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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楚明珠实在是习惯了被人给面子,习惯了命令人,但自从和裘岩在一起后,她只要是在他的面前,就会强自地收起她楚氏总裁的威严,让自己真的成为一个普通的小女人,尽情地享受丈夫给她的宠爱,也尊重和听从他的决定。
可是,虽然她忍住了怒火和委屈没有顶撞裘岩,但她的脸上却已经带出了不高兴。
裘岩这个时候根本顾不上安慰楚明珠,转头又对采月道:“采月,快去吧,早些休息!有什么话,我们明天再慢慢说。”
采月见楚明珠的神色明显不对,想和缓一下气氛,萧天却搂着她说道:“听裘岩的,我们先去休息吧!”
采月自是知道萧天看问题想事情一向周全老到,而且他和楚明珠原也是关系匪浅,可这会儿他却对楚明珠的情绪视而不见,就想他一定是有他的考虑和想法。
于是,就听话地没有多说什么,只对楚明珠道:“明珠,我们先去休息了,明天我一定和你好好聊聊!”
楚明珠微微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只回了一个字:“好!”
萧天要打横抱起采月。采月觉得这样不太好,就推拒了一下。可萧天坚持如此,就还是顺着他了。然后,她很不好意思地冲着裘岩和楚明珠笑了一下,道:“明天见”!再然后,两人就这样地上了楼。
萧天和采月不在面前了,楚明珠立刻就不忍了,脸一黑,一句话不说地也直接上了楼。
裘岩知道楚明珠误会了他,所以生气了,但他没有跟上去。以他现在心情,他根本无法安慰到楚明珠,反而可能会将他的低落情绪,转嫁到她的身上去。
他慢慢在沙发上坐下来,双肘枕在膝上、头垂了下来。
他觉得胸口堵得慌,就端起了茶几上他的那杯香槟,一仰脖一饮而尽。又拿起萧天那杯,一仰脖,又一饮而尽。他觉得心口的拥堵一点都没有缓解,就又站起来,走到酒吧间拿了一瓶高度数的威士忌,也不兑任何别的软饮料和冰块,就这么直接地将酒倒入了宽口杯中。
裘岩就这么地独饮自斟着,一连喝了三杯,直到他倒满第四杯酒又要举杯独饮时,一只漂亮而柔软的手,突然用力地按住了杯口。
“怎么了?是因为采月的突然出现,你后悔和我在一起了吗?”能问这话的,自然只有楚明珠。
裘岩自己也不能完全地说清楚,他现在究竟是怎么想的。
后悔和楚明珠在一起吗?答案当然是“不”。和楚明珠在一起的这两年多,他的确是幸福和开心的。只是…只是当采月突然就这么样的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时,他的心依旧是难以压制地又起了一些各样的念头。
是什么样的念头呢?和以前一样地继续与她纠缠?那当然不可能。他现在已是有妇之夫,更已是为人父,怎么可能还和以前一样与萧天去抢女人?
只是…只是行为上不会有,但心里呢?裘岩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控制住自己的心。这样的事,从来就没人敢做出百分百的保证,不然,以前他又哪里会有那么多的心不由己呢?
只是,还不等他理清自己原本就已纷乱不已的心思,却又立刻知道了采月现在这样糟糕的状况。他实在是按不下心里的痛楚了。
听到楚明珠如此直接的发问,裘岩轻轻地摇了摇头。
“我从未后悔过与你在一起。”
楚明珠的脸色好了许多。她当然知道,面对采月的重新出现,裘岩不可能一点心思的波动都没有。但她自认为自己是了解裘岩的,他绝不是个没有责任感的男人,更不是个心思容易飘忽的男人。
曾经那么样爱过的女人突然再次地出现,心里一时的波动难免会有,但终归,他会清楚自己应该如何选择。
而且,她并不认为采月会比自己更适合裘岩。事实上,她的确如白天她在海边对裘岩说的那样,她越来越确定,相比采月,她才更是那个能带给裘岩幸福的女人。
“那是为什么?我们说好了的,会给对方最大的自由和空间做自己!如果你不想说,我不会问。但我们也承诺过,共同面对一切问题。如果你有难题,我希望你可以告诉我,我会尽一切能力帮你。”
裘岩扭头看了看楚明珠。楚明珠此刻就站在他的身边,很关切地在望着他。
他心里涌起一丝惭愧,轻轻说了句:“刚刚,对不起!”
