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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你要知道,大陆上最强大的法师群体就在我的国家里面,到了国外才知道,原来塞尔之外的国家都是奥法的荒漠。wWW。qb5、cǒm”
听着‘学徒’近似狂妄的叙述,达希亚瓦莫斯几乎是强忍着把这张喋喋不休的嘴巴堵死的冲动,还得含笑着赞许对方的话语。
在对上一位塞尔租界理事进行初拥的时候,她就见识过塞尔人的狂妄。
这种狂妄虽然显得很自大,但是在费伦相当多的地域里,塞尔人的自大是有理由的,即使是费伦人再加以排斥否认,也改变不了红袍法师会是全大陆最大的法师组织的事实。
好吧,即使有着这样的物质基础,很多时候,面对红袍法师的人明知如此,仍然会对那股傲慢心生不快。
然而不痛快也没有办法,达希亚瓦莫斯只能忍着,谁让她还想从这张喋喋不休的讨厌的嘴巴里掏出点什么东西来呢?
她也看出来了,这个红袍法师学徒虽然状似狂妄,但她一旦把话题引入更深的地方,对方马上就把话头岔开,充分表现出作为一个红袍学徒的傲慢与机警,不给吸血鬼公爵以丝毫的机会。
表现的狂妄自大就足够了,如果装扮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肯定会引起这个母吸血鬼的疑心——哪个法师学徒会是纯粹的白痴?无论是潘尼还是公爵都明白这一点。
“看那个海岸巫师协会,里面那几位长老,那样的施法水平,到了我们的国家,根本就排不上号。”潘尼继续装疯卖傻地说道。
公爵有些烦躁,透过她微微颤抖的眉梢就能够看得出来。
而这正是潘尼的目的。
这个母吸血鬼显然对眼前无名小卒的耐性不高,很快就采取了行动,她趁着学徒长篇大论中间口干舌燥的时候,将一杯酒放到了巫师的面前——这杯酒里没有毒,更没有下什么法术,手脚在酒的本身。
酿造这种酒的原料里含有少量极为珍贵的红蕉叶,用这种夏亚地区特产酿造出来的酒味道清甜,但是只有一点不太好。
如果空着肚子喝这种酒,很容易引起腹泻。
宴会的正餐还没有开始,别说是学徒,就是母吸血鬼自己,也仅仅吃了几个餐前水果。
对于牛高马大的壮汉或身体强健的战士,空肚子喝这杯酒的结果很可能只是打两个饱嗝,不过众所周知法师学徒的体质大都不怎么样。
巫师喝下了这杯酒,再闲扯了几句,就感觉到了不对劲,这回他可是真的中招了,于是告罪一声,中断了那近乎无穷无尽的聒噪,捂着肚子跌跌撞撞地走出了大厅。
达希亚瓦莫斯女士掩住两片红润的嘴唇,发出一声讽刺的冷笑。
她略略动了动眉毛,一道黑影在她身旁晃动了一下,旋即消失,而她自己则驱遣开了不明就里的凡人仆从,消失在了大厅的一个角落。
暗暗痛骂着吸血鬼女公爵的阴险,潘尼掏出几粒药丸,止住了胃肠的异动——他当然不可能做出那种不雅观的举动。
现在是狩猎时间。
他走出了卫生间,踏上了外面的走廊。
西门历史上曾出现过数位伟大的人类国王,虽然这些国王的统治都没有延续过很长的时候,不过血统却一代一代地传了下来,曾经列席西门议政会的十家贵族,每一家都带有一位国王的血脉。
虽然拥有王者之血,然而巨龙海岸混乱的历史让所有的贵族都缺乏历史的积淀,过多的商人味也让这些贵族没心思经营那些‘没有用处’的东西。
从某些角度来看,这倒并不是坏事。
至少巫师不会被墙上那些简陋俗艳的壁画干扰到指向目标的视线。
在走廊中心的花园里,那位达希亚瓦莫斯夫人不知何时换了一套衣服,暴露出了肚脐,其他的关键部位则蒙着纱质的布料,将洁白的皮肤似露非露地掩盖起来,这种朦胧的诱惑力量很容易抓住某些男士的眼球。
她嘴角的笑容也是魅惑十足,半卧半坐在花丛小道的椅子上,姿态舒展。
巫师顿时咽了一口口水,心知这个母吸血鬼已经开始采取行动,他很容易猜到这个家伙是想从自己这个‘近侍学徒’身上掏些消息出来,这幅姿态无疑说明了很多问题,他顿时眼睛里露出一丝惊艳,马上低下头,转身就走。
如果直接凑上去,那就太假了,他并没有因为时机将至而放松自己的表演神经,越是到了这个时候,越应该小心谨慎。
他的退避虽然没有让女公爵生疑,她发出一串充满了yin*味道的笑容,起身走进了长廊,拦到潘尼身前:“哦?这位先生,我还没有听您讲完塞尔的风俗呢,为什么不在这里为我好好说一说呢?”
