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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龙九来言,不过是一场抄家罢了。
他得了沈博宇的吩咐,径自带了两队人马包围了马盛一房的府邸——之前马家出事,他们这一房的人直接就嚷着开了祠堂,然后把自己这一房从祖谱里分了出来,用着当时马盛对马大老爷说过的话就是,这祸事是你自己的妻女惹出来的,你已经连累了马家的嫡枝,总不能再让他们这些旁枝也跟着受牵连吧?
马家全族遭祸。
百年之后你马大老爷这个家主有脸去见马家的列祖列宗吗?
对此,马大老爷无言以对。
再者说,他内心里也存了不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头的心思。
马家分了家,哪怕日后他们这一房出了事儿。
但有旁系的人在,不至于让马家彻底消失。
但他却没想到,马盛的心思深的很,也大的很,他想的不是避祸,不是自己这一枝的平安。
他要的是自己这一房更加的风光……
龙九站在马家的前院,看着自己的手下一箱箱的东西往外抬,他脸上没有半点的情绪。
见惯了生死,抄家,也不过如此。
马盛被几个亲卫拉扯着走了过来,他一脸的惶恐,满脸是冷汗的站到了龙九的跟前,“这位军爷,这位军爷,咱们马家向来是本本份份的商人,久居土固城,犯法违背良心的事儿从来不做,您这,您这是?”
“没什么,奉我家主子命令,抄家。你们马家阂府净身出户,今天之内离开土固城。”
对于龙九来言,他是一点解释的必要都没有。
主子的吩府就是让他抄家。
然后把这一家子赶出去。
他要做的就是执行!
“我们奉公守法,凭什么抄我们的家?我不服。”不知道何时,又闯过来一名十七八岁的年轻男子,冲到了龙九的跟前,几乎就要指着他的鼻子骂起来,“你算是什么东西,不过是一条狗,也敢对我们抄家?还有,你那个主子,凭什么在土固城做威作福?”
“他不过是个孽种。”
“连自己的爹娘都不知道的杂种,逆贼!”
“你和你们的主子,你们都罪该万死,应该被诛九族!”
这话一出来,龙九的眼神唰的一下就阴冷了下来,他死死的盯着那名年轻的男子,蓦的咧嘴一笑。
那笑容里透着阴森,冷的让人全身打哆嗦。
便是刚才那叫骂的起劲儿的少年也被他的眼神和笑容吓了一跳,心扑通扑通猛跳。
下意识的后退几步,他强撑了镇定,壮了肚子大声朝着龙九回瞪过去,“你看什么看,我说的都是是实话,你们就是反……”
一个贼字还没出口呢,龙九抬手一巴掌狠狠的抽在了他的脸上。
力道大的,半边脸都给肿了起来。
他张嘴,血和着几颗牙齿飞出来,疼的他眼前直冒金星。
双手捂着脸,他痛的嗷嗷直叫。
“少爷。”
“三少爷。”
便是一侧的马盛也被自己这个幼子的举动给吓的蒙了——
这是他的小儿子。
平日里最为宠爱,几乎可以说是溺爱了。
所以养的他天真骄纵,向来是随心所欲,在整个家里那是谁都得让他几分的主儿。
刚才马盛正一面和龙九陪着小心,试探看看这件事情可还有缓转的余地,另一侧则在心里转着念头,猛的听到身后极是熟悉的愤怒的指责声,他一下子有点蒙,这小子怎么跑了过来?然后,还没等他回过神,他打小娇宠着惯的无法无天的小儿子已经噼哩啪啦竹筒倒豆子般的冲着龙九一通的怒骂,他的话又快又急,那些话说出来之后,马盛都吓的傻在了当场。
饶他向来以有急智为出名,这会儿,竟是不知如何给自己这个蠢儿子打圆场。
坑爹!
