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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女人?!”风轻涯道,有些咬牙切齿。已经有了别的男人,竟然还敢窥伺她的父君?!
“只可惜……”轩辕勿离似乎看穿了她的心,“上官宫主心里只有一个人。”
风轻涯直视了他一眼,不想继续下去,“相信秦家不会赞同吧?”所以亲家的人都缄口不言。
“师父死了!”轩辕勿离恨恨道,“他死了!而他……”
风轻涯感觉到他的恨,但是不知秦家,或者是恨上官的那个女人?!“刚刚那些人‘冒险’前来,所为何事?”
“这里很危险,殿下不应该呆在这里。”轩辕勿离不回答,而是正色道,“勿离的私事不敢劳烦殿下!殿下明日还是回城中吧。”
风轻涯深深地看了看他,没有再追追问,将视线移向一望无际的草庐。
“你错了,这不是你的私事,而是国事!国事啊……本王来了,就不能不管!”
第十一章 树敌
一夜间,瑟瑟秋风拂拂吹遍了满目苍夷的。今年的秋天,早到了许久。
遍地的草庐,寂静一片,更增添了几分死寂。空地上搭起了一个简陋帐篷,四周守卫森严。
州府齐真,一个年过四十,膀阔腰园、脑满肠肥之胖妇人,在大队到来之后,终于出现在风轻涯面前,带了一队侍卫,生怕又去无回的。风瑜冰见状,认真谨慎地安排护卫,将帐篷四周死死围住,连蚊子也飞不进去。
帐篷内,齐真带着两个侍卫贴身保护,风瑜冰更是在帐篷内两侧三步一侍卫。
气氛,也因此趋于紧张。
“州府大人,你可真难请啊。”简陋的藤椅上少女看着眼前的女子,淡笑道,“本王昨日派人请州府大人,可是大人却说另有要事拒绝前来……呵呵,看来州府大人真忙啊。只是……”神情忽然一冷,厉声道:“本王很好奇府大人在忙些什么!”
齐真拱手道:“下官未能恭迎雅王殿下,请雅王殿下恕罪。”虽是道歉,但语气反而像在示威。她根本不想出现在这!这个肮脏卑贱的地方,岂是她来的?玷污了她的名贵衣裳!所以一开始,雅王的人来通知时,她根本不当回事,一个尊贵的皇女竟然来到这种地方!不是她自甘堕落,那就是一心找她麻烦!而一大早下人回报,她竟然跑来西郊!
“啪”的一声,面前的小木桌差点没四分五裂,风轻涯脸色沉了下来,倏然而起,怒斥道:“恕罪?!齐真,你说本玩怎么饶恕你?!本王倒想听听,你凭什么要本王饶恕你!”
“雅王殿下?”齐真微怒道,端起一副目中无人,傲慢无礼的模样,双手负背,哼道:“那雅王要如何处置本官?”根本没有将眼前的贵人当回事。
风轻涯见状,神情阴鸷了下来,冷笑道:“看来齐大人并没有将本王放在眼里!”滑落,一股杀意在空气中弥漫。
齐真一惊,猛然看向那个本以为很好应付的人,此刻阴郁的脸上满是杀气,双手竟不自觉地颤斗了起来,“不行!”她暗暗道,一咬牙,昂首挺胸,摆出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本官相信殿下不会做傻事!”她背后的靠山可不是一个躲在女皇庇护下的年幼皇女可以撼动的!女皇最宠爱的皇女又怎么样!?她根本没有资格和她都斗!“雅王殿下乃千金之体,还是回城中驿馆歇息为好。”
“齐大人这是在教导本王?”风轻涯笑道,露出了一副白森森的牙齿,“你有这个资格吗?像你这个的人,只配给本王擦靴,不,连这个没有资格,因为你根本不配为人!连当畜生都侮辱了畜生!”
齐真脸色红了又黑,黑了又红,精彩无比,双拳握的“吱吱”声,恨的牙痒痒的,“雅王殿下,下官乃晟州州府,你竟敢这样侮辱本官!本官一定……”话还未说完,两把雪亮的大刀横在了脖子上,连她身边的两人也遭受同样的命运,所以必须忍下来,“下官之罪,请雅王殿下恕罪!”一字一句,将所有的委屈吞回了肚子!
