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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挂树梢头,一片银白的光芒将屋内人的影子拖得老长老长,夜已深,纲手却毫无睡意。和鸣人的相遇让她比任何一个夜晚都要思念绳树和断,那孩子的眼神和那两人太过相似,甚至连梦想都一样。
即使死亡也不后悔,如果命运愿意给他们一次重生的机会,绳树和断一定会像鸣人一样笑着说,他要成为火影保护村子。
老头子啊,送这孩子来就为告诉她这些吗?
“哟~~好久不见了,纲手小丫头。”
坐在窗口的人将唯一的光源遮住,纲手从臂弯中抬起头,隐约看到一双血红的眼眸,眯眼适应了好一会儿,她终于看清了来人的面容。
“鸣……人……?”
那双红的仿佛能滴出血的眸子极快地闪过一丝邪气,对面的“鸣人”曲起一条腿,饶有兴趣地打量着纲手。被那近乎邪恶的眼神弄得浑身不自在,纲手张了张嘴巴,忽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且不说鸣人那古怪的表情,以他的身份怎么会叫她小丫头。难道……身体狠狠抖了下,纲手嚯一下站起来。
“九尾?!”
占据着鸣人身体的妖狐邪邪勾起嘴角,眼角流泻出冰冷的笑意,“答对了……”
脚下微微动了动,纲手握拳摆出战斗的姿势,九尾不在意的笑了笑,眼神示意对方安心。他现在勉强算得上有求于她,再加上鸣人这层关系,擅自动手似乎有那么点说不过去。
“放松,我不是来找茬的。”他扬了扬左手的资料,然后丢给纲手,“这是暗部检查鸣人伤情后的详细资料,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病例姓名一栏填着代号风,是暗部队长按照医疗忍者的指示亲自替鸣人检查的,除过三代老头子和日向日足,知情人不过三人。虽然说在保密身份的同时,已经尽了最大可能治疗鸣人的伤势,但毕竟医疗忍者没有直接接触鸣人,他们是否能做出准确判断很难说。总之一句话,他不信他们。
“小臂大约十分之一细胞的经络被切断……你是说鸣人?”纲手难以置信地瞪着签名一栏的佐藤治也,她可没听说暗部队长的医疗忍术足够代替专家下定论,还是说她真的离开太久,木叶已经物是人非了?
九尾跳进屋子,转身关上窗户后,走到纲手面前挽起衣袖把伤痕累累的右臂递到她面前。纲手仔仔细细检查了好几遍,稍稍安了点心,似乎没有资料上说的那么严重,但是当然了,伤势并不乐观。假如再重上那么一点点,她只能建议鸣人放弃做忍者。
“鸣人的风遁螺旋手里剑,可以将查克拉压缩成细小的尖针,从而对敌人全身的细胞进行攻击。不过,由于从体内提取查克拉的关系,施术者也会受到一定程度的伤害。再加上身体因素,伤势似乎比以前严重了很多。”九尾无奈地皱了皱眉,“我已经尽可能减少对小屁孩的伤害了。”
纲手一边尝试着治疗鸣人的手,一边用眼角余光打量这与记忆中形象差了十万八千里的妖狐,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感觉九尾身上的气息平和了不少,完全不像那一夜发狂发怒四处摧毁破坏的模样。因为托鸣人的福吗?
哼哼,高层那群老不死的一定很高兴终于出现一个能完全驯服九尾的人!纲手不否认,她很期待这孩子怎么去对抗高层的老顽固。
似乎是察觉到纲手探究一般的目光,九尾勾起一边的嘴角,微微偏过脸斜睨着纲她,“怎么,看上本大爷了?”