这绝对是坑爹啊。
要是容颜站在这里,她绝对会想也不想的冒出这两个词儿。
这会儿容颜不在,马盛被吓的蒙了,傻了,马盛的小儿子被龙九的亲卫给按在地下。
其中一人杀气腾腾,“九爷,此人胆敢胡说八道,辱骂主子,罪该万死。”
另外一个冷笑着加上一句,“九爷,你没听人家说么,咱们可都是逆贼,该诛,九族呢。”
龙九瞪了他们两人一眼,“都闭嘴。”他看向被他一脚踹翻在地的马三公子,眼中杀机一闪。
马盛狠狠的在自己腿上掐了一把,回神。
他想也不想的跪在了地下,“九将军息怒,息怒啊。小儿无知,他向来嘴比脑子更快一步的,他真没那个心——”
“没那个心?没那个心都能说出这般的话来,要是有那个心,呵呵,你们马家,可是要里应外合,与人破了这土固城,让我和我主子正国法?”龙九看着跪在地下的马盛,眼里全是嘲讽,不屑,“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按着你之前做出来的事情,我们主子早该把你们全家诛杀!如今能落个净身出户,都是托了某人的求情,现在倒好,你们是自己不知福,想找死呢。也罢,我就成全你们。”
他眸光一冷,蓦的开口道,“马家图谋不轨,意图对主子,夫人不利,先押到大牢,待审。”
“九将军,九将军息怒,饶命啊。”
龙九一脚踢开要往自己身边扑的马盛,一指不远处被他踹晕的马三公子,冷笑了两声吩咐,“他是要犯,关到天牢。”
土固城的大牢一般指的是刑部大牢。
也就是普通的大牢。
但天牢的话却就有些不同了,能被丢进天牢里头的,都是必死之人。
当然了,自打沈博宇完全掌控土固城以来,他把天牢和普通的大牢分开,但被他投进天牢里头去的人。
嗯,这位马三少爷还是头一个!
想到这里,龙九朝着马盛一声冷笑,“恭喜马老爷,你这儿子可是头一个住进咱们土固城天牢的人!”
马盛一听这话险些没有晕厥过去。
他的儿子!
身后,一道妇人尖叫声响起来,“我的儿——”声音噶然而止,明显是晕了过去。
是马盛的夫人。
马三公子的亲娘。
听到前面出了乱子,她本就被抄家的事情吓到,再一听前面事情涉及到自己的儿子,又惊又吓的,但最终还是忧心小儿子,忍不住就扶了贴身嬷嬷的手过来看个究细,只是她来的略慢了那么几步,前头的事情没听到,就只听到龙九那句‘你那小儿子可是头一个住进天牢的人’,她不禁又惊又怒,一口气没上来,不禁两眼一番真的晕了过去。
“夫人,夫人您醒醒啊。”
“夫人——”
马盛看着被嬷嬷掐仁中,揉胸口的缓过来那口气的自家夫人,语气不善,“你怎么来了,还不赶紧给我退回去。”
“我怎么来了,我为什么不能来?我要是不来,是不是你就这样眼看着小三被押到天牢去?”
马盛的夫人姓杨,杨氏本就不是什么大家闺秀,这么些年来跟着马盛,夫妻两人虽然坎坎绊绊的,但也一路这么多年走了下来,放在别的时侯,别的事情上,杨氏自然会在人前让着马盛几分,但今天这个时侯,杨氏可是被吓的有些六神无主,再看到小儿子被几个人五花大绑,不禁又惊又怒,多少有些失去理智,“别的我不管,反正,谁要带走我的小三儿,就从我尸体上走过去。”
她用力的推开自己身侧的两名嬷嬷。
伸了双手,走到马三公子的身侧就要去推那几个亲卫。
龙九看着她的动作没出声。
自己的亲卫他可是心里有数的,别说一个杨氏,就是两个三个都没那个力气能推的动。
果然,杨氏的手才一碰到几名亲卫,其中一人手一抖,杨氏身子猛的跌出去。
咚咚的后退好几步,扑通一声跌坐在了地下。
她的贴身嬷嬷一脸的心头,“夫人您先起来,咱们慢慢说,有事别激动……”在她看来,这会杨氏是真的有些失去了理智,平日里自家老爷如何疼宠三少爷,这可是阂府的人都晓得的事情,要是可以,老爷能忍心看着自己最疼的小儿子被打入天牢?
要是连老爷都办不到,保不住三少爷的话。
夫人这般作法又有什么作用?
不过是凭的在外人面前出丑罢了。
她低声的劝着,“您先别急,咱们看看老爷怎么说。”
如今这事儿可不是一个三少爷的事情了呢。
全府被抄。
还有,刚才这位将军的话,全家被押入大牢?
嬷嬷的心也提了起来,有些期待的眼神落在马盛的身上。
要是老爷也没有法子的话,自己岂不是也得跟着被押入大牢里头去?
