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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一章主动合作
“小安呢？”张朋敲响了四合院的门, 看到楚宣的时候直接问道。
“他出去了, 张哥怎么这么早来了？”楚宣问道。
“看来真是没有缘, ”张朋说道，“谭总约你见面。”
“谭总？”楚宣诧异道，在他记忆中，那位谭总一直都不爱理人，这次竟然会主动约他见面？
“是的, 谭总让袁叔叔来找的人, 见吗？”张朋问道。
“谭总主动相约，自然要见一面，”楚宣点头，“我把门锁上。”
“我以为小安会在呢，他什么时候回来？”张朋特意问道，他一直都记得云安想跟谭诺见一面的事。
“不知道, ”楚宣摇头，“他只说要出去一趟，可能会回来比较晚, 具体什么时候我也不清楚。”
自从摊牌之后, 楚宣就没有再刻意打听云安的去向。
最初楚宣之所以对云安采用紧迫盯人的模式，就是为了确定云安重生这件事, 当然也有他的恶趣味在其中。
但说开之后，都是成年人的相处，管的太多反而不好。
“可惜了，之前小安还说想跟谭总见一面呢, ”张朋感慨道，“缘分这种事还真是奇怪，好像上天都不想小安跟谭总见面似的，每次我们跟谭总见面的时候小安都不在。”
张朋只是随口这么一说，楚宣也就这么一听，这件事在他心里留下一丝痕迹，却没有追究下去的意义。
“等小安回来，或许可以跟他好好聊聊这件事。”楚宣笑着说道。
另一边，云安突然打了个喷嚏。
“谭总，您没事吧？”袁经理连忙说道。
“没什么事，只是打了个喷嚏而已。”他揉了揉鼻子，眉头微皱，难道是因为昨天睡不着开了空调，所以不舒服？
洗髓丹的作用太大，需要两个月才能完全吸收，但这段时间云安一直都在摄入洗髓丹的灵气，身体说不上太好，但比之前确实好了许多。
临近九月，这几天天气不算炎热，他就没有再开空调，只是昨天辗转反侧睡不着，只觉得身体燥热，他就开了空调。
大概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才会打喷嚏吧。
没过多久，云安听到了脚步声。
他抬头，恰好与楚宣的眼神对上。
在那一瞬间，楚宣有一点恍惚，似乎眼前这人是他很熟悉的人。
在察觉到楚宣的神情变幻后，云安立即收敛自己的目光，刚才那一瞬间，他确实不小心用了平时与楚宣对视的状态撞上了他的眼神。
眨了眨眼睛，云安立即进入谭诺的状态，随意调整坐姿，指了指一旁的座位：“楚总请坐。”
楚宣再看眼前的人，已经找不出他所熟悉的影子。
收回内心深处的怪异感，楚宣拉开椅子坐下，笑道：“没想到谭总竟然会主动相约，真是稀奇。”
“只是听说了楚总之前的遭遇，便想着与楚总约出来见一面。”云安说道，毕竟之前的事与“谭诺”有一些关系。
“多谢谭总关心。”楚宣立即说道。
“我关心你做什么，”云安看了他一眼，故意道，“之前的事你们找我帮忙，我还没有收利息呢。”
楚宣蓦然看着眼前的人。
“这次叫楚总过来，是想跟楚总谈一桩生意上的事。”云安说道。
楚宣微微皱眉，按理说听到这些话他该不高兴才是，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就是升不起丝毫愤怒，似乎所有愤怒在面对眼前这人时已经全部熄灭。
“谭总请说，若有用得到楚某的地方，楚某一定鼎力相助。”楚宣立即说道。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听说楚总想要做传呼机生意，不知道楚总缺不缺合伙人？”云安看着他笑着说道。
“谭总想要跟楚某合伙做传呼机生意？”楚宣诧异道。
“我可以为你提供技术支持，但楚总必须分我五成利润。”云安笑道。
话音刚落，楚宣还没有反应，张朋却坐不住了，他猛地起身：“你不要欺人太甚！”
“张哥，别着急。”楚宣起身，把张朋按了下去。
“我已经够稳重了，要是换做远飞，他一定已经挥拳头过去了！”张朋怒道，“不能因为他年纪大，我们就一直让着他。”
“小朋，谭总是好人。”袁经理在一旁说道。
“袁叔……”张朋皱眉。
“张哥，这件事还是等谭总说完再说吧，不要冲动。”楚宣说道，又看着云安那边，“谭总还有什么要求，可以直说。”
云安也看着他，他没想到楚宣这么沉得住气。
