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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最后一道天雷,诀衣知道帝和伤得肯定不轻了,她的肉身能为他挡下一记天雷,九彩玄龙化身的她岂非那么没用么,他太护着她了,她不需要他这样做。
体虚近乎到了极致的诀衣拧着心里想为帝和做一点事的信念,不停的朝天阶上走,走在长阶上看到帝和的时候,他正好吐出一口鲜血,除掉他的长眉和眼珠,她在他的脸上只看到了一片苍白,白得让她心惊件。
帝和抬头不意的看到了诀衣,来不及为她做什么,最后一道天雷的声音传来。
猫猫,快下去!
他的眼睛在对她说话,却只看到一双闪着泪珠的眼睛里有着无穷的悔恨。
诀衣听到天雷要落下,抬脚欲上恨天台,却虚累至极,脚步若沉石般抬不起来,看着帝和的眼睛缓缓的闭上,身体朝后仰倒,黑暗袭来前的最后,她看到不远处坐着的男子眼中有着惊慌和紧张。那一瞬间,她很想扬唇给他一个微笑龊。
帝和,你是在害怕吗?
帝和想施法护上朝后倒去的诀衣,他送她下去便是听到了她声音里的虚弱,她的身体已撑不住了,他气恼她又上来找他。岂会不晓得她是担心他,可她不知他同样也在乎她的安危么。只,头顶天雷降下,无能为力的他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她从恨天台的长阶上摔下去。
猫猫!
天雷劈下的时候,帝和的心无法静下来,打坐修得的静气全然散尽,身体生生的接下了最后一道天雷,嘴角流出的鲜血将他身前的衣裳染红。天火随后而至,焚烧仙身的时候,帝和第一次觉得天火烧了太久,每一次呼吸都渴望能惩终。
恨天台上最后一点火舌熄灭,台中的男人眨眼不见踪迹。
帝和飞落长阶不见诀衣的身影,看到长阶外飘浮的云朵,心中暗道,糟了!
飞落千丈,远见纤影。
帝和默诀,极快的飞身而下,双手稳稳的接住坠落的诀衣。
“猫猫?”
帝和脚下金色的祥云腾起,抱着诀衣飞往帝亓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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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还不醒呢?”
是帝和。
“呵,看你急的。很快就会醒的。”
是帝后娘娘的声音。
“我说帝和啊帝和,你也是够让我们费解了,没事儿把她的法术禁了做甚。在恨天台饿了她整整八天,什么吃的喝的没有,要是搁我,一天疯了,两天倒了。你还真不怕把她饿死?”
是世后娘娘飘萝的声音。
诀衣听到飘萝继续又道,“让我们一起瞒着她,结果我们瞒住了,你倒是让她在恨天台陪了你八天,真狠心,我家星华可不得这样对我。”
“我……”
帝和说了只字,欲要辩解,可又想辩解何用呢,辩解的输赢不能让时光倒流,猫猫确是在恨天台陪了他八天,除了一场大雨,每日也是烈阳炙烤,每每想让她回来,却都被她任性的言语打消念头。扪心自问,若是真叫了河古来接她回宫,堂堂御尊未必就不能将她困在宫里八日,说来不过是他的私心作祟,想她在他身边罢了。
见帝和面显悔色,幻姬连忙安慰他,“不用自责。我想,比起你瞒着她,诀衣更希望知道你在恨天台,也更愿意陪你在那儿受罚。”说着,看向飘萝,“姐姐你莫要说他了,他已悔不当初,你再说他,怕是要急的让我放出一碗血给诀衣喝了。”
“怎么不说呀,我就要说。还是情圣呢,平时见你对个个女子好得很,照顾周到又体贴,怎么这回没把诀衣照顾好呀?”
