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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在少桐的份,也不可以吗?”
他又提起了少桐,声音冷冽,责怪我的自私,他觉得我因为他而迁怒少桐。
我不想在跟他费神说一些重复的话,只能实话告诉他:“去年我做了一个手术,医生跟我说我的子宫壁薄,根本留存不住胎儿,所以我根本就不可能生了。”
去年独自一个人带小艾,我身体本来就不是很好,压力又太大,导致血崩。去医院的同时查出长了子宫肌瘤,及时做了手术才没有摘除子宫,现在子宫壁非常薄,根本留不下一个孩子。
钟原向我求婚,我之所以没有答应,过去是一个顾虑,我不能生孩子也是重要的因素。
虽然他说他会把小艾看成自己亲生的女儿,事实上他也很宝贝小艾,可她毕竟不是他亲生的孩子,我不想他有遗憾,也不想将来后悔。
“顾驰,我真的无能为力。”我眼泪朦胧,连他的脸都看不清楚了。
我不知道他什么表情,我只知道现在的我心力交瘁。
推开了他的胳膊,我用手撑着墙壁,缓缓的朝着病房走去。
少桐病了的事情,我应该告诉钟原。而且小艾是少桐的妹妹,只有她的骨髓和少桐的相配几率高,这个时候我已经无暇顾及她的身份会不会让顾驰忌惮。
走了没几步,突然被他从身后抱住。
抱得很紧,几乎用尽了全力。
“对不起,对不起,我应该早点找到你的,对不起……”
他贴着我的脖子,不停的跟我说对不起,这时的我已经没有力气去挣脱他。
“不是早点找到我,而是你压根就不应该找我!当初办葬礼的时候,就应该当我彻底死了就好。”
他身子明显的僵硬了,因为我说的是实话,我们之间的隔阂就在那,不是忽略它就表示它不存在的。
我找顾驰要了手机,他问我干什么。
我没说,我只是说:“我会陪着少桐的。”
这就是我的承诺,少桐病的这么厉害,我不会离开他的。
他把手机给我了,然后我走到医院的楼梯里走给钟原打电话。
电话通了,钟原的声音响了起来:“顾总,麻烦你以后不要打电话来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还在帮我隐瞒,我的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钟原,是我。”
钟原听到我的声音,愣了一下没说话。
“子宁,是你吗?你怎么……会有他的电话?”
“他找到我了。”我一语惊得钟原炸锅,隔着电话我也能想象到他此刻暴跳如雷的样子。
“顾驰对你做了什么?你在哪里,我现在立刻去找你……”
“我在医院,少桐病了。”提起这个,我忍不住眼泪:“白血病,要换骨髓。”
钟原反应了一两秒,顿时就大声叫了起来:“不可以,小艾是我女儿。顾驰不能利用她,你也不能。小艾在哪?是不是被顾驰抱走了?”
我连忙跟他解释:“没有,小艾在张美琪那。”
钟原立刻就说:“那好,我现在立刻飞去m国。”
“少桐怎么办?”他把小艾看成眼珠子一样不允许别人伤害,可是少桐也是我的孩子。
闻言,钟原在电话那端沉默了一会,然后安慰我说:“子宁,你不要着急,一定会找到相匹配的骨髓的。”
钟原放下国内的一切事情飞来m国,我只能挂断电话。
想到我的两个孩子,我坐在台阶上忍不住痛哭。
为什么老天爷一定要把这种事情全都发生在我的头上,我要怎么做选择?
过了好一会儿,我终于坐了起来,眼泪也被我擦干了,。
可是等我往回走的时候,陡然发现顾驰就在不远的地方盯着我。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我我和钟原的对话,所以十分心虚,生怕他已经听到了,所以根本就不敢看他的眼睛。
他朝着我缓缓的走来,他没有追问我和钟原谈话的内容,而是一针见血的问我:“小艾是谁?”
他听到了,他真的听到了,我心虚的不敢抬头看他。
他又问了一遍:“小艾是谁?”
我的第一反应自然是否认:“没谁,我不知道你在说谁!”
说完我绕过他就想走,可他拽着我的胳膊,根本就不让我走。
他冷冷的看着我:“我都已经听到了,你是想让我亲自去查,还是你自己说?”
我忍住心里的惧怕,强装镇定的看着他:“你能查到什么,我又能跟你交代什么?这些都不关你的事。”
“是你的孩子吗?”他那双眼睛看着我,此时此刻充满了希望。
如果是我的孩子,就有可能救少桐。
而且他们两个骨髓相配如果是完全符合的话,这个孩子的身份也就自动曝光了。
“是吗?”
我的眼睛根本就不敢看他,我知道我不说出一个答案,他是不会心甘的。
所以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是,是我的孩子。”
我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喜悦,不过很快我就打破了他的所有幻想。
“是我和钟原的孩子,现在刚刚一岁。”
听到这句话之后他陡然瞪大了眼睛,忍了两分钟之后,他突然大声说道:“不可能!”
我冷笑:“有什么不可能的,我们分开两年,我和钟原在一起两年,生一个孩子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他突然伸手捏住了我的下巴,强迫我看着他的眼睛。
“你以为我会相信吗?当初你说过你的那个孩子没有掉,没有流产,她现在一岁多,这个时间不是正好吗?”
“你别妄想了,那个孩子在疯人院的时候已经流掉了,难道医院的护士没告诉你?”
我看着他就像看到一个傻子一样,在明知道我的孩子没有流产的情况下,他使用暴力把我送进了疯人院。
这样的人,在我眼里根本不配当小艾的父亲。
这个时候憎恶,愧疚在他的脸上交替。
我看着他捏着我下巴的手更加的厌恶:“顾驰,你就是一个动不动就会使用暴力的男人,我巴不得早点离开你,为什么要替你守身如玉两年?”
闻言,他的手就像捏到了烫手山芋一样,立即松开了。
这一次的寻回,跟两年前的那一次不一样。
那一次我对他有所求,主动委身。
可是这一次,我对他是痛彻心扉的恨,没有转圜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