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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辞眸中划过一抹悲恸，“嗯。您还不睡？”
春明黯淡的笑了笑，“可能是人老了，身上的毛病也多了，最近失眠睡不着。你这些天劳碌奔波也累了，就别管我回去休息吧。”
楚辞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喉结滚动了下，“今天我来时是想问您些事情。”
关于主上。
闻言，春明微微诧异，招呼他坐下，叫人送了一杯安神茶过来。
“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
事到如今，有些事情也瞒不住了。
楚辞开门见山的问，“主上的死不可能会那么简单，我怀疑他和最近接二连三的偷袭是不是有关联……”
沈凌隹心腹帝林说，当初沈凌隹接到了一个电话后才发生了这一切，那通电话是谁，说了一些什么谁都不知道。
可惜的是，沈凌隹的死是料不可及，还有太多疑问没有解开。他死了，就像是石沉大海，再查起来就不会如此简单了。
闻言，春明长长叹息一声，看向远处的苍白眼神恍惚间仿佛回到了很远时候。
“如果你想知道，那还得从很久以前说起。当初有我和我老公还有主上一群年轻人创立了竹联帮，那时候年轻气盛，敢拼敢做，不到几年竹联帮发展的非常迅速——”
后来几兄弟闹得不是很愉快，所以主上心灰意冷回家娶妻生子。但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创建中其中的两个人想吞并竹联帮，联合外人叛变。那场争斗中，竹联帮的人几乎全军覆没，而春明的老公还有五个兄弟死在那场叛乱，而春明被赶回来的主上救下，得以苟延残喘的活下去。
那时候她的孩子刚生，根本无法照顾她长大，所以夏将黎趁机在医院里与另一个孩子调换……
其中死去的那个人是他的父亲，而另一个……
沉默许久，楚辞哑声问，“您的丈夫就是夏夏的父亲？”
“……”
春明的无声便是默认。
对于夏夏，她亏欠了太多，但如果从头再来，她还是会选择让她活下去。
听了这个故事，心情变得格外沉重，心口像是被大山压住，窒息的闷痛。
但是楚辞现在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悲伤，“那两个叛徒逃了，后来怎么样了？”
他的声音格外低沉。
“后来有一个被主上杀了，还有一个到至今为止没有任何消息。”
莫名失踪了？
楚辞眉心一皱，急切的问，“主上这么多年都没有找到关于他的踪迹？”
春明黯然的摇头，“要是能找当初就找到了。”
也不可能拖到现在，以至于主上把命都陷进去了。
“他们不是联合了煊赫门，有没有可能藏在这里面？”
“如果藏得住，主上不会用这么多年精力去找人。”
也是。当初黑白两道发出了通缉都没找到的人。
楚辞心里升起的一丁点希望瞬间被磨灭。
没有藏在煊赫门，没有见到尸体……
他不可能有飞天本领。
想到这里，楚辞忽然间眼前一亮，疲倦的脸上散开一抹震惊，“能逃过黑白两道通缉，除非他能改头换面！”
春明疑惑，只听到他继续说，“若是他整容了呢？那些年代科技不发达，想要瞒天过海这绝对是最好的办法！”
改头换面后重新再来，有的人会从此隐姓埋名过完一生，有的人借此机会东山再起；能够想到这一招的人很显然不可能就此罢手……
这次主上出事，极有可能就是那个人指使！
想到这里，忽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春明把刚刚放进抽屉里的相册拿出来，取出其中一张年代已久的泛黄照片递给楚辞。
上面有八个年轻男人，留着寸头；中间是一个美丽女人，一头长发，黑裤衬衫，美得万种风情，是当时那个年代非常时髦的打扮。
楚辞一眼便认出年轻时的主上与春明，她身边的那个清朗帅气男人应该就是夏夏的爸爸了吧。
长相非常出众，难怪夏夏生的那么美。不过她长的像爸爸多一些。
“你在找你的爸爸是哪一个？”
春明的声音打断楚辞的思绪，眼中闪过一抹惭愧，顺着她的话接下去，“我爸爸是谁？”
“这个。”春明指向最左边的温润的书生，颇有些感叹，“当初你爸爸去世的时候你才四岁，肯定不记得了。”
楚辞自认为是个薄情的人，除了对楚玉以外的亲人没有任何感情。他的爱只留给了身边的人，所以刚才第一时间几乎没想过要寻找爸爸的身影。
“这个就是当初不见踪影的人。”
那人体型偏胖，单眼皮，凶恶的八字眉，一看起来就给人一种凶恶的感觉。
楚辞凝神，“您把照片给我，我马上依照这个人的原型去寻找。”
现在科技发达，只要有这张照片便可以模拟出无数个整容出来的模板，对他们寻找那个人非常有利。
春明点点头，“好，这张也是你爸爸唯一的照片，你留着当个纪念。”
本来就是准备有一天交给他，没想到起到了重要作用。
楚辞淡淡点头接过照片。
他在乎的不是有没有爸爸，而是想把夏夏的爸爸保存下来，她一定很想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这样也算是帮她了了一门心愿。
事情办完，楚辞没有再多留，转身朝门口走过去。
修长的指尖刚碰到门把，门外忽然从外面推进来，差点将他撞到。
楚辞眉宇一皱，抬眸便看到端着水果沙拉的女人站在面前。
是媚天心。
还有她怎么跟到总部来了？
见到他，媚天心微微一笑，腾出一只手打招呼，“hi，你终于回来了！”
刚在他门口等了好久不见，问佣人才知道他在这里。于是做了份沙拉顺理成章的过来送水果。
哈哈，她聪明吧！
楚辞怔了下，收起疑惑淡淡问，“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呃。”媚天心正思索着如何回答，走过来的春明化解了她的尴尬，“媚小姐说还有事情亲自告诉你，我就带她过来了。”
楚辞半信半疑，只见媚天心重重的点头，“是啊。我就是担心你怕你出事，才留在这里等你你回来。”
“我明天早上派人送你离开这里。”楚辞冷漠而疏离的道，语气坚定。
他的脸上没有一丝高兴，反而有着不悦……
他在讨厌她吗？
媚天心掩去内心的失落，挤出一抹灿烂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