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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有关于一句王维的绘画境界吗？”
“丈山尺树、寸马分人？”
“人在一副山水画中，总是只有很小很小的一部分，甚至有时候你都感觉不到画中有人，这是王维把人放在了自然中，人融于自然，就会渺小，其实建筑何尝不是这样。我一直都很喜欢建筑向自然低头的态度，这也是我们传统文化中的精粹，天人合一，可惜现在很多都是建筑先入为导，割裂了自然界本身的脉络。所以，李墨，这次的方案除了已有的中国元素之外，我也不想让建筑带动配套景观设计，保留原来的那个天然低湿地。甚至，”高晨顿了一顿，“都不用考虑建筑的间距和规范。”
“为什么？”李墨不解。
“间距和规范都是人为做出来的强制性的东西，可是自然是流动的，只要满足功用，你说是迎合自然还是迎合人的条条框框？”
“我能理解老师的想法，可是，”李墨担忧地皱了皱眉，“如果不符合规范，会扣掉硬性分数，实在是太冒险了。”
高晨笑了一笑：“在课堂上我提醒你们做建筑要符合规范，可是现在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中国的古典园林尺寸有没有规范？有没有规定池子的边沿到底多高，池子布景石头到底多大，有没有限高？”
李墨摇摇头：“只有基于感性的理论总结，于园林中寻找诗情。即使是园林专著也不是规范般的枯燥无味，而是写得美轮美奂。”
“这就对了，中国园林从来都没有什么方案不方案的，都是发意起兴，现在你说，我这样做项目可行吗？”
李墨笑着点了点头。
他们一边游山玩水，一边聊着清莲泉的项目，设计方案在两人的头脑中越来越清晰了，只差用电脑将其画出来。
不知不觉，一天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傍晚的时候他们听到对岸有村民在喊话。
“你们还在不在？”
“还在！”
“我们马上就过来！”
很快，就有两个村民用船将他们渡了河。
他们回到学校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