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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钜子,果非常人。”
看着魏德离去的背影,赵穆忍不住感慨了一声,心中不禁升起几分失落,立马被他强压了下去。
难得听到小白脸说了一句人话,李御惊讶地瞥了一眼,见到那恶心的面孔,马上将那本不该有的想法驱除脑海,会说人话的小白脸依旧是令人作呕的小白脸。
“哎……”
叹了口气,魏无忌也没有了什么心情,一脸落寞地回到了主座,端起酒樽喝了起来,仿佛想用美酒麻醉自己。
“钜子,请。”主人家还没有送客,李御也不好中途离开,跪坐在席案前敬了一下已坐到对面的赵严。
“谢将军。”虽然暂时靠拢巨鹿侯,赵严也不会拒绝李御的善意。要说他掌控了赵国的三教九流,其实力还是和李御这位实打实的将军不可同日而语,不管什么组织,都大不过朝廷,否则它就是朝廷了。
在这样有点怪异的氛围中,赵穆又被遗忘了,他独自喝酒之时,眼中看着其余三人都是闪烁不定,握着酒樽的手暗暗用力。
“将军,我有一事相求,还望将军允诺。”从失落中回过神来,魏无忌端起酒樽郑重地对李御说道。
“君上但言无妨。”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正事,李御笑着应了一句。
“我想请将军好好照顾那位女子。”说起这个,魏无忌的眼中露出浓浓的哀伤,倾慕而不得,那是人生最痛苦的一件事。事已至此,他也不会再动什么念头,原本现在的他就没什么资格。
“君上不言,我也会好好保护我的女人,不惜一切。”没想到信陵君邀请他竟然只是提这个要求,李御愣了愣,便斩钉截铁地回答起来。谁想动他女人的注意,便要从他的尸首上踏过去。
“如此,我便安心了。我有些累了,望诸位莫怪。”被魏德的事情一弄,魏无忌的心神俱动,刚刚喝酒过猛已是醉意上涌,现在又想起赵雅,心神疲惫下也不想强撑。
“君上请。”
望着隐入后室的身影,赵穆握紧了手中的酒樽,这一切都出乎他的意料。原先他得知信陵君起了杀心,还想来辅助一二,他怎么也没料到信陵君竟能忍下这夺爱之恨,看来这信陵君真的是废了。
“他们走了?”跪坐在书房之中,在前厅醉眼朦胧的魏无忌毫无一点疲态,眼中精光大亮,又恢复到了那位意气风发的年轻贵公子。
“走了。”
“呵呵,赵穆也想得太天真了些。想让我在这邯郸城中杀了李御,真以为我满怀死志。”想到赵穆和他的约定,魏无忌鄙夷地说道。
“君上想做也不可能成功,李御的亲卫早已护卫住整个庭院,其中几人极为危险。”
“你说,魏子能否完成那件事?”没有再提此事,愣愣地看向南面,魏无忌握着酒樽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内心挣扎不已。那可是他至亲的兄长,为何会对他如此猜忌,他为大魏殚精竭虑,却换得在赵国苟且偷生,怎能不让他心寒。
“不管成不成,皆与君上无关。”低着头应了一句,何樊的脸上露出一丝久违的喜色。只要魏子完成那件事,信陵君归国之日可期,信陵君依然是魏国的信陵君。
“是啊,既已开弓,便无法回头,让天意决定这一切。”说完之后,魏无忌握紧了手中的酒樽,一口干了下去。
“方才主厅四周有四十五位弩箭手,五十五位剑手。”坐在马车之中,夏鸿淡淡说了句,刚刚的惊险并没有让他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如果对方动手,他能在第一时间解决掉百位杀手。
“信陵君不傻。”李御自然知道此次宴请有猫腻,不过他相信信陵君绝对不会和表面一般颓废,人一旦拥有过权力,只要有一丝机会便不会轻易放下。而若是他在信陵君府遇刺,那信陵君也就到头了。
“如何?”喝了一口美酒,夏鸿看着变得沉稳的兄弟,心中暗喜。
“关注一下大梁,必要之时可以提醒一下王座上的那位,大赵可不希望魏国在信陵君的手中。”今晚魏德的话,李御自然知其深意,若想让魏无忌安然归国,除非魏王归天,否则便无何路。
“成。”点了点头,夏鸿又把注意力投注到面前的美酒中。训练了那群莽夫一天,可是耗费了他不少心神,男人真是累啊。
“你对墨家有何了解?”靠在车厢上按了按眉心,李御对那位投向小白脸的赵墨钜子有点头疼。他一直不想过早培植势力,以免影响赵王丹对他的信任,只是小白脸的动作也太快了,出乎他的意料。
“墨门三万客,诸子五百家。赵国墨家有一千墨者,两万门徒,信者无算,便是北疆军中也不乏墨者为将。要想真正了解赵国墨家所有,必然要有人进入墨家,成就墨者。”对于墨家这个不逊于儒家、法家的庞然大物,夏鸿也不敢夸大其词。
“我信你。”
“自然。”对于刺探情报,夏鸿有着无比的自信,墨家又何妨,他若想要,迟早在他的监控之中。
“另外帮我打探两人,一个叫李斯,一个叫韩非子。”想起一个重要的事,李御乘着想到,连忙提了一句。他可不想那两位和原先的历史一样投向秦国,就是不知道他们出生了没有,有机会要问一下王后,他可记得韩非子是韩国王室贵族。
“嗯。”喝了樽美酒,夏鸿闭上眼睛美美地回味了一下,迷糊地应了声。
“先生,本侯听说你们墨门有天下一等的刺客。”回到府中,赵穆问了一下毫无任何表情的赵严,他对刚刚的比试结果并无任何失望。不管如何,赵严都是赵国墨家钜子,其势力堪比君侯,值得他投入。
“然。”听到赵穆的问话,赵严注视了一下对方的表情,淡淡点了点头。
“如若墨家要刺杀一人,有多少把握?”想及他之前三番五次的失败,赵穆暗恨不已。
“墨家所为,只为除恶。既已出手,誓死不休。”
“好。”狠狠地拍了一下席案,赵穆并没有说下去,眼中闪过一丝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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