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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娜还小,她还没结婚,她怎么也不忍心去毁掉她下半生可能有的幸福。如果世人知道她有这样一个妹妹,辛娜她用什么面目活在这世上啊!
而苏旷,要他不报复怎么可能!
两个自己爱的人,如果在这其中受到什么伤害,她又怎么过意得去!
可是如果不说,那么关于误会苏旷的事她怎么也要给苏旷一个解释啊!她该如何解释对他的误会呢?辛欣想着头更疼了!
和华姨齐心协力做了午饭,莲子粥还没到火候,她就留在苏家吃午饭。饭桌上,苏老爷子关心地看着辛欣,关怀地说:“辛欣啊,脸色不太好,多注意休息啊!”
辛欣感激地对他笑笑:“谢谢爸,我会注意的。”
苏雨在旁边冷哼:“有空多关心下我哥吧!我朋友说这些日子以来经常见他在PUB里喝酒。自己的老公不关心,难道真要把他往外推吗?”
辛欣脸色白了一下,强笑道:“我尽力去做吧!”
苏妈妈听了苏雨的话立刻大惊小怪地叫道:“小旷经常去喝酒?那怎么行,会把胃喝坏的。不行,呆会我要打电话去骂他,这小子怎么结婚对他一点改变也没有。辛欣啊,不是我说你,女人结婚后的主要任务就是照顾好自己的丈夫,给他温暖的家,栓住他的心,你什么都不做,不是要把他往别的女人身边推吗?
辛欣头又痛了,坐立不安。她不住点头:“好的,妈,我会注意的。”
苏老爷子皱了皱眉,用筷子敲敲桌子:“别说那小子,吃饭,吃饭。”
吃完饭,辛欣帮华姨收桌子。抬着碗到厨房路过楼梯花架时,她不知被地上的水还是油什么的滑了一下,向前倒去。她一惊,想抓住什么来止住下跌的身子。危急中,她顺手抓住了旁边的花架,但花架也止不住她下跌的身子,反而连花架上的花瓶也一起摔了下来。
“哗啦啦!咚!”她连同花瓶一起摔在地上,她只感到手肘和屁股上一阵钻心的疼痛,还没反应过来。苏雨听见声音跳着过来,看见了失声大叫道:“天哪!妈,妈,你快来看,你陪嫁的花瓶打破了。”
辛欣闻言一阵茫然,陪嫁的花瓶?那是古董吧!她一时呆了,忘了从地上爬起来。
“真的吗?”苏妈妈小跑着过来,一看心痛地叫道:“我的花瓶啊,这是我外婆传给我的。天哪,辛欣你怎么那么不小心?”
华姨出来看见辛欣还躺在地上,赶紧上来扶起辛欣,帮她拍去她身上沾的碎片。
辛欣浑不觉疼痛了,内疚惶恐地对苏妈妈说:“对不起,妈,对不起!”
“你怎么做事的?不做你就别做,什么都做不好!“苏妈妈心疼地看着花瓶,怒从心起,转头对着辛欣就嚷嚷起来:“南辛欣,我们苏家到底欠你什么了?结婚第一天就把我们老爷子冲的住院。有个老公不好好看着,让他得不到温暖去外面拈花惹草。有了孩子不想要吃堕胎药,还打碎我的古董陪嫁。你告诉我,我们苏家到底欠了你什么?”
辛欣惶恐地摇头:“对不起,我错了,对不起!”她的眼泪在眼眶中直滚,拼命拼命忍住了!
“郑茹!”苏老爷子闻声赶过来,听到苏妈妈的话脸色立刻变了,被苏妈妈的一番话气得浑身发抖,用力吼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有你这样做婆婆的吗?”
