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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弘茂,男,42岁,钟老太爷弟弟的幼子,正值壮年,为人处事沉稳有度,是钟家旁系子弟当中最为出挑的。
此次钟家大乱,钟家旁系子弟经过一系列的激烈角逐之后,最终确定主推钟弘茂,站出来与钟鹏飞争夺钟家家主之位。
家不可一日无主,国不可一日无君,这句话,说的是大实话,尤其是像钟家这种庞然大物,虽然如今处境有些岌岌可危,但正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钟家依旧是家大业大,必须要有一个主事人站出来掌控全局才行,如若不然,钟家内部一旦严重分化,窝里斗,那么很快就会分崩离析。
只是,钟鹏飞如今身为钟家嫡系子弟当中唯一的男丁,理应顺理成章的成为钟家家主,钟弘茂此时说出这句话来,其意图已经昭然若揭,
他要与钟鹏飞争夺家主之位!
钟鹏飞沉默着,放下手中精致的筷子,慢条斯理的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角,不慌不忙的喝了口水,漱了漱口,才微微抬头起头来,一脸淡然的缓缓说道:
“哦?那么照小叔的意思,我们钟家现在应该怎么办呢?”
看到钟鹏飞这幅严重不同往日,无比风轻云淡的做派,落在钟家子弟眼里,他们情不自禁的撇了撇嘴,满脸不屑一顾,以为钟鹏飞是在故意装~逼,还拿捏他那副钟大少的架子呢。
钟老太爷都死了,你钟鹏飞还有什么摆谱的资本?
然而,这一幕落在钟弘茂眼里,钟弘茂却忍不住两眼微缩。
他突然感觉到,钟鹏飞似乎非常有底气,非常淡定,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动辄大吵大闹的二世祖了。
沉默了片刻之后,钟弘茂终究还是沉声说道:
“鹏飞,我们是不是应该选出一个家主出来了?”
“选?”
钟鹏飞眉头一挑,故意装作满脸疑惑的问道:
“钟家,虽说大家都分属钟家,但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若不是我爷爷这么多年兢兢业业,苦心经营,钟家还只是一个小门小户,何来今日之风光无限?怎么,爷爷去世才没几天,还没少头七,你们就想造反了?你们想反了!!!?”
说这话的时候,一开始钟鹏飞还比较沉稳,说到最后,钟鹏飞脸上已经是一片冷漠与杀气!
钟家子弟微愣,旋即忍不住有些骚动。
他们没想到,平日里一向烂泥扶不上墙的钟鹏飞,此时说话居然如此硬气,而且,钟鹏飞说的很对,钟家原本只是小门小户罢了,是钟鹏飞的爷爷横空出世,才让整个钟家迅速发展了起来,摇身一变,成为今日东江省赫赫有名的名门望族——钟家!
只是,很可惜,钟老太爷如今已经死了,而且死的过于突兀,突兀到还没能把他手里头的底牌和大权,平稳的缓缓过度到钟鹏飞手里,这才导致钟家旁系子弟,起了篡权的野望。
钟弘茂满脸一沉,沉默了片刻,说:
“鹏飞,你不要激动,大家的意思只是说,应该选一个家主出来掌控全局,不能各自为战,像一盘散沙一样,成何体统?等着被其他各大家族吞并吗?”
钟鹏飞满脸漠然,冷冷说道:
“爷爷死了,我爸死了,二叔死了,我钟鹏飞作为钟家嫡系子弟当中唯一的男丁,理应顺理成章的成为钟家家主,为何还要选?”
一片哗然!
一名钟家子弟越众而出,指着钟鹏飞毫不留情的讥讽道:
“钟鹏飞,人贵有自知之明,你钟鹏飞是什么德行,大家有目共睹!就凭你也有资格成为钟家家主?你配吗?”
钟鹏飞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淡淡说道:“我是爷爷的嫡长孙,我就有这个资格说这句话!倒是你,你又算个什么东西?今天是什么场合?在场的长辈都还没开口,轮得到你在这里指手画脚吗?”
那人微微一滞,鳖红了脸。
但,钟鹏飞说的没错,他年纪轻轻的,算个什么狗屁东西,有什么资格大放厥词?
紧接着,一名钟家二代,算是钟鹏飞的一个叔叔辈的中年人站起来呵斥道:“鹏飞,如今我们钟家是一条大船,大家同坐一条船,谁都不想眼珠子看着让船沉下去!这条船是大家的,既然如此,那么自然大家都谁都可以说话,你凭什么不让人开口?”
“对!钟鹏飞,你自己是块什么料你难道自己心里头不清楚?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们?”
“我们再如何怎样,也比你钟鹏飞要更加走得正行的端!”
“你钟鹏飞若有资格竞选家主,那在场的所有人便都有这个资格!”
“你钟鹏飞若是坐上家主之位,我第一个表示不服!”
“对,不服!”
越来越多的钟家子弟,一个又一个站出来,矛头直指钟鹏飞。
钟鹏飞依旧是那副满脸漠然的样子,脸上甚至没有泛起一丝波澜,这种镇定,严重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钟弘茂心里头的不安愈演愈烈,他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但他心头隐隐察觉到,今日这件事,恐怕不会像他们之前预料当中那般顺利,必然会再起波澜!
难不成,钟鹏飞真的还藏有底牌未发?钟弘茂望着满脸冷漠的钟鹏飞,心头越来越是不安。
钟鹏飞等所有人都七嘴八舌的说完了,才缓缓站起身来,扫视一圈,不慌不忙的淡淡说道:
“说完了?”
众人心头微微一窒。
钟弘茂黑着脸,沉声说道:“鹏飞,还有大家伙,都不要激动,大家都是一家人,有事好商量,别冲动!”
“一家人?”
钟鹏飞突然笑了,“你们当我是一家人了吗?你们恨不得立刻把我赶出钟家吧?”
钟弘茂连忙说:“鹏飞你这是说的哪里话?全世界都在讲民主,我们也只是想顺从大家的心意,民主化的选出一个家主来罢了!”
“你给我闭嘴!”
钟鹏飞指着钟弘茂,冷冷说道:
“爷爷在世的时候,向来都是说一不二,那时候你们怎么不敢将什么狗屁民主?现在爷爷去世了,你们就跟我讲民主?”
钟鹏飞满脸森然的寒声说道:
“你们是真当我钟鹏飞就那般好欺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