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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糖葫芦和琼酒带来的经济收益是巨大的,张一鸣自己有肉吃,也不忘了给村民们喝汤。
现在的张家堡,今非昔比,每家每户都重新翻盖了青砖大瓦房,过上了小资生活,看到了盼头,有了动力,更加卖力的制作糖葫芦和酿制琼酒。
家家富的流油,连肉都有些吃腻了,熊孩子们不再是以前的面黄肌瘦,而是一个个凶猛的小老虎,漫山遍野的寻找镇压孙悟空的山洞。
张家堡的村民人人嬉笑颜开,唯有一个人闷闷不乐:张士贵。
这个张一鸣太不像话了,自从当上村长以后,不务正业,放着好好的地不种,非要搞副业,做冰糖葫芦,酿酒,把张氏的族人都给带坏了。
自己当了一辈子的村长,村民们奉公守法,按时足额缴纳朝廷的赋税,成绩有目共睹。
而取得了那么一丁点的小成绩,那个张一鸣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最可气的是见了自己也不叫老爷了,改叫老张。
当村长不待在村里,整天早出晚归,严重的不负责任,关键是忘了他自己的另外一个身份:张府的厨师。
吃惯了张一鸣做的蛋炒饭,白面馒头,疙瘩汤,小鸡炖蘑菇,再吃别人做的,就有些难以下咽了。
老张同志想吃蛋炒饭了,就让小翠去做。
小翠在后厨捣鼓了足足半个时辰,最后端着一盘黑乎乎的蛋炒饭出来了。
一股焦糊味扑面而来,米粒都黏在一起成为一个个小圆球,一半白一半如黑炭,蔬菜丁能有大拇指那么大,鸡蛋块比蔬菜丁还大。
老张同志眼睛睁的老大,倒退两步,一脸嫌恶道:
“小翠,米饭里怎么有黑炭?你确定这是蛋炒饭?”
“咣”的一声,小翠放下蛋炒饭就走,没好气道:
“爱吃不吃?”
“岂有此理?一个个都蹬鼻子上脸了。”
老张同志捏着鼻子尝了一口,当时就吐了出来:
“盐不花钱吗?”
傍晚。
张一鸣回来了,还带着两个人:一个年轻人,一个小姑娘。
多两个人就要多两双筷子,老张同志当时就心疼了,这个张一鸣越来越放肆了,往家里带人都不提前打招呼了,看来自己这个老村长在人家眼里就是个屁。
好在两人都比较懂礼貌,尤其是那个小女孩,一口一个叔叔伯伯的叫着。
老张同志的脸色才稍微好转。
当裴怜儿对着五大三粗的小翠叫了一声叔叔时,小翠尴尬至极,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刚做好饭,张铎从外面回来了,一身泥土,衣服破了不少洞,脸上还有淤青,一看就是去山上撒野去了。
“张老师,您回来了?”
“嗯,你去哪了?怎么像和野猪滚过草地似的?”
“嘿嘿,我和八戒去山上降妖除魔了。”
蓦的,张铎的小眼睛直了,在武怜儿身上再也挪不开了,嘴角慢慢渗出一条晶莹的细线,呆呆道:
“老头,这,这是谁啊?是不是给俺买的童养媳啊?”
这个逆子,太不像话了,小小年纪不学好,肯定都是这个狗日的张一鸣教坏的,老张同志气坏了:
“有其师必有其徒,小子,这是你张老师带回来的客人,快过去叫人?”
张铎直接把裴晓峰忽略了,径直来到裴怜儿近前,一把握住裴怜儿的小手,笑嘻嘻道:
“这位小姐姐,你好,我叫孙悟空,家住在花果山水帘洞,今年八岁了,嘿嘿……。”
初次见面就乱摸女孩子的手,这真是公子教的学生吗?裴怜儿不由想起了武胜男对自己说过的话,挣脱开张铎的手,弱弱道:
“我叫裴怜儿,是专门给张公子暖床的!”
