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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拓骑着郭靖一直留于黄蓉处的小红马, 快马加鞭的赶往临安。他近日来一直心神不宁, 坐立不安,总觉似有什么事要发生。而这种感觉越是接近宋境越是强烈,以致他一下船, 甚至等不及欧阳克等人,跃上小红马便先一步狂奔而去。
而小红马果然很是不凡, 一路之上马不停蹄,肩胛旁渗出殷红的汗渍, 虽是长途疾驰却精神健旺。待马行至到临安境内, 眼看前方不远处便是高耸的城门,他这才略舒了口气,催马到城门前, 然而, 下一秒心头却又忽的紧绷了起来。
此时早已过了五更,天空理应豁亮, 然而临安城上方却是灰蒙蒙的一片, 两扇巨大坚厚的城门紧紧关闭,四周死一般的沉寂。而最让赵拓心悸的,却是从城内竟不时弥漫出一股浓浓的硝烟味道。
他的心咚咚狂跳,勒马停于城门前,心中飘忽不定, 忽然,只听“轰”的一声巨响,犹如天边狂雷, 划破的这诡异的寂静,只震的四方地动山摇。
赵拓瞬时白了脸,身为后世之人,他又怎么会不认得火炮之声。来不及多想,双腿一登,踩在马鞍之上腾空而起,同时右手一扬,一只五爪铁钩稳稳的扣在了城头。借着钩上连绕的绳索,赵拓一口真气提起,脚下连续施展梯云纵的功夫,转眼间便已越过城头,只留下五爪铁钩下连着的绳索在城墙上随风摇晃。
城内,只见家家户户房门紧锁,且贴有“匝民”二字的布条于门首,街道之上见不到一个寻常百姓。跟着阵阵马蹄声急促的自远及近响起,随即便听为首之人高喝道:“现今朝堂之上奸佞当道,权相史弥远,内招权纳贿,专擅朝政,蒙蔽圣听,欺君罔上,残害忠良无数;外勾结蒙、金异族,暗地中投敌卖国,有截获往来书信为证。我大宋内忧外患,汉室江山危在旦夕,当朝太子有令,我等奉天命,讨伐朝中奸佞,清君侧,重振朝纲!城内百姓无需惊慌,安守于家中,若无号令私自出外者,视同叛军斩立决!”
一番叫喝之后,这队人马快速向西而行。那为首之人赵拓见过,乃是“三衙”中,侍卫马军都指挥使,与他平日却素无关系。依照大宋律令,三衙虽有统兵之重,却无发兵之权,兵籍、虎符皆掌握在枢密院之手。而今马军都指挥使却领兵前来,想来是事先枢密院中早有安排。
游走于屋顶之上向下看去,此刻朱雀大街上一派萧条之色,碎石沙砾漫天飞舞,周遭铺子火光四起,铁杆翎箭错乱繁多的射于各处,血水染红了街道上铺的石板,尸首满地,却显然已是冲斗过一场。想到之前号令,赵拓总算稍稍放下了心,看样子赵f已掌控了绝大半形势。
抬脚刚要走,突然,身后一片覆倾的废墟下传出一声极轻的响动。赵拓不由停下脚步,侧耳仔细聆听。虽然极微,但里头确确实实有屏气呼吸的声音。不加思索的,赵拓抽出腰间软剑慢慢靠了过去。
“啊——”周遭瓦砾被挑开的瞬间,夹缝中的人惊吓的大呼出来。
“是你?!”赵拓看着那躲藏与石柱下的人,眉头顿时紧拧。
“你……啊,你是肖兄!”却是之前曾在翠微亭有过一面之缘的赵贵诚!
这个赵贵诚就是史弥远找来准备顶替赵f的人……
瞬间想起之前陆师傅曾说过的话,赵拓眼中神色忽的一暗,随即换上一副惊讶的表情问道:“赵兄怎么会藏在这里?!还有,这京城里究竟发生什么事?我本是要入京寻友,却见城门全都紧闭。好不容易进来了,而天子脚下偌大的临安却成了这副样子?!”