她的孙子才刚三岁呢。
马盛这会儿也被逼着冷静了下来,他得冷静,不能自乱阵脚。
不然的话今个儿这一家子可都要完了。
还没等他想出点什么来,耳侧,马三公子凄厉的声音响起来,“娘,娘救命啊。他们这些反贼,竟然枉顾朝庭律法,他们这是枉杀人命,娘,儿子冤枉啊,娘您可得救救儿子,呜呜,儿子不想死……”说到最后,马三公子忍不住抱着杨氏哭了起来。
旁边的马盛却是听的一脸的黑线。
这个逆子!
都这个时侯了,你说你就不懂得适时度势,不知道委屈求全么?
“乖儿子不怕,娘护着你,他们要是敢把你带走,咱们娘俩儿一块住天牢。”
马盛眼前一黑,头一回对自己那般溺宠这个小儿子心里产生了悔意。
“九将军,您看——”
龙九不看他,却是直接看向马三公子身侧的人,“把他带下去,要是有人拦着,嗯,一块带进天牢。”
这就是听到刚才马夫人的话,龙九觉得自己应该趁人之美嘛。
“是,将军。”
几名亲卫得了吩咐,自是半点不敢迟疑,立马把杨氏母子两人向外拖。
“九将军,九将军且慢,老夫还有话想说——”马盛一脸豁出去的表情,在他的心里,龙九抄家不就是为了银钱么,他现在这样抄家得的是他表面上的银财,要是自己多献出一些来,说不得能让他退上一步?他现在也不想着什么让对方收回命令之类的心思,他只要自己一家人平安的离开土固城!
他可是有靠山的。
等到自己和那人会合了,还怕没有他的容身之地?
这也是他心里头唯一能安慰自己的地方了。
龙九却是根本不听他的话,一摆手,他神色毅然,“我现在什么都不说,有话,你去牢里头再说吧。”
而后,他眼神一冷,“带走。”
马盛一下子摊在了地下。
难道说,这一劫真的就避不开?
就在他的并命的转了脑袋,要想一个安全的脱身之计时,就听到一道极是愤怒的声音响起来。
“九将军,这马家有很大的古怪。”
马盛本来正弯着腰维持着恭敬,一听这话整个人身子一震。
他,差一点失态!
这一番脸色的变化自是不会被龙九给错过。
他有些意味深长的瞥了眼在马盛,扭头看向来人的方向,“施普,怎么说?”
“回九将军的话,在马府书房后头发现一个密道。里面,不少大东西呢。”
马盛一下子瘫软在了地下。
这下,全完了。
龙九本来没在意,放在长安城,哪个富贵人家的府邸不建几个密室,不挖几个密道?
可他看着马盛的神色有些不对头呢。
难道说,里面真有什么宝贝?
要是这样的话,他们的军饷可就不用愁了……
高兴的龙九索性懒得理理马盛等人,抬脚朝着施普走过去,“走,你带路,咱们去看看。”
“是,九将军。”
密室前已经有人在守护着。
是施普吩咐的。
龙九不来,或是看不到他,谁也不准进去。
其实发现了密室之后,他自己也只是在门口看了两眼。
然后就被不远处八宝格架子上陈列的宝贝给唬到,吓的他头也不回的就跑出去找龙九了。
这种事情,他可不敢私自作主!
看到施普和龙九两人进来,守在密室门前的几人齐齐行礼,“见过九将军,施参将。”
“免了,你们在外头守着,我和九将军进去看看。”按着施普的性子,他是不想进去的,但是他又怕里面有什么危险,万一让龙九一个人进去,出点什么意外,他却是好好的,回去之后他哪里能解释?
再说,在他的心里,龙九可是比自己有本事多了。
自己能出事,龙九却一定要好好的活着。
龙九能比自己更好的帮到公子,夫人啊。
施普走在前面,“九将军您小心,我在前头。”
龙九笑了下,并没有否了他的好意,只是暗地里却是做足了准备——
一旦发现什么不对的,立马出手。
不过他并不觉得这里面有什么危险,应该是马盛装宝贝,放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吧?
只是,等到他们两人两个人在里面待了三刻钟,看到了一些东西之后。
面面相觑的同时,两人都是脸色铁青。
最后,是龙九交着牙出声,“走,去见主子。”
施普点了点头,弯腰抱上一个匣子,“九将军请。”这里头的事情,已经不是他们能处理的了的。
走到前院,龙九带来的城卫已经把整个马府的人控制住。
马盛被两个人押着,远远看到龙九两人,眼底闪过一抹的期待。
这两个人,应该没能发现吧?