她挺了挺胸,让敏感地带若有似无地掠过巫师的视线,一脸笑容:“我可是为了继续听您的讲述才追过来的。”
“夫人,没想到你对我国的伟大文化如此感兴趣。”潘尼故作惊喜地眼眉一挑,旋即做出一副急躁的样子,朝十几码外的走廊拐角张望,最后对母吸血鬼堆出一脸歉意:“不过我的导师不允许我们这些学徒离开他太久,抱歉……”
他推开瓦莫斯女士,就要继续往前走,脚步虽然急促,然而却不是很快。
猎人当然不会允许她的猎物就这样子跑了,达希亚瓦莫斯立刻伸手一把将巫师在后面的一条手臂拽进了怀里,并让自己用魔法撑起来的胸部挤住这条有些干瘦的胳膊:“等等,先生,我就问一个问题,最后一个问题”
她用焦急的语气请求着,见到学徒转身,眼睛里却闪过一丝得逞的光芒——在一脸魅惑的笑容之下,这点光芒被化解于无形:“据说红袍法师的刺青会毁掉身上的毛发,不知道……这里也是一样吗?”。
她拽住了巫师,下探的右手伸入猎物的胯下,轻轻地捏了一下,然后她就看到猎物脸上的表情陷入混乱与崩溃。
“夫人,你……”
“我实在是很感兴趣。”夫人做出一副极为好奇的模样,半边身子贴在了学徒的身上,这样近的距离上,女人身上的风骚气息让她的猎物血脉贲张,浑身的肌肤都透红起来。
原来是只嫩鸡。
达希亚瓦莫斯见到学徒这样的反应,心中不屑地想到,但却不感到有多奇怪,常年累月呆在法师塔里,巫师和巫师学徒大多如此,这样的货色反倒更好对付。
“别开玩笑,夫人。”吸血鬼公爵看到学徒一脸热汗,手忙脚乱地试图摆脱自己,心中暗笑,而却加紧了攻势——她可不希望这个猎物就这么跑了,只见她伸臂搂住巫师的脖子,把他的脸放到自己的眼睛之前,魅惑和尴尬的视线一相接触,实在是一副颇具喜感的画面。
“我当然没开玩笑,或许我有机会亲自看一下,不知道您能不能满足我的这个愿望……”这头风骚的母吸血鬼的语调带着余韵悠长的颤音,仿佛带着奇特的魔力,能够让听到的人思维陷入彻底的混乱,在达希亚瓦莫斯眼中,眼前这个学徒似乎也不例外——一个嫩鸡,即使再谨小慎微,也无法抵挡她这样惊人的诱惑力。
又一个上钩的。
注视着眼神彻底混乱的猎物,她眼眉微微上挑,露出一丝傲慢,手指轻佻地抬起猎物的下巴,便将双唇凑上那张因为呆滞略微张开的嘴。
一个吸血鬼之吻后,她可以知道一切自己想知道的事。
不过四片嘴唇相接处之后,她的脸皮一瞬间抽搐起来,喉咙里发出一声似乎代表着痛苦不已的惨叫,犹如被踩了尾巴的猫,狠狠一把推开这个‘猎物’捂着嘴巴,踉踉跄跄地后退到一根栏杆上。
她不断发出粗重的喘息声,黑色的血液从她捂着嘴巴的手指缝间不断地流出来,诱人的肤质一瞬间变成带着死亡气息的苍白,仿佛一瞬间被打回原形,她抬起两只深紫红色的眼睛,狠狠地注视着约四码外站立的‘猎物’。
这个学徒却已经恢复了冷静,宴会厅中夸夸其谈的狂妄还有刚才那不堪诱惑的局促均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嘲讽式的沉稳,从他口中伸出一条牙齿沾着血液的毒蛇,不断地发出轻轻地嘶嘶声,只过了不到两秒,这条毒蛇就缩回了他的嘴里,他再次张口说话时,只能看到一条还沾着点黑血的舌头:
“夫人,你看起来有点儿不舒服?”他戏谑地看着女公爵的脸:“这是我根据触手之舌改造出的法术,不知道夫人您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有快感?”
