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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当白墨要拉着云岫离开的时候,却发觉自己身后的那个小身影却是纹丝不动地站在那里,并未有丝毫离去的动作。
白墨从心底窜出一股不详的预感,用力拉了拉云岫,但他还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岫儿,你……”
白墨轻声唤道,按理说依这孩子的性子,他不会听从这些人的安排的,而自己也不会让其他人来左右云岫的未来。
从她见到云岫的第一面起,她就很喜欢这个孩子,机灵可爱,平时有些胡闹和小倔强,但对她却是很依赖,可见以前的云风晴对这个侄儿也是真的好。
“姑姑,我留下。”
云岫的小手微微动了动,从白墨的手中伸了回去,然后有些不舍地说道:“你放心吧,我不会委屈自个儿的……”
“倒是你,小爷以后不在你身边,你要长点脑子,别再弄的这么狼狈了。”
白墨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听云岫这一席话,心中的火又忍不住窜了出来,没有脑子的是以前的云风晴好么,她都借尸多久了,怎么这小鬼还是老打击她?
还是之前云风晴没脑子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了。
“你少让墨墨操点心就好了。”
风陵画忍不住冷眼对着云岫,若不是考虑到以后见不到这小子,他恨不得现在就把白墨给掳走,然后藏起来。
“小爷何时叫你们操心过,自以为是!”
云岫冷哼一声,然后看向安容越继续开口道:“你以为我会不清楚么,如果我是一块废料,老爹根本就不会把我带来安陵,一直以来都是你们在算计我,我求着你们操心了?”
安容越被云岫这句话堵的是哑口无言,只好讪讪一笑,然后轻声回了一句:“岫儿果真是心思细腻的。”
白墨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家伙,然后又看了看身边的两个大男人,突然感觉云岫完全就是无可奈何。
家里有个爹算计着,到了外边还是有人算计,看来这里就她待云岫的心是最单纯的了。
怪不得,在安陵的这些个日子,岫儿唯独喜欢粘着她。
“哼,小爷生下来就是还债的!”
云岫走到安容越的面前,然后抬起头,将小手攥成了拳头,冷声开口道:“但我告诉你,十年,你走后的十年里,如果我找不到下一个继承人,这安陵的江山,我会在大街上随便找个乞丐送了!”
白墨哑然,心中已经无语到了极点,有多人争权夺利为了抢夺这个位置,他们几个倒好,一个个都把这烫手的山芋往外送,这安陵江山,就那么遭人嫌弃?
“当然,那就不是我的责任了。”
安容越笑道,然后朝着远处望了望,轻声回道:“只是那个时候,希望你会比我做的潇洒。”
安容越的笑容十分地高深莫测,只是当他想起,父皇临终将安陵交给他的时候,他也是这般想的,做好了一切的打算,可是时间转瞬即逝,他竟已到了不惑之年。
他心爱的女子也等了那么多年,他已经是没有办法了,否则也不会拉着年幼的云岫一起下水。
他也曾想过一走了之,但安陵此时位于四国之首,这之中他付出了太多的努力和汗水,他不舍。
“怎么,云家……欠你吗?”
云岫的心甘情愿,还有之前还债的字眼,让白墨心中有个谱,云风华不会无缘无故让云岫听从安容越的安排,还那么放心的把云岫留在了安陵,这之间一定会有原因。
果然,云岫对着白墨点了点头,然后甩了甩两只袖子,应声道:“与云家无关,是我娘欠他一个人情。”
楚天月……
安陵楚家的人,她曾经听说过,楚天月在嫁到琉璃之前,楚家的人并不同意这桩亲事,毕竟是楚家的嫡女,如果能在朝中嫁一个门当户对的人家,对家族可是有很大的助力。
而都说琉璃国与安陵交好,但世事无常,正所谓一朝天子朝臣,如果有一日两国反目,他们楚家岂不是要受牵连?
“所以拿你来还债?”
白墨对她的那个哥哥的思想真是猜不透,妻子重要,就把儿子踢出来了!
“没办法,我老爹说过,他的女人不能欠其他男人任何的人情。”
云岫耸了耸肩,好像并不在乎似的,然后说道:“常言道,父债子还么,谁让小爷没投好胎。”
白墨嘴角抽了抽,不过安容越不过是想找一个可以信得过的人来接下这个责任,只是信得过的人太少太少,不然他也不会把目标放到年幼的云岫上。
而云风华估计眼里只有楚天月,反正云岫死不了就没事,就可劲折腾去吧。
“你以后要是敢这样,我一定不放过你,听见没有?”
白墨直接瞪向风陵画,这个男人现在就对云岫这个样子,估计跟她的哥哥也是一丘之貉,要是以后他们有了孩子,不会也落得这般下场吧!