不过也是，楚宣毕竟不是真正的毛头小子，要是这点小事都沉不住气，他大概没法做生意了。
云安沉思片刻，还是决定用一贯的态度面对楚宣：“我出技术，只占一半的利润，楚总已经占了大便宜，难不成楚总还想讨价还价不成？”
楚宣前世做的不是电子设备行业，就算对未来电子业的发展有所把握，最多也就是半吊子。
之所以提出这个严苛的要求，也是为“谭诺”这个身份提供一道神秘的屏障，“谭诺”之所以敢提出这样的要求，正是因为他对自己的技术有信心。
而这一点，可以为以后他拿出新技术做依仗。
这段时间，云安一直都在学习电子设备制造业的相关知识，传呼机作为其中最简单的技术，并没有太多技术含量，他想完全了解也不是很难。
而这些东西，不是云安能拿出来的，也不是重生后的云安能拿出来的。
但谭诺不同，在楚宣记忆里，谭诺这个人是从未出现过的，所以他并不了解谭诺的情况，因此就算谭诺能拿出超出这个时代的技术，也不会引起太多怀疑。
“对了，我记得厂里那台老机器也是谭总修好的。”袁经理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说道。
“谭总对机械也有了解？”楚宣诧异询问。
“若是楚总不信，我们的合作就作废罢，不过是生产线问题，楚总年纪轻轻就能拿到，没道理我拿不到。”云安看着楚宣笑道。
“谭总主动找上门来，这桩生意自然做得，只是五成利润太高……”楚宣说道。
“我说了，我最不喜欢有人跟我讨价还价，要是楚总答应这个条件，我们就合作，要是楚总不答应，我可以另找他人。”云安坚定说道，没有丝毫还价的余地。
“既然是生意，总不能所有好处都让谭总占了，不如我们立个合约，如果谭总无法在约定时间内给出传呼机改进方案，我们的合约就作废，如何？”楚宣还是带着笑。
“当然。”云安点头答应。
设定谭诺的态度强硬本就是为了谭诺的能力做铺垫，爽快答应楚宣的条件同样也是因为谭诺信心十足。
以谭诺的身份与楚宣合作，一方面是为了发挥自己的能力，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加快电子行业发展。
谈好合作内容，楚宣和张朋率先离开。
“小楚，你怎么就这么答应了？”张朋皱眉道。
“谭总这么有自信，为什么不合作？”楚宣笑道。
“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张朋还是紧皱着眉头。
“哪里不对？”楚宣问道。
“怎么说呢，我们跟人谈了不止一桩生意，有好有坏，但从来没有哪一次像今天这么憋屈，对，就是憋屈，”张朋强调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如果谭总真的有实力，就算分出五成利润，我们也能赚更多钱，可就算是这样，我还是觉得这桩生意谈的憋屈。”
“憋屈吗？我倒是觉得很有趣呢。”楚宣笑道。
“你还笑，我不明白这桩生意有什么好笑的。”张朋皱眉道。
“想开点，张哥，”楚宣拍拍他的肩，“你要想谭总年纪大了，或许已经习惯了颐指气使的态度，而且合同上写明，要是谭总无法在约定时间内给出我们想要的东西，合同将会失效，这么一算，其实我们没有吃亏。”
“你这么说也没错，可我还是觉得……”张朋还想说什么，却被楚宣打断。
“张哥，我们不会只有这么一桩生意，也不可能把全部精力都放在这一块，电子产品研发需要耗费大量人力物力财力，谭总若真有实力独立研发，将会为公司剩下一大笔开销，就像谭总所说，五成的利润，我们不亏。”楚宣说道，就算在刚才的场合中他们落了下风，但他仍然能理智分析。
“你的意思是，这桩生意还是我们获利了？”张朋诧异道。
“从某种角度来说，确实如此。”楚宣点头道。
张朋皱眉：“这么说是没错，只是在我的记忆中，你从来不是会让自己受委屈的人，刚才谭总的态度……”
“只是说话不好听而已，”楚宣笑道，“如果谭总真的有实力，他完全可以说话再难听些，而且他的态度莫名让我想到一个人。”
“谁？”张朋好奇问道，猜测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能让楚宣露出这样的表情。
“是小安。”楚宣还是笑。
“小安？”张朋更诧异了，“怎么会？”
看到张朋诧异的模样，楚宣失笑：“面对身边亲近的人，小安的态度当然不会有任何问题，但如果是面对死对头就不一定了。”
“真的假的？”张朋有些怀疑楚宣说的话。
