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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七十二章追逐着他的目光
作为顾墨回国之后的第一场正式会议，先前没有直接召开，想来也是事先做了不少功夫。但此时会上的情况仍是不容乐观。
虽只是和顾墨汇报一下这段时间的工作进程，但有不少已经被顾长霖收拢了人心的负责人话里话外，都流露出了对顾长霖工作才能的赞赏之意，隐隐表示出了希望维持现状的态度。
好在只不过是个公司内部的会议，顾墨作为最上级的领导，听听汇报也就罢了，对于底下人心思浮动的状态只需要打压一番，而不是做出什么退让。
顾长霖心里暗恼，但面上还得作出一副不在意的大方模样，一边在嘴上说着“顾总既然回来了，这些事情自然是都要让您来定夺。”
一边又暗暗将权力拢在了手里，虚伪道：“只是这几家已经在谈的合作，突然换人沟通也是唐突，就还是让我来负责接洽这一块的事情吧。”
这一个小小的会议之上，明争暗斗进行的如火如荼，很多时候我都没能听出来他们话里的另一层含义。
毕竟我也离开公司有好一段时间了，对乐园情况的了解也就今天草草恶补了一番。但只看顾墨和顾长霖两人的状态，也能看得出来二人的角力不分上下。
因为担忧顾墨的情况，我总是忍不住将目光投向他的方向，视线混在会议上众人的目光之中，怀念的、贪婪的描摹过顾墨的眉眼。
我曾经为顾墨主持会议时候的正经模样所折服，觉得工作时候的他帅到让人心动不已。然而此时我却只感受到了他蕴含在表象之下的，以前从未向我展露过的冷酷无情。
明明就在同一个房间内，就坐在同一张会议桌前。顾墨无意间掠过我身上的目光一次也没有停留过，看过的眼神像是看着会议上无关紧要的道具摆设一样。
我勉力维持着脸上单薄的笑意，用指甲抠进掌心的疼痛来让自己保持理智，不要在这种场合就惶惶然的落下泪来。
但我无法控制思绪的飘离，记忆中那个温柔的顾墨，会抱着我耍赖的顾墨，眼里只有我的顾墨……都仿佛只是我幻想出来的一个个泡沫般的幻影。
在真实的顾墨面前，脆弱到不堪一击。
他们在会议上说了什么，又讨论了什么，我都没有力气再去分析，不让眼泪砸落下来已经花光了我所有的力气。
胃部的抽痛此时反倒成了我转移注意力最好的办法，我恶意的想着，疼吧，再让我更疼一点吧。
疼到把我心里的绞痛都盖过去，疼到我没有力气去用目光追逐顾墨的身影，疼到让我足够清醒的知道自己究竟选择和放弃了什么东西。
“……安安，你没事吧？”
趁着别人发言的间隙，顾长霖的低声询问将我从有些疯狂了的状态中喊醒了过来，我扭头望向他，然后从顾长霖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白得可怕的脸色。
我抿了抿唇，试图让自己看起来状态正常一些，扯着笑说道：“没关系，不用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