风陵画本来一直安静地做透明人,因为他知道这件事的原委,所以生怕扯到他的身上,但现在看来,还是把他给搅和进去了。
“墨墨,我们现在说这件事好像有点早。”
风陵画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然后开口道:“等我们有了以后再谈也不迟。”
云岫看着某人虚伪得嘴脸,不屑地摇了摇头,然后对着白墨劝说道:“姑姑,我劝你以后还是生女儿吧,不然肯定比我还惨。”
他老爹已经够能坑儿子了,这位混蛋陵叔估计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敢!”
白墨狠狠地瞪了风陵画一眼,可是男子却依然浅笑,并没有正面回答白墨,也没有否认云岫的话。
这样她就有些不高兴了,把脸先是转了回去,想了一会儿,然后又转回来说道:“我就是喜欢儿子,我儿子将来一定很好看。”
安容越和云岫同时额头出了几滴冷汗,这八字还没一撇呢,这话题怎么越扯越远了……
“墨墨,可是我喜欢女儿。”
风陵画淡淡地开口,一听说白墨想要儿子,他不禁又开始不悦了。
本来即将要摆脱云岫这个拖油瓶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难道要过不了多久,又冒出来一个小包子不成?
“你喜欢女儿你生,反正我一定生儿子。”
白墨这句话直接把某人噎死,而安容越抿着笑不吭声,其实他想告诉这俩人,生男生女天注定,这样争论下去也没有意义。
云岫更和个没事人一样,压根忘了这场争论完全是他挑起来的。
“咳,这件事情不急,不如一起留下来用午膳吧。”
安容越完全是岔开话题,可云岫却是眼睛亮了起来,话说这段时间他都是在安陵各个大酒楼吃饭,还没尝试过宫中的菜肴呢。
云岫好似发现了什么令人激动的事情一样,他突然想着,似乎留在宫里也不错。
“好极,为了小爷能够更快的了解这里,我决定先去御膳房看一看。”
安容越错愕地看着云岫,而白墨可是知道云岫对吃可是很有研究,但现在此时,她可没有胃口,也没有心情。
“岫儿想吃什么,伯伯让他们送来就是,再者……”
安容越看向白墨二人,欲言又止,他刚才只是为了岔开话题,但这两个人真的要留下来么?
“不必了,照顾好岫儿,我还会回来的。”
白墨摆了摆手,然后走到小家伙的身前,继续说道:“姑姑明日就会离开安陵了,你今天不跟我回去了吗?”
其实还剩下短短半天的时间,她还有许多事没有弄清楚,还有很多事没有交待清楚,就算此时云岫跟她回竹林,估计也没有时间跟他相处了。
云岫见白墨一副不舍地模样,小脸无所谓地笑了笑,然后拍了拍白墨的大腿,说道:“又不是生离死别,小爷在这里是享福,你赶紧走,我要去御膳房了。”
白墨没好气地拍了拍他的脑袋,自己在这里和他道别,这小子倒好,只知道吃!
“那我明天临走前再来看你。”
白墨开口说道,可谁知,云岫却是有些不耐烦地收回了笑容,然后直接把白墨往边上推去。
“女人就是磨叽,干什么都是婆婆妈妈的,你走就走,别再来烦我就好了。”
云岫这个样子让白墨有些好笑,只得再次给了这小鬼一个大爆栗,冷然说道:“你个臭小子!”
没有他在旁边,以后没准真的会无聊呢。
再次深深地看了云岫一眼,然后对着安容越点了点头,而对方也回之一笑,示意叫她放心。
只是令白墨怀疑的是,风陵画居然也对着云岫笑了一下,只是那笑容是好意还是幸灾乐祸那就不得而知了。
而待白墨离开后,云岫终于是软下了身子,就那么坐在花丛边,也不顾地上的泥土弄脏了衣服,一言不发了。
安容越走过去蹲下身子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温和地开口:“怎么,不是说好去御膳房的么,饿不饿,伯伯带你去?”
云岫抖了抖肩膀,将安容越放在他肩膀上的手给抖掉,然后失意地摇了摇头。
“小爷不饿,你自己去吃吧。”
云岫将两只手臂端到了腿上,然后把脸放在手臂之上,一脸哀然的样子,根本不想刚才撵走白墨时的样子。
“你说姑姑去奇谭山要多久,一个月够不够,还有娘亲,她说会来看我的。”
蚊子似的声音从云岫的口中传出,安容越轻轻将手收回,然后站起身来,轻叹了一声。
说到底,云岫还是个孩子啊……
他也想过,这件事这样做到底对不对,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谁都懂,但是这一次,他还是自私了。
正是因为云岫还小,所以他没有可以牵挂的另一半,相比之下,风陵画和云风华都不可以。
正是因为白墨和楚天月,而他,也有一直等着他的清音。
——
宫门口处,风陵画小心翼翼地看着虎视眈眈地白墨,只是长袖遮掩,没有人注意到他右手的拇指与食指正轻轻地揉捻着,明显是在计算着什么事情。
而白墨站在宫门处,不出也不进,俩人就这么对视着,这可吓坏了宫门处的一群侍卫。
只是这群侍卫都很识趣的做了睁眼瞎,完全把风陵画和白墨当成空气了。
“墨墨这么望着我,是被我的容貌迷住了?”
