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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有床单裹脚,但终究不是鞋,这样地缠裹只能把足弓部分的面积保护住,很快她就觉得脚底痛得受不了了。£∝頂點小說,
她不知道这路还有多远,可是她只能咬着牙继续前进,而且必须是快速地前进,因为她知道萧天这个时候应该已经知道她逃出来了,说不定他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如果这一次她不能成功逃脱,那以后就更别想了,因为萧天那家伙一定会再度加强安保措施,让她彻底地失去逃脱的机会。
雪上加霜的是,前一阵子她没事就跑去燕纱做全身的保养,其中重点之一就有足部的保养。所以,她现在的这双脚,那真是娇嫩无比的。
很不幸地,她的一只脚的前掌很不小心地踩到了一颗菱角很尖的小石子,因为疼痛她“哎哟”一声,腿一打弯人就跪在了路面上。因为是朝着山下在快速地奔走,她跌得很重。立刻地,她的双膝和小腿就是大面积的一阵刺痛。
站起来,弯腰低头一看,果然,小腿前面有几处被尖锐的小石子蹭破了皮,有多处的出血点。再掰起脚底一看,果然,也有好几处在流血了。
接下的一段路,采月走得艰难无比。
她的两只脚底,面积没被床单裹住的部分,被碎石和隐藏在碎石中的小玻璃渣子割磨得已经是血肉模糊。碎石和沙粒不断地摩擦着她破损的足底,痛得她眼泪直流。床单裹住的部分,也有一些布料开始发毛,被磨掉。
因为脚底的疼痛,她的双腿每一步都是打着弯地在走,这让她无法很好地保持身体的重心,所以摔了好几跤。每一跤摔完后,她的膝盖和小腿上都要多出好几处的伤口。
这是一条真的用鲜血走出来的路,随着她一步一步地往前艰难地挪步,路面留下的是一个一个带血的很不完整的足印。
这条路直通这座官邸,根本没有别的车经过这里,用双脚走出去是采月现在唯一的选择。但是越来越剧烈的疼痛让她实在坚持不下去了,脚底的床单已经有不少被她的血给染透了。
正好,在靠近路边不足两米的山坡边有一个树墩,她艰难地离了路面,走下坡,在那树墩上坐下来,想要休息一会儿再继续走。
这会儿的采月,像极了一个从难民营里逃出来的难民。且不说她身上那件奇怪的连衣裙,她的头发也是用床单剪成的布条随便地一扎,在屋顶窜上又窜下后,一头长发早已是散乱不堪。又因为摔跤后用手掌擦过脸上的汗,所以,脸上也是脏兮兮的。
这里远离闹市,十分安静。所以,刚坐下不到几分钟,采月就听到了不远处,似乎有微弱的车子行驶在路面的声音,由远即近。她不由地心头一阵乱跳。她首先想到的是,这一定是萧天的车。他怎么会赶来得这么快?
她快速地环顾了一下自己所在的环境。因为是半山腰,这里有不少杂草和树木可以做为掩护。她所坐的树墩,离路面本就有几米的距离了,只要稍微隐蔽一下,应该不容易被发现。而且,她运气不算坏,离她现在所坐树墩两三米远的地方,就正好有一棵不算细的树。
采月咬着牙地站起来,弓着腰拐着脚,走到了那棵树的背后,咬着牙地慢慢蹲下来,然后小心地盯着上山的路,等着这辆车的出现。
大约十秒钟不到后,车子拐过盘山公路的一个弯道,出现在采月的视线中。无比熟悉的颜色和车型,尤其是她无比熟悉的车牌。
那不是萧天的车,而是裘岩的车!
采月立刻涌起一阵极大的激动!
果然,每一次在她最危机最脆弱的时候,都会是裘岩陪着她。
她立刻站起来想要喊住裘岩。不想,脚踝处猛地传来一阵特别的痛楚,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住了。
她低头一看,差点晕过去。居然是一条蛇,她的脚踝居然被一条蛇咬住了!那蛇咬完她,三拐两扭迅速地钻入草丛间,不见了。
她大叫了一声,顾不得脚底钻心般的痛楚了,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上了路面。
裘岩的车猛地一下刹车,停住了,然后前后车门几乎同时打开,裘岩和薛勇从车里下来,迅速地朝她跑了过来。
采月的双脚已无法再站立,双腿一软就跪倒在地。落地的瞬间,裘岩已跑至了她的身前。
“采月,你怎样了?”
