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大许多

卿未眠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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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强大许多

    离柯瞪了被困的林问歌一眼,脸上仍是浓浓的怨恨之色,他对空中的打斗并无多少惊诧之色,出身仙居谷的他根本不可能对飞剑这种存在陌生。

    倒是远处观战的钟离瑾和淳于衍惊异地瞪大了眼睛,难怪北君沐刚才不让他们贸然出手,这满天飞的几十把剑,无人持握也灵活自如,刺削挑斩毫不逊色被人拿在手中的长剑,威力上却又比练出剑意的剑光强大许多。

    如果一个徒孙都会这等手段,那……两人眸光深沉地看向魔法阵中一脸焦虑仰头观战的女子,这么说她也会这等剑术?

    此时距北君沐和陈渠大打出手已有一段时间了,两人越打越远,渐渐没入山林中看不到身影了,倒是时不时激起的冲天光芒,表示他们相战正酣。

    看不到打斗了,离柯握着剑到了魔法阵前,满眼怨恨地俯视盘坐阵中的林问歌:“你不该,你不该对金灵子师兄那般冷漠,他是那么好的人,你为何要引他渡劫,还害他被天劫劈得身魂俱消!”

    “离柯,小二在哪儿?”林问歌懒得解释,像这种迁怒她若是理会了才是神经病。

    “师尊指望着师姐来救你吗?别妄想了,师姐将乾坤屋赠给了陈渠师侄,她虽不知我们是来抓你的,但也绝赶不及来救你出去!”

    林问歌眸中放松几分,心中一直提着的那股劲无端端散去了,原来青瑜子没有和陈渠同流合污,还好还好!

    她只收了六个弟子,金灵子已死,她还真不愿再失去了。

    “那雷灵子、水灵子他们呢?其余弟子呢?”林问歌再问。

    离柯到底长于仙居谷,对于世事算不上多精通,也是因为对外界关注少、认识少,所以一门心思修炼才有这般修为,却也因此才心理承受能力太弱,否则何至于成了现在这般?

    不过对现在的林问歌而言,探听仙居谷弟子的情况倒是较为容易。

    果不其然,离柯冷笑:“雷灵子、水灵子师兄自是在别的地方,师尊指望着他们能来救你不成?”

    即就是说,小水他们也不知情?

    林问歌此时才彻底安心,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她培养出几个弟子不容易,可不像都折在陈渠这小子身上,那也太不值了。

    “嗖!”一支凝实的火红箭矢破空而至。

    离柯举剑一格,身形一闪,那箭穿过他的残影钉在了地上,登时烧出一个半径几米的大坑,连带附近的草木都付之一炬。

    “什么人,滚出来!”离柯眉目冷然,持剑的手一松,那把长剑如有生命般浮起,眨眼间化出六六三十六把,除了环绕在他周身的四把外,其余的均在空中盘桓飞舞,很快走位结成一个特殊的图案,随着他的一声清叱,剑与剑间似相互联系似相互独立,分明形成了一个剑阵。

    “我说林姑娘,你到底从那个隐世门派出来的,怎么门下都是这些能将剑完成飞刀的变态,光看着就头皮发麻了,还怎么从他们手下救出你呢?”淳于衍手持弯刀飞跃而至,刀上除了环绕着一层真元力,还纠结着流窜的闪电。

    钟离瑾握弓继他之后出来,神情淡淡的脸上蒙着一层含义,双目警惕地盯着离柯、以及他那三十六把飞剑。

    “你们怎么也来了?”林问歌蹙眉扫过他们,眼中露出些不赞同,再看离柯明显不准备放他们走,不禁摇摇头提醒,“这是二十八星宿剑阵,杀伤力一般,但不容易破,你们多加小心吧!”

    离柯的脸色骤然难看,早知道就该在化灵丹中掺点迷药的,有这么个对他们的攻击方式再熟悉不过的人在,他们战胜的可能无疑降低了大半。

    淳于衍露出一抹喜色,有林问歌这个“师尊”在旁指导,他们应该很容易就能针对这些人的弱点攻击,从而取胜吧?

