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妻之路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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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追妻之路2

    红衣男人眼中杀气一闪而过,危险地瞥了那追不上他,急得眼眶都红了的容微然一眼,哄起宝贝女儿来却是很温柔。

    “那是有人胡说,柳柳一点儿都不圆,柳柳是长条的。”

    啊……

    叫柳柳的红衣小女娃吸了吸鼻子,再看看自己手上的小肉坑,第一次不太相信自己爹爹的话。

    红衣男人二话不说,从怀里摸出个夜明珠出来,往地上一扔。

    那珠子骨碌碌地向远处滚走了……

    隔空一抓,再把那夜明珠捡回来,红衣男人一本正经地安慰女儿,“柳柳看,这跟形状没关系,能滚起来才是圆。”

    说着手向后一扬,一直努力想追上他的容微然小朋友就被他的内力掀翻,在空中咕噜噜地向后连翻了好几个跟头……

    红衣男人面不改色,“你看,他才圆,他是嫉妒你比他瘦,故意那么说的。”

    叫柳柳的红衣小女娃被治愈了……可是容微然小朋友的心灵受到了很大的创伤。

    到最后也没追到自己看中的圆滚滚的小媳妇,容微然小朋友垂头丧气地回家,去找他爹取经。

    “爹爹,你当初是怎么娶到我娘的呢?”

    噗……这个问题,还真是问“对”人了!

    屋子里其他人都差点喷笑出来,白衣男默默地看了儿子一眼,“坐在蒸笼里娶的。”

    “哈哈哈……”大家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其实白衣男说得太轻描淡写了,当年他跟师弟成亲的那天,也就是他二十五岁的生日。

    提前三个月,靖王府上下就陷入莫名兴奋中。

    因为等了那么久,师弟终于可以扑倒馒头了!

    白衣男压根就不知道成亲该有什么规矩,师弟则是嫌麻烦,对这些都不热衷。

    所以他们俩的婚礼,全程都是靖王府的人帮着张罗的。

    别以为这是小事。

    遇到了这对奇葩师兄弟,再普通的事,也能纠结出考验人神经的细节来。

    比如……白衣男不肯穿红衣服。

    其实也不是不肯穿红衣服,是他不肯穿不是师弟做给他的衣服。

    这也就罢了,反正还有的是时间,师弟还能给他做一件。

    再说,其实他的气质还是最适合白衣,江湖儿女不拘小节,现代还穿白色婚纱呢,他穿白衣结婚也没问题。

    关键是……为了能盖住师弟那张幅员辽阔的大脸,何叔找人给她特制的喜帕……

    这拿在手里,就是个小娃娃的被子啊。

    何叔泪流满面。

    当两人的婚礼进入倒计时时,大家又陷入新一轮的纠结——

    化妆问题。

    嫁人在哪个时代都是大事,古代的新娘妆也很是讲究,可是……

    虽然是白衣男娶师弟嫁,可是看这两人的相处模式,白衣男才是被扑倒的那个啊!

    他们是不是该重点打扮一下白衣男?

    可是又不能给一个男人擦胭抹粉的……

    再说,白衣男那张出尘谪仙似的脸,好像已经够完美了,找不出什么地方该修饰,而且普通的装扮,在他面前,好像也显得太俗气了。

    可是成亲啊……

    一辈子就一次的成亲啊。

    这师兄弟俩青梅竹马地长大。

    不弄点特殊的装扮,又好像说不过去。

    到最后,还是渔渔提出一个善良而有建设性的意见——

    “其实在现代有些省份,逢年过节或是有喜事的时候,都要在蒸的馒头上点个红点。”

    安小糖也想起来了,“是叫喜馍馍吧。”

    好主意!

    反正总是被当成馒头的,也不是他们……

    大家都觉得,这么有创意的“妆”,应该提前试验一下,免得婚礼当天,红点都点上去了,才发现不适合白衣男。

    于是大家无视一个馒头的反抗,强行在他眉心的位置,点了个红点。

    大家都以为,他看着会更像受气包了,可实际情况是……

    红衣男是之前打过酱油的莲王府世子,他师父是指点过玄机老人的高人那位,当初他还是红衣少年……

    白衣男原本就是清俊好看的一张脸,只是眼神一直太淡漠,总让人觉得像是高高在上的谪仙,不好接近。

    可是眉心多了一点丹红之后……不但没破坏他的谪仙气质,看着反而还有点……勾人。

    看起来,好像是个很好吃的馒头……

    当然,这是大家站在师弟的角度评判的。

    他们不敢跟师弟抢人。

    他们更不敢打师弟的人的主意。

    经过这几年的相处,师弟在他们心中的地位越来越高,完全就是“大脸在手,天下我有”的江湖一霸……

    师弟每天在固定的时间练武,回来时,正好赶上一群人围着个变得更漂亮的馒头。

    看了白衣男一眼,她淡定地走过去,二话不说,伸手就去扯自己师兄的衣服。

    嗯?

    难道是师弟对新形象的馍馍特别满意,现在就要扑倒他?

    师弟,你要冷静啊!

    先动作慢点,给我们假装躲起来其实继续偷着围观的时间啊!

