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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灵儿的密报时正值五月,她说雪月国要没了,公主要死了。
我才突然意识到,这一年来,我有多自私。
只顾着自己的皇位,自己的野心。
只想让慕篱风风光光的嫁给我,却忘了她等待我时难熬的心情。
我不顾尹秦寒的反对,带兵出征洛桑国,用了两个月便将他们击退。
而对雪月国提出的唯一条件,是要慕篱嫁给我。
我在宫中建造了同雪月国一样风格的庭院供慕篱生活,还将从小便照顾我的林姑姑派到了她的身边。
在等同她举行婚礼之前的日子是最难熬的。
因为,齐公公说大礼之前相见是大不吉的,
以前我是从来都不相信这些说法,只是现在一切能危害到慕篱的事情,我都再也不想做。
因为,我将她伤的太深了。
就像现在,她安静的站在我的面前,不言不语,我竟然有些错觉。面前的慕篱真的是曾经那个天真无邪的,活泼开朗的公主吗?
直到李乐的出现,让她笑了出来。我才确定,她还是那个她。
我让李乐有时间便多去陪陪慕篱,我知道李乐同我一样,心机很深,但能让慕篱笑出来,付出再多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可是如同沈王后所担心的,皇宫是一个尔虞我诈的地方。
你不去招惹别人,也会有人谋害你。
我正与大臣们研究如何去除尹秦寒这个心腹大患的时候,李乐来找我,说是慕篱被福公公请去了永寿宫。
我不顾此时朝政有多么危及,连忙赶往了永寿宫。
慕篱跪在永寿们的门前,哭的梨花带雨。
我知道她生活的环境,她从未受过这样的委屈。
我将她抱在怀里,她依旧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
而我对她的愧疚越来越大,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好像自从我介入了她的生活之后,她便遭受了各种苦难。
七月初六这一天,我终于娶了慕篱。
实现了对她的诺言。
只是,她不知道,我便是那个她苦苦等待的苍凉。
我特意将仪式举办的隆重一些,一来这是我一直想要给她的,二来,也是再告诫其她的女人,慕篱不是她们可以随意侵犯的。
我将她拥在怀里,睡在同一张床。
多少个曰曰夜夜,每次宣泄自己的欲-望时,我总将身边的人幻想做慕篱。
如今,真的来到我身边后,我竟然有些胆寒。
不敢碰,生怕她像是一个易碎的陶瓷,稍不留神,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苍凉将她伤的那么深,以至于我不敢告诉慕篱我的真实身份。
我害怕,她会离开我。
我附在她的耳边,夜夜祈求她能开口说话。
像从前一样,走到哪里都唤我的名字。
只是这一次,是我真正的名字。
每当我这么说的时候,她总是不明所以的看着我。
每当她无辜的眼神与我对视后,我总是忍不住想要告诉她真相。
但我知道,若是有一天,她发现了,一定不会原谅我。
我问她想不想去骑马的时候,她紧皱的眉头似乎才打开了。
我为她安排了一场狩猎,也是趁此机会让大臣们挑选良才。
琉璃有些埋怨我明知道她要回来,为何不等等一起出发。
我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皇兄,你有心上人?”琉璃问道。
我点了点头。
“在仪陇便听说皇上大娶了一位和亲公主,当时我还以为又是你们宫廷之中的小伎俩。想不到竟然是这样,琉璃还真是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能将皇兄你迷住呢。”琉璃这个丫头打趣着。
“你不许伤害她,不然皇兄绝对不会放过你的。”我开着玩笑对她说道,却未曾料到,后来,竟然真的成了事实。
琉璃看到慕篱的时候,说她终于懂了,为什么会让我如此深陷于她的魅力之中。
但她不知道的是,我并不仅仅因为阿篱的美貌。
有时候感情是无法说出来的,或许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可以让人沉沦。
慕篱跪在地上求我娶其她女人的时候,我很生气,气自己。
不知道慕篱若是知道我便是苍凉,她还不会这样大度。
其实,就算慕篱不求我,或许徐梓柔也会进入后宫,因为赫连太后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徐府的势力的。
可我偏偏不喜欢,不喜欢慕篱对我无所谓的态度。
我不理她,但心里却无比的痛。
她的一支舞,仿佛又让我回到了从前,回到了她送我痴心花的那一天。
慕篱与我四目相对时,我看出了她眼神中的疑惑,她或许不懂,我为什么会难过。
当我得知尹逸碰过慕篱的时候,我再也无法抑制心中的怒火。
而我也意识到,我似乎错了。
我越是对慕篱在意,伤害慕篱的人便会越多。
我抱起凝嫣,她略有些诧异,说道:“皇上……”
“别说话,靠在我的肩上。”我低附在她的耳边,然后抱起她走过慕篱的面前。
走出人们的视线后,我将凝嫣放了下来。
她问道:“你喜欢她,对吗?”
“对。”我毫不掩饰的回答道。
“你抱起我,不过是为了将一切的矛头都指向我,而保护她?”凝嫣有些气愤的质问道。
“你不是想要继承赫连氏的地位吗?你总要付出些才是。”我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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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凝嫣自然是选择闭口不谈这件事情,如今在外人看来,她才是我的心上人。
这也大大增加了她能坐上皇后位置的几率。
慕篱或许不懂我为什么突然变的冷漠。但只要是为了她好,我怎样都在所不惜。
我正在殿内审批奏折,齐公公说外面下雪了。
我一怔,连忙放下了奏折,去往玉宁宫。
天还没亮,我独自守候在玉宁宫的门前。
我仿佛体会到了那次慕篱守在落梅宫时的心情。
哪怕只是远远的望着她一起到白头也好。
看着她与灵儿开心的玩起了雪,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她笑着,真美。
慕篱向我这边看了一眼,我连忙躲了起来。
我不想让她知道,爱上她后,我竟然变成了相信那些骗人的传说。
“皇上,您站的太久了,天凉,冻着龙体可就不好了,不如进玉宁宫歇歇脚吧。”齐公公劝说着,他似乎能看出来我的心意。
我摇了摇头,还是离开了。
只闻齐公公在身后叹了口气,然后跟着我一同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