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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思喀已死,胤禛能怎办,求康熙下道处决三人的明旨把自个摘出去。康熙不痛快极了,他是皇帝,天天给四阿哥擦屁股还要不要做别的事。
“胤禛,朕警告你,这是最后一次。”康熙指着他额脑门说,“再敢有下次,朕打断你的腿!”
太子和胤祉两个叹气,好想提醒他,这个威胁早用过了。见汗阿玛那么生气,算了,人艰不拆。
海拉逊一死,内务府那些心存侥幸的官吏彻底安生了,本来还想阳奉阴违,试图让四阿哥在内务府里寸步难行。
现在么,碰见胤禛时就像个孙子,怂的胤禛怀疑自己,“爷长得凶神恶煞么?”
“不,爷您俊美无双。”魏珠儿恭维,小四爷坦然接受,“就是!爷这么善良,也不知道他们害怕个什么劲。”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魏珠儿替他主子脸疼,冲着新来的八名侍卫道,“习惯,嘿嘿,习惯就好。”
八名侍卫呵呵道,不想习惯,只想官复原职。
可是,四阿哥不放人。
海拉逊为官多年,其党羽不仅限内务府一脉,康熙又不准胤禛对别的部门动手,小四爷也怕海拉逊党羽之中的偏执狂对他进行打击报复,毕竟刑部的衙差们知道他赐死三人的,所以,一旦出宫,胤禛便会走在十六名便衣侍卫中心,搞得四爷想低调都不成。
这次去富察.马齐家也一样,刚到他家门口,从未见过胤禛的小厮看到他身边的人,便能清楚地喊出,“小的给四爷请安,四爷万福。”
胤禛:“你家老爷在么?”
小厮:“老爷在东府料理大老爷的后事,小的去喊爷?”
胤禛点点头,“去吧,我上屋里等他。”
小厮走进院里喊个伙伴,让他陪四爷进屋,便转身去了马思喀家。
石氏以前让尼楚赫读女四书,尼楚赫嚷嚷自个是满族儿女,学了那些会变得小家子气,而自打他表现出对四阿哥的独占欲,石氏给他两个选择,一是熟背女四书,二是和四阿哥解除婚约另嫁他人。理由都给他找好了,尼楚赫体弱多病不能胜任皇子妃,反正近一个多月他昏倒好几次,本来是没什么病,皇上若得到这个消息,也得另选四福晋。
尼楚赫恨不得上去咬石氏一口,可他心中有顾及,不但不敢表现出来还得老老实实重拾女四书。
石氏满意了,闺女还有药可救。事实呢,尼楚赫差点被这几本书折磨疯了,特别是那本《女诫》,他真想问问班昭在什么情况写出来的,一想起书中那些“三从之道”和“四德之仪”,尼楚赫的脑门就一抽一抽的痛。
“妹妹,妹妹,你可真会找地方躲啊。”富尔敦的声音由远及近,尼楚赫从假山的缝隙中钻出来,富尔敦叹气,“哪里不好,非待在这里。”
他也不想,他也想去屋里,谁耐在这边吹冷风。可是,石氏见着他就问《女诫》背的怎么样了,尼楚赫差点呕出一口老血
只见他理理衣服,仪态万千道,“大哥喊我何事?”
“你不是一直想见四阿哥么,四阿哥来了,就在前厅。”富尔敦道。
尼楚赫双眼一亮,“真的?”抬脚就跑。
富尔敦伸手拉住她,“慢点,注意仪态,额娘也在前厅。”
尼楚赫脚步一顿,“那算了,我还不是不去了。”他现在看见石氏就头疼,反正四阿哥以后也能见着。
富尔敦瞧他鼻子眉毛皱到一块去了,笑得好不欢乐,“四阿哥待会儿就该走了,咱们躲在一旁看看额娘不会发现的。”
“好主意!”尼楚赫小时候见过胤禛两次,长大后再也没见过他,一直听别人说四阿哥是个混物,害怕十年前那个精灵般的小鬼长残了。嫁人已经够心塞的了,再嫁给獐头鼠目之流,尼楚赫宁愿选择当太子的小妾。
富察.马齐进门便看到四阿哥和他夫人聊得很欢,心中疑惑,什么风把这位主儿吹来了?面上不显,规规矩矩冲胤禛打个千,等马齐行了礼,胤禛才假模假样的说,“富察大人忒多礼啦,请坐。”
马齐坐下便问,“四阿哥出宫有事?”
“我从内务府过来的。”胤禛道,“听说今日马思喀大殓,我便过来看看,富察大人节哀。”
“臣替兄长谢谢四阿哥。”马齐突然站起来,双手抱拳,腰弯到底,胤禛见他行此大礼吓一跳,“谢我,谢我干嘛?”