“不要太小看小安，他的能力不弱。”楚宣认真道，这也是他前世愿意与云安对上的原因。
张朋以为他从不会输，却不知前世楚宣好几次栽在云安手上，若不是如此，他不会关注与他牵扯不深的云总。
生意场上的事，本就有输有赢，谁也不能保证自己绝不会输，楚宣也不例外。
第一三二章脾气相似
云安回来的时候，果然看到张朋留在四合院里。
“张哥。”云安笑着跟张朋打招呼。
“今天玩得怎么样？”张朋问道，以为云安说的有事是出去玩。
云安微愣，随即恍然，也不解释，只是道：“挺好的，张哥今天过来，是找楚哥有事吗？”
“是有点事，不过我们之前已经解决了，”张朋说着，认真看着云安，“小安还想跟谭总见面吗？”
“谭总？”云安诧异，没想到张朋竟然会提到谭诺，难道是因为之前的事心有不平？
“我们刚刚见了谭总，那位的脾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张朋说着，摇头叹气。
云安能明白张朋的意思，却只能假装不知：“之前就听你们说谭总的脾气不好，难道是他又为难你们了？”
“算吧，只是……”张朋迟疑，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往下说。
“只是什么？”云安问道，按理说这个时候他本不该继续问下去才是，偏偏张朋说的是“谭诺”。
“只是小楚那边……”张朋顿了顿，“小楚似乎不觉得谭总的脾气有什么问题，甚至……”
云安挑眉，直觉告诉他张朋这个“甚至”后面的话可能跟他有关。
果然下一秒，张朋就开了口：“小楚说谭总的脾气跟你有点像。”
“跟我……有点像？？？”云安震惊道，他只以为这个话题跟自己有关，却没想到是这样的有关。
“对，小楚说你跟谭总的脾气有些相似，”张朋皱着眉，“可是我怎么不觉得呢？”
“我也不觉得，一点儿都不像！”云安立即说道，“有点像”这个梗难道真的过不去了么！
楚宣说“屈行一”跟他像，他认了，毕竟是自己大意忘记了改变眼睛，可是他又说“谭诺”跟他像，他伪装的这么完美，这两个人到底哪里像了！
还好楚宣没有见过诺亚·莱恩！
不过诺亚·莱恩是外国人，楚宣总不能说他跟外国人相似吧。
“怎么了？”楚宣进门的时候，就看到两人站在一头聊天，脸上都露出义愤填膺的表情。
“我们在聊谭总的事，不止我一个人觉得，小安也觉得他跟谭总一点儿都不像，我就说嘛，小安的脾气怎么可能跟谭总像？”张朋说道。
“是吗？”楚宣失笑，“我以为你们在聊什么呢，不过小安跟谭总没有见过吧？”
“就算没有见过，小安的脾气我还不了解，他怎么也不可能跟谭总的脾气像啊？”张朋说道。
“小安也这么觉得？”楚宣看着云安。
“我觉得张哥说的很对。”云安认真说道，实在是不能再像了，一个屈行一也就算了，又来个谭诺，再这么下去，他只能让诺亚·莱恩永远见不到楚宣这个人了。
“我只是觉得小安有的时候也是有脾气的，在小安发脾气的时候，确实与谭总有些相似。”楚宣笑着说道，他相信云安明白他在说什么。
听到这话，云安不说话了。
前世的他其实很少发脾气，但确实有那么几个人，让他很不爽，所以每次面对这几人的时候，他的态度总是很差。
凑巧的是，楚宣就是那几个人中的其中一个。
云安下意识摸了摸鼻子，却忘记了这个动作是楚宣经常做的。
“紧张什么，我又不会对你发脾气？”楚宣挑眉道。
“我只是偶尔发发脾气而已，没想到楚哥这么记仇。”云安说道。
“所以小安发脾气的时候真的跟谭总有点像？”张朋诧异问道。
面对张朋的诧异，云安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毕竟他对楚宣用这种态度时是在前世。
“一开始的时候吧，”云安斟酌一番，认真解释道，“那个时候跟楚哥关系一般，所以态度不是很好。”
说到底，谭诺的脾气用简单的话语描述，应该算是“故意的阴阳怪气”，这种态度并不讨喜，甚至很容易让人厌恶。
前世云安之所以用这样的态度面对楚宣，主要还是因为那时的两人一直处于针锋相对的状态下，反正从未想过让对方喜欢，不如让对手膈应一番。
不过前世两人之间的关系也不是完全如此，即使一开始针锋相对过，但到了后来，逐渐成熟的两人也能用正常的态度面对面交流。
因为确有此事，所以楚宣一说他的脾气问题，云安立刻想起前世。
那个时候的状态与如今谭诺对众人的态度确实有些相似。
云安在心里叹气，他没想到楚宣还是这么敏锐。
