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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这些印第安人是头脑一根筋的野蛮人?
黑脚人,西部群山中最擅长山林狩猎的一支,为了悄无声息接近猎物,族人从不穿鞋,而是自幼用一种黑色泥浆涂抹双脚,这些天,就在难民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大酋长无风带着自己部族的勇士一直悄悄跟着,去寻找远渡重洋而来的大明移民究竟来自哪里。
他们要赶尽杀绝!
简直变成了一场狼与鹿的狩猎,在毛行健的惊骇的怒吼之后,精疲力竭的蛇城难民们犹如一群受惊的鹿群那样,惊骇的向山下逃跑着,而跟在他们身后,已经潜伏了许多天的黑脚族人,则是饿狼那样亢奋的从林际线扑了出来。
只不过鹿还能狂震四蹄飞快的逃跑,人却不能,简直比狩猎还要简单,一群印第安人残忍的大笑着向前射出箭矢,扔出长矛,前面奔跑的难民一个个就好像活靶子那样被钉死在山坡岩石间,他们在以杀人为乐!
此时毛行健的心已经扭曲了,每一声惨叫,都增加一分他内心的罪恶感,每一条性命,都好像刀那样狠狠扎进他心脏中,这简直是比死还难受的感觉!
可背着韩晓沫,他能做到的也只是拼命地往山下跑着。
“快!躲进镇子里,就安全了!”
…………
叫嚷与嘶吼声,也让海雾中,安静的宝石海镇被惊动了起来。
黝黑铮亮的长筒高跟军皮靴踩在木头地板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一道苗条健美的身影出现在了当初宋勇忠常站着望的阳台上。绿色的船型军帽扣在她披在肩膀火红的长发上,同样深绿军装包裹下的右手却是拎着一把古色古香的大,青铜的斧面上,刻花着龙与猛兽的图案,显得杀气腾腾。
有些不耐烦的打了个哈欠,她秀气的左手这才把挂在饱满胸脯上的望远镜抬到那双明媚的双眸前。
“什么鬼?”
张望了两眼后,她的那双黛眉不情愿的皱了起来,旋即右手沉甸甸的大却是忽然狠狠砸在了地上,紧接着,向前猛地挥出了青铜斧面来!
此时,经历了亡命的奔跑的难民群也终于逃到了宝石海镇面前,内后不到五十米就是那些如狼似虎的黑脚人了,背着韩晓沫,毛行健一边剧烈喘息着奔进了镇门,一边嘶声竭力的大喊着。
“敌袭!军营下埋有武器,马上准备应战!应战!”
可就算他竭尽全力的嘶吼着,浓雾中的镇子却依旧是一片死寂,竟然连半个鬼影子都没有,背后,惊恐的叫声依旧此起彼伏的传来,回望着身后面色狰狞的那些土人门,一股子绝望是彻彻底底的在他已经不在光滑,满是风霜痕迹的脸庞上浮现出来。
然而就在这一刻,一阵阵急具穿透力,沉闷却响亮的鼓声忽然激烈的鸣响了起来,似乎鼓声连大自然都惊动了,随着大鼓,海边忽然是狂风卷起,将上午浓郁的海雾吹拂开了一个角,拥挤的宝石海一刹那展现在了毛行健面前,呆滞而不可置信的一撇过后,太子瘫软的坐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镇子外,忽然震起的鼓声也让那些凶残向前冲的黑脚族人愕然的停住了脚步,张望着那些惊慌向镇子内跑的蛇城难民,无风猛地竖起了他满是皱纹老皮的巴掌,侧耳倾听了几秒钟,忽然是神情凝重的昂头嗷嗷叫了起来,本来跑的松散的黑脚人随着他的叫嚷,也是呼呼啦啦聚集在一堆,前面的印第安勇士小心翼翼的掂量着手头的投矛。
又是呜呜两声悠长嘹亮的嚎叫响了起来,紧接着,急促的脚步声密集的在海雾中响起,在那些印第安人惊奇的目光中,一个个上半身长着个大圆,全身都长着黑色硬皮的“怪物”从难民两侧跑了出来,哗啦哗啦的钢铁声音中,在他们面前十多米停住脚,圆形猛地砸在地上排列成一排,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后面跑来的怪物又把身上长的圆形砸在上面,组成第二排行,短短十几秒钟,一道一百多米,一人高的原墙在这些印第安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挡在了他们面前。
紧接着,一个可算正常点,却又是浑身长着黑色硬皮的铁人出现在了这圆墙的边上,猛地向前挥舞出了军刀来,铿锵的怒吼着。
“中军都督府左护军,左武卫巾帼大将军有令!杀光这群蛮子!”
“喝!”
大吼中,整个圆墙都站了起来,整齐的步伐中,极具压迫性的向黑脚印第安族数千的勇士族人们压了过来,看着这庞大的怪物,黑脚人明显毛了,不知道谁叫嚷一声,轮着投枪,一帮印第安人狠狠地将手里这些重家伙砸了出去,噼里啪啦的声音中,还有几个先进点的黑脚人抄起了缴获自墨西哥的西班牙火绳枪一并搂了火,那满天攻击恰似暴雨打荷叶,沉重的家伙事儿打的盾墙摇晃不停。
可除了少部分挂着从毛行健那儿弄来的四棱鱼叉的投矛扎在了盾牌上面,剩下的狠狠砸一下之后就直接掉在了地上,还有那些寄以厚望的西班牙火绳枪,圆形的弹丸同样镶在了盾面奢侈的锻造金属蒙皮上,挨过了打击,这巨大的怪物依旧整齐的向前压过来。
彻底毛了,嗷唠一嗓子,无风向前高举起了手中的铁斧子,他身边,黑压压的黑脚人就好像开闸的洪水那样,嗷嗷叫着挥舞着铁斧石斧,棒子投枪,狠狠冲到了铁盾阵前,沉重的武器乒乒乓乓的砸在了盾墙面上,那喧嚣的声音甚至压过了鼓声。
可注意力全都盯在了眼前的盾墙上,这些黑脚印第安人浑然没有注意到,盾墙推出来的两边,那些难民已经跑的干净,取而代之一个个身上披着黑色竹皮胴丸,头上戴着各种鹿角或者牛角装饰的铁头盔腰间挎着将近自己身高长刀的小矮子脚步急促的从两翼展开,呈一个弧形组建向自己包了过来。
眼看着铁盾阵扛着乒乒乓乓的砸击硬推出去了四十多米,战场已经完全展开,躲在铁盾阵背后的军官一声凌厉的怒吼凶狠的喊了出来。
“杀!”