见是赵拓,又听他所问,赵贵成不禁松了一口气,狼狈的自瓦砾中爬出来,“肖兄乃江湖人士有所不知,当朝太子联合一帮乱臣贼子发动宫变,见人便杀,如今临安城内已是血流成河。我本想同家人在护院的保护下逃出京城,不了却半路遇袭,除我逃出生天外,其余人均死于叛军手下……”
说着,赵贵成声音呜咽,红了眼。而赵拓知道他的身份,看他一眼,却装作震惊、愤恨而又同情的样子道:“这群乱党,可恨之极!……那……眼下赵兄有什么打算?可否需要在下送赵兄出城?”
赵贵成犹豫了下,最终一咬牙,抱拳道:“如此就麻烦肖兄了,送我前往临安城外的月湖别院即可,那里会有人接应。过后必有重谢!
月湖别院?赵拓心中一凛,依稀记得此处乃史弥远姻亲势力所在。表面却不动声色,“举手之劳,何足挂齿。那我便立即带肖兄出城。”
听他这么说,赵贵成像是心中有了底,整顿了下满是泥土的衣衫,迈步上前。然而,刚走出没几步,胸口忽的钻心一疼,低头看去,一柄长剑穿胸而出。
“你……”甚至来不及回头,来不及说话,他便直直倒下。
“……对不住了,我也是出于谨慎,迫不得已……”
收回剑,草草掩埋掉赵贵成的尸体,跟着就听向南的方向传来咚咚的笨重声响,又是一股硝烟随着风飘散于空气间,随后传来兵刃交接的嘶吼。
赵拓心头顿时一缩,那个方向正是丽正门之位。丽正门乃是上朝进宫必经之路,若安排得当,此处设伏最合适不过。想着,飞速向南而去。
此刻赵f一身戎装的站于丽正门前,面上表情平淡无波,双眼直直的盯着跟前不远处的老人,对四周的战火连天充耳不闻。
“老夫纵横朝野近二十年,想不到今日竟要栽在你这小娃娃手里,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这老头正是一代奸相史弥远,只是与常人对奸臣的印象不同,眼前之人非但没有丝毫的阴险狡诈之色,反而满是浩然之气。
赵f微一扬眉,“史相国严重了,若不是相国等不及要将那赵与莒改作赵贵诚,我兴许还不会提早发动兵谏。”
“老夫一早便看出,你不是肯甘于听命之人,以致这些年来才不断防范着你。你做的很不错,韬光养晦,平日只混作纨绔,好弄些奇淫巧技行商赚钱,与朝堂之事甚少参与,老夫派在你身边的探子更是被你防的滴水不漏,硬让人抓不到什么把柄。”
“哦?”赵f好奇道:“我亦自认隐藏的很好,却不知史相国又是因何对我防备,以致想要立那赵与莒?”
史弥远不紧不慢道:“你虽极少显露山水,但早年因官报一事,已让老夫对你有了注意。”
“愿闻其详。”
“邸报虽是始于西汉,但至今一些不过是不定期的刊印些无边际的市井之言,又或是纯粹官府发布的诏旨等。而你整合过后却又明显不同,竟渐渐引控住了那些愚民的思想及言语指向。试问,一个无能之辈又如何有这般本事?更何况,那时你年纪尚幼。”
“原来……还有呢?”
“还有?还有便是你喜行商,虽一直表现的只对赚钱有兴趣,却反常的不贪财。为此更大建海外商队,偏偏那商船并不简单,无论是规模还是其他,都远超了普通行海应有的样子。可惜当初老夫一时大意,让你建立了起来,而后又被你联合杨后蛊惑了皇上,以致无法再轻易撤下。安插进去的人却至今没带过什么有用的消息。”
说起这个,赵f一笑,“我倒真应感谢相国呢,若不是这海上商队,只怕我没有资本发动这兵谏。”
“嗯,老夫还是小看了你。”史弥远点头,“如今看来,你财富大半便是这商船带来,当初你向皇上恳请,自建神机营,也是以商队之名做的掩护。我只当你是喜好摆弄匠造之术,今日一战,竟是这些奇淫巧技起了大作用。”
“这火药一物乃早时便有,只是因使用不便这才一直无人重视。我不过是受人启发,加以研究了下,如今也是勉强才能一用。”
“好啊,了不起。”史弥远称赞道,“只是我尚有一事不明,老夫身为右丞相兼枢密使,枢密院下皆是我所下属,却不知你如何调动的虎符?”