不过即使两人前世是那样的关系，重生后楚宣仍然向他走近，甚至迅速让云安迅速放下心防。
这一点让云安自己也意外不已。
“那肯定是小楚招惹你了。”张朋听到云安的话之后立即说道。
“嗯？”云安疑惑。
“谁都是有脾气的，小楚也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好相处，实际上大部分时候小楚的脾气都很恶劣，肯定是他招惹你了，你才会用那种态度对他。”张朋斩钉截铁道。
云安有些恍惚，但突然想到前世发生的事，在已经淡去的记忆中，似乎确实存在着楚宣的影子。
他忍不住看向楚宣，想问清楚是不是自己的记忆出了错。
结果看到的确实楚宣摸鼻子的动作。
长期与楚宣相处让云安对他有所了解，如果楚宣摸鼻子了，就说明他在紧张。
“好像是。”云安模棱两可说道。
“咳，是我的错。”楚宣点头，主动承认。
“我就说肯定是小楚你先招惹的，不过好在你做的事不算太恶劣，还能挽回，否则现在能不能成为朋友还不一定呢。”张朋感慨道，他不知道当初两人直接发生了什么事，但就两人的现在的关系而已，他能够判断当初的事应该不严重。
云安挑眉。
楚宣做的事是不是很恶劣他不知道，毕竟那段记忆已经过去了很久，他自己也有些模糊了，但实际情况却是他们前世斗了一辈子，如果不是重生，再加上当初云安试图掩盖自己重生的事，没有拒绝与楚宣交流，他们的关系不可能缓和。
“其实我们今天与谭总谈了一桩生意。”楚宣立即转移话题。
于是乎，云安从楚宣和张朋口中又听了一遍他自己做的事，只是在楚宣和张朋嘴里，那件事又有另外一种解读。
张朋就不说了，他虽然还是对谭诺的态度耿耿于怀，但在楚宣的劝解下，他对这件事也有了深入的了解。
虽然这桩生意表面上看起来是他们吃亏，但实际上却不一定。
至于楚宣，打从一开始就没有太多不满，或许是因为“谭诺”的脾气与他记忆中的“云安”相似，又或许是觉得这桩生意有利可图，总而言之，一向强势的楚宣并没有因为这件事有太多不满。
“具体的合约条款需要重新拟定，然后再签订合约，这件事就麻烦张哥了。”楚宣看着张朋说道。
“没问题，这件事就交给我吧，”张朋点头，“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这件事最好尽快落实。”
“辛苦张哥了。”楚宣说道。
“这点小事，说什么辛苦，本来也是我应该做的，我走了。”张朋说道。
张朋离开之后，云安看着楚宣。
“聊会儿？”楚宣说道。
“嗯，不如来聊聊前世的事吧。”云安说道。
“那个时候我不是故意的，”楚宣摸了摸鼻子，“我没想到你气性这么大。”
“嗯，继续。”云安抱着手臂，板着脸说道。
“那次我也不是第一次见到你，只是觉得很有趣，就想逗你玩玩，没想到……”楚宣叹了口气，他没想到就因为那件事，两人的关系竟然一直那么恶劣。
“继续。”云安还是板着脸。
楚宣张了张嘴，认真看着云安的表情，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皱眉道：“你是不是根本就不记得那件事了？”
因为楚宣这话，云安再也没办法板着脸，他下意识咳嗽两声，带着几分小心思被戳破的尴尬：“那么久之前的事，记忆有点模糊了。”
“那你还记我仇那么久？”楚宣震惊道。
“我以为是我们针锋相对久了，所以我才看不惯你，没想到还有起因，”云安说道，认真看着楚宣，“所以到底是什么原因？”
“其实也没有什么，”都到了这个时候，楚宣没有继续隐瞒下去的意思，“那个时候不知道该对不熟悉的你说什么，就调侃了一下你的长相，然后……”
“原来那个人是你啊！！！”云安的记忆蓦然回笼，“你那叫调侃？怪不得被我记仇！！！”
“你不是忘了么。”楚宣听云安之前那么说，以为他不记得了，没想到他竟然还记得，而且听他说话的意思，似乎还记得很深。
“我当然记得这件事，只是因为后来遇见的你太精英，我才没想到当初用‘猥琐’的语气说我长得好看的人竟然是你。”云安幽幽地看着楚宣。
“我那明明是欣赏的语气。”楚宣觉得自己很冤枉。
“可我们都是男人……”云安想起当时的情况，“而且你运气很差，在你之前刚好有一个人对我表达了类似的欣赏，甚至想对我动手动脚，被我打残了……要这么算的话，你又算是运气好的。”
楚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