苏妈妈不服气地瞪了他一眼,忿忿不平地说:“我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我当然知道怎么做婆婆,我也没什么对不起她的。老头子,我忍不住了,我早就看不惯她了,你今天就让我说清楚。”
苏雨在旁边添柴加火:“就是嘛!我们家到底欠她们家什么啊?爸,我也忍不住了,我也要说。我们全家就只有你喜欢她,我哥孝顺不会说,我却替我哥委屈呢!比她好的女人到处都是,为什么你要强迫哥哥娶她,哥哥不开心才会在外面喝酒,她一点都不配我哥哥,爸你没老糊涂吧!做这样的蠢事!”
“你住口!”苏雨的话更是让苏易安气得发抖,指着她的手抖得厉害,身子抖得更厉害,气得声音像暴雷一样的咆哮起来。
辛欣被老爷子的声音吓了一跳,回头看见苏老爷子涨得通红的脸和不断抖动的身子,她赶紧跑过去扶着他:“爸,你别激动,别激动。”
辛欣好害怕,不是怕被骂,而是怕苏老爷子被气出什么三长两短,那她更是罪魁祸首了。
苏妈妈看见苏老爷子的样子也吓了一跳,赶紧过来帮辛欣扶着老爷子坐下,端水拿药给他。
药吃了进去,苏老爷子慢慢平静下来,他看着身边的辛欣慢慢无力地摇了摇头,眼中竟然有一层泪光,他内疚地说:“丫头,对不起,是我不好,不该管你们的事,委屈你了。”
辛欣看着他慈父般柔和慈祥的眼睛中充满了内疚,她的心一颤,强笑道:“爸,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辜负你们的期望了。”
苏易安温厚慈祥的目光在她身上停了好一会,才无奈地说:“丫头,太累的话就放弃吧,我不会怪你的。”
辛欣呆了,老爷子的意思是同意她离开苏家,离开苏旷吗?辛欣顿时只觉得自己眼前一片灰暗,老爷子这他们婚姻最忠实的支持者也对他们的婚姻失去了信心,他们的缘分难道真的走到头了吗?
辛欣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了苏家。莲子粥熬糊了。满地的瓷器碎片刺激着苏妈妈的神经,也刺痛了辛欣仅剩的自尊。而苏老爷子的话则熄灭了她仅有的希望。
放弃吧!或许早该在开始就应该放弃了。
她和苏旷,原本就只是两条各不相交的轨道,两个世界的人,偏要凑在一起,他没有温暖,她无从适从。才结婚几月就疲累如斯,仅有的一点心动也慢慢磨灭了。那一生靠什么去支持下去呢?繁花似锦只是小桥流水一个季节的点缀,凭什么去且留春住呢!
他的世界她就只是匆匆一个过客,缘尽了就放手吧!
辛欣漫无目的地走着,天马行空地乱想着,直到手机铃声响才惊醒了梦中人。
她猛然坐起来,她的车停在路边,窗外已经华灯初上。她茫然四顾,才发现她竟然在回家的路上睡着了。
“喂,苏夫人吗?苏旷先生喝醉了,在我们酒店八零二四号房间,要我们通知您一声。”
又喝醉了?她捧着自己昏沉沉的脑袋。她也醉了,宿醉未醒,也或者是醉了多少年都未醒。要不,怎么觉得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都像在梦中一样呢。
她是在做梦吧!或者一直都在做梦,等睡一觉醒来,或许能看到爷爷带着她喜欢的雪儿在等她。
雪儿,她的猫,她童年时最好的朋友,因为从来就不喜欢辛娜,被她烧死了。也从雪儿后,她再不敢对喜欢的东西报以极大的热情,对物如此,对人也如此。
苏旷,她不要他做她的雪儿,不要因为她的喜欢而受到伤害。
如果离开能让他找到自己的幸福的话,她真的不介意放手了!
[卷]正文 谁松开了谁的手
“姐夫,恭祝我们这次合作愉快,来,小妹敬你一杯。”新坊和苏氏合作项目的庆功会上,辛娜和苏旷坐在一起。
苏旷苦笑不已,对辛娜的连番敬酒无从拒绝。这小妮子总能想出些敬酒辞来敬他。
“别说不行啊,你的酒量是众所周知的,呵呵!”辛娜娇笑着扬眉。
“那当然,我们苏总还没遇到对手呢!”一直跟着苏旷的助手小罗哈哈笑着夸耀。
“是吗?那更要领教了。”辛娜不服气地叫道。
苏旷瞪了小罗一眼:“多事!”
