腕,一股冰寒之气顿时钻进顾竹寒的体内,她被这突如其来的冰冷冷得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阿愣似乎意识到一些什么,立即缩回了手,可是眼神依旧倔强,“你太瘦了,多吃一点。”
顾竹寒本来想要喝药的手一顿,看着他这般小心翼翼又担心至极的模样,忽而觉得心酸,她放下了手中的药,重新执起筷子,仰头对他灿烂微笑,“好,我们一起吃。”
阿愣听她这么一说,似乎没有想到她如此听话,当即也回以一个笑容,“好,我们一起吃。”
顾竹寒不欲让他再担心自己,一顿晚膳吃得极尽轻松,她不断为他布菜,直让他吃得再也吃不下去了,这才丢了筷子,捧着圆鼓鼓的肚子,轻叹了一口气。
此时,婢女又来禀告,说是洗头的热水已经准备好了,若果要清洗的话,随时吩咐她侍候。
顾竹寒一头青丝在下午的时候还是用一支青簪给挽起来,可是她自到了祈风之后就一直因着脑后的伤没有洗头,虽则说祈风天气寒冷,不容易滋生蚊虫,可是她还是觉得自己的头发很肮脏。
阿愣在对面一直看着她,待得觉得她应该消化得差不多了,这才端过那碗药递到她跟前,语气无澜却带着明确的命令:“喝了。”
“喂,阿愣,你怎么还是摆出这么一副冷脸出来?”婢女见他对顾竹寒还是一如既往地冰冷以及不善,不高兴了,亏她今天下午还可怜他,想不到还是这样对顾竹寒。
“无妨。”顾竹寒摆了摆手,也不多说话,直接将汤药端过来仰头一饮而尽。
这汤药还是苦得惨无人道,顾竹寒忍不住蹙眉,侧头便看见面前多出一包蜜饯,耳边又响起那人无波的嗓音:“吃了。解苦。”
顾竹寒失笑,抬眸看他一眼,而后拈起一颗嘉应子放进嘴里,细细咀嚼。
“好吃么?”阿愣在对面问。
“好。”
有微微的酸意弥漫在口腔里,一如她此时的心情。阿愣听得她愉悦的回答,这才笑了笑,“如此,我帮你洗头吧。”
“啊?你帮姑娘?这可不行!”不等顾竹寒回答,婢女立即惊叫出声,“阿愣,你是男子,男女授受不亲!”
“我是医者。”阿愣本来懒得解释,可是为了避免某些不必要的误会,他还是耐心开口道:“你家主子伤在脑后,还未痊愈,贸然让你这种不懂医理的人帮她,万一触碰到她的伤口,到最后麻烦到的还是我们。”
“这……这也不行啊。”这个婢女当真是顾玉骆的贴心心腹,就算阿愣搬出这样的理由,还是不肯妥协,“你可以从旁指导于我啊。”
“你笨手笨脚,我不指导。”阿愣也强硬起来了。
顾竹寒无奈,其实也觉得阿愣这番做法不妥,她不想让他为自己做这种事情,不就是洗个头吗?她自己来也是可以的。
“你们二人不要吵了,我自己来洗就行。”
“你头发这么长,等你自己洗?洗到明天都不知道能不能洗完了。”阿愣又接着出声,说什么都要帮顾竹寒洗头。
顾竹寒很认真地看了他一眼,忽而觉得无话可说,不过这样也是正好,她有许多话要问他,与他独处一会儿也是好的。
是以,她到了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对他道:“如此,就麻烦你了。”
那名婢女想不到她居然会答应,瞪了阿愣一眼,而后寸步不离地跟在顾竹寒身旁,阿愣也不多说什么,任由她跟着,直至跟到浴室的地方了,他检查了一下她备下的东西,觉得少了不少他想用的,不假思索让她再次取一些回来。
阿愣是有心要支开这名婢女,是以说出来要用的东西都不是放在同一处的,这使得那名婢女好生郁闷,可又不得不听从吩咐,跺了跺脚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