赵f呵呵一笑,“史相国,却是令公子帮的忙。你虽一直告诫他青楼之地,乱坟之岗,可惜令公子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史弥远脸色顿时一变,“这个孽子!如此说这丽正门的守卫将军也是被你收买了?”
“李将军原本的确是相国的亲信,只是相国的所作所为很是让人不满,他这才被我策反。好了史相国,时候不早了,你我便谈到这里,再久了,我怕招架不住你相国府暗藏的曲部。不过你放心,我会留你个全尸。”说罢,赵f往后退了一步,手臂抬起,又刷的放下,身后层层士兵立即向史弥远围困上来。
“哼,你一乳臭未干的小娃娃,想要老夫的性命,还早的很!”就在这时,一道黑影自立正门后方闪现,在众人面前一晃而过,直向赵f去。
眼看那黑影闪到了眼前,赵f却是丝毫不惧。就在那黑影的手臂即将接触到他的一霎那,突然,另一道身影自赵f身后扑了上来,与那黑影的双掌相交,双方齐齐被震的倒退了一步。两个身影分开,竟分别是明教的光明左使者贺端及赵f身边的宠信太监崔章公公。
这世上能与他对掌之人屈指可数,贺端目光深沉的看着崔公公,“阁下是何人?”
崔公公拱手,尖锐的嗓音叫道:“老奴不过是给太子殿下端茶扫地的下人,上不了什么台面,不说也罢。”
以贺端的涵养只是点点头,不再问话,摆了个手势,道:“请了。”
崔公公也不多话,一抱拳,紧接着如闪电般向着贺端而去。贺端双掌合一,以分筋错骨的手法卸向对方的手肘,而崔公公脚下借力,带着身子倾斜转动了半步,膝盖忽曲,身形犹如鬼魅般迅速,电光火石间,非但躲过了贺端的一击,紧跟着手臂伸缩,只见眼前不白光点点,似有什么东西迎面飞来。
贺端袖袍挥动,带起一股劲风,向两旁一扫,就听四周围几声惨叫,几名手持兵刃的侍卫张大了嘴,双眼凸鼓,忽的身子瘫软向一边俯伏了下去,一动不动,显然是死了。
只看这几名侍卫,眉心、咽喉、太阳穴等处都插有一枚细细的银针,银针长不逾寸,与一般绣花针轻重无异,然竟刺入人身后,只留针尾在外,且入针之处不见凹凸瘀痕,但其耳鼻处皆溢出血,武功之高足可见。
贺端微惊骇道:“葵花宝典?!”
“不错,想不到你这老头倒是见多识广,连我大内秘传绝学你也听说过。你那一手乾坤大挪移的功夫也不赖啊。”
贺端冷哼一声,“哼,听闻葵花宝典乃江湖登峰造极之武学,只是老夫还不看在眼里。今日我倒要看看,这传说中的葵花宝典是个什么样子!”说罢,衣袖鼓风,带起呼呼声响,双臂直上,一道锐利的掌力拿向他肩肘。
而崔公公身形之快,简直不可思议,刹那间他便闪了过去,同时手中一枚银针飞出,贺端手臂轻轻横划,一掌摆圆,牵引着那银针直向右前方的侍卫而去,随后一声惨叫,那针插入侍卫左眼。
这两人酣斗不下,武功可谓旗鼓相当。然而,正当众人心力集中于他二人之上时,突然,一直不徐不缓径立一旁的史弥远竟忽的腾空而起,手掌蕴上极深之力,如排山倒海,出其不意的向着赵f头顶百汇穴拍去。
众人惊呼,眼看胜利在望,却突生变故,这一掌只要落下,赵f必死无疑。千钧一发之际,异变突起,一道白影掠过,“噗”的声,一蓬血雾喷出,两个身影一前一后倒地不起。
“小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