飘萝吊起眼角斜觑了一眼帝和,“霏灵山让她给人欺负了,恨天台让她饿得昏死过去,下一次你是不是就想她灰飞烟灭呀。”
“飘萝。”幻姬看着飘萝,“别说了。”帝和的脸色暗沉了很多。
飘萝再看一眼诀衣,“你可别着急得让幻姬再滴女娲血给诀衣,帝尊可是说了,一滴血,多了绝对不行。”
帝和把诀衣抱回帝亓宫后,亲自熬了仙药,仙丹也喂她吃下好几颗,琼浆玉液更是每日喂她喝下,三日过去,不见她醒来。无奈之下,帝和只好去千辰宫找幻姬,她体内的女娲血为天地间最精贵的血液,死确万年的干尸亦能救活。
抱着千心的千离目光极为鄙视的看着帝和
,他们这些人的血,哪一个不能救人?何况他家那只野猫儿又没死,悉心照料几日就会醒来的,他急什么呀。起初,千离让帝和拿他的血回去给诀衣喝下,别说一滴,给他一碗。不料帝和坚决不要,他只要幻姬的。
幻姬笑了笑,一滴女娲血不打紧,她晓得帝和是在意诀衣了。若是换了她受伤,她家现在说话轻松的这口子还不晓得会用什么法子找寻最好的灵药呢。
巧的是,飘萝那会儿在千辰宫里找幻姬聊天,便一起跟来南古天转转了。
飘萝说不能再取第二滴女娲血,帝和哪里听得进去,见诀衣还没醒来,对幻姬道,“幻姬,你可否再取一滴女娲血给她?”
“哎!不行不行!”飘萝高声阻拦,“就一滴,不能多了。”
幻姬笑了,“飘萝你别开帝和玩笑了。”
往常没个正经严肃样儿的帝和此时神情额外认真,幻姬心善,不愿他太过于担心诀衣,多取一滴血并无大碍,笑着点头答应他了。
“帝和……”
房间里响起了不属于他们三人的声音,很轻。
帝和最先清明,转身两步走到床边,“猫猫?”
诀衣撑臂想坐起来被帝和伸手半扶半摁的放回到床上,眼中充满了喜色和怜惜,欢喜她的醒来,却又不散飘萝先前说他时的自责。
“你身子还很虚,躺着。”
诀衣仔细瞧着帝和的脸,脸色如常,可她不信他恢复安康了,“帝和你怎么样了?”
“天雷天火伤得你很重是不是?”
“修为可损了许多?”
帝和顺势坐到床边,笑着,“我很好。修为损了再修炼即可。”
一旁的飘萝揶揄道,“还有闲心关心他呢,先关心关心你自己吧。不行就不要逞能跑去恨天台,在宫里咳嗑瓜子听听戏,乖乖等帝和回来不就是了。虽然他是为了你去受惩罚,可他是自愿的,你着急个什么劲儿呀。难不成一日不见你家的帝和就思之如狂?”
“飘呆呆你的瓜子还有么?”
“有啊。”
帝和又道:“你能暂时装哑巴吗?”非得这会儿刺激他家的猫猫呢?
“不能。”
“你出去。”
飘萝得意的扬起下巴,“我不出去。”
“这是我的寝宫,你一女人好意思待这儿么?”
“好意思。”说着,飘萝指着诀衣,“我待着怎么了,她不是女人么,她还睡了你的床呢。她怎么就不晓得不好意思啊,要害臊也是她先害臊,她害完我再臊。”
“她睡我的床天经地义,你在我房间有悖常伦。”
飘萝全身的节操收拢起来还没一粒花生米大,生了三个崽子后,脸皮厚得刀剑不穿,加之星华宠得很,这会儿哪里会放过调xi帝和诀衣的机会呀,无聊的她恨不得天天有好戏看。
“她睡怎么就天经地义了,她还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家一只,你们可还没大婚呢?我就你房间嗑瓜子怎么着了。”
幻姬笑着摇头,拉着飘萝朝房间外面走,诀衣醒来,俩人肯定有话要说,她们委实也不该在这儿碍眼。
“赶紧走,飘呆呆你越来越不可爱了。”
飘萝走到门口还不忘回话,“让你说我不可爱,我趴你门上听耳朵。”
“……”飘呆呆你都仨崽子的娘亲了,你能要点儿节操吗?你可是要有儿媳妇的人,不能当天地间难得一见的极品婆婆呀。
幻姬飘萝走后,帝和稍一个没注意,诀衣从被子里坐起,一只手情不自禁的捧上帝和的脸颊,“你伤如何了?”
帝和愣住,任诀衣抚着自己的脸,看着她笑了。
“以后不准任性了。”
“以后你别为我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