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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颐香居,热闹非凡,内室不时传来哗啦啦的瓷器碎裂声音,院子里最得脸的大丫鬟诗琴,满脸的血水,狼狈至极。
诗琪在一旁劝解:“姑娘,老爷也是为了您好,那简公子年纪轻轻就入了翰林院,将来富贵是跑不了的,您就不要跟老爷拧着了。”
“你们知道什么?”孙雪莲顺手抄起一个物件扔过去,诗琪的额头又绽开了花,跟诗琴正好凑成一对儿。
诗琪不敢喊痛,只拿眼色去觑站在门口的小丫鬟,小丫鬟机灵,转身就朝荣福苑跑。
汤氏得到消息,正满心欢喜,跟汤嬷嬷商量着:“……大公子忙着攻书,二公子先成亲了,二夫人的陪嫁不少,当年京都轰动,据说有二百四十抬呢。”
“莲儿的嫁妆只一百抬,加上聘礼,估计能有二百抬,我再添补一些,总不能让弟媳妇比了下去……”
“夫人,不好了!”丫鬟急匆匆进来,汤嬷嬷一巴掌甩过去:“混账东西,话都不会说!什么不好了?触霉头!”
小丫鬟忍着痛回道:“是大姑娘在发脾气,能砸的都砸了,奴婢们不敢去劝,还请嬷嬷告诉夫人一声。”
汤氏在里面听得清楚,掀开门帘就往颐香居跑,果见孙雪莲手中捧了个半人多高的大花瓶,连忙大叫:“莲儿快放下!”
孙雪莲看到母亲来,呆了呆,手中不稳,一阵巨响,花瓶摔了个粉碎,汤氏心痛地扑过去,“我的儿,你是要气死娘是吧?”
“娘,我不嫁,我不嫁!”孙雪莲满脑子想的是李峤,哪里容忍得了别的?
“莲儿,听娘的话,简家是百年世家,你嫁过去就是嫡长孙媳妇,将来掌家理事,何等的风光体面?”对这门婚事,汤氏是一万个满意,以莲儿庶女的身份,若要高嫁,一般也只能配庶子,这回的机会可是千载难逢啊。
“我又不认识什么简公子,娘,若要嫁人,也要峤哥哥那样知根知底的才好。”
孙雪莲一时口快,汤氏脸上的笑容瞬间凝结。
“什么?峤哥哥?”
她想起来了,那不是孙清雅以前的未婚夫么?
孙雪莲意识到自己嘴快说错了话,脸色僵了僵,连忙道:“我是说,峤哥哥那样秉性好,肯上进的,才有前途,那简家公子,说白了也不过是个整日斗鸡遛狗的纨绔子弟而已。”
汤氏毕竟是母亲,看着孙雪莲这么多年,女儿身上一丝一毫的变化她都看得出来,沉了脸道:“莲儿,你老实告诉我,你跟李峤究竟怎么回事?”
孙雪莲本还想隐瞒,可是见汤氏并未想象中的愤怒,心里想着,这或许是个机会,于是战战兢兢地看她一眼,期期艾艾道:“娘,我只是觉得,李公子学问好,又一表人才,很谈得来。”她抿了抿唇,“关键是,他对女儿好。”
汤氏气得倒仰,她自认精明,谁知女儿竟瞒着她做下这等不知羞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