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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仆来到后,也不出声打断贾赦的思路,只待后者掀起眼皮瞅了其一眼,方低声唤道:
“老爷。”
贾赦早命令贾家的下人们,没他的吩咐不许来打扰。因而敢来打扰的,肯定就不是贾家的人。
这人是谁,贾赦自然认得——这是太子殿下借予他调动的一队暗卫中的一个。
一般来说,贾赦只与这小队的暗卫头子交待任务,再由后者自行分工、安排人手。其他暗卫亦不会越过头头,单独来见贾赦。
……所以,现在这是?
啊,对了。贾赦突然想起,这一位好像曾被他吩咐过,有空闲的话就去关注一下他儿子贾琏的情况。
这么说,是琏儿那边的事了?
虽则贾赦的心里摸不着底,但他脸上却不露分毫。他只是淡淡地问道:
“何事?”
这位暗卫亦是个干脆爽快的,听到问话,就快速清晰地把其发现的贾琏的最新动向,禀报给贾赦了。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贾琏今日上了张家,而已。
可听到这话,贾赦一下子就来了精神。正谷欠坐起来,哪知他稍微一动,本缓下来的头痛便有“暴起”的迹象。他只得动作僵硬地歪回榻上去。
此时他也不在意形象得体的问题。贾赦想了想,便让这暗卫接着去查一下他儿子去了张家做了些什么,有没有拿些什么东西之类。
待暗卫应下离开,贾赦才眯起眼,暗道:
总算是有动作了!
真是想不到啊,他这傻儿子,其实挺沉得住气的嘛!贾赦心里“啧啧”了两声。这样,也不算枉费他之前花的功夫!
——对于贾琏,贾赦其实没什么特别的想法。对方除了是他如今膝下唯一的嫡子外,就余下“被老.二养傻了”这一点了。
不过,在 “脑子恢复正常”之后,贾赦亦是给这个儿子定了发展方向,兼做了计划的。
是的!贾赦打算让贾琏走科举之路,不求考出什么好成绩,只求有一个出身就行!
这有了出身,才能去找一个相对好一些的儿媳妇!
是的!对贾琏,贾赦的要求就是这么低!
按照当年定下的“老贾家发展计划”:第三代贾赦当纨绔“避风头”,第四代就开始武转文,第五代差不多能有点成果出来了。
——万万没想到,中途会杀出邪祟这么一个程咬金,弄得贾家三代家主这么多年的努力全部付诸了东流……
别的贾赦就都不多说了,光他乃至荣国府如今的名声,想效法当年贾源,去求个像张氏这般的闺秀给他儿子做媳妇,简直是白日做梦!
于是就只能从贾琏身上下功夫了。
可贾琏都十四了,旁的什么基本“定型”了。性子方面,贾赦自问还是有法子掰上一掰的,但学问他就束手无策了。
于是贾赦便愉快地给他儿子找了个老师,也不是别的什么人,正是他的大哥、贾琏的亲大舅,张枢。
——最疼爱的妹妹遗下的孩子,当大舅的亲自□□、哦不,是教育一下,多么的理所当然!谁敢说出个不是来!
更不用说张枢本身的实力了!
当然,贾赦跟张枢提出来时,对方没推辞就是了。——
如此,万事俱备只欠贾琏的“自愿”了!
话说,要是换了其他当爹的,早压着儿子去干了,哪会去考虑孩子的想法?
偏生,贾赦就是这么的“与众不同”。
正所谓,强扭的瓜不甜。自个乐意去做,跟被人强迫着去做,那结果能是一样的么!
——反正贾赦自觉,他就是这么一个不爱强迫人的、高尚的人!
——他有的是法子让人“自愿”,呵呵!
之前在京城的时候,恰逢贾赦查到当年张氏亡故之后他“被宠妾灭妻”的谣言,他灵光一闪,便安排了人去给贾琏演了一出“偶听婆子碎嘴、揭发当年真相”的戏。
贾琏这种年纪,最是冲动不过了。
当时的贾赦揣测,听到这种话,年轻人准憋不住,接着就来找他“对质”。于是他就能顺理成章地治一治、掰一掰,之后这臭小子就会“自愿”去大哥张枢那的了!
叫贾赦没想到的是,贾琏居然憋住了!
后面妹妹敏儿、嫂.子张刘氏那边,贾赦都是临时起意地去“安排”的。他就是想看贾琏能做到什么程度。
——如今看来,他这个儿子,也不算一无是处嘛!
想起前儿,嫂.子张刘氏的反馈,意外地对贾琏的评价不错,贾赦就对他儿子接下来的动作充满了期待!
说到儿子,贾赦转而又想起了薛征家的那个“贵人”小儿子。
莫名其妙地,大哥张枢对这位“贵人”很有兴趣,昨晚甚至暗示他,什么“一只羊也是赶,两只羊也是放”。
想着,贾赦撇撇嘴。
他是不否认这薛家小儿是根好苗子,但也不至于一个两个都上赶着想收了当徒弟当学生吧?
而且拜师的事,八字还没一撇呢,就开始吹嘘兼护犊子了。
贾赦想到张枢大赞“转世灵童”这计划巧妙,外加斥责他原想将薛家小儿带上京救太子的行为、是什么“沉不住气”“差点坏了大事”的嘴脸,心下更是不爽。
真不知道那小鬼走的是什么狗屎运,啧!
也罢,他顶多就是谋划下如何让张枢跟薛小儿“合理地”见面。至于这成与不成,就与他没多大关系了。
——慧源大师的“俗家弟子”,那薛小儿是基本跑不掉了;大哥张枢的“关门弟子”,就看对方造化了。
不过呢,这事,不急!
贾赦乐呵地想:现今期待他那好儿子的动作,还比较实际。
话说贾琏真没让贾赦等多久。
两天后,素来对晨昏定省什么的很是敷衍了事的贾琏,一大早,贾赦才刚起呢,便过来了。
贾赦呢,早就收到了什么“风声”。不过,他还是不动声色,装模作样地问了下学业之类,父慈子孝了一下,最后见贾琏似是未做好“准备”,还特意留了早饭。
饭后稍息片刻,贾琏总算是鼓起了勇气。就见其站起来,半垂着头,略带几分严肃地道:
“父亲,儿子有一事请求……望、父亲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