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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或许就是宿命,是命运早已注定的安排。当年的唐小西长大了,成了唐西西。当年的金钟宇,成了钟南屿。
时光绕了一个圈,该重逢的两个人还是重逢相聚了。只是,隔了太多人和事,这样意外的惊喜,竟然只能沉默不语。
唐西西不想再和项启明说下去了,她毅然抹去眼泪,面容上突然间是让项启明猝不及防的平静和坚定。
“当年我还那么小,我对金哥哥没有任何别的想法,可大家都会那么开玩笑。现在我长大了,我要对自己的未来负责了,我认真做一个决定,你却觉得我是在任性。启明,说再多我们都无法说服对方,一切就让时光见证吧。”
“小西,我——”项启明虚弱地伸出手想挽留,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唐西西擦着他伸出的手,以一副他似乎格外陌生的神情,毅然决然地擦身而过,留给他一个根本无法读懂的单薄而执拗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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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钟烨星见唐西西进去久了,不免担心,便打开了项启明所在包间的监听设备,可没想到,却清楚地听到了这一段。
他和钟南屿默默对视一眼,谁也没有说话。
钟烨星关闭了设备,迎上前去。唐西西迎着他如释重负的目光,快步走了过去。
“小西,你那个大侄子怎么样?安顿好了吗?”
唐西西抿抿嘴,却没笑出来。“他长大了,不需要我安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谁也代替不了谁。”
她和项启明虽然只相差两岁,但仔细想来,似乎两个人从小虽然亲密无间,却也从未谈论过什么正经话题。
他们在一起的日子,就是吃喝打闹,或者斗嘴,像两个总也长不大的孩子。
但当两个人都快速长大,仿佛一夜间,他们才发现,彼此之间,其实除了浓浓的亲情,剩下更多的,是对对方的陌生。还有,隐瞒。
她眼中长不大的大男孩,竟然有那样利落的身手。而那个大男孩眼中同样是长不大,总需要保护的她,也有那么多不能说的隐秘。
哪怕他们其实深爱对方,都想用力去保护对方,却依然不得不,隐藏许多。谁也不能怨谁,谁也不愿过多试探谁。
最熟悉的陌生人。他们之间,原来说到底,是这样的关系格局。
钟烨星轻轻叹一口气,缓缓安慰道:“小西,你不用难过。其实你和他有太多不同,再说,人与人之间,能相互理解、知无不言,原本就是种缘分,不能苛求。”
是啊,缘分,唐西西的心渐渐豁达起来。
就像她和钟南屿,和钟烨星,从相识那天起,就仿佛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牵扯着,即便隔了那么多事,隔了那么久的时光,依旧会走在一起。
即便他们说起来也不像是一类人,可他们,缘分要更深。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这话其实用在很多情感上,都是共通的。
项启明是她的亲人,他们一起度过了太多轻松温馨的时光。可亲人就是彼此关心牵挂,但也无须强求太多心灵上的默契。
钟南屿和钟烨星也是她的亲人,可他们与她,有太多心灵上的默契,有太多投缘,太多凑巧,太深太深的缘。
“叶哥哥,你不用安慰我,其实我心里挺轻松的。跟他说清楚了,我也就安心了。”唐西西抬起头,对钟烨星笑了。
钟烨星放下心来,点了点头,抬手轻轻半搂着,拍了拍唐西西的肩膀。
他们身后,钟烨星的人马渐次悄然撤离,留下一拨人暗中监控着项启明和罗文的宴会,另一拨人,监控着纪家和吴家联姻的尴尬宴席。
钟南屿没有在那最隐秘的地方等待,唐西西快到时,他已经走了出来,接了她和钟烨星,三人一起进入那隐形电梯。
这一次,钟烨星没有抱怨他不顾安全。一向对钟南屿的安全绷紧了全部神经的钟烨星,已经彻底站在了钟南屿的立场上,愿意付出全部的努力,帮他尽快实现那原来认为太过艰难的目标。
当他们驱车行驶在那隐秘的通道上,钟烨星在沉默许久后,突然说了一句:“大哥,我会跟着你,尽快关闭所有这些见不得光的通道。”
钟南屿握着唐西西的手,默默流露出一个欣慰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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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老夫人,在接不到爱德格的任何汇报之后,也终于不得不相信,钟南屿一定是限制了他的自由。
虽然她不知道钟南屿又用了什么新的法子,但她心底升出深深的恐惧。她知道,钟南屿与她彻底分道扬镳,走上了自己要走的路。拒绝得不留一丝情面。
在那近乎阴森的古堡里,这个妇人发出凄厉的咒骂:“钟南屿——我不允许你这样做!你要为你愚蠢的行为付出代价!”
“钟烨星!都是因为这个小杂种,你的胆子才越来越大。唐西西!还有这个无耻的女人,我要毁了你所有在乎的人,我要让他们对我们钟家付出代价!”
然而,除了疯狂地诅咒怨怼,她暂时,还没有更好的办法来应对。
钟烨星跟着钟南屿,从一个流浪儿,彻底转变为一个强大到让她不容小觑的角色。她毁灭不了他,只好答应给他一个姓氏!
可在老夫人心里,钟烨星根本不配!而且,他还恬不知耻,贪得无厌,哄得钟南屿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她的底线,还将对家族的重责,视若儿戏。
老夫人带着满腔怨怒,看了眼墙上滴滴阴沉走动的钟表。满墙上都挂着各式古典华贵的钟表,发出步骤一皱的嘀嗒走动声,整齐得仿佛每一声都敲在人心底最深的恐惧之上。
老夫人将一面钟表按停。她将时间回调,定格在爱德格到达瑞吉酒店的那个时刻。
她要看看,钟南屿敢监禁她最信任的管家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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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大厦内,钟烨星迅速重新布防,以确保98和99层固若金汤,无人能闯入。
2号这些人过去都布置在帝国大厦周边,即便进入,也从未踏足过10层以上。但钟南屿却突然破例,让钟烨星将他们安置在96层。
而冯纲和许赫一干人等,则被安置在95层。他们过去,连帝国大厦,其实都是很少能进来的。
这样接近自己的楼层和位置,既是最深重的信任,也是给自己制造的最大的危机。
如果他们之中有人心怀异心,要图谋什么,行动起来,那是添了数百倍的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