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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艾草,乱七八糟漂了一层。
“用得了这些?”他看着柚子叶和艾草愕然。
“柚子叶去晦!艾草防病!谁知道你宠的是哪样的女人!”说着又噗噜噜开始掉泪。
“好好好!你别哭了!我洗!你让我怎样我就怎样,可好?”心疼加内疚,他不再多言,拉上帘子,再次沐浴。
云初见抹着泪,忽感胸口一阵甜腥涌上来,忙用手帕捂住,再看时,雪白的帕子染了血……
她不动声色,将帕子扔了,端坐于榻前,等南陵璿出来。
听得身后衣服的悉悉索索声,她回眸,南陵璿一脸无奈走了过来。
“初儿,我们得谈谈!”南陵璿忽无比严肃地说。
“还有何可谈的?”她扭身,捂了脸。
“初儿!”他心痛地唤了一声,拥住她双肩。
出乎他意料,云初见反身便扑入他怀里,哭道,“我不怪你!其实,我怪的是我自己!我那么想一个孩子,才给你下药,可是你终究还是不要我!我知道你心疼我!我怎么会怪你!是我自己没有福气!”
第十三章 忆初见,只争朝夕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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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离人怨,总负多情1
他们一回来,大家就相继都回来了。
独孤傲一贯行踪不定,总是在外奔波,这一次,据说是从昆仑回来,他和独孤舞的师傅不久前仙逝。
回来后,南陵璿和独孤舞便和他一起进书房谈了很久,出来时南陵璿的表情十分古怪,黑眸里似乎凝满了绝望。亦不管独孤兄弟俩,只吩咐小禧子,“去承锦阁。”
小禧子从来没见过主子这样的表情,即便当初王府遭遇横祸,南陵璿亦不曾将仇恨和哀伤表露出来,然,这一次,究竟独孤傲带来了什么消息?让主子悲哀至此?
咖他不敢妄自揣测主子的心理,默不出声推了轮椅就往承锦阁而去。
承锦阁内,早已备了极品的龙井,等候喝茶人的到来。
而沏茶之人本在窗前绣着肚兜,眉目间皆是慈爱的光辉,听得轮椅声,赶紧把肚兜藏起来,迎了出去,笑容灿若桃花,“初儿见过王爷。”
聆他拉着她的手,几分不悦,“何时这般生分?”
她嘟了唇,接了小禧子的班,推着他进内殿,“这不是在王府吗?初儿在王府可是不受宠的冷妃,人尽皆知啊!这会儿突然变了,人家不起疑心才怪!”
进了内殿,门一关,他便站起身,回身拥抱了她,紧得有些异样,似乎怕她会消失了一般。
“怎么了?”她笑问,有些惊诧,他抱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没事!”他松开她,难以掩饰地故作轻松,“看你回来可胖了没有!我不在的时候你都做什么呢?”
她想起那个肚兜,眼珠一转,笑道,“还能做什么?给你沏茶!想着你什么时候来呢!”
“是吗?福儿呢?怎不在殿内伺候着?”他不容许她的身边没人在,江南一行给他的惊吓不小。
而她则讶异地发现他在叫福儿,而不是奴儿!
“你刚才说什么?”她惊讶的同时,欣喜不已。
“福儿啊!”他笑,“你说的,福儿是你唯一的亲人,怎能叫奴儿?”
“她……传膳去了!快午膳了!备好你来用的,哪知你来的这么早!”她喜得扑入他怀里,“璿,谢谢你!”
他顺势抱了她,坐回轮椅,如平常一样把她放在自己腿上,“可是你说错了一句话,得罚!”
“什么话?”她想不出自己哪里得罪这王爷了,说实话,回京最初,她还担心是否会像从前一样,一回到王府他就变了,但如今看来,是她多心了,他的温润和江南时一样,反更宠她了,是以就算说错了什么,她亦不怕他罚。
他脸色渐渐沉下来,“你说福儿是你唯一的亲人,那我算什么?”
原来如此!她不由笑出了声,双臂环住他脖子,“好嘛好嘛!算我说错了,你说怎么罚?”
