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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个星期之后,徐子陵,杨凯明,李成三人终于再次见到了阳光。
在这些天里,徐子陵一直在研究潜艇方面的东西,无论从优化方面来看,还是徐子陵自己所知的,094型潜艇无论是硬件还是软件,可以改进的地方还很多。
但不同于南海舰队的051号实验性舰艇,094是正在服役并执行任务的序列,徐子陵就算有这胆子去改动相关的软件系统,李艇长他们都不敢同意,所以他也只是在一些方面给了他们一些意见,并答应等回国了一定去看看,没有动手来改动里面的任何东西。
“保重!”
“回国见!”
和李艇长几人简短的告别,徐子陵三人坐上橡皮艇,朝海岸上划去,而等他们离开一百米,浮出水面的653号已经静悄悄的潜入水下,在漆黑的夜晚中不见一丝踪影。
他们所在的位置正是米国加利福尼亚州北部西海岸,当知道接应位置是在这里的时候,徐子陵一阵默然,他想起在前年的时候也来过这里一次,那次也是他们三个一起,不同的是那次是坐着飞机而来,而这次居然会以这样的方式来到。
距离岸边还有几百米,杨凯明就示意几人停下来。
“干嘛?”
对他的举动,徐子陵和李成都有些不解。
可一刚问完,就看到杨凯明往战术手表上面看去,原来是观察一下岸边的情况。
其实不用他来,徐子陵早就让狮子扫描过了,岸上确实有人,不过只有一个,除了加上他们一起的这四个人,几公里范围以内都是没有人影。
“好了,发信号。”
看了看战术手表,杨凯明很快确认了没有异常,这才让李成发出暗号。
听了杨凯明的话,李成马上拿出了手电,对准岸上闪亮了几下,岸边负责接应的人也一直在注意着海面,见到他们的信号,马上也闪了几下,看到暗号是对的,三人这才继续划了起来。
几分钟后,徐子陵他们到了岸边,负责接应的人马上就跑了过来,一边说着,“快跟我上车,下一趟巡逻艇马上就到了。”一边连忙帮他们收拾橡皮艇。
几人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急忙收拾好东西,就跟在接应人的身后,上了他藏在旁边树林里面的一辆车子。
车子启动,接应人也没有打开车灯,就这么摸黑着开着,就这样一直到一公里以外的宽阔的路上,才打开了大灯。
“你们好,我叫老胡,没想到今天就等到你们了。”车子离开海岸,也不怕被巡逻人员发现,接应人这才开了口。
老胡看样子应该有五十来岁,两鬓有些发白,但脸色和穿着都相当不错,看起来在米国生活得还挺不错。
“老胡,你好。”
三人连忙说了自己的代号,对于老胡这种人,他们心中很有敬意。
“对了,老胡,你怎么刚才说的今天就等到我们了是什么意思?”都是自己人,聊了没两句,大家就熟悉了起来,徐子陵想起刚刚他说的话,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难道接应的时间不是确定了的?
杨凯明和李成,也有同样的疑问,见徐子陵问出来了,他们两个也把目光放到了老胡的身上。
“家里可没有给我你们过来的准确时间,只是说最早今天,最迟不会超过三天,如果超过三天你们还没到的话,那就说明任务取消了。”老胡一边开着车,对他们的问题很是奇怪,回答了之后,又好像想起了什么,“这是考虑到你们路上耽搁了的可能。”
“哦!”
听了他的解释,三人才恍然大悟,同时又有些惭愧,他们以前还真没接触过这样的潜入方式,压根没考虑到航程会不会顺利,这真是经验主义害死人啊。
两个小时的车程,老胡载着几人穿越了西部的山区,在一处山林里面,更换了一辆车,这才继续往东开着,又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才来到了老胡在这里的一栋房子。
房子是典型的米国风格,全部由木头建造,外面用栅栏围起了一个小院子,
“这里周围几公里都没人,你们放心住在这里。”
在车库停好车,老胡就领着几人进了屋。
进了屋子里,打开灯光,徐子陵几人明显看到屋子里才清理的痕迹,“老胡,你平时不住这里吧。”
“不住。”老胡从冰箱里面拿出几罐瓶酒,就给了几人,自己也拿了一罐,打开喝了一口,才又说到:“这里没茶,就喝这个吧,房子是我几年前买下来的,当做安全屋来用,偶尔也带家人来这里度度假,这段时间很久没来了,我前几天才清出来的。”
几人坐了下来,各自一大口就喝掉半罐啤酒,这一个星期在潜艇里面,伙食虽好,但花样实在不多,让他们觉得平时不怎么喝的啤酒是无比的美味。
“那你在这边是做什么的?”
