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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庆虽然想了那么多,其实站在那里也不过片刻而已,就在他拿笔准备添一个字的时候,包厢大门突然被踹开了,然后李达便领着几名捕快急匆匆的进了包厢。
包厢里面闯进来了人,西门也是一惊,不过见来人是李达后,西门庆却淡定了下来,他继续潇洒的写完了那个“作”字后,才放下笔悠悠道:“原来是李都头啊,不知知县大人什么时候过来?”
西门庆打算等知县过来的时候,就找机会让知县看到自己作的诗,他想知县也是读书人,这样也能增加自己在知县心中的好感。
李达闯进来后见西门庆拿笔欲在墙上写什么后,心中也十分紧张,刚想命令身边捕快一起去阻止,却发现西门庆只是快速的在上面添了一个字便放下了笔,他心中也是十分奇怪。
“这首诗,是不是你写的?”走到墙边后,李达指着那反诗对西门庆问道。见反诗没被西门庆涂改,李达也就放心了,其实墙壁上的诗就算被涂改了,也是还能辨认出原迹的。
“不错!就是出自我的手笔!”西门庆得意道。
李达听到西门庆的回答后不由得一愣,他已经做好了反驳西门庆的准备了,没想到西门庆回答的这么干脆,倒省了他一番口舌。
李达瞥了一眼墙上那诗,又看了看得意洋洋的西门庆,盘算了一下后,便猜到西门庆可能并不理解这诗的意思,当下李达也不声张,命人将那诗抄下来后,不动声色的对西门庆道:“既然是你写的诗,那么就请跟我去见一见知县吧,知县大人一定会喜欢你这首诗的。”
西门庆疑惑的盯着李达,他知道这事有些奇怪,可他眼珠子转了好几圈都没有想出哪里不对,他猜想会不会是刺杀武植的事情败露了?可是如果是事情败露了,他们直接就会上门抓自己了,哪里还会如此周折?
否定了这个后,西门庆心中大定,看来事情并未败露,再加上他也急着见知县,便对着李达冷哼一声,与他们一起出了包厢。
西门庆离开狮子楼后,武植和萧让才在狮子楼现身,刚才他们等在后院就是为了防止西门庆将反诗涂改,武植和李达已经约定好,反诗一旦被涂改抓住西门庆后就要及时派人来通知,反正萧让已经掌握了西门庆的笔迹,再上去写一首就行了,横竖都是诬陷栽赃……
所以,刚才就算西门庆将反诗涂改掉后,李达还是会将他抓起来。
李达并未派人来报信,所以目睹西门庆被带走后,武植终于放下心来,他们总算成功将那反诗嫁祸到了西门庆头上!
谋反这个罪名可不轻,一旦追查下来上上下下没人敢说情,为谋反的人说情,那岂不也是想谋反?而且反诗属于意识形态的谋反,最难界定证据,只要有当时在场证明,是出自本人字迹,有目证,这些最基本的条件具备后,那就基本难逃一死了。
想当初宋江不就是事后被人举报下,便差点落得个斩首的下场。
诗是原汁原味的诗,都能轻易害死宋江,还怕搞不定一个小小的西门庆?
西门庆被带走后,两个留下来的捕快将那包厢上了封条,上封条之前武植特意瞅了一眼,见那诗还在,武植便彻底放心了,他没有注意到西门庆名字后面多了一个字,不然他一定会狠狠鄙视西门庆的!
“连黄巢都不知道,真是没文化!”殊不知,武植也只是知道黄巢而已,换个反贼,武植八成也是大眼瞪小眼。
事情完全按计划进行,武植和萧让自然是要去喝两杯,除了解恨,武植更多的还是唏嘘感叹。
原本是“狮子楼武松斗杀西门庆!”
如今却变成了“狮子楼武植‘坑‘杀西门庆!”
前世今生,两兄弟一个靠武力,一个靠智力,都是对西门庆绝对的碾压,不过前世是场悲剧,今生却变成了喜剧……
县衙大堂,“明镜高悬”的牌匾端正威严,知县谢轩正端坐在公堂上,手中拿着一张纸,正眉头紧皱的看着上面的几行诗句,边看还不停的边向身旁的李达小心询问着什么……
堂下,两排手持木杖的捕快威武的分列左右,在中间正站着一脸茫然的西门庆。
“西门庆,这诗果真是你作的?”看完后,谢轩指着那纸上的诗对西门庆询问道。
这可是涉嫌谋反的大罪,他必须谨慎处理。
“这……”见知县慎重的表情,西门庆猜到这诗八成有什么问题了,可是他一时又想不出什么借口,只好含糊道:“可能是吧……在下记不清了……”
“可是,你刚才不是还说是你自己所作吗?而且,那狮子楼墙上的原诗似乎也是你亲笔所写的吧?”见西门庆想否认,李达适时的开口反问道。
被李达这么不紧不慢的一问,西门庆顿时有些慌了,是啊,那狮子楼墙壁上可是他“亲笔”所题,就算他现在抵赖也没什么用,想通后,西门庆索性豁出去了,他不觉得一首诗能把他怎么样!
可怜没文化的西门庆到现在都还觉得那诗真的是自己写的……
“就是我西门庆写的!”西门庆恢复了镇静,他对着谢轩施了一礼,以期能给他留下个敢作敢当的好印象,然后便如书生那样清高的说道:“我素来喜欢写诗,只是别人不知罢了,如今就写了这一首,又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啪!”