听到裘岩真诚的道歉,楚明珠仅有的一点不高兴,此刻已是完全不见。
“你白天时不是才说我除了爱换家具,其它的什么都好的么?”
裘岩听她这样说,不禁也笑了起来。
楚明珠担任大集团总裁时间已久,的确是足够的大度和大气。在生活上,她对许多的事的确是大而化之,不放在心上的。所以,裘岩免不了就要多操些心。
但她难得的优点是,她不太会像一般的小女人一般,动不动就吃醋使小性。虽然一直知道丈夫的心中一直有另一个女人的身影存在,但她从不会把这个拿到裘岩的面前来说三道四。
裘岩知道,这是因为楚明珠对他的信任,当然,这也缘自楚明珠对她自己魅力的自信。
裘岩和她在一起,的确是很轻松,也的确是有很多的开心。只是这一次,他只笑了一下,就又恢复了之前的低落状态。
见裘岩将自己的低落情绪如此罕见地直白表露,楚明珠轻轻地将手搭在了他的手上。
“我知道你并不是后悔和我在一起。既然是这样,还有什么事,会让你觉得如此无力,一个人呆在这里喝闷酒?”
虽然她和裘岩一直有默契,不会过多地去干涉对方对往昔的怀念,但两人对此也都一直保持着应有的克制和对对方的尊重。通常情况下,两人都不会过多地在对方面前表露太多怀念的情绪。
裘岩叹息了一声,和萧天一样,语速很慢地把采月的事告诉了楚明珠。
楚明珠呆立在当场,这件事实在是太突然、太凄惨了。
“怎么会这样?”她低喃了一句。
过了一会儿,她难过地靠在了裘岩的怀中,红着眼圈地低语:“这不公平!怎么可以这样?他们理应得到幸福的!”
裘岩轻轻地拍了拍楚明珠。
“幸福是什么呢?当萧天刚刚对我说起他现在想要的生活时,我难过得就像你现在这样。可是对萧天而言的这些无比美好的事,却是大多数人每天轻易就可以拥有的。这许多人里,又有几个人会觉得自己是幸福的呢?”
楚明珠靠在裘岩的怀中,眼泪已难以自控地在眼眶中打着转。裘岩的话当然是很有道理的慨叹,但她还是难过得只是不断地摇头。
海那头的天际慢慢变红,又一个美丽的日出来到。萧天没有如以往一般起床后就去晨炼,而是和采月一起坐在卧室的露台上,静静地看着日出。
美景当前,萧天耳边响起的却是杨玄的那句话:“她见过的每一个日出,都可能会是最后一次。”
这是萧天和采月一起回到本市的第二天,他们当然会有许多的事情需要处理,会有许多的人要见。所以,一起用过了早餐后,裘岩就如常一般去了公司,楚明珠也如常一般在家照顾女儿,两人都没有虚虚地客套要陪他们。
采月和萧天要办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了静园。
采月从落枫大桥上跳下、萧天又沉冤得雪后,费了好些手续,将采月父母的墓与林宛云的墓合在了一起。林宛云生前孤苦,离世后,终于可以与自己的母亲靠在了一起。
墓地周边,是一树一树白色的秋海棠盛开绽放,还有其它各色鲜花也在秋风中迎风开放,阵阵花香随风飘入鼻中,花瓣随风飘落,宁静中也有一种萧瑟之感。
弯腰将花束端正地摆放在墓台上,双眼看着墓碑上爸爸和妈妈慈详的笑容,采月久久地没有说话。心里的话太多,感慨也太多,口里反倒说不出什么来。
良久,她才蹲下来,手指轻抚着妈妈的照片,轻语道:“爸爸、妈妈,我来看你们了!我很好,你们别牵挂我!”
过了一会儿,她的眼圈有些微红了,又轻语道:“就是很想你们,很想很想。”
萧天轻轻地将手搭在了她的肩上,然后,也慢慢地蹲了下来,同样也看着墓碑上肖灵的笑容,轻语道:“妈,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采月的。”
过了一会儿,他又道:“爸,我做不到摘下天上的月亮给您最疼爱的宝贝,但我向您保证,我会尽一切可能,让你的宝贝每一天都感觉到幸福和快乐!以她的快乐为我的快乐,以她的难过为我的难过。”
采月含着眼泪笑了一下:“爸,你从未见过萧天,一定不了解他。不过,我可以向您保证,这家伙虽然一向油嘴滑舌,但这句话,您却是可以信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