可惜,龙九却是根本没往他这边来,只是远远的吩咐,“把他们押入大牢,带走。”
“是,主子。”
马盛看着龙九走远的身影,心沉了又沉。
到底,发现了没有?
沈府。书房中。
沈博宇听到小厮的通报还觉得奇怪,难道龙九遇到了什么事儿?
他放下手里的狼豪笔,看向门口,“龙九,施普你们两个进来说话吧。”
“是,主子。”
“见过公子。”
两人行罢礼,沈博宇看向两人,“不是让你们去马盛家吗,怎么,遇到难事了?”
龙九脸色有些凝重,他看向身后的施普,“主子,您还是先看看施普带过来的东西吧。”
“嗯?拿过来我看看。”
龙九的性子稳重,不是什么重要的的事情他不会这样做的。
而且,他了解龙一他们几个,龙九这会看似平静,实则应该是在盛怒当中。
难道说,马府还藏了什么东西不成?
“公子您请过目。”
沈博宇接过匣子,打开,挑了下眉。
里面竟然是书信啊。
全都是马盛亲启……
他拆开一封,又一封……
脸色一点点的冷了下来。
原来是这样啊。
连着看了五六封信,他并没有再继续往下看,“这书信,可给马盛看过了,可有核对笔迹?”
施普脸色有点讪讪,“公子,没有——”他看到这些信只顾着生气了,哪里想到别的?
沈博宇轻轻的扫了他一眼,却是扭头看向了龙九。
似是在等着他的回答。
这让施普有些好奇,难道九将军真的派人去做了这事儿?
可是他们两个从马府一路到这里,九将军并没有做什么别的事情呀。
谁知龙九却是对着沈博宇郑重的点点头,“已经让人去拿马盛的笔迹,想来这会应该到了。”果然,在他的话音还不曾完全落地,门外再次响起小厮的通报声,“主子,九将军,您的亲卫帮您送了些东西过来……”
“去拿进来吧。”
龙九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屋子里,沈博宇瞅了眼施普。
“以后好好学着点儿。”
施普用力的点头,“是,公子。”
几封书信被龙九拿了进来,他亲自把信展开,放在书桌上。
沈博宇招手,“你们两个也过来看看,咱们一块对一对。”
几个人一人一封,约摸看了盏茶工夫后,都把头抬了起来。
沈博宇笑着看向两人,“如何,可有发现?”
“这上面的,都是马盛的亲笔信,不存在诬陷,栽脏。”
龙九的话听的施普也点了头,他看向沈博宇,“公子,这姓马的忒不是东西了,他不但时时把咱们的一些消息送出去,而且,还敢答应对方想法子在沈府安插人手……这老东西果然是该死。”要是真的让他打的心思得逞,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让他下大牢都是轻的啊。
施普眼中杀机一闪,“公子,姓马的该死!”
龙九也轻轻的点了头,“主子,杀了吧。”
“是该杀。”对于这种人,沈博宇不打算姑息,哪怕,他答应了马大老爷饶过马盛一家,但现在的情形可不是他一个人的事儿,而是牵涉到了整个土固城,特别是马盛在信里出的一些恶毒的主意,这也就是马大老爷的事情出的突然,他让龙九直接去抄家,打了马盛一个措手不及,不然的话,自己想要抓他的小辫子都不容易!
土固城是他的根本,大后方。
这里可不能有半点的闪失!
想到这里,他双眸一冷,直接出声道,“贴告示,明示全城,三天后马盛一家,凡十六岁以上男子,皆斩!”
施普嘴唇动了动,想要求情说只诛主犯。但看了眼龙九,嘴唇蠕动了两下。
没出声。
沈博宇眼底闪过一抹满意,要是施普这个时侯肯出声求情。
他会看低他几分的。
端起手边的茶盅,轻轻的抿了一口,他看向神色淡然的龙九,“至于那些妇人,十六岁以下男子,流放到藏西,让他们,去开荒吧。”藏西,是马大老爷发现银矿的地方,那里荒地连片,虽然是大金的土地,但因为实在是太偏僻,荒芜人烟,向来不被大金所注意,前段时间马大老爷的发现一被他晓得,经过一番考虑,他直接把藏西这块区域划到了自己的辖下!
所以,现在的藏西急需人去开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