“姐夫,不是不赏脸吧,喝啊!”辛娜挑衅地望了望苏旷,示威似的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苏旷无奈喝完了杯中的酒,借口去洗手间走开了。他在洗手间磨蹭着,打了个电话到家里,想听听辛欣的声音。电话响了半天没人接,他笑了笑,出去逛街了吧。
这傻瓜,昨天不知道什么地方受了委屈,喝了那么多的酒,一直在哭,一直在说对不起他,误会他什么的。对了,等会找机会问问辛娜,堕胎药是怎么回事!辛欣昨天喝多了,也没说清楚,他好不容易地将她弄回家,她像猫一样一直窝在他怀中,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他忍不住爱怜地亲吻她。
他带领着她,一次次地攀上情欲的高峰。他发现,他们是如此的和谐。她窝在他的臂弯中,脸颊,身体和他合二为一,没有缝隙,没有隔阂。让他相信,多少世纪以来,他们已这样相依相偎着傍过来,以前如此,以后也会如此。
苏旷微笑着想,等晚上回家一定要对她讲她昨天晚上的疯狂,然后告诉她,他真实的爱。
“姐夫,别说我为难你,这是最后一杯,喝完我绝对不会让你再喝一杯。”
回到桌前,辛娜递他的杯子过来,笑嘻嘻地说。
最后一杯!苏旷无所谓地接过来,没防备地一饮而尽。也是,桌前那么多人,谁会注意谁往杯子里放了点什么呢!更何况,见到了谁又会怀疑谁敢当着这么多人害人呢!
杯酒交筹,灯红酒绿,莺歌燕舞,红尘中,是谁和谁在风中松开的手……
眼前人影恍惚,苏旷有些迷糊了,他摇摇头,路七上八下,好像在摇晃。灯好刺目,我怎么啦?往日千杯不醉的人至于醉成这样吗!是辛欣在扶他吧,她纤细的身体让他不敢全力靠过去。
“旷,你醉了!”
我没醉,我还有很多话要告诉你,苏旷在心里嘶喊着。
柔软的手,柔软的床,好想好好睡一觉,累了吧?还是长久以来绷紧了的弦终于得到了放松,真的好累!
“旷,我爱你。我爱你那么多年,从来没想过会有今天!……”
苏旷迷糊地躺着,一个有些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轻轻申吟着,一双细软的手在抚摸他的全身。
“好热!”他申吟着,手下意识地拉拉领口。那双手听话地移了上来,帮他解去领带,解开衬衫的扣子。那双手沿着他的胸膛游走,画一道道圈,激起一道道涟漪。他迷蒙地睁开眼,一个脑袋伏在他胸膛上吻他。
“星星,我好渴!”他的手插进她的发中,她的吻让他体内的火烧得更旺,烧得他如行走在烈日下多时,干渴得要爆裂。
“很渴吗?”她的头移上来,唇缠绵地贴在他唇上,伸出湿润的舌轻舔他的薄唇。
妖精!他朦胧的意识喜悦地想,他的爱,他们就应该这样琴瑟和谐地生活,让忧伤误解烦恼不快从此都远去吧!他的手下意识地环上了她的腰。
“苏旷?”辛欣有些遥远伤心的声音好像不是身边的女人发出的。
苏旷有些受惊地用力睁开了眼睛,辛欣站在床前不远的地方看着他,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突兀地难以置信地瞪着他。
“辛欣!”她是辛欣,那他拥着的女人是谁?他受惊似地坐了起来,头一阵眩晕,搞不清发生了什么事。他身上的女人被他掀在一边,却没有表现出任何大惊小怪,好像一切都尽在她掌握中。
辛欣的目光轮番在那女人身上和苏旷身上看了一会,她突然笑道:“打扰了,你们继续。”她说完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