他痴迷地看着她的笑容,笑得真切无邪,仿佛不知道死亡在向她靠近一样,心中酸涩,恨不能永远把她这样捧在手心里,不让她归去……
“你说啊!罚什么?”她靠近他,吹气如兰。
如今的她是越来越胆大了,居然敢伸手捏他的脸,还没有哪一个王妃敢这样呢!
“要不……王爷再把妾身扔进毒冢?”她双眸斜飞,含笑含嗔地望着他。
“不许再提!”那些荒唐痛苦的过往再也不要想起,他被她上扬的粉唇诱/惑,低语,“罚你……亲我!”
仿佛,在不久以前,他也曾这般魅惑地看着她,对她说——“亲我”,而她,永远抵御不了他的诱/惑,是以,无法分清究竟是谁诱/惑了谁,她心甘情愿地,送上自己的唇,在他的薄唇上轻轻一碰。
沾之如怡的甜美使他迷惘沉迷,托住欲退回的她,急切地,深深地,甚至带有无法言喻的掠夺地吻着她。
门上响起了轻叩,“小姐?小姐?你在干什么?福儿传膳来了!”
云初见在他怀中挣扎,意欲开门,他却霸道地抱紧了她,“不许动!”遂,重新用更猛烈的狂风暴雨将她席卷。
她不知他怎么了,好像这一吻要吻完一生似的,可是她没有机会继续想,只因自己亦完全在他的吻中沉沦,仿佛世间只有他们两人,世事都与他们无关了……
然,福儿却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担心小姐的毒,会不会毒发出了意外?当下请传膳太监一脚踢开房门…….
顿时,她脸涨得通红,“王……王爷……恕罪,奴婢不知道王爷在……”
恐惧却爬上了背脊,王爷的冷酷无情她是深知的,这一回不知自己要倒什么霉了……
哪知南陵璿却只淡淡地问了句,“小禧子呢?不在外候着跑哪里去了?”
福儿大吃一惊,连南陵璿的问话都忘了回答,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王爷竟不怪罪她?这,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
被惊的倒是云初见,羞得赶紧从南陵璿怀中起来,满脸通红,还嗔怪他一句,“都是你!”
看着这一幕,福儿终于适应过来了,王爷和小姐如今已经不再像从前了……
她喜极而泣,小姐总算盼到了这一天!
正说着,小禧子便飞奔而来,“王爷,奴才在这呢!奴才刚才听小厮们说,王妃从宫里传了话来,马上回府,奴才这个不敢打搅王爷,是以去府门口替王爷迎接王妃去了!”
“是吗?”南陵璿眉头一皱,“来了吗?”
“已经到了,朝承锦阁来了呢!奴才本想劝王妃回绛紫轩的,没劝住,只好先飞奔了来报信,让王爷做做准备!”
第十四章 离人怨,总负多情2
南陵璿习惯性蹙起眉,说话间茗思却已经到了承锦阁门口,一叠声地叫着璿哥哥。
云初见看着南陵璿的脸色,心里难免酸酸的,却也不露痕迹,立在一边,如同看戏。
茗思一进来便扑进南陵璿怀中哭,“璿哥哥!你好坏!把我扔进宫里就不管了,也不来看我!茗思好想你!”
南陵璿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给云初见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哄着茗思,“宫里自有太后管你疼你,还不知足吗?”
咖茗思却嘟着嘴,脸蛋红扑扑的,眼睛里闪着光,抱着他的脖子,娇慵无限,“那我到底是给太后生孩子还是给你生孩子啊?”
“什么生孩子?”他目光一凛。
茗思带着几分骄傲和得意,“宫里的太医才给我把的脉,我有喜了!”
聆云初见脸色顿时煞白,再看南陵璿时,却发现他眼里虽有尴尬,可是,那掩饰不住的欣喜还是不经意泄露了出来。
谁不想要孩子呢?无论母亲是谁,孩子总是令人期盼的,他艰苦半生,也该有个孩子了……
“恭喜王爷王妃!”她福了福。此次南下,一走便是两个多月,这孩子至少也有两三个月了吧,盯着茗思的腹部,她的裙腰系得高高的,看不出突起,然,这已够让她嫉妒的了,这已经是茗思的第二个孩子,别人要个孩子,怎么那么容易?