张铎的心拔凉拔凉的:
“张老师,你已经有了俺姐了,您说过,做人要厚道,不能看着碗里的,盯着锅里的!”
张一鸣瞬间石化!
吃饭期间。
张铎不停的给裴怜儿夹菜,气的老张同志直说养了个白眼狼。
张一鸣放下筷子,突然道:
“老张,给你商量件事情?”
“说吧?”
“来回往返大费周折,我想搬到县府去住!”
“啪嗒”一声,小翠手中的筷子落地。
“村不可一日无主,你拍拍屁股到县府去享福了,村民们怎么办?别忘了你还是私塾老师,孩子们怎么办?你还是我张府的厨师,你走了谁做饭?”
“嘿嘿,我哪是当村长的料?比起堡主您我差远了,所以,我决定让出村长的位置!”
“嗯,你搬去县府住也好,村里有我坐镇,乱不了,村里有钱了,花钱请个老师,再请个厨师,那都不是事?”
张铎嚷嚷道:
“《西游记》还没讲完呢,俺也搬到县府?”
小翠闷声道:
“我也去,一鸣哥一个人在县府,万一有危险怎么办?”
二狗挠挠头:
“俺不管,小翠去哪俺去哪?”
除了张氏,都要搬走,那自己岂不成了孤家寡人?老张同志的眼珠子红了,通红通红的,一槌定音:
“除了张一鸣主仆三人,小翠跟着去,其他人老老实实待在张家堡!”
本来,张一鸣考虑到自身安危,想把小翠一块带到县府,只是不知如何开口。
张一鸣感激的看了张士贵一眼,看来老张同志还是很在意自己的安危的!
翌日。
当村民们听说张一鸣欲卸任村长,搬到县府之时,都傻眼了:
“村长,您不能走啊?”
“是啊,您走了俺们怎么办?”
“再也不想过以前的那种穷日子了!”
“堡主只会带着俺们种地,以后又该吃不饱了。”
“村长,留下吧?”
老张同志的满腔热血被浇的哇凉哇凉的。
张一鸣摆摆手,笑道:
“县府离这里不远,想回来也就一个时辰的事,放心,我张一鸣永远是张家堡的人,再说住在县府只是换个地方睡觉,平日我还是要经常回来的,因为冰糖葫芦和琼酒还要指望大家呢?”
村民们释然。
张一鸣带着小翠,裴氏兄妹朝村口走去。
村口。
一群熊孩子站的整整齐齐,排成两队,稚嫩的脸上都有泪痕,手里挎着小篮子,里面装满了野果,鸟蛋……。
“呜呜,张老师,俺舍不得你!”
“呜呜,张老师,以后再也吃不到你做的烤鸡,烤鱼了?”
“呜呜,张老师,西游记还没讲完呢?唐僧最后娶的哪个女妖精?猪八戒和和嫦娥有几个孩子?都还不知道呢?呜呜……”
张铎的小脸绷得紧紧的,满脸严肃:
“不许哭,张老师虽然走了,但他永远活在俺们心中,呜呜,张老师,俺也想去县府住?”
不就是搬去县府吗?整的跟生死别离似的。
不过,看着熊孩子们手里的东西,还有眼睛里的晶莹,多么天真朴实的孩子,张一鸣的眼圈有些红了。
小萝莉裴怜儿的眼睛里顿时噙满了泪珠,居然哭了起来。
张一鸣安慰了熊孩子们几句,并承诺以后会经常回来,孩子们才破涕为笑。
忽然,远处气喘吁吁跑来一个人,手里拿着一大束花,正是二狗。
张一鸣说,女人最喜欢花,投其所好,二狗一大早跑到山上去采花。
“小翠,送给你,喜欢吗?”
小翠接都没接,一把丢在地上,估计要不是有熊孩子们在场,二狗又会被揍成猪头。
张一鸣摇摇头:这个二狗怎么脑子不开窍,难道不知道山野菊是送给死人的吗?
四人走后,狗剩和铁柱问道:
“班长,怎么办?以后教咱们的肯定是白胡子老头?”
“哼,来一个打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