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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少双筷子呢,怎么着,家里来个人,就把我忘了是吗?”慕锦云眼睛一扫,发现桌上少了筷子,立马不悦道。
这句话立刻让乔阮的脸白了白,她就是发现少了双筷子才专门没拿筷子的,没想到这样也会让她不高兴。
好在阿姨很快拿了双筷子递给乔阮:“乔小姐,不好意思啊,我忙忘了。”
乔阮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没关系的。”
好不容易开始吃饭了,慕锦云夹了一块黄瓜,嚼了两口就将筷子“啪”一声拍在桌上:“做个饭越来越没水平,让不让人好好吃饭了?”
话音刚落,萧襄就不高兴了:“今天是大过年的,你就不能消停消停,孩子们好不容易回来了,你连个笑脸不给是什么意思?”平常她闹一闹也就罢了,可是今天家里毕竟来了人,她这样不分场合地找茬,实在让萧襄很恼火。
慕锦云一听他这样说,也翻了脸:“家里一共五个孩子,死了一个、丢了一个,剩下三个儿子,可每年都回来看我的只有一个!你说我养这么多孩子做什么?早知道我宁愿没生他们!”
萧襄终于忍无可忍:“都是陈年旧事了,你提它做什么?!”
“陈年旧事?我的宝璎落水的样子好像就在昨天,还有我的宝贝遴儿,也不知道是死是活,你们还能坐在这里吃团圆饭?这个家早就没有团圆了!”慕锦云尖声吼道。
这一声彻底把萧襄惹怒了,他不由分说地将慕锦云连拖带拽地弄上了楼,结果没过两分钟,楼上就传来乒乒乓乓的砸东西的声音,紧接着是慕锦云尖声的咒骂:“他还敢回来!他都有未婚妻了,我的宝璎和遴儿呢?!”
“你闭嘴!你怎么能说这种话!”萧襄的怒吼声震得屋顶都在震动。
尽管她没有说明白,骂的是谁,可乔阮还是猜到了,她骂的人是萧遥。
她微微偏头就看见萧遥面无表情地坐着,脸上满是伤心和落寞。
萧述最先坐不下去了;“我去看看他们。”
紧接着萧迟也穿着他的人字拖晃晃悠悠往外走去,屋里只剩乔阮和萧遥两个人了。她默默握住了他的手,心里满是心疼,觉察到他也轻轻回握住她的手,她轻声道:“不挂你的,你不要这样。”
萧遥没说话,但握着她的手微微用了些力道。
她知道他很难过,再加上屋里有些压抑,她也走了出去,想给他点空间慢慢平复。
沿着栽了梅树的小道慢慢走,乔阮觉得心头十分沉重,大概是她从小没有母亲吧,完全无法体会到被妈妈骂了是什么感觉,但她能从萧遥的神色中看出来,他心里一定在责怪自己,那样狠重的话,就像尖利的匕首,只要划过,心头,那就一定会流出血的。
前方传来一阵脚步声,她抬头看去,果然是萧迟。
他踩着拖鞋走过来:“我妈就那样,你别往心里去。她一个月能把我们家阿姨骂走五六个,这个阿姨倒挺厉害,已经在家里呆了一个月了。”
“......”乔阮不知道说些说么,走了几步,问道:“她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
“我妈?从我小妹不在之后,就一直这样,我们还好,她骂得最多的就是老三。”
“为什么呀?”
“因为四弟和小妹出事那天,家里只有老三照看他们两个,我妈就把事情全部怪到他头上了,每家都这样吧,有好几个孩子的话,就会很宠小的,但是我妈这么多年一直这样,就让人很不舒服了。”萧迟走了几步,伸手揪了一朵梅花:“其实她就是心里憋了一口气,找不到出口。但那件事,真的不能怪萧遥,当时他才10岁,也是个小孩。”
想到是五年里,萧遥每年回家都是这样的场面,乔阮觉得心疼异常:“那你们后来没有找到萧遴吗?”
“一直在找,可是没有消息。我怀疑,那小子可能故意藏起来了。”萧迟压低声音道。
“为什么呀?”乔阮吃了一惊。
“我也说不上,可就是有这种感觉,当时他只有五岁,就算跑了,能跑到哪儿去?除非是他自己不想回家。”
“那会不会是被拐卖了?”
“没可能,所有后来见过他的人,都说看见他的时候,他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