南陵璿注意到她的情绪,欲将喜悦收起,云初见假装不知,勉力微笑,“王妃有喜,当谨慎小心才是,王爷可是好不容易才盼得一个孩子,还是回绛紫轩静养吧!”
已成事实,若说没有怨尤是假的,她只是一个女人,但,自幼习得《女经》教导她,要宽容,要大度,她亦用各种借口来为他开脱,这个孩子是在他们去江南之前茗思受宠所得,她不能介意,不能介意……
可是,无论她说多少遍不能介意,心底的酸楚还是不断往上涌,她介意,很介意……
她不要再看到茗思即将为人母的骄傲样子,所以,请他们离开她视线远远的,回到他们的绛紫轩甜蜜去好吗?
她的伪装怎能逃过南陵璿的眼睛,有些好笑,却更感内疚,对茗思道,“你先回去,让膳房多多进补,我马上就来!”
茗思显然不乐意了,抚着小腹扭身就走。
“小禧子!去跟着!”他终是不放心的,孩子是自己的血脉,何况,他真的该有孩子了……
“你自己去吧!”她把他的轮椅往外推,一半出于真心,一半是赌气。
茗思和小禧子均已远去,他反手握住她手腕,将她轻轻一拉,她便落入他怀抱。
“生气了?”他的唇碰碰她鼻尖。
“没有!你再不去茗思可就真生气了!”她垂下眼睑,不敢和他对视,只因她的眼眸里分明写着心酸。
“还撒谎!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他玉指挑起她下巴。
被他识破心思,她倚进他怀里,实话实说,“璿,你说我该怎么办?我不能生孩子,别人给你生,我该体谅你才是,可是……我偏就忍不住要……”她忽然不说了。
“要如何?”他唇边噙着一抹酸楚的笑,等着她的下文。
“不说了……”她两颊飞上一片红霞。
“要吃醋是不是?”本是调笑,此刻,他却无比认真,“初儿,你跟着我,受够了委屈,我南陵璿此生只发过一次誓,那是在王府遇难时,我誓得天下!今日,是我第二次发誓,初儿,我誓宠你如珍如宝,若有违背……”他伸手从靴中抽出短剑,“你用这剑亲手杀了我!”
云初见接过这把剑细看,黄金的剑柄,上镶红宝石,剑身极薄,微微一晃,剑气如虹,寒气逼人,看来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
她转动着剑柄,嘟了唇赌气,“杀了你我可不干!若你负我,我就用它把你……变成小禧子!”
他不禁笑出了声,心中的阴霾因她可爱的表情稍稍驱散,他暗想,一定有的!一定有救她的药!只要有一点点希望,他都会去争取!不惜一切代价去争取!
“这剑是有来历的,你知道吗?”他把剑鞘一起递给她,剑鞘也是黄金打造的,同样镶了红宝石,且上面镌刻的花纹已经有年代了,“这是当年父皇送给母妃的定情物,母妃临终时交与我的,让我送给最爱的女子。”
甜言蜜语是每一个女人都逃不过的劫,何况从他这般冷漠的人嘴里说出来就更加让人辨不清东南西北,此剑赠予她,那么她就是他最爱的女子了?毋庸置疑!
心底渐渐漫起了甜蜜,嘴上却不饶他,“行了!拿这一套去哄你的茗思吧!我可不吃这套!”
他知她已想通,放了心,“那我可真去了?”
“去吧去吧!”她把他推出门外。
看着他的身影渐远,福儿来到她身边,“小姐,自古母凭子贵,茗思王妃有了孩子,只怕以后更不可一世了!”
那是自然的!福儿想到的,她怎可能想不到,只是,谁叫她就偏偏爱上这个磨人的冤家呢?都说夫妻是冤家,这在她和他身上,再形象不过了!
孩子……孩子……她的手覆在自己小腹,并不敢确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