    但一交上手,钟离瑾有帝器的弓在手倒还好些,能和攻击他的飞剑打个差不多,虽然无法制胜,却也不至于应对狼狈。

    淳于衍就不行了,纵使他用异能为手中的弯刀加成,也无法自如应对这么多的飞剑,特别是这些飞剑还结成了一个剑阵。

    越打越狼狈的淳于衍,在堪堪躲过第十七次劈来的飞剑,仅衣服被划破时忍不住破口大骂:“该死的林问歌,这就是你说的杀伤力一般的什么什么剑阵?”

    离柯双目沉静,手中的法诀根据战况随时调整,神识操控着飞剑加大攻击力度,既然能被林问歌带到天之大陆,他的实力自然不差,斗法的水平在同辈弟子中也是佼佼者,即使他的境界对应到钟离瑾和淳于衍时比他们低上几分,但飞剑操纵得好的话,不是没有越级制胜的可能。

    “对我来说,二十八星宿剑阵的确杀伤力一般。”林问歌皱眉答,这剑阵是她交给弟子们用来应对比自己修为高的敌人的,她自己单纯用飞剑威力非比寻常了,无需以剑阵对敌,尽管这些剑阵她都会。

    淳于衍还没被打伤呢,就差点因她的话吐血了,你妹啊,她的实力他们能比吗?

    看来所谓的“指导”根本指望不上!

    离柯越打越奇怪,他们带来的弟子还有十来人,怎么这边动静如此大了都不见一个赶来增援?

    很快,他就想明白了,当即声寒如铁,嗓音几近尖叫道:“你们杀了我仙居谷弟子?”

    林问歌亦是一惊,她本在抓紧时间打坐,以便看看能否恢复一点儿,只要能让她调动一分灵力,就有自救的希望了。听到这声质问,她猛地睁开眼睛看向钟离瑾和淳于衍,同时也想明白了离柯为何如此问的缘由。

    的确,这边都打成这样了,怎么不见那些放哨的弟子回来一个呢?

    “哎呀,你说的是那些藏在树木草丛里的人吗?”淳于衍身上的衣服被划出了二十多道口子,虽未有一处流血,但形容的确狼狈,可此时他却露出个得意的笑容状似轻松地反问了一句。

    “你们……真的杀了他们?”林问歌声音有些发颤,低哑地问道。

    钟离瑾眼含歉意地看了她一眼,淳于衍却根本不曾分给她半个眼神,他们的态度无疑说明了答案。

    林问歌深深叹了一声,动了动唇终究没有说什么。

    “你少假惺惺,身为师尊,身为一谷之主,你何曾在意过我们这些弟子的死活?连金灵子大师兄你都不在意了,更何况是我们这些寻常弟子?”离柯眼中泛起水汽,气怨交加地冲着魔法阵大吼。

    林问歌压根不理他,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动唇念起《解冤拔济经》,这是道家用于超度的经文,当日金灵子渡劫失败,明知他已身陨道消,连灵魂都不可能存在,她还是在他渡劫之地念了这篇经文。

    经文由她颂出,明明她没有一点儿灵力了,但那些经文却仿佛带着灵力从她那里散向四周,一串串篆字书成的经文泛着金光飘出,一种慈悲而净化的力量伴随着经文透过魔法阵涌向周围。

    离柯、钟离瑾和淳于衍感觉到这力量的时候,纷纷惊愕地看向林问歌,只因这让人心神涤荡的力量是那么强大。

    “不……不可能,你分明中了化灵丹,怎么还能使用灵力?”离柯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眸,像是看到了天地合并的不可能之事。

    念诵了十遍《解冤拔济经》,林问歌才缓缓睁开眼睛,她刚刚念诵经文时沉心静气,万分虔诚,没想到为了那些弟子生出的悲悯之心而念了这几遍经文,会让她恢复了那么一点点灵力。

