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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东流心中打定了主意,于是假装像是想起某件事那般抚了抚掌,恍然大悟道:“原来是你!原来是你!纪贤侄,很久不见了,想不到一下子就长这么大了,真是岁月催人老啊!那天老夫也看见了你在台上舞的剑舞,实在是欣慰至极。不知你父亲最近怎么样呢?”
顾竹寒一听最后一句问话,立即冷了语气,她答道:“我父亲已经死了。”
谭东流听罢这个回答,顿觉周遭气氛冷了几冷,觉得自己问了一个不应该问的问题。
顾竹寒似乎没有感觉到自己轻描淡写地说出这句话之后周遭的氛围有变化,她只是笑了一笑,对谭东流说道:“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人应该要活在当下。”
谭东流料想不到她的思绪变化这么快,干笑一声,应和道:“那倒是。”
“我之所以来找谭将军您,是因为我父亲生前特别仰慕您,让我有时间就向您合作,所以方才我看见您一人下朝,也就追过来了。”
原来是如此。谭东流心中暗道,不动声息拍了拍顾竹寒的肩膀,“以后有空来我府邸好好坐一坐,咱们探讨下人生大道。”
顾竹寒一笑,拱手道:“谭将军若果不嫌弃我,那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谁会嫌弃你?”谭东流笑着又拍了拍顾竹寒的肩膀,只觉得这个少年得志的贤侄实在是太客气太谦和,顾竹寒见自己和谭东流交谈一下,彼此认识一下对方以便自己以后好在谭东流身上动手脚的目的已经达成,也不想在这里多呆一刻,她随便寻了个借口便独自一人往前走去了。
她是要寻银闇,现在这个时候银闇多半在树上睡觉,春日正眠时,就连武功高强的银闇楼主也不会例外。
然而她寻了太和殿周遭一圈的树木都没有发现银闇的踪影,倒是快要走出太和殿的时候,居然遇见了几天没有见的梵渊。
淡淡阳光披散在那名白衣男子周身,他依然是那副样子,唇不点而朱,身后及踝长发随意用一根檀木长簪挽起,宽衣大袖处一如既往银莲绽放,银色丝线在日光底下反射出微微刺目的光,看得人晕眩。顾竹寒跟在他身后,本来想跟随着他吓他一跳,然而那人似是有所察觉那般,还未等自己跟踪上几步,梵渊便忽而转过身来,眼底含笑地看向自己。
顾竹寒见自己的小动作被他发现,脸上不由一红,梵渊笑得淡然,如滑过清修竹林中的轻风,带起凝结露珠几滴,翩跹欲飞。
皇宫中正是白玉兰盛开的季节,几重开得过于绚烂的白玉兰垂在他鬓边,花色之玉白,嫩叶之初绿在他颊侧形成了一股强烈的对比,那花之白想与其容色斗雅,却终是败下阵来,那叶之绿则为他绝俗的容颜映衬出一种难得的魅惑,春景岁时,谁家上仙迷路不知归返,留恋这人间红尘恋恋?写意不羁。
顾竹寒只觉这人容色美到了极致,她自小看着他的美貌弟弟长大,总觉得弟弟虽然美,可是却不像谭芙的那种冷凝的美,顾玉骆也甚不像谭芙,若然说顾玉骆是在寒风中绽放的白梅的话,那么梵渊就是释迦座下那朵璀璨得不自知的银莲,一种自有清冷,一种却是有情也无情,同样是冷,冷的程度倒是不一样。
“你的脸色好像好了很多。”顾竹寒总觉得自己站在这里看人家那副好皮相不是什么事儿,她细细察他脸色,觉得这次见他比上次好了许多,笑笑道。
“是么?那亦是多得梅妃的让步。”梵渊不置可否,他进宫已然三天,亦是时候要出宫了。
顾竹寒听得出他语气中的冷清之意,也听得出他成梅妃作梅妃,而不是姑姑,虽则是出家人,不应该涉及红尘俗爱,然而她总是觉得梵渊并不喜欢梅妃,甚至说是戒备。
不过想深一层,任凭一个常常对自己进行各种暗杀暗算的人都不会对施害者产生好感吧?梵渊没有刻意对梅妃进行报复已经很大道了。至于为什么梅妃对梵渊这个人人景仰的圣僧如此憎恨,顾竹寒倒真不是很清楚。不过此刻见梵渊没有事,她一颗悬着的心亦逐渐放下来。
两人并肩在太和殿外面的小花园里走,顾竹寒随意找了个话题,“你的毒是彻底医治好了吗?”
“四成。”
“呃,是好了四成,还是还有四成没有好?”
“好了四成。”
“哦……”这么惜字如金啊。顾竹寒觉得梵渊的心情不太好,但是他心情不太好的原因她猜不出,不过她确定这次断不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应该是因为梅妃?
两人沉默地走了一路,顾竹寒也不好再细细追究梵渊中毒治病的事情,待快要把小花园绕完一圈了,顾竹寒终于在一棵玉兰树上看见银闇那抹显然的海青色身影。
那名戴着面具的少年正仰躺在树上小憩,白玉兰在他颊间开放,掩了他大半颜面,就连那银质面具都被熏得清香,顾竹寒见到银闇之后,松了一口气,她对着树上叫了一声,“银闇!”
梵渊见她这般雀跃的模样,原本沉寂的心情更加阴霾,双生蛊的蛊毒,他只能让梅妃解掉四成,剩下六成则要去祈风国甚至是摩梭国那里寻觅解药,然而现在并不是去那两个国家的最好时机,这里的局势他还没有布置好。
还有,梅妃好像知道了一些什么事情,对自己的疑惑逐渐加深,这不是什么好兆头。若然必要的话,他不介意将这个恶毒女子送往地狱,不过这也是迫不得已的最后一步,毕竟她还是能够巩固梅家在朝地位的人,失了一个梅妃,梅家可谓是失去一颗有利棋子,只是她腹中的胎儿应该是保不住了吧。
“梵渊,我已经找到银闇了,先走一步啦,下次见。”顾竹寒向梵渊打了个招呼,像是解放般急急地朝银闇所在的树底下跑去,梵渊微微一怔,忽而发觉自己方才的神情应该很恐怖吧?不然她也不会逃荒似的离开自己。
他淡笑着摇了摇头,换了个方向往皇宫外走去,事情既然已经解决了的话,那么就出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