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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太保薛亮冷笑一声:
“大隋铁骑的军服让你来做,这就等于断了宇文化及的财路,义父更是把自己摆在了宇文化及的对立面,个中是由你懂的,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张一鸣内心一紧,不过想想隋朝还有不到三年的寿命,宇文化及就是隋朝的陪葬品,作威作福的日子不多了,再说山高皇帝远,宇文化及纵有通天只能,又能奈我何?随即释然,装作一副感激之态:
“哎呀,多谢二太保提醒,这下张某心里有数了,原来张某最大的竞争对手是丞相大人,二位太保请放心,张某所做军服的价格肯定物美价廉,比丞相大人制衣坊的出厂价低,另外绝不偷工减料,不给王爷丢脸……。”
这个张一鸣的脑子是真不开窍,还是装糊涂,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居然还不知难而退,反而迎难而上?
薛亮面色一沉:
“张一鸣,你真的不怕丞相宇文化及?”
“我走的正行的端,正大光明,怕他何来?另外,市场经济,讲究的是和气生财,公平竞争,丞相大人更应该做个表率才是!何况,王爷说把军服交于我做,等于王驾千岁就是我的靠山……。”
“张一鸣,我警告你,东西可以乱吃,但话可不能乱讲,义父什么时候成了你的靠山?”
张一鸣认真道:
“是王驾千岁亲口对我说的,说大隋的江山是杨家的,让我甩开膀子干,说谁给我使绊子,穿小鞋,他老人家的尚方宝剑可不认人,还说天塌不了,即使天塌了,他老人家给我顶着,不信你们可以亲自去问问王爷?”
二人不由面面相觑,将信将疑。
张一鸣接着一笑:
“二太保,现在该告诉我军服的数量了吧?”
事到如今,薛亮不得不说了:
“呃,义父手下兵多将广,所有军卒加起来能有四十万之众,所以,衣帽,鞋子,包括里面的亵衣亵裤,都是一个天文数字……。”
四十万?张一鸣彻底震惊了,激动了,内心开始算起账来:
一年分四季,每个季度每人一套军服,那就是一百二十万套,一套军服如果赚五钱银子,那么就是六十万两,如果赚一两银子,那就是一百二十万两……。
原来,最赚钱的行业就是垄断行业。
薛亮一看张一鸣魂不守舍的样子,还以为张一鸣被这个数字吓到了,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就是把这个肥差交给你了,你却没有能力接手,这就怪不得旁人了。
薛亮趁热打铁道:
“张公子,军服是事关行军打仗的大事,需要按时足额交工,否则是要按违反军纪论处的,你可要想清楚,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张一鸣如梦初醒:
“退出?什么退出?这笔买卖我接定了,二太保,麻烦你一会将所要军服的尺码,每个尺码大概要多少,何时交货,都一一写在纸上,能让我带走几件样品最好……。”
这个张一鸣真是油盐不进,有你吃亏的时候。
“张一鸣,你确定?”
“嗯,我非常非常确定,我这一生从未如此确定过。”
“好吧。”
义父都拍板了,二人也不敢太放肆,薛亮无奈,只得照做。
薛亮将纸递给张一鸣,张一鸣粗略一看,做到心中有数。
等薛亮将军服的样品交给张一鸣之时,张一鸣翻了翻,疑惑道:
“薛将军,内裤在哪里?”
“内裤?什么叫内裤?”
“呃,内裤就是亵裤。”
薛亮一指其中一件类似于地球上的秋裤道,有些鄙夷道:
“这就是亵裤啊?张公子,你不会连亵裤都不认识吧?”
“啊,二太保,斗胆问一句,行军打仗之时,穿这样的亵裤,和裤子有何区别?会不会感觉很不舒服?”
“当然特么的不舒服了,尤其是夏天,都黏到身上了,年年起痱子,可老子穿那么多年了,早都习惯了,习惯成自然!”
“可有时候把习惯改改没坏处,墨守成规只会故步自封,犹如井底之蛙,影响人类的进步,清政府就是这样,才会兵败如山倒,才会终结最后一个朝廷的命运。”
两个太保感觉张一鸣说的话,像雾像云又像风,让人琢磨不透。
只听张一鸣接着道:
“如果把亵裤的尺寸变短,改到大腿根处,是不是就很方便了?样式可以复杂多变,可以是四角的,也可以是三角的,还可以是丁字的,另外亵裤的材料也很重要,纯棉的不仅吸汗,而且透气,如果选不好,鸟儿可就遭罪了……。”
这可是行军打仗中,军卒有苦难言的大难题,没想到这个张一鸣还真有两把刷子,听听就觉得有道理,二位太保一听,眼前一亮,脑中犹如开了一扇门。
只听张一鸣拿着一件秋冬穿的睡服,继续道:
“这件睡服太过肥大,容易兜风,不保暖,如果再加一层绒绒,保暖效果可更加,再者,冬天撒尿必须的脱裤子,把屁股露出来,容易着凉,如果在裤裆处开个口子,撒尿的时候就会很方便了!”
这个张一鸣堪称大才啊,短短几句话,竟然把军服存在的所有诟病都犀利的指了出来,他难道真的只是一个厨子吗?一个会经商,会酿酒的厨子吗?
不,他应该是一个裁缝,一个天才裁缝。
如果说之前,二人对张一鸣接手军服一事还有抵触的话,自这一刻起,二人变的有些期待起来。
张一鸣起身欲告辞,卢方一拱手:
“张公子,稍安勿躁,坐,请坐,请上座!”
薛亮大喊道:
“茶,上茶,上好茶!”
接下来的气氛就显得很愉悦了,说说笑笑,可谓一笑泯恩仇,薛亮竟然还和张一鸣开起了玩笑。
李元霸瞟了几人一眼,挠挠头,自言自语道:
“有病!”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约定好了交第一批军服的日期,张一鸣再次起身告辞。
二人将张一鸣送出驿站大门。
回到驿站,薛亮急忙跑出自己的卧房,拿出亵裤和剪刀,开始迫不及待的裁剪,按照张一鸣所说,裁了一个四角的,一个三角的,最后还裁了一个丁字的……。
三个都试了一边,薛亮发现,丁字的才是自己的最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