    这就是天道中慈悲的力量,难以捕捉参悟却又确确实实存在,修真界的佛修正是循着此道修炼的。

    有了那么一点点灵力,林问歌就开始考虑怎么才能自救,没想到突变又生。

    一道红色剑光迅即而至,铿锵两声将钟离瑾和淳于衍扫飞出去,两人猝不及防之下只来得及护住要害,虽未当场丧命,却被那剑光震得吐出一大口血摔出了两丈多远。

    这还只是被剑光扫到,若是被刺中……两人眼露惊骇,抚着胸口彼此对视,顾不得擦掉嘴角的血迹,连忙提高警惕戒备四周,勉力爬起来背靠背站到一起。

    “哼,原来还用了调虎离山之计,北君沐,你也不过如此!”陈渠纵身飞来,北君沐紧跟其后,看他脸色发白,显然也受了伤。

    林问歌忍不住叹气,她就知道会这样,仙居谷的修士即便再菜鸟,到底不是这个位面的习武之人容易战胜的,首先飞剑这一样就够让人手忙脚乱的了,修士的弱点在于近身战,但仙居谷却又不同,她因此专门跟弟子们强调过这个,所以,仙居谷的弟子顶多也就是不擅长而已,近身战绝对不至于弱到掉渣。

    没想到有朝一日这反而会坑到自己!

    “离柯师叔,我们走!”陈渠凌空而立,拂袖间卷起地上的魔法阵连同里面的林问歌,伸手间那座矗立着的乾坤屋急速变小,飞到了他掌心。

    离柯见他飞掠向远方,应了一声后飞入空中,被他操控的三十六把飞剑瞬间合二为一,恰好飞到他脚下将他托起,剑光一闪,他便脚踏飞剑跟上了陈渠。

    “追!”北君沐随手扔给钟离瑾两人一个瓷瓶,抚着胸口紧追不舍。

    钟离瑾和淳于衍倒出瓷瓶中的丹药,一人吞了一颗,都没仔细辨认下那是什么丹药,匆匆忙忙一抹血迹循着北君沐的背影飞去。

    大雨倾盆,一座荒野的草棚里,陈渠和离柯、林问歌占着半边,北君沐、钟离瑾和淳于衍占了另外半边。

    “君沐,你受伤了?”林问歌担忧地看向遥遥相隔的北君沐,雨天导致光线昏暗,更别说他们又在一个草棚里,即便如此,她也看清了北君沐难看而发白的脸色。

    北君沐扬起脸冲她安慰一笑,再也没忍住吐出了一大口鲜血,旁边的钟离瑾和淳于衍连忙给他倒出一粒丹药。

    林问歌越加担忧了,却见北君沐举起雪白的衣袖擦掉唇边的血迹,反而面带痛快地笑了:“歌儿莫要担心,某人比我好不到哪儿去,说不定……他还伤的比我重呢!”

    想到他到底已是武皇巅峰的高手了,林问歌心中稍安,这才转头看向离她不远的陈渠,他们手腕上扣着一个特殊的锁,之间以锁链相连,她真闹不明白,这个男人活捉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图财?她手中确实有不少法器、灵器,丹药、灵石什么的,但从飞雪城郊外离开后也不见陈渠提过,显然并非因此。

    图势?别开玩笑了,仙居谷远在坤元大陆,他便是想要阴谋篡位,在天之大陆篡了又有何用?回不到坤元大陆一切都是白搭,再说了,即便他成功回到仙居谷了,难道就能坐稳谷主之位?

    图色?林问歌自己都想笑了,她一个有夫之妇,还是三个孩子的娘亲,图她的色有意思吗?

    陈渠面色阴沉,对旁边女子投来的探究目光视而不见,腰背挺直地端坐在那里,嘴角却渐渐流出黑红色的血,周身的气息也乱成一团,比起对面的北君沐来,他的情况明显要差一些。

    有此可知,他的伤比北君沐的要重上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