西门庆刚说完,就听到公堂之上响起了一声刺耳的惊堂木声,紧接着,便是谢轩的厉声呵斥:“大胆西门庆!竟然敢公然题写反诗!还如此嚣张!来啊,给我拿下!先打他二十杀威棒!”
知县一声令下,堂下捕快便上来两对捕快将那西门庆给叉住了,西门庆被那惊堂木吓的不轻,又突然被谢轩这么一呵斥,顿时有些蒙了,“反诗?什么是反诗?我哪里写过反诗……哎呦!”
西门庆大叫着为自己辩解,还未说完,那杀威棒便重重的打到了他身上,痛的他直想起身反抗,可是堂上那么多捕快,哪里制不住他?他越想反抗,落在他身上的棍子反而越重!
但凡犯人在被定罪时候都会大声喊冤,谢轩自然不会理会西门庆的话,刚才西门庆可是亲口承认的,又没人逼他,纵然是他是无意写这反诗的,可是反诗就是反诗,写了就要承担后果,此事事关重大,西门庆犯的是死罪,按照大宋例律,知县想要定死罪需要层层上报,最终得到汴京的批准方可执行。
“将他打入死劳!”谢轩撂下这句话后,便气冲冲的离开了公堂。
辖区内发现有人题写反诗,对于任何一个地方长官来说都不是件好事,若是没能发现或是没能抓住作案者,甚至会连累地方长官的仕途,这点谢轩想想就后怕,好在自己这里发现的及时,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写公文对上面禀报此事。
人赃并获,亲口承认,上面提邢司下来严查的话说不定会连累满门的。想到这里,谢轩叹息着摇了摇头,这个西门庆,真是作死啊!
……
武植认真的给萧让倒了一杯酒,然后便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起身对萧让敬道:“萧兄,小弟敬你一杯,这次如果能扳倒西门庆那恶贼,全是萧兄的功劳,有了那字迹,西门庆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萧让欣慰的举起酒杯和武植一饮而尽道:“怪只怪此人多行不义,萧某不过是替天行道罢了!说起来,还是武植你的计谋高超啊!哈哈……好酒!”说完,便大笑着赞叹起酒来了!
武植暗叹萧让不愧是梁山好汉,这会还没上梁山呢,就喊出了“替天行道”的口号……“这酒可是我家娘子秘酿的黄金酒,远近闻名,千金难求啊!来,萧兄,武植再敬你……”
这也不是武植吹嘘,雪儿限量供应的黄金酒只有得意楼才有,而且每日一开张便被抢购走,真的是千金难求,甚至有人买酒不得,就专门去武植府上求见雪儿,以期望雪儿能大发慈悲再多制一坛……
可是武植走的可是高端奢侈品路线,价格一涨再涨,就是产量还是每日三坛,这是企业原则,爱买不买!
酒过三巡,气氛渐浓,在萧让向武植提出辞呈的时候,武植不舍的握着萧让的手,终于说出了他酝酿以久的请求:“萧兄有如此大能,何必回去做个什么卖字的书生?不如留在小弟身边,助小弟一臂之力如何?”
以武植和萧让的关系,武植根本没必要拐弯抹角,所以便直接问道。
萧让并未喝醉,听武植这么一说,他顿时眯着眼睛思考了一番,“我萧让只会写几个字,纵然有几个人欣赏我的书法,可是武植老弟你是做生意的,我这个本事也帮不到你什么啊!”
萧让说的很诚恳,此番话表示他愿意留下来帮武植却怕帮不上忙。
“萧兄这样说也未免太小看自己了,你不止书法造诣非凡,而且满腹才华,对小弟又如此有情有义,如今弟弟的产业越做越大,正是急缺像萧大哥这样的信任的帮手啊!”说话间,武植的称呼又热络了几分。
武植的酒楼越开越多,阳谷县周边的县城里面几乎都有得意楼的分店,每家分店都是该县城最气派的,郓哥最近一直在忙这些事情,随着产业的扩大,武植自然要招些信得过的“高管”,原梁山的“秘书长”萧让自然不能放过!
“好吧!”萧让点点头,他本也不是个拖拉的人,不过随后他又道:“既然贤弟看得起我,那么萧某当尽心竭力的帮贤弟!只是我还有一事相求!”
“大哥但说无妨!”
“我有一位好友,其人精通管账计算之能,并且为人沉稳正直,既然贤弟如今正是用人之际,何不将他也请来?”
“好啊!”武植喜上加喜道:“萧大哥推荐之人我武植自然一百个愿意,此人叫什么名字,现在在何处?”
萧让见武植如此给面子,也是大喜,他回答道:“此人名叫蒋敬,是我相交多年的好友,如今在济州逗留,正打算去江州投奔友人。”
“噗…”听完萧让的话后,武植立刻忍不住的喷了萧让一脸黄金酒……“大哥!可是号称‘神算子‘的蒋敬?!”顾不得道歉,武植激动的问道。
“贤弟认识他?”
“哦,听说,听说……”
其实武植生意做大后最想找的人就是“神算子”蒋敬!可是奈何没有头绪,水浒中蒋敬出场时候就在江州附近了,那里距离武植这里太远,所以武植也只是想想,没想到如今蒋敬竟然如同鬼魅一般的凭空出现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蒋敬是梁山一百单八将之一的“地会星”!上山后的职务是考算钱粮支出纳入,可是梁山的“财务总监”!其人精通术算,又能刺枪使棒,布阵排兵,人称“神算子”!
财务可是一个企业的根本,武植想要把生意做大,得此人那简直比刘备得卧龙凤雏的作用还要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