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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
衡久条件反射地往前一扑,悚然回头,就见一条手腕粗的青花大蛇从树上缓缓垂下,距离自己刚刚站立的位置仅有半米远。
猫小白气势磅礴地护在她面前,浑身的毛都炸了开来,伏低身子,威严地“唬”了一声。
衡久心里一紧,连忙喊道:“快回来,小白!”
就小奶猫那巴掌大的圆滚滚身子,还不够大蛇一口吞的。
衡久愈发着急,微微上前一步,却发现那条蛇似乎有所畏惧一般,也往后退了一点。
段铮松了口气,拉住她的手臂后退:“别怕,你没发现那条蛇怕你家小白吗?”
衡久愕然地看了看,果然,猫小白游刃有余的模样,满脸的傲慢不屑,那条畏畏缩缩的蛇在它面前好像蝼蚁一般,根本没被它放在眼里。
衡久心中惊疑不定,莫非这小东西果然如唐柏润说的那样,是只幼虎?
段铮手腕一震,弯刀嗖地飞出,正中七寸,透体而过,将那条大蛇钉死在了树上。
衡久压下心中的疑惑,刚要开口玩笑今天的口粮有了,令人不敢置信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短刀下的大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七寸开始迅速灰化,转眼就变成了一缕黑灰,风一吹,轰然散开,再无踪迹。
段铮沉着脸上前,收回短刀,不顾衡久难以置信的眼神,沉声道:“快走,天黑前一定要下山!”
猫小白打了个喷嚏,不满地抖了抖毛,嫌弃地瞥了眼他,跳回衡久肩上,端坐着审视四周。
两人沉默地往前走了很远,衡久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按捺不住好奇,开口问道:“刚刚那条蛇是怎么回事?”
段铮抬头望了眼前方遮天蔽日的道路,冷笑一声道:“感染了脏东西,自然见不得光!”
衡久最烦他这种神神叨叨的样子,不由讥讽地笑起来:“什么脏东西能让一条三米多长的蛇瞬间灰飞烟灭?sars?hiv?总不至于是hini吧!”
段铮淡淡开口:“这山里一切匪夷所思的意外,都是那脏东西造成的。”
衡久看他一脸严肃,不由收起了小觑之心,旁敲侧击了几句,见实在问不出什么东西,只得暂且搁下。
走了一段路,发现树上、灌木丛里悉悉索索的声音越来越明显,衡久不由皱了皱眉,担忧地叹道:“通知邱晔他们小心,不行的话就带着唐博士先撤出来。”
段铮摇了摇头,笑着道:“放心,有邱晔在,唐博士不会有事!”
衡久见他如此笃定,便没有再说。
越往前,路就越难走,人工阶梯早就没了,两人只能拄着登山杖,一边用力扫开茂密的枝叶,一边艰难地赶路。
段铮边挥开拦路的灌木,边不停地碎碎念:“回去一定要加薪,回去一定要加薪……”
静谧的山间,段铮的怨念像苍蝇一般嗡嗡嗡个不停,衡久终于受不了了,握着指南针艰难地辨认方向,同时头也不回地骂道:“咱能先不谈钱么?”
钱有个屁用!先从这鬼地方出去才是真的!
段铮愤怒地摔了登山杖:“你知道老子自己单干一趟多少钱吗?更别说这山里还有……哼!至少这个数!”
段铮伸出巴掌比了比,气咻咻地跃上一块大石头,居高临下地瞪着她。
衡久淡淡地道:“这山里到底有什么鬼东西,值得出那么高的价?”
段铮哼笑道:“可不就是鬼东西!周裕龙那老不死的可真是嫌命长,连这种鬼生意都敢搀和!”
衡久眉毛一挑:“我觉得他不过是个中间人,并不清楚那些失踪人口到底被用来做了什么。”
段铮讽刺地笑出了声:“周裕龙是头老狐狸,要说他一点都没察觉,我可不信!若是心里真没鬼,你觉得他那种人至于整天到晚的求神拜佛吗?”
周裕龙是个非常虔诚的佛教徒,捐钱修葺了许多寺庙,这点众所周知,却不知道里面还另有隐情。
“哦,照这么说,看来你是知道那批人被用来做什么了?”
段铮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闲闲地开口:“这一路上你试探了多少回,还不死心?我这种可是老江湖了,你觉得我可能被一个小丫头片子给糊弄了吗?”