“你……”含混不轻的声音从母吸血鬼的手指缝间流出来,通过空气传播进巫师的耳朵里,虽然吸血鬼拥有很强的自愈能力,但是巫师舌头变成的蛇蕴含着特别的毒素,不断地破坏着她的创口——这无疑会让她痛苦不堪。
不止如此,许多需要念咒才能施展的法术……在这种情况下无疑成了浮云。
“我的大人很清楚这座城市里的吸血鬼从来就没有放弃过对付他的念头,所以我得说声很遗憾,亲爱的夫人。”巫师摊开手掌,漫步向吸血鬼公爵逼近。
“杀了他”达希亚瓦莫斯的眼睛里面闪烁过一阵凶狠的光芒,不仅仅是巨大的挫败感使之产生的无穷怒火,更重要的是她的吸血鬼身份已经泄露,这个鬼鬼祟祟的男巫师必须得死,这座城市的上层大部分消息都在她手中流通,吸血鬼之所以能够在这座城市里获取巨大的利润,她用刺客与情报控制起来的贵族议会是一个重要的因素,如果她暴露了,吸血鬼的损失可想而知。
这座城市经历了四年前的风波,无论是吸血鬼的力量还是执政会的力量,削弱都十分之严重,虽然现在吸血鬼占了上风,但是也经受不住这样巨大的损失。
如果上层摆脱了吸血鬼的控制,那么聚集起来的强大力量会给与吸血鬼的力量主题‘暗夜面具’以巨大的打击,这样的连锁反应会让吸血鬼这几年经营起来的势力毁于一旦。
仅仅凭着夜之王和几个高阶吸血鬼,虽然可以重建势力,但是其中的困难和耗费的时间又不知道需要多少。
所以尽管舌头受了重伤,失去了大部分的施法能力,但是达希亚瓦莫斯还是闪电般做出了决断。
这个人必须死
不知何处传来空洞的吟唱声,十个浑身黑衣的人出现在走廊的顶檐之上,以一种诡异的速度靠近过来,达希亚瓦莫斯从虚空中抽出一把弯刀,与这十个刺客一起尖啸着冲向不远处的巫师。
潘尼准备好的灵能振荡器自然不是玩具,就在这些吸血鬼刺客冲到附近的刹那,脑袋同时一阵眩晕,吸血鬼公爵眼前昏黑的一瞬间,还察觉到周围结界混乱的痕迹,就在她心生警惕的刹那,巫师高举一根闪光的魔棒,十二个闪光的人影出现在他的附近
一串肉体被刺穿的清脆响声,这些早就准备好武器在塞尔租界地下待命的精锐武士一恢复知觉,立刻将武器插入看见的呆滞的敌人,女公爵尖叫一声,还算及时的反应让她躲过了一把银光闪闪的长剑,她极为愤怒地张口吟唱咒语,而舌头上仍旧不断流出的血液让她的法术进程磕磕绊绊,不得已只能掏出一张卷轴,幸存下来的几个刺客却摆好了阵势,阻挡住了塞尔武士的攻击。
租界里的军队虽然精锐,但是比较起靠着杀人赚钱的刺客,战斗技巧还是略有不及,仅仅凭着一开始取得的人数优势和精良的装备,与这几个身法诡异的刺客战得纠缠不休。
与此同时,巫师和女公爵同时抬起右手,其中的卷轴已经变成了灰烬。
——解除魔法
——恐惧术
两道扭曲的源力在空中汇聚,变成大量飞散的负能量,未成形的法术让花园中的花草开始萎缩。女公爵见到自己的恐惧法术失败,并不气馁,继续掏出更多的卷轴,然而大量从巫师身体周围飞射过来的能量飞弹让她手忙脚乱,再次摊开一张卷轴,却见蔓延的奥术火焰已经将残余的刺客烧成了灰烬。