马齐抬起头,见他神情不像作假,挥退左右丫鬟,中堂内没了外人才说,“海拉逊和飞扬武的家人皆被流放宁古塔,臣已从图纳大人处得知,谢四阿哥替兄长周旋。”
饶是胤禛脸皮厚破天,这会儿也觉得有点烫,“马思喀罪不当诛,爷没能保全他真真不好来见富察大人,你这样说让本阿哥,唉,惭愧啊。”
“不,不,侄子侄女能平安还家,臣已不知该如何谢四阿哥。”马齐越是这样说胤禛越觉得如坐针毡,他过来是来试探马齐的态度,可不是听他连番道谢的。
“听说你还有事要忙,富察大人保重!”胤禛实在待不下去了,匆匆起身,石氏瞧着天色不早,“四阿哥要不用些饭再走?”
“夫人留步,我下午还得回宫跟师傅习武,迟到了可要受罚的。”胤禛笑了笑,马齐最知道他爱逃课,听到这话不容石氏再说什么,“臣送四阿哥出去。”
胤禛突然而至只为马思喀,见马齐没有怪罪自己,也忘了尼楚赫,无意中瞧见墙角处有一块粉色衣料,眉头一挑,大步走出马齐家。
尼楚赫抚着胸口,“妈呀,差点被看到!刚才那人就是四阿哥?”
富尔敦点头,“是!四阿哥长得不错吧,放心了吧?”
“放心,放心!不过,他不是只有十四周岁么,怎么跟阿玛一样高?”尼楚赫只看见他的侧脸,但他觉得已经够了。
富尔敦:“皇上身高六尺,太子也有那么高,四阿哥比太子矮了半头呢。他现在还小,过两年还要高。”
“啊?还长?”尼楚赫瞧瞧自个的小身板,“那他不是比我高一头?”
富尔敦不懂她纠结什么,“穿上花盆底顶多比你高半头,这样刚好。”
“好什么好!”尼楚赫气得抬脚走人,以后看四阿哥都得仰视,仰视哪里好???
魏珠儿就见他家主子从出来就一直抿嘴偷乐,“爷笑什么?”
“奴才若是没看错,富察家的大小姐偷偷跑出来看爷呢。”小安子不如魏珠儿心眼活,但他时刻注意着胤禛的神色,一旦胤禛有需要,他能第一时间过来服侍,刚才胤禛脚步稍稍顿一下往墙角处瞄一下,小安子刚好看见一丝粉色闪过。
“富察家的大小姐?”魏珠儿兀自点头,“看到爷一定非常满意,搞不好从今儿起一颗心就落到了爷身上。”
“不落到爷身上她想落到别人身上?”胤禛回头看他一眼。魏珠儿自觉失言,抬手给自己一巴掌,“瞧瞧奴才这张破嘴,该打!”
胤禛心中有个主意,以后再去刑部大牢那种地方不能再带魏珠儿,小子忠心,可嘴巴太碎嘴,谁要是故意给他下个套,他能把自己卖了还得再卖他主子。
有句话叫好的不灵坏的灵。
胤禛心中刚刚有了决定,转眼间,魏珠儿把他卖个彻底,不过没卖给别人,栽在八贤王手里也不亏。
三位内务府总管中只有马思喀家人无忧,闲着没事的小八爷又跟兄弟们开了赌局,赌这是四阿哥的手笔。
小十三自认为了解四哥,“四哥不是因私忘公之人。”
“那咱们把魏珠儿叫来问问。”八阿哥趁着胤禛带着小安子去内务府办公之际,把魏珠儿喊到隔壁,先问他他怎么也不说,两杯黄汤下肚,魏珠儿眼晕了,瞧着没外人,十三阿哥还是主子最疼爱的弟弟,什么话都倒出来了。
三百位冗员这事他不知道,除了已死的三人,知道内情的只有康熙、太子和胤禛,而他说出海拉逊三人死在明旨下达到内务府之前,重活一世的四人惊呆了,接着便猜出三人被抄家是胤禛惹出的。
八和九你看我我看你,他怎么敢啊,不得不佩服,“四哥真厉害。”
魏珠儿的脑袋越来越沉,听到这话与有荣焉,“那当然。那个巴/特尔都被爷吓尿了,还有蒙古王爷......”絮絮叨叨不停,话锋一转,“其实四阿哥也不厉害,在东北那会儿,主子差点被个女人吓哭......那个女人简直丧心病狂,我们爷还是个孩子啊。”说着说着魏珠儿哭了,嗷嗷叫,心疼胤禛,却没看到他主子的四哥弟弟一脸诡异。
胤禛下午到校场,迎面走来四位弟弟,每人一句,“原来四哥还是个孩子啊。”那表情好像多么不可思议。
胤禛一愣,灵光一闪就找魏珠儿,知道那件事的人不多,胤禛脸皮厚也不好意思对人家讲,康熙更不会说,抬腿朝魏珠儿屁股上踢一脚,把他踢的踉跄一下。
八阿哥慌忙拦着,“四哥别恼,弟弟没恶意,跟你开个玩笑。讲真,我们不会嫌弃你哒。”
“滚!哥这样正常!你们懂个鬼。”胤禛道,“十来岁就想着开荤,小心一个个早衰!”
早衰一词仿佛是句咒语,除了小十四,八、九和十三都没活过五十岁,三人同时拽住胤禛,“四哥说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