嚣张的死狐狸!纲手狠狠捏了下紫青的手腕,看着对方瞬间变得扭曲的脸,威胁道:“有求于人,态度就别这么嚣张。”
发觉伤势没有一点好转的迹象,纲手拧起眉梢,不敢相信竟然存在自己没法医治的伤。虽然经络被切断对忍者来说是致命的,但局部的话也不是不能修复。纲手撇了撇嘴,出声赶人,“鸣人的情况我还要研究一下,没事你回去吧。”
九尾挑了挑眉,嘴角边的笑意不断加深,他来找纲手当然不单单为了鸣人的伤,更重要的是不能让她去找那条蛇。鸣人的实力是不错,但能避免的纷争还是避免的好。
“复活,不是不存在……不过代价嘛,当然不是那条蛇说的那么简单……”
“……”
“不是假象,不是徒有躯体的空壳,而是真真正正获得重生……你所期待的,现在就站在你眼前……”
那微扬的语调似一道魔咒紧紧缠绕在纲手耳边,弟弟和恋人的笑脸在脑海闪过,思念如喷涌的泉水倾泻而出。很想见,真的很想……只要一次也好……但是下一秒,她被九尾打入地狱。
“越是强大的尾兽,成功的可能性越高。但不管成功否,支付的代价是不会变的。可惜啊……一般,没有尾兽肯做如此牺牲……”
“但是你却做了。堂堂尾兽之首,居然也有这么愚蠢的时候。”
九尾耸耸肩不回答,有时他也觉得自己当时挺蠢的,只是突然想赌一次,反正即使最后它活下来,也没有任何意义。
“以尾兽的灵魂作为祭品,可以换得已逝之人的重生,这是绝对唯一方法。”
那不就是说她做再多都是徒劳的,而大蛇丸也一样——根本不存在所谓的复活!一直以来唯一说服自己活下去的理由消失了,纲手忽然觉得很累很累。
“之所以告诉你,只是不想你去大蛇丸的身边,如果两方起冲突,鸣人势必插手。他还有火影的梦想,我不能让他的右手废掉。”
淡淡的嗓音暗含杀机,纲手抱着手臂狠狠打了个寒颤,终于意识到九尾今晚是来警告她的。很难想象,甚至不敢想象,这个害鸣人失去双亲的凶手居然敢大言不惭说出如此冠冕堂皇的大话。
“那就这样,小屁孩的伤就拜托了。”九尾背过身朝纲手挥了挥手,一脚刚踩在窗沿上,忽而想到什么回头提醒道,“对了,我们今晚的谈话一个字也不要透露给小屁孩,我可不想那白痴整天在我耳边絮絮叨叨。”
直到九尾离开很久,纲手也未从震惊中恢复过来,浑浑噩噩了一晚上,第二天顶着一对熊猫眼出现在几人面前。自来也一见她这幅德行,直念叨上了年纪的人要注意休息,宿醉伤身。静音考虑到纲手近几日心情不佳,又连续碰到旧友,于是抱着豚豚,跟前跟后小心照看着。只有鸣人这笨小子,跟没事人一样,笑嘻嘻缠着要纲手跟他回木叶。
昏昏欲睡的纲手几次没忍住,一拳挥过去,却被对方敏捷的躲开,然后没多久,又像狗皮膏药一样缠上来。纲手气得火冒三丈,手指狠狠弹了一下鸣人的右臂,当即鸣人捂着受伤的胳膊只嗷嚎。静音害怕自家上司控制不住力道伤到鸣人,赶忙上去检查,结果大吃一惊。
“鸣、鸣人君?!这、这……纲手大人!”静音冲纲手大喊,“鸣人君还是个孩子!”