一向沉着冷静得像神一样的裘岩,此刻声音居然微微地有些打颤了。
眼前的情景完全地超出了他的预期。他实在想不到,采月会以如此狼狈和凄惨的样子,出现在他的面前。
薛勇这个时候已经注意到了采月的脚。他也被眼前采月这凄惨无比的样子吓到了。
“老板,要立刻送采月小姐去医院,晚了怕会出事。”边说,他边指着采月的脚踝处。
裘岩因为先到采月身边,所以身处采月的正对面。薛勇后到,站在采月的侧边,所以首先看到了她的脚踝。
裘岩往薛勇手指所指之处看去,立刻也看到了那被蛇咬过之处,两个明显的血洞,结合眼前的环境,显然是被蛇咬的。
他顾不得许多了,一把就抱起采月上了车。车子一个紧急倒车,以接近100码的速度朝山下冲去。
车后座上,裘岩将采月被蛇咬过的脚放置在他的大腿上。没有看到蛇,现在还不敢判断是什么蛇,但从伤口处如此短的时间就微微有些肿起来看,一定是毒蛇无疑了。而且,就算不是毒蛇,为保险起鉴,他也必须当成是毒蛇来处理。
车载冰箱里有不少的瓶装水。裘岩取过来,打开瓶盖,用水对着采月被蛇咬的伤口进行冲洗。
担心冲洗效果不佳,裘岩又从车里的储物柜取出水果刀,用打火机消了毒,对采月说了声“你忍一忍”,然后就紧绷着脸,在采月的伤口处划了个小小的十字形口子。
采月痛得大叫出声,全身都发着抖。
裘岩依旧紧绷着脸,一句话不说地抓起采月的脚,毫不犹豫地用嘴对着她被蛇咬到的脚踝处伤口,就开始用力地吸。
采月吓傻了,她怎么都想不到,一向洁癖严重的裘岩,怎么会做得出这种事来?
她想要阻止,裘岩根本不理她。于是,她不敢再乱动了。不然,裘岩一说话,就容易把毒血吞下去,那情况就糟糕了。
吸完污血,裘岩立刻就漱了口。
处理完被蛇咬的伤口,裘岩又快速地取下了采月脚上缠着的布条,在离伤口处约5厘米的小腿肚上,用力地扎紧了。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减缓伤口处的血液循环,让蛇毒尽可能慢一点地走遍全身,为实施抢救争取时间。
快速地做完了一切可以做的,裘岩才停止了忙碌。
看着采月原本白嫩漂亮的双腿和双脚,变成眼前这般的血肉模糊,裘岩只觉得心痛到发抽。
四天前,萧天打电话给他,说采月不见了,他一时之间慌乱,立刻派了人把采月可能在的所有地方都找了个遍,却一点影子都没找到。
一天后,他就冷静下来了。
采月头一天才说要和萧天商量回裘瑞国际的事,第二天人就不见了。这其中的逻辑关系其实并不难猜,只是因为采月曾遭多次绑架过,更因为他太相信萧天,所以居然忽略掉了这个情况。
然后,他依旧派人到处地找采月,但更重点安排了人跟踪萧天。结果,派出去的人虽然也非庸手,却个个都是无功而返。他们要么跟不了萧天,几个弯下来,萧天的人和车就没了踪影。要么就是半途被人截住,然后遭到严厉警告。
不得以,裘岩让薛勇亲自出马。
薛勇原是特种精英部队的一名兵王。在一次任务中,他的一位交情过命的战友,为了掩护他而牺牲了。这位战友已怀孕的妻子因伤心过度,先天心脏病复发,导致心脏功能严重受损。
专家介绍了美国一所专科医院,对这种病有较丰富的治疗经验,但是费用惊人。在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后,为了保住好友妻儿两条生命,薛勇申请了提前退役,亲自陪同好友妻子赶赴美国。
为了赚钱,用以给战友妻子治病,他给有钱人做了私人保镖。战友的妻子接受初期治疗后,病情有所缓解,但要完全恢复到正常人的健康水平,还必须做心脏修复手术。手术费用惊人。
想起战友之死,薛勇再度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为了筹措手术费用,他通过地下中介接了一庄交易,替人杀人!
专业杀手因为往往留有案底,目标太大,所以,雇主希望找一个没有案底又身手奇好的人,来做这件事。在打倒了一堆五大三粗的壮汉后,最终,他被选上了。
他的想法是,只做这一次就收手。杀一个无良的商人,救一大一小两条人命,值!
可是,跟踪了目标三天后,他却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