自恋!
白墨轻咳了几声,然后把目光移走,虽说有时候她确实被某人迷惑,但她也绝对不会这么承认的。
“岫儿的事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为何瞒着我?”
白墨说实话很不放心云岫,就像之前也不放小丫头是一样的,这两个粘着她的人一夜之间竟然都要离去了,她能适应才叫奇怪。
“我没有瞒过你,只是墨墨以前没有问过我。”
对于这样的说辞和理由,白墨显然不会满意,只是她刚想发火反驳,对方竟然又开了口。
“而且,虽然我们之前考虑过云岫继承人的事情,容越与风华也商量过,但事情还是没有定下来,本来是想等云岫从奇谭山回来后再继续考量……”
风陵画说到这里,微微停顿了一下,然后看向了白墨,说道:“但昨天的事情……是导火索。”
“所以,你杀了安玄麟,是有私心的?”
白墨面无表情的问出这句话,立刻让风陵画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你想让云岫留在这里,让事情直接尘埃落定,对么。”
对面的男子的笑容渐渐消失,一抹不安窜上了心头,原本好看的眉也都拧在了一起。
白墨依然不露半点声色,表情一直是淡淡的,根本看不出喜怒。
“墨墨,你听我说,就算没有云岫这件事,只要是是谁伤了你半分,我都不会放过他的……”
见白墨一直都没有任何的反应,风陵画脸上的不安更加浓郁了起来,跟刚才的样子判若两人。
白墨见某人还要开口解释什么,嘴角终于是忍不住浮现出了一丝笑意,然后笑容逐渐放大。
“呵呵……”
白墨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她不过是逗逗这个心思缜密的男人,就算他有私心又怎样,这私心不过是踹走云岫,想单独跟她在一起罢了。
这样的私心,不还是为了她么?
“既然是这样,你那么紧张做什么,我又没有说什么。”
白墨这句话一出,风陵画顿时松了一口气,得知是这小女子在故意耍他,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眉渐渐地舒展开来,那抹不安也慢慢褪去,白墨看着放心了的男子,不禁打量了一下他,然后笑着说道:“画画,你真可爱。”
刚好转的脸色又瞬间变黑,冰冷地目光扫向旁边的侍卫,果然没有一人敢发出笑声。
白墨也不禁点了点头,安陵的侍卫训练的不错,已经把聋哑盲发展到一定的境界了。
“墨墨再这般让我担心,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轻轻把白墨的头靠近,然后在她的额头上刻下一吻,这突出起来的动作,让白墨有点惊慌。
毕竟,这周围还有许多人呢。
而同时这一幕,却被一名紫裙女子看个了正着,只见她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
洛灵本来是进宫另有打算的,当然这个打算是与风陵画有关,但她的马车刚停在宫门口,而她也正从马车上走下来,就看到了这样刺眼的一幕,让她感到心痛。
衣裙随着微风轻轻飘起,发丝轻扬,精致的面容带着一丝悲痛,而那两个人的眼中却只有彼此,她这样倾城般的佳人却似乎成了过往的路人。
她就静静地站在宫门处,离两人不过十米的距离,而白墨却是在风陵画放在她以后才看到洛灵的。
实在不是洛灵吸引她的目光,而是人家挡着正前方的路,她是不得不看到她。
“郡主,好巧。”
还记得之前在锦华路捉奸那回,她好像也是说的这句话吧,还真的是一点营养都没有。
洛灵只是轻轻地瞥了白墨一下,然后就把目光放在了风陵画的身上,眼神之中有些不甘,有些不解。
“墨墨,我们走吧。”
风陵画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过洛灵一眼,只是侧头温柔地看着白墨,这三个人陷入了一个有趣的循环之中。
那就是白墨看着洛灵,洛灵看着风陵画,而风陵画单单注视着白墨。
“别呀,看着郡主怎么能就这么走了,我本来还想一会儿亲自登门拜访郡主呢。”
白墨笑的十分和蔼,就跟见到自己亲人一样,风陵画皱了皱眉,不知道白墨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可谁知,白墨的下一句话就立刻暴露了她的本性,更是令风陵画无奈的摇了摇头。
“就不知郡主欠我的十万两黄金,什么时候还我啊?”
风陵画就知道白墨在打着什么主意,但居然还是跟钱有关,他这是饿着她了,还是苦着她了?
更何况,现在竹林里的金银珠宝已经多的堆不下了,钱家百年积压恐怕都被云岫抽了个底朝天。
白墨此时此刻居然还在惦记着那十万两黄金,真是……
“云小姐真是好记性,我竟不知你是琉璃国云家的人。”
白墨一怔,随后立即释然,岫儿张锣打鼓的去钱家,扬言为姑姑报仇,恐怕现在全皇城都知道她的身份了。
不过,反正她也要离开了,身份暴不暴露已经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