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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留下,就还有我,你走了,那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我会孤单。”
“我也一样会孤单,我更想过,离开了部队以后,我可能什么都不会做的,可是,我依然还是要离开的,你知道为什么的吗?”刘海洋的话,几乎是咬出口的。
丁晓军摇了摇头:“我不是很理解。”
“我怕了,懂了吗,我怕,我真的怕了。”刘海洋说着话,眼泪更止不住了。
“你在害怕什么?我们是什么都不怕的军人,有什么能够让你害怕的。”丁晓军瞪着流泪的刘海洋,质问道。
“我害怕了别人可怜我的目光,可怜,我不需要人可怜,就像你一样,被那可笑的自尊给束缚住了,但我更怕的,是让你伤心,孤独,我害怕,我留下来的话,那一天,我会走上磊哥和小仝的路,我怕,那个时候,你就真的是一个人了。”
丁晓军沉默了,他在也说不出话了。
“谢谢你,谢谢你来送我。”刘海洋用衣擦了下自己的眼泪,努力的挤出一丝笑容来。
丁晓军伸出手,一把将刘海洋搂住,两人额头抵在了一起,丁晓军眼泪也不争气的滑了出来:“教导通知我的,说你要离开了,让我来劝劝你,尽可能的留下你,但是现在,我不劝了,我来送你,送我的兄弟离开。”
刘海洋又转过头去,看向了同样悲伤难过的小个子教员:“谢谢,谢谢你通知我的兄弟来送我。”
小个子教员努力的挤出一丝笑容来:“我们真的很想你能留下来的。”
“我一个废人,留下来,只是个拖累,我想,你们也没给过其他人这样的待遇吧,部队讲公平,公正,我想,我离开,你们也不会为有些事为难了。”刘海洋说完,又对那些在教员们身后的战士们挥了下手。
“老兵走好!”这是那些战士们给于的反应,得到了回应,刘海洋挤出了一丝笑容来,他看了看丁晓军:“我该走了。”
“我送你。”丁晓军说完帮刘海洋提起了他的行李箱。一起向大门口走去。
到了大门口,刘海洋对门口的警卫警了个礼,那警卫也回了个郑重的军礼,并对刘海洋说了一句:“老班长,一路平安。”
“谢谢你。”刘海洋回了一句,这时候,他伸出了手,为大门口的警卫整理了一下他的军容,他的手,在那衣领口的领花上停留了几秒,之后一脸留恋之色的说道:“好好的对它,能陪伴它,是你的骄傲。”
“谢谢,老班长。”警卫在次对刘海洋警敬了一礼。
刘海洋洋又回了个礼,回完礼之后,他又回身对战士们敬礼,那整齐的队伍,在刘海洋警礼后,也都一起的回了个礼。
两人一起走出了所有战士们的视线,除了他俩人外,还有着另两名老兵,那两个老兵看着帮刘海洋提着行李的丁晓军,脸上现出一丝落莫来。
雨依旧在下,刘海洋转过身看着丁晓军:“你回去吧,我想你请假也不容易吧,别赶回去迟到了。”
“我送你到车站。”丁晓军平静的回了一句。
“你没必要这样,又不是离开了,就在也不会见了,你这样,我会当成是你同情我,可怜我。”刘海洋说着话,带着一丝祈求。
“我们是兄弟,是兄弟那样的话!”丁晓军抬头,脸色变的有些难看:“我就是想多送你一程。”
刘海洋猛的转身:“我们是兄弟,是兄弟,我才不像你经历离别,从这里转身,回你的部队去,之后,喝上一杯热水,接着死命的训练,训练,不要想这一刻发生的事。”
丁晓军看着几乎又要哭出来的刘海洋,这一刻,他才发现,原来那个爱开玩笑的刘海洋,内心里和自己一样,都有着属于自己的骄傲。
丁晓军目光看向了刘海洋的双眼:“如果说你是真的担心我迟到,那就不要担心了,我就是迟到一次又怎样,我的两个兄弟都不在了,现在剩下的要离开了,我希望,我能送他走的更远,我代表的不至是我自己,还有他们,我带他们一起来送你。”
刘海洋忽然蹲在了地上,眼角泛起了泪花:“你总是会找出让人无法拒绝的理由,你知道吗,我的心很疼,我真的想留下,可是,我的腿迫使我不得不离开啊。”
丁晓军也蹲了下来,他伸手搂住了刘海洋发抖的肩膀:“我懂”
“小黑,我知道你与我们不一样,你想留着,你的梦也不是特种兵,你的心原本就在技术岗位上,其实,你的路才是正确的路,你要留着,就要成为真正的骨干,那种离了你,很多事都难解决的那种,我知道,你能做到。”
刘海洋神情变的更认真了:“现在部队在改革重组,又正是大换血的时候,我们都清楚,部队是需要年轻血液的地方,你也不在年轻了,要想留着,那就得有进取的心,站到一个别人没有办法撼动你的至高点上,你记住了吗?”
丁晓军愣了一下,点了点头,但没有给刘海洋任何的回答。
“小黑,这一次,你一定要听我的,你与我们不一样,就说我腿没有出事,那也不可能永远留在部队的,当我们的身体随着年龄的增长,迟早还是会被淘汰的,技术兵就不一样了,只要你的技术能力强,部队就舍不得你的,这样,你就能当一辈子的兵了。”刘海洋说到这里,神情又低落了下来。
“我们当初要是能想到这些,也就不会是今天这样的情况了。”刘海洋说完,抬头看了看天,天空中,雨滴依旧在滴,这雨淋湿了这两个即将离别的两人,同时,也淋湿了两人的心。
丁晓军低头看着地上,自言自语一样的说道:“我不知道我还能呆多久,或者说我能在坚持,我身边熟悉的人,一个一个的离我而去了,虽说年年都会有新人来,但是我的心己经彻底的孤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