    可是真相,跟他们想的相距甚远……

    嗯,很远很远……

    白衣男的衣服都是师弟亲手做的,样式很特别,细节处很是考究。

    等把衣襟扯松了,大家才看到,他外袍的内里有个暗袋,那是放吃的用的……

    没错,经过这几年的努力抗争,白衣男已经能吃上肉了……他连零食都有了。

    而现在,师弟就面无表情地翻着他的口袋,拿走唯一的那包牛肉干,又随手一挥,抓来几片树叶,塞到他口袋里。

    白衣男默默地抓住即将离自己远去的牛肉干。

    师弟十分淡定地指着他眉心的那点嫣红,“咱们门派在凃州,在凃州,只有豆沙包才能点红点,豆沙包没有肉。”

    看她一眼,白衣男抬手,想要把眉心红点擦下去。

    “但是点了红点,确实才像个要成亲的馒头。”

    白衣男的手又默默放了下来。

    肉和师弟,不可兼得啊!

    猜都不用猜,白衣男肯定是选师弟呗。

    看来他又要有好几天不能吃肉了……

    大家正在心里对他寄予无限同情,就见白衣男不抓牛肉干了,改为抓住师弟的手,“我不是馒头。”

    “我是你师兄。”

    特别简单特别平常的一句话,却因为他十分认真的语气,有了不一样的效果。

    对他们俩来说,师兄和师弟,大概是比相公或娘子还要重要的称呼,因为这不只是相守一生的承诺,还是两人从小一起长大,谁都看不懂,也谁都插足不了的情谊。

    白衣男也不要那包牛肉干了,看都没看,丢给旁边的渔渔,拉着师弟就向外走,“而且我不点红点也要跟你成亲。”

    以白衣男的脾气……他还真是难得说这么霸道的一句话。

    果然是虽然他找不到正常人的表达方式说出来,可是心里十分在乎师弟,事情一涉及到师弟,他就崛起了。

    结果……他们想得太人类化了。

    白衣男根本不管围观群众的想法……当然,以他的呆萌,他也根本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什么,“我们已经一起睡过觉了。”

    时隔这么多年,大家都记得白衣男当时那威武的一句……

    不过那也是他和师弟成亲之前,最后一次崛起了。

    婚礼当天,大家比两位主角还激动,一个个眼睛锃亮,等听到那句“送入洞房”时,简直想仰天狼嚎一声……

    既然他们是在月鸾国的地盘上,就该遵守月鸾国的规矩,洞房花烛夜,新婚夫妇要在新房里待足九个时辰,其他人都不能去打扰。

    这九个时辰,能发生多少事啊……

    大家都开始浮想联翩,恨不得提笔写下论馒头被扑倒的一百零八种方法……

    至于洞房里的真实情况……

    师弟今天难得没易容,不过对白衣男来说,她是本来的那张绝色的脸,还是威武霸气如菜板般的大脸……都是他师弟。

    而师弟也是一如既往地淡定,像是在计算距离似的,沿着床边踱了几步,又从容地从怀里拿出一本书摆好。

    之后冲白衣男一招手,“躺下。”

    白衣男毫无异议地走过去,老实躺平……

    他这么一躺,脸边恰好就是师弟刚放的那本书。

    “这是什么?”某个老实的馒头问得自然。

    “教人怎么睡觉的书。”某个奇葩的师弟也答得从容。

    可是白衣男盯着书上图画看了几眼,却突然翻脸了。

    当然,做为一个馒头,别说翻脸了,他哪怕翻个个也还是馒头……

    所以他还是顶着那张谪仙似的脸,却也不跟师弟商量,直接就合上那书,扬手远远丢开。

    师弟抬手,隔空一抓,把书抓了回来,顺手又把自己师兄扔了出去……

    默默地走回来重新躺平,白衣男突然又坐了起来,看了眼师弟,“为什么要照书上说的睡觉。”

    师弟根本不理他,原本是想熄灯,可是熄灯就看不到书了……

    所以直接走到床边,去脱白衣男的衣服。

    “我不想这么睡觉。”

    白衣男的倔脾气好像又上来了,来回说的几句,都是这一个意思,而且还抬手去按住师弟的手,不同意脱衣服。

    他手抬得急了,袖子一拂,带得他身边的书都被翻了一页。

    做为一个即将吃掉馒头的人……师弟再神,心里也不可能像脸上这么淡定,所以她也没注意这些小细节。

    白衣男眼角的余光扫到那翻过的书页,又瞥了眼,却突然不阻止师弟了。

    放下手,重新老实躺好,“睡吧。”

    于是半分钟之后……

    该脱掉的脱掉,师弟准备真正扑倒自己师兄的时候……

    瞥一眼,才发现书的页数错了,可是刚想伸手去翻书,白衣男就用比跟师弟抢肉还郑重的态度,按住那本书……

    “不能翻。”

    某个馒头十分坚持。

    师弟早有准备,拿了包牛肉干递给他……

    白衣男却看都不看,“以后都不吃肉了也不能翻。”

    听听,多坚定的信念……

    “为什么?”就连师弟都愣住了。

    “那页抱不着师弟,这页可以抱着。”

    白衣男说得语气很平静,却十分坚持,“我要抱着师弟睡。”

    重点根本不是这个啊!

    可是你能要求一个馒头想得多复杂……

    而且他也完全完全不觉得自己说了句多重要的话……

    于是……师弟愣了一会儿,难得听自己师兄的一次,没再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