剩下的几个塞尔武士解下来巨大的弓弩,闪着银色光芒的箭矢一时让女公爵心中一寒,她尖叫一声,捏上手上一枚戒指,然而巫师早已准备好的法术却在这时释放到了她的身上,她浑身一僵,宝石戒指中的传送法术在一股力量的限制下消散得干干净净。
这是次元锚。
她很快地明白了过来,并没有丝毫地迟疑,翻滚到了一根柱子后面,几根尖锐的弩箭就射在了柱子上面,不过她明显高估了柱子木料的坚固程度,这几根弩箭的箭头透过柱子,扎破了她华丽而单薄的衣服,在她的后背上留下几个烧灼般的伤口。
这让她再次发出尖锐的痛呼,翻滚着又到了一块山石后面,空前险恶的境遇让她开始呼唤自己的部下,但是很显然巫师并不给希望给她太多的时间,一道红光将她藏身的石头变成了碎屑,她凶狠地回头,忽然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以惊人的速度冲着巫师冲了过来,手中的弯刀狠狠一送,一个塞尔武士猝不及防,惨叫着被刺穿了肚子,女公爵顶住他的尸身,挡住几根射来的弩箭,继续向巫师冲过去。
她并不甘心如此逃走——这样的结果显然是让吸血鬼在西门上层的力量毁于一旦,与其如此,她宁可拼命地杀死这个巫师。
在吸血鬼身份暴露前后,这个巫师都没有将自己的身份和其他人透露过,只要杀了她,她仍然有一些可能保住自己的秘密。
尽管可能性不大,但是总胜过没有。
这种赌博式的想法促使她对巫师发动了攻击。
能够一刀刺穿一个全副武装的塞尔武士的肚子,无论是弯刀的锐利还是女公爵的武功,都有足够的理由得到充分的肯定——要知道,无论是在高速移动中捕捉到武士动作的破绽,还是一刀精准地刺入武士铠甲的薄弱处,都不是很容易做到的事情。
而她见识过对面这个巫师的肌肉,看起来不可能拥有多么高明的武功。
只不过就像刚才那个失败的yin*的陷阱,这个巫师再次让她感到失算。
一根巨大的红色铁棒重重地敲上了她顶在前面作为盾牌的武士尸体,随着铁棒和盔甲撞击碰撞出的惊人巨响,身为死灵的吸血鬼自然感受不到酸麻,不过身躯的僵硬已经足够让她停止了动作,一直过了足足两秒,她才手忙脚乱地翻滚开去,试图避开接下来的攻击。
巫师的力量让她惊讶,至少一时失去冷静之间,她选择了暂时退避。
不过巫师的法术让她失去了剩下的机会。
支撑母吸血鬼行动的阴暗能量在潘尼手指一指之间陷入僵硬,这是一个死灵定身术。
既然要对付吸血鬼这样的生物,准备几个这样的法术无疑是明智的。
达希亚瓦莫斯睁大了眼睛,鲜血仍然从她仍未愈合的舌头上冒出来,而几个塞尔武士已经装好了下一轮的弩箭,明晃晃的箭矢对准了她的脑袋。
“结束了。”潘尼打了一个响指,弩机的弓弦发出沉闷的声响。
“不,还没结束。”就在巫师手下的武士扣动弩机的时候,天空中飘下来一阵深沉的声音:“很有趣的戏剧,很可惜我没赶上前半幕,这位尊贵的朋友。”
巫师抬起头来,看到一袭黑色的长袍出现在长廊上方,双眉微微皱了起来,心头陡然蒙上一层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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