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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事娘子哪里敢答这句话,她只好默不作声,她相信她的主子会来救她。管事娘子现在正在庆幸自己的谨慎,虽然知道这位郡主好欺,可是人家必竟有着郡主的身位,她还是给她的主子送了信儿过去,不然自己今儿还真折到了这位不显山不露水的郡主手里。
红衣看她不说话,漫声续道:“至少让你去杀人你是不敢的,让你来害我这么一位当朝的郡主,你的胆子倒是大的很啊。”
说完,红衣还轻轻的“嗯?”了一声,管事娘子低着头答不上来话来。
红衣弹了弹指套,轻声细语的接着说了下去,那语气倒有几分温柔,倒似怕吓着管事娘子一般::“杀人的事儿你没有胆子,卖儿女你也舍不得,可是害你的主子时,你却手快的很,嗯,看来我要请人好好教教你才可以。”
管事娘子还是一样的闭口不说话,反正她的主子一定会来,而且她也没有听出郡主话中对她有什么重重的惩处,她就是不说话看郡主能拿她怎么办——那有问题的饭菜又不是她亲手做的,她不过是使了人送上来。
教教自己?管事娘子心里冷笑:不就是想打自己一顿,这个府里看哪个敢打自己。
红衣看着管事娘子继续着好商好量的语气:“不教好了你,就算打发你出府不也是去害别人?古人有言,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哪能做这样害到其他人的事情呢。”末了,红衣还问了管事娘子一句:“你说是不是?”
管事娘子拿定主意就是不开口,她心中对于红衣的话嗤之以鼻:打完想把自己逐出府?这郡主真真是不自量力,真当楚府她可以当家作主了不成?
红衣说到这里已经不笑了,不过也没有生气的迹象,她只是平平淡淡的吩咐了一句:“来人啊,拿我的贴子把这个管事娘子,连同她的一家人都给我送官究办,嗯,就告她们一个——,意图谋害主人性命罢了。”
管事娘子听到这里终于定不住心神了:意图谋害主人的性命,还罢了?这样的罪名她们一家人死一百次也足够了!
她急急的开口说道:“郡主,你这样发落奴婢,奴婢不服!我哪有要害主子的心,你这么做不是冤枉人吗?再说了这事儿与我的家人何干?那些饭菜不是我做的,就算是有毒也不是我们一家人想要郡主的性命啊。正主儿您不找,只想拿我们这些奴婢出气吗?”
红衣看向管事娘子,不紧不慢的问了她一句:“你在府中领得什么差事儿?”
管事娘子又一次哑口了:她是厨房的管事儿,厨房里送上来的饭菜只要有问题,那么拿她问罪一点儿错处也没有——不管她是不是主谋同谋。
红衣又问了一句:“主人有了性命之危,只你一条性命可抵的?你的命金贵的很啊,不知道什么叫做连坐吗?”
管事娘子忍不住扫了一眼院门,她可是真的急了:为什么主子到现在还迟迟未到?郡主虽然看上去不气不恼的,可是哪句话她也顶不住啊。管事娘子没有办法回红衣的话:在这个时候,主子生病了伺候的人说不定就要领顿板子,饭菜的事儿管事娘子一个人如何能抵得过这个罪名?送她一家人见官已经是轻的了。
红衣看她不说话,轻轻一挥手道:“罢了,你既然都说了实情,那我就饶了你这一回吧。”
管事娘子一愣,院子里所有的人都是一愣:高高举起,就这样轻轻放下了?
红衣端起了茶盏来轻轻啜了一口:“来人啊,把厨房管事娘子送官,问她一个知情不报,坐视主子受害的罪过,只是不知道这会是一个什么罪名。算了,这自有官府的老爷们伤脑筋。她的家人立时给我赶出府去,把她做事情同人牙子们都说一声儿。”
人牙子们都知道了管事娘子所做的事儿,那也就是说,在京中她与她的家人,不要再想能找到哪户人家再用她们。
红衣话音刚落,两个婆子上来就拖管事娘子。管事娘子哪里肯就范,她挣扎着喊道:“公子,公子,您救我一救,救我一救。”
管事娘子听到红衣的话心里冰凉一片:自己一家人日后要以贱奴之身也可以讨口饭吃吗?郡主好毒辣的心肠!主子为什么还没有来?