唰拉~
刚刚还被动挨打,闲的人畜无害的铁盾阵缝隙中,疯锋利的长矛整齐的刺了出来,噗呲的声音中,猝不及防的印第安人前两三派勇士都被着狠狠穿刺出来的矛锋扎穿了,血一下子犹如山泉水那样滚滚浇撒在冰冷的雪地上。
蹲后面,第三排枪盾兵蹲下,将盾举在头顶,第四排,大叫着,一排征召日本武士猛地蹦在了盾上,旋即被高大的中原枪盾兵高举着投了出去,没等这些黑脚人从枪刺中醒过神来,冰冷刺骨的长刀又是当空劈下,咔嚓的声音中,又是将近一整排的黑脚人被当头劈死,一道血痕从戴着羽毛的脑袋上裂开,瘫软着跪倒在了地上。
简直不是战争,可以堪称的上战争艺术,突入中军的德川家武士立马陀螺那样挥舞长刀,左右劈砍起来,两翼上千的丰臣家武士亦是整齐的拔出五十刀,凶猛的挤压向了黑脚人两肋骨,咔嚓的刀砍肉体声中,一面子一面子的黑脚人被劈砍在地。
那头猛地拔回了长矛,左手持盾右手持矛松散开阵型,来自陕西中原的矛盾兵也是怒吼着向前冲去,咔嚓咔嚓的穿杀中,被突入德川武士甩在背后的那些黑脚印第安人一个又一个糖葫芦那样又被三米多的长矛穿死在地。
精密的阵战面前,这些原始的部族勇士简直没有反抗的余地,身边,满眼都是锋利的武士刀,没等把一米多的短矛叉出去,远远的一把长矛已经照着脸扎了过来,鲜血从流淌开始就停不下来,将大地都染的一片血红,数以百计的土著人犹如割韭菜那样被砍倒在冰天雪地中。
咣当一声,左面的胞族族长木头举着木矛挡住了劈头盖脸砍来的武士刀,可下一秒,另一道刀光闪电那样割在了他脸上,把他粗狂的脸都活生生砍成了两半,在他撕心裂肺的惨叫中,刚刚挡住的刀锋再一次劈砍下,一道狰狞的血口子自兽皮包裹的胸膛前绽放,粗壮的身体猛地转了个圈子,勇猛的胞族族长瘫软的倒在了尸体堆中。
右面,部族中的大巫师呼风高举着绑着狐狸骷髅的法杖还在大声的鼓舞士气,诅咒着敌人,唰拉一刀猛地插来,噗呲一声,狭长的刀身直接将他捅了个透心凉,德高望重的大巫师不可置信的看着胸口的长刀,噗嗤噗嗤连续又是几把刀捅进他的身体,第一把刀的主人又是抽刀出来,在他狰狞与残忍的狂笑声中,横刀劈砍下去。
咔嚓~就和蛇城那些被屠杀,被砍下首级的大明移民那样,他的脑袋也是被砍飞了出来。
满眼都是惊恐,高喊一声,拽着从蛇城缴获的长弓,大酋长无风是恐惧的转头向山上跑去,他身边,本来满是杀气,狰狞的印第安黑脚部也如同的大雨来临的蚂蚁窝那样,哭叫着扔下武器,转身溃逃。
而他们身后,杀红了眼的中原步兵,日本武士高举着,血淋淋的大矛长刀,亢奋的在背后追杀着,人群身后,更有一声炸雷般的兴奋吼叫响起,急促的马蹄子声下,两队上百骑兵从花苞那样阵型更两翼冲了出来,一柄柄马刀高高挥舞起,向下劈砍的人头滚滚。
这些刚刚还以杀人为乐,凶残的猎人,转眼间又成了别人的猎物。
斧刃划过结石的冰面,留下一道深深地痕迹,带着二十四名持戟卫士,左护军,巾帼大将军阿德蕾娜也是威严的走到了镇子口,看了一眼满脸风霜憔悴,跟着担架,揪着老军医衣袖子焦虑大叫着的毛行健,她无奈的摇了摇头,旋即这才猛地举起大,再一次高呼出来。
“狙击队进军!妾身不想让大军军情泄露出去,斩杀殆劲,一个不留!”
又在军中流行起来的老秦军号嗨声猛然响起,端着更长的燧发枪,哗啦的声音中,又是两个大队上百的步兵冲向了战场。
远处的山坡上,猛提着马屁股,刘宗敏纵马而出,借着马力,两米长的大刀自下而上猛地撩起,咔嚓的声音中一个奔跑的黑脚人被活生生横劈成了两片。
滚烫的鲜血喷溅在他满是胡子狰狞的老脸上,却是惹得他更加亢奋的狂笑着。
“哈哈哈哈,还是杀胡来的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