这回是杨凯明问的,几人在车上虽然说的多,但全部是说起国内的事情,都是老胡问,他们三个人答,对于多年不曾回国的人,他们当然会理解他,也就一直没有打听老胡的事情,这时候听说他能买得起几套房子,杨凯明自然有点好奇了。
“医生!”老胡一脸的得意,看得出来他对自己现在这个职业很满意,“按照国内的职称,我也算是教授级别的。”
“那你怎么会干这个得?”
几人都不明白一个医生怎么会和间谍扯上的关系。
“这说来就话长了。”这件事情他埋藏在心里三十年了,第一次能了倾诉的对象,老胡就像竹筒倒豆子似的说了出来,当然说之前,还没忘又拿出了几个面包丢给几人,说是先填下肚子,“当年我不到二十岁……”
十几分钟后,徐子陵三人听完了老胡所说的经过,都是面面相觑。
实在太巧合了,老胡居然也是星城人,而且和徐子陵,李成是一个镇的,只是不同村而已,更巧合的,他居然还曾经是国科大的第一批学生,只不过是秘密档案的那种。
当年老胡不到二十岁,高考的时候正好考上国科大,却没想到一个秘密的部门看中了当时父母双亡的老胡,于是和他商量,问他愿不愿意为国家工作,按照老胡自己说的,当时那年代,为国家工作那就是荣誉,他都没了解自己到底需要干些什么,就稀里糊涂的就答应了。
于是他就被套上了一个医学院学生的名头,送到了米国。
“你们怎么了?我说的有问题?”
看到三人奇怪的表情,老胡纳闷了。
“有问题,而且是很大的问题。”杨凯明看了看徐子陵和李成,笑眯眯的回答老胡,“你说你是星城人,我们三个也是,而且他们两个和你一个镇。”
人生四大喜,他乡遇故知高居第二,见到同行的国人,老胡就已经够开心的了,没想到居然还碰到了三个小老乡,其中两个更是和自己老家相隔没几里地的,这样意外的惊喜都让他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了。
老久之后,才念叨着:“这问题真的是大了。”马上又向徐子陵和李成说起自己老家的村子名,问两人知不知道。
李成一直在外长大,大了以后又进了军队,老家都回得很少,自然是不知道的,可是徐子陵从小在那里长大,对老胡所在的村子很是熟悉,而且事情最一步巧合,就是他们两个村子是相邻的。
“这也太巧了吧!”
当说出老胡的村子就是徐子陵他们村隔壁,杨凯明又一次感叹。
再次聊下去,徐子陵他也知道了老胡的所有事情:在他到达米国之后,就进入米国有名的医学院学习,同时收集一些科技方面的情报,可是当几年过后,两国之间的关系开始变差,本来他是有机会回国的,但他为了将工作进行到底,已经进入米国医疗界的他,选择了继续留下来。
两国关系的改变,他的工作更加的艰难,不得不比原来更小心,也减少了和国家的联系,但因为在医术方面有所建树,他很顺利的成为了一个地地道道的米国人,最后选择了一个国人女孩结婚,生小孩,一直到现在。
“到今年整整三十二年。”对自己的间谍生涯,老胡也颇有感慨,“幸好等干完这一次,我就可以回家了,这也算落叶归根了。”
“那你家人呢?他们愿意放弃这里的生活回国?”
“他们?有什么不愿意回去的?他们的国籍虽然是米国,但骨子里却是彻彻底底的炎黄子孙。”老胡的话里充满着霸气,也表达着自己是炎黄子孙而自豪,“我就一个医生,自从十五年前,我也已经不负责情报搜索,算是真正的潜伏下来,这么多年,家里就联系了我三次,最近的一次都是五年之前了,要不是这次收到消息让我接应你们,我都快要忘记我自己这个身份了。”
老胡也有他的苦闷,说着说着气氛就有些沉重了起来,让徐子陵他们几个突然感觉有些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