管事娘子大喊大叫,并没有指望着楚一白会真得救她,她不过是在拖延时间。
楚一白全当她的话是耳旁风,一点反应都没有。管事娘子看楚一白不理不睬的急道:“公子,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莲姨娘的面子公子也要救我一救。”
只要楚一白开口说两句话拖上一拖,那么主子应该可以赶到吧?管事娘子只盼能拖上一时三刻。
可是楚一白完全不理会管事娘子的喊叫:红衣要立威,府中的人有那么两三个,是要打打她们的威风才好让红衣行事,这个管事娘子自己撞上来能怨得了哪个?
就算没有管事娘子,楚一白也打算要找莲姨娘的人‘开开刀’,既然有了她还真省了楚一白不少心思,楚一白又怎么会理会管事娘子的求救声呢。
管事娘子使力的挣扎着、哭喊着,她赖在地上不肯起来,两个婆子被她弄了一身的汗出来。
楚家父子不擅长处理这些内院的事情,再说日日在外计算,回到家中还要继续计算,两父子也就懒得同这些女人们计较了:我们躲开落个清净不就很好?
最重要的还有一点:这个楚府,一直没有被楚家父子当作是‘家’,他们一家人安心是要走人的,哪个有心思在楚府费神呢?
楚一白想让红衣住得舒心,自己立威不若红衣立威:他和父亲毕竟不可能常常在府中——护得红衣一时,护不了红衣时时啊;只有让府中的人是打心里敬畏红衣,红衣在府中才真正能住的安全舒心。
楚一白坐在一旁看着红衣行事,他忽然发现;他喜欢红衣的淡定,但是他更喜欢红衣现在——有丝烟火气的红衣更可爱一些。
地上跪着的两个姨娘看到这里,早已经瘫倒在地上:管事娘子不过是知情不报便被送官了,那她们二人还有幸理吗?
两个姨娘哭着不停的叩头说道:“我们知错了,郡主饶命啊。”
红衣听到两个姨娘的哭喊声,便不再理会还在挣扎大喊的管事娘子,看管事娘子的所为,她背后的主子想来也快到了。
红衣想到此事,忍不住看了一眼楚一白,心中一叹:这楚府还真比得上龙潭虎穴啊,一个望秋没有收服呢,居然府中还隐着另一个厉害人物,只是不知道这位没有露面的人倒底为何能在楚府称王称霸了。
还是先把眼前的事情料理完再说吧,红衣转过头来问两个姨娘道:“今日的早饭里放了什么东西进去?”
两个姨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开口说话,她们都在想:如果说出来会不会立刻就被仗毙呢?
红衣也不急,先接过了花嬷嬷手中重新换过的热茶,然后才慢慢的说道:“是你们说出来呢?还是我使人取来让你们吃下去?”
两个姨娘听到这里脸色大变,她们知道不说是不可能了,其中一个姨娘硬着头皮、大着胆子说道:“郡主,里面、里面没有毒药,我们不敢谋害天家的人;只是、只是里面放了一些移物。”
另一个姨娘急忙说道:“这不是我们二人的主意,是望秋教我们做的,郡主饶命啊。”
红衣淡淡的点头:“嗯,很好,很好。”然后红衣便不再说话,她只是轻轻啜着茶。
两个姨娘抖成了一团,就连求饶的话她们也不敢说出口了,只知道不停的叩着头:直到现在她们才知道天家的人是冒犯不得的。
红衣轻轻吹了一下茶沫说道:“你们既然什么都自己说了出来,那么,你们再说说看,让我怎么发落你们好呢?”
两个姨娘听到这句话,一个人吓得当时便晕了过去,一个人愣愣的连头也忘记叩了,她根本就是吓呆了不知道开口说话。
有婆子上来把那个晕过去的姨娘弄醒过来,两个姨娘都面色如纸的看着红衣,还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红衣又轻轻的问了一遍,其中一个姨娘才勉强答道:“我们自知罪孽深重,只请郡主饶我们一命,其它但凭郡主责罚。”
红衣点点头,然后又笑了一笑:“嗯,你们倒是也知道自己罪不可恕了。”
院中的姨娘们吓得不要说大气儿了,就连小气儿也快要没有了:郡主在这个时候笑,还不如发脾气更让她们感觉好些。
红衣看两个姨娘抖成一团说不出话来,便转头对着满院子的姨娘问道:“你们说说看,我要如何处置这两个人好呢?我真真是有些犯难,你们哪个是给我拿个主意?”
众位姨娘都低头敛息不敢回话,不过在她们看来,这两人是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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