“既然齐大人知罪了,风侍卫,你们就饶了齐大人吧!”风轻涯淡淡地道,似笑非笑的神情让人忍不住发寒。
风瑜冰闻言,立即收回刀,其余侍卫也听令。
“谢雅王殿下!”齐真咬着牙,吐出违心的话。
风轻涯满意地点了点头,带着冰冷笑意的视线再次定在齐真伸手,然后道:“齐大人,既然你知罪了,那本王就来跟你算算这罪吧!”
“你说什么?!”齐真一阵怒喝,耻笑道:“原来雅王的话竟如此轻率!毫无信用?!”一个黄毛丫头竟敢这样愚弄她!
“齐大人说错了,本王一向说话算数。”风轻涯勾着嘴角,狡黠地道:“本王不追究你冒犯本王这件事,可没说本王不追究你的丰功伟绩!正如本王之前所说的,为何要饶恕你?!”
齐真一窒,心里慌了慌,但是很快平静了。二十年前,当时的太女,如今的女皇也每对她怎么样,她不相信这个黄毛丫头能够掀起什么样的风波!“雅王殿下,本官也不怕跟你挑明,本官担任晟州州府二十多年,从未出现纰漏,二十年前,当时还是太女的女皇陛下更是称赞本官治理水灾有方。雅王殿下,你想做什么?可以做什么?!”
风轻涯看着眼前的女子,或者该说是老人,一个纵横官场多年平安的老滑头,轻笑道:“齐大人,你是神仙吗?你是天凤皇朝的祖宗吗?你是瞎子和聋子吗?还有你的良心,被野狼叼了吗?!”神情转为凝重、严肃、痛心、愤怒、狠戾……“如果你不是神仙,你以为你可以骗倒天下所有人吗?如果你不是天凤皇朝的祖宗,你敢肯定一辈子荣宠,本王不会和你算这笔账?”她上前,近处直视那双浑浊不堪的双眸,“如果你不是聋子和瞎子,为何你听不见外面痛苦哀嚎,如果你不是瞎子,你为什么看不见外面,无数的人失去家园,失去亲人,失去生命!你不是聋子和瞎子,为什么你看不见外面,无数的人处于生死边缘!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没良心!”
话一落,齐真的庞大的身躯忽然往后退了一下,如果不是身边的护卫即使扶着,她一定会跌倒在地,而她将原因归咎于风轻涯声音太大了。为官十几年,权谋才是最重要!其他的,只不过是弱者的无能!“本官没有良心与你何关?”
风轻涯冷笑了几声,“没错,是与本王无关!可是于外面的人有关!与天凤皇朝有关有关!齐真,本王不想跟你多费唇舌。如今本王给你一天的时间,将未染上瘟疫的百姓回家,好生好料生病的百姓!如果做不到,那就休怪本王无情!”
齐真一震,眼前少女身上的杀气,似乎在证明,她说的是真话,面如菜色,不自觉地惶恐起来,厉眼看去:“你想杀我?!本官是陛下亲自任命,更是凤后君上保荐!本官的表舅之孙子乃谨王府中云然侧夫。你敢动本官?!”
“呵呵……”风轻涯轻笑了几声,靠近她的耳边,轻声道:“你以为本王为什么给你一天时间?不就是为了你是凤后的人!”站直身子,扬声道:“不王绝对有决定你生死的权利吧!如果不信,尽可以试试!”声音再度降到只有两人听见,“还有相信,本王绝对可以在你求救之前杀了你!”
“你!”齐真的脸色青白交杂,难看至极。
“齐大人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做更有利!”风轻涯沉声道,“好了,本王累了,齐大人回去好好想想。不过要记住,你只有一天的时间!”转身背着他们,“送客!”
齐真这一次来,本想邀功讨好立威,不料结果却是如此?
半晌后,该走的人,都离开了。
风瑜冰屏退了护卫,然后对着闭目养神的主子,问道:“你的要求,我想很难办到。”
“我根本没想过她会去做。”风轻涯淡淡道:“让她将吞进肚子里的东西吐出来,恐怕比死还难过!”