纲手双手环抱胸前,挑眉道:“那胳膊一开始就那样了。”
鸣人小心吞吞口水,不自觉往后移了几步,似乎很诧异对方怎么知道自己有伤。纲手很恶劣地笑了,惊得鸣人直往后退,生怕被对方逮住。
“哼哼,要想隐瞒,一开始就不要护着右手。”
其实昨晚吃饭的时候纲手就觉得奇怪了,虽然看起来跟个正常人一样,但他右手握筷子的姿势略微怪异,偶尔手指还会抖几下。只不过之后鸣人很大力地挥了一拳,她才会将那小小的怪异忽略。而后见了九尾再仔细观察鸣人的动作,无一不透露出鸣人时时刻刻在保护自己的右手。
“现在已经很难见到像你这种喜欢自虐的人。”纲手调侃道。
“哼!那是因为纲手婆婆没见过真正喜欢自虐的人。”比如佐助那混蛋,鸣人在心底默默补充道。
示意鸣人进屋子,纲手随便找了个理由打发走静音,开始尝试治疗鸣人的伤。以她目前的了解,要完全治疗有些困难,但至少可以控制伤势不至于恶化。而且有九尾的力量,痊愈估计只是时间问题。
闲来没事,纲手白天出去赌赌博,和自来也喝喝酒,晚上回来专心研究鸣人的资料,但对于火影一事绝口不提。鸣人心里隐隐不安,又唯恐戳中对方的痛处,只好每天陪着她打哈哈,想着反正自己做好了标记,纲手婆婆怎么也跑不掉,于是就放下心来每天配合治伤。
而当最令他不安的夜晚来临时,鸣人会跑进意识世界,听九尾讲木叶发生的事。然后就那样靠九尾闭眼睡觉,下意识寻找些微的安全感。他知道自己离开的时间不短,每每问及佐助有没有怀疑什么的时候,九尾搪塞说三代老头子的保密工作做得不错。
时间一晃,七八天过去了,鸣人的耐心也快被磨光了。然而,不等他发飙,突然而来的危机令他措手不及。
那一天中午,鸣人刚从外面解决完午餐回来,正想和纲手好好再谈一次,发现所有人都不在屋子。以为几人像平时一样出去喝酒,也没多想。可九尾不同,它敏锐地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和鸣人交换身体后,仔细检查过每一人的房间,终于在自来也屋里的柜子背面发现空掉的杯子。闻了闻,确定里面掺杂了药物。哼哼,最担心的还是发生了,它根本不该对那小丫头抱任何期待,应该让鸣人直接把人绑回去才对!
“去找纲手。他们一定和那条蛇对上了。”
鸣人的脸色沉了沉,从随身背包里摸出特制苦无,向里面的术式注入查克拉。一刹那,周围的空间开始扭曲,等视线再次清晰,鸣人感觉一股杀气急速逼近,条件反射握着苦无刺了过去。微微抬头,他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眼神猛地沉了下去,鸣人双手握住苦无,用力旋转,扯开更长更深的伤口,鲜血喷涌而出溅在他的脸上。
“鸣、鸣人……君?你、你是……”用身体来保护纲手的静音看清来人,吓了一大跳,尤其是那眼神,带着不寒而栗的杀意。
鸣人愣了一下,在看清静音怀里蹙眉颤抖的人后,紧忙蹲下身去拍她的脸,“纲手婆婆,醒醒!能听到我的声音吗?快醒醒!”
胸口的血染湿了衣服,甚至有不断往外渗的趋势,任谁看都知道很麻烦的伤。静音一边努力激活纲手的细胞,一边向鸣人解释:“纲手大人被那边叫药师兜的切断了心脉,情况很不妙!”
“让我试试!”
“呃?”
嗖嗖嗖,几枚苦无以他们为中心围成一个不小的圈,来不及收回攻势的药师兜狠狠撞上结界被反弹出去,紧接着鸣人的手掌整个被笼罩在绯红的查克拉中。看到这一幕的静音瞬间从头冷到脚,那查克拉中散发出的邪恶而冰冷的气息,让她想忽视都不行。九尾?鸣人君,在提炼九尾的查克拉!他想干什么?!
“能救纲手婆婆的只有她自己,我们必须先让她醒来。”
九尾的查克拉霸道异常,害怕出差错,鸣人特地和它交换了一下。因而纲手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双血红的眸子闪过不加掩饰的残暴,但仅仅一瞬间,那双眼睛便平静了下来,恢复成湛蓝色。
“小九没办法帮你彻底治伤,剩下的就靠纲手婆婆自己了。”
鸣人的脸上沉如水,坚毅一如他的父亲,他背对着纲手,缓缓说道:“我承认,我曾经是个失败者……因为我的犹豫,牺牲了很多同伴,但是……”
微微转动手腕,夹在手指的两枚苦无直线朝着自来也飞去。
“同样的错我不会犯两次!无关村子,我会用生命捍卫同伴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