两辈子加起来有五十岁的“小丫头片子”,不由默默感慨,人的狡猾奸诈,真的跟年龄无关。
不知道是参天古树越来越多,还是天色真的阴沉了下来,衡久只觉越往山里走,光线就越暗,还越觉得阴冷。
“不对,按照我们的速度,早该到了龙潭。可现在竟然连条水沟都没见到,实在太反常了!”衡久停下脚步,皱眉盯着地图,却怎么都看不出问题来。
段铮探过脑袋瞅了眼,忽然装模作样地“咦”了一声,指着西北的一段山脉问:“转个角度,你看这像什么?”
衡久将地图偏了个方向,还是没看出来。
段铮:“像不像一条盘踞的黑龙?”
衡久闻言微怔,仔细看了看,掏出玉佩和地图对比,沉声道:“和这块玉上的龙形一模一样!”
段铮夸张地一拍手,虚伪地笑着赞叹:“还是你聪明,一眼就发现问题所在了……”
衡久不等他说完,猛地拔枪抵上了他额角,冷冷地道:“你早就知道!”
以段铮的经验,绝不可能这么久才发现,却故意拖到现在才说。
衡久看不透他到底有何目的,却不能置唐柏润和邱晔于危险之中。
段铮配合地举起双手,嬉皮笑脸地道:“哎哎,别冲动啊,我说过对你们没有恶意,自然不会害你们的。”
衡久狠狠一用力,枪管顶得段铮连连后退,砰一声撞在粗壮的树干上。
“哎哟大姐,您悠着点,砸得我脑震荡了,别说完成任务,恐怕你都走不出这座山!”
衡久森然一笑:“你以为我会怕死?”
段铮立即收敛笑意,严肃地道:“怎么会,生死哪儿能威胁到你……”
“说!”衡久不耐烦地打断他,冷声质问,“这里究竟有什么?”
段铮缓缓伸出一指,轻轻推开枪,将脑袋移开,松了口气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而且情况太复杂,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等找到锁龙井,你自然就明白了!”
衡久摇了摇头:“你什么都不说,我们怎么知道前面会有什么危险?”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前方充满了那么多未知的危险,又如何带领大家活着完成任务?
段铮忽然温柔地笑了笑,伸出双手,掌心乌沉似水的短刀散发着森冷的寒意。
“放心,有我在,一定不会让你们有事!”
衡久定定地看着他,神情略有松动,一时间阴冷的林间好像多了些莫名的温情……
猫小白看看衡久,又看看段铮,不爽地哼了哼,忽然伸出小舌头,在衡久耳朵上轻轻一舔。
湿热的触感瞬间传遍全身,好像一下子痒入了心底。衡久敏感地一抖,皱眉看向小白。
成功刷了把存在感,小奶猫仿佛宣告主权般,得意洋洋地瞥了段铮一眼,毛茸茸的侧脸蹭了蹭衡久的脖子,不要脸地卖起了萌……
段铮嘴角微抽,一脸惨不忍睹的表情。
“饿了?”衡久想了想,从兜里掏出包小鱼干,拆开递到它面前。
猫小白全身一僵,恼羞成怒地瞪着她,却终究抵挡不住小鱼干腥香的味道,愤愤地张开嘴,一口一条吃得飞快。
段铮无语,屈指弹了弹枪管,叹了口气问:“可以走了吗?”
衡久冷哼一声,终于放下枪:“带路,去龙潭!”
段铮从包里翻出一个金色罗盘,上面刻着古老的文字和图案,看上去十分奇特。
段铮伸指在罗盘上方虚画几下,嘴里飞快而低沉地念了几句什么。
怎么最近身边的人都这么神神叨叨……
衡久嘴角微抽,讥讽地问:“不需要先咬破手指吗?电影里放大招前可都是要先放血的。”
段铮瞥了她一眼,没有理会她的冷嘲热讽,确定了方位,率先迈步往前走,每隔一段时间就停下来仔细打量四周,有时候罗盘指针对着的方向明明没路,段铮一脚踩过去,就仿佛浓雾退散一般,豁然开朗。
衡久心里有太多疑问,知道问也问不出什么结果,索性闭了嘴,一言不发地跟在他后头。
不知绕了多久,穿过灌木丛,前方蓦地出现一大片开阔视野,就好像山中盆地一般,中间是一个不大的水潭。
段铮拨开树枝往下走,轻松笑道:“终于到了!”
衡久不由微愣,眼前是一个清澈澄明的水潭,潭水空灵,松涛山色倒映其上,说不出的秀丽雅致,古意幽幽。潭壁周围是浑然一体的整块石板,光滑干净,上面还雕刻着奇怪的图案。
龙潭的东南方立着一株参天古树,挺直轩昂,树干上缠绕着一圈圈铁链,链子的另一端没入潭中,明明千百年风吹雨淋,铁链却依然光滑锃亮,没有一丝锈迹。
说是“锁龙井”,龙潭却比普通的井要大得多,也难怪又称它为“水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