“那殿下准备怎么做?”风瑜冰有些担心。
风轻涯忽然扬起了一个天真的笑容,然而天真过后,美丽的双唇吐出的竟然有一个无情的字:“杀!”虽然会有些后患,还会得罪人。
风瑜冰沉默了片刻,没有为这个决定多言,“不过齐真有一件事说的对,殿下该离开这里,回城中驿站。”
风轻涯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反而问了一个问题:“轩辕勿离呢?”从昨晚到现在,他没有在出现。
风瑜冰眉头皱了一下,沉吟半晌,才答道:“听说进城了。”
进城?风轻涯沉默了起来。他为何进城?今早衣物、药物、各种物资运到,如果他关心这里的百姓,应该会在这里的。可是为何进城?还是……因为昨天那群秦家的人。
“殿下?”风瑜冰叫道,“需要属下做些什么?”
风轻涯想了一会,摇了摇头,“不用了,我累了,下去吧。”
“好。”风瑜冰应声退下。
城东恒通钱庄
晟州城内最大的钱庄,秦家的产业之一,因为撤离及时,并未受到多大损失。虽然客人不多,但是个人也依然兢兢业业,不敢放松。
所以在州府下命紧急重建后,钱庄已经开始营业,在其他行业损失惨重之时,赚上了一笔。不过也听说,秦老太君也捐出了一笔两倍的钱财。
钱庄的内堂
轩辕勿离端坐着,身上似乎弥漫着一股疏离的气息。
“侄少爷,老太君要老奴转告您,请您记得保重身体,可不要让老太君失望。”一位上了年纪的男子,轻轻地说着,言语中似乎带着一丝的优雅。
轩辕勿离起身,微微行礼,淡漠地道:“太奶爹,勿离答应的事一定会做到,请老太君放心,不必三头两日地遣人来提醒!枉做小人!”
“你!”太奶爹愤怒而起,可是在看见对方淡漠疏离的面容后,怒意转为叹息,“侄少爷,你这样做,又何苦?”明明可以离开的,可是竟然为了别忘,不惜牺牲一生?“那些只不过是陌生人啊。”离开,他曾经也想过,只是那一晚,他的公子,将他送上家主的床后,他就已经没资格了。六十多年了,他由老太君的近侍变成家主的侍寝小侍,最后,他唯一的出路,就是伺候秦家的子嗣,奶爹,奶爹啊……他的一生,都在太老君的手里。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侄少爷又为何放弃离开的机会?一旦留下,他将终生成为老太君的棋子,正如他师父一样啊……
轩辕勿离垂了垂眸,低声道:“是不相识,勿离是想积福。积福啊……”
“积福?”太奶爹笑了笑,脸上的皱纹慈爱地笑着,“侄少爷,有时候老奴真的不懂你……”明明是一个普通的男子,可是有时又为何显得如此的不同?
没有多加解释,轩辕勿离起身,告辞:“老太君的话,勿离谨记了,太奶爹也回去吧,保重身体。”行了行礼,然后离开。
不是不想离开,而是不能开啊……
第十一章 密谋
帝都皇宫
比起晟州的秋风起,帝都此刻正处于炎热的夏季。接连的暴雨过后,炎热的气息一直蔓延着,尤其在午后的一刻,更是闷热难当。
凤藻宫偏殿内,谨王侧夫云然正张罗着解暑甜品,微笑道:“父后,天气炎热,解解暑。”温婉,孝顺的模样。
凤后云斯宇淡淡应了一声,却并未饮用,而是面露不满地看着他,他一向看重的人,失望道:“然儿,你太让父后失望了。”
“啊?”云然一时间不明,疑惑地咦了一声,垂下双眸,诚惶诚恐:“父后,儿臣不明……”
云斯宇见状,脸色沉了下来,心中暗暗骂了一声,不成器的东西!当然冒着父女失和之危将他提为侧夫,没想到他竟然不能得到女儿的欢心,甚至连一个子嗣都得不到!当然,心里在愤怒,表面上也只是淡淡的责备,宠爱之心犹在,“然儿啊,谨儿和舒家的婚约已经不存在了,舒家也没落了,甚至连舒辰扬也成为了雅王府,可是然儿,这几个月来,为何谨儿还是冷落你?”
云然身体一僵,双手慢慢地紧握成拳,抬头微笑着,只是语气却是苦涩,“父后,殿下对然儿很好,没有冷落……”
“没有?!”云斯宇冷笑打断了他的话,“如果没有的话,那为何你还是无孕?”没有?可是他却知道,谨儿已经几月未进他房?“然儿,记住你的身份!你是谨儿的侧夫,为妻主孕育子嗣是你的责任!普通人家在谨儿这个年纪已经子嗣成群,可是如今谨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