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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债？”陆离一甩手，“我没欠！”
“阁主既然这么说了，自然没有诓骗您的道理，您请看。”
高炮手一招，从他身侧空气中，便喷薄而出一面光幕。
芙蕾雅首先被光幕的背景纹理给吸引了。
很难不被它吸引。
太太太耀眼了！
灿烂的纯金色光芒，如流水一般在光幕背景下荡漾，简直如同万朵金鳞耀日生光。
“这是什么？”芙蕾雅被耀花眼睛。
“金子，”熙姐远远道，“准确说，是金币海。”
她作为人工女人，视力自然和常人不同。
金币海？
芙蕾雅揉揉眼睛，定睛看去，不由生起一股鄙视的情绪。
她从来没有和古灵阁打过交道，毕竟，古灵阁名声不好，她这种大家闺秀更是不会沾染。
贪婪逐利，为了一点信用点都能亡命，誓要把最后一个铜板都赚掉，这就是古灵阁。
更别说，古灵阁一大主要业务，也是最为人唾弃的业务，就是【借贷】。
借贷行为本没什么善恶，但古灵阁的借贷，很多时候，居然是以灵魂、记忆、人性等不能缺失的无价之宝，作为抵押。
常常有人还不起贷款，被古灵阁的催收人员强行抽走【人性】，不人不鬼、无法无亲。
每一座塔，据说都是一座镇压红眼赌徒怨念、仇恨、憎恶的墓碑。
这就是一家诱导人犯罪、诱导人走向万劫不复道路的魔鬼交易所。
陆离，也曾和魔鬼交易？
芙蕾雅眯眼，望向金币海上，悬浮的一段红字。
“我瞎了？”
大熊萝莉双手一摊，樱唇泄气般微张。
在她视野中，大片红字仍然是模糊不清。
“咦？”熙姐拽着乔安娜往一边走了两步，歪头看了看，耸肩，“我也看不清。”
“交易的内容是绝密，”高炮笑容可掬，手指点了点落款，“但这份契约是在灵域网络见证下订立的，陆少，您可以通过灵域网络验证个人签章。”
契约的右下角，果然有陆离的签名，不过芙蕾雅看来看去也不确定这是不是陆离的字--她当然看过陆离的字，丑的如同鬼画符。
契约上的签名也丑，不过，签名刀削斧刻，完全不像是笔写的，而像是利器在铁券上割截而来。
这能看出是陆离的字迹才有鬼--芙蕾雅又没看过他用菜刀写字！
倒是看过他提着菜刀追杀偷吃他无骨泡椒凤爪的小智。
思绪稍一飘飞，面前陆离已将手指伸进契约右下角，自己的名字所在。
芙蕾雅定睛看去，果然，那刀削斧刻的签字，雀跃着爬上陆离的指背。
果然是这只手创造了它们，而且，契约得到了灵域网络的见证。
余光看见，旁边的另一方签名也在跃动，不是欢欣，却像是守财奴见到盗走它财宝的仇敌。
【库管小姐】，这四个字愤怒得都浑身战栗起来了，不过话说回来，谁的名字会叫库管小姐？高炮还说，这是陆离和古灵阁阁主订立的契约。
那位神秘阁主，就是这么个丢人名字？
陆离，又是什么时候，认识那种神龙见首不见尾，只存在于传说之中的绝世大恶人？
芙蕾雅满心疑惑，望过去，就见陆离甩手搅散了光幕。
他一把推开高炮，径自走向前，嘴里无所谓道：
“凭本事借的钱，我凭什么要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