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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停歇了半日的大雪,又开始下起来了。
鲁安发站在门外的廊下,心情郁结,哭丧着脸,皇上还没有这样昏过去呢?这外面的传言,也不知到底是真是假,难道皇后真的背叛了皇上?
不。他是不敢相信的,不是相信皇后,而是相信皇上的眼光,皇上绝不会爱错一个人。
几次伸头进屋,轻声瞧了一眼,皇后都跪在皇上床边,与他说着悄悄话儿。
曲唯也站在外面的廊下,已经到了深夜,她还没有出来,守着他,伴着他,殊不知自己的身子,也是糟糕的很。
刚刚大昏迷六日,都没见她吃过什么东西,本就虚弱的身子,又这样透支,低下身子,来安慰另一个人。
殿内的蜡烛,被汐颜吹灭了,她轻声爬上床,窝在褚冽怀里,“褚冽,快醒来吧,我和孩子都好想好想你。”眼泪滑进了褚冽的心窝,可是,他还是像今日走时那样决绝,那样冷漠,这滚烫的眼泪,也没有暖热他的心似的。
……
吟仙宫。
风吟换了一身绣牡丹的红裙,坐在梳妆镜前,哼着小曲儿,描着眉,悠悠说:“达理菈,去把咱们库房的好东西都拿出来,赏给六宫其他的妃子去,本宫现在的心情好的很,从此,这个六宫之首,就是我了。”
“是。”达理菈连忙点头出去。
“等一下,让那个颜艺过来一趟。”
“是。公主。”
难道真如汐颜上次所料,这个颜艺已经被风吟收了?
没过多久,一身紫裙的颜艺来到吟仙宫,“娘娘,您找我。”
“颜艺啊,上次在乾兴宫,那段舞跳得很好,而且你竟然和本宫想到一起了,朱砂痣,面纱遮面,啧啧,你啊,肯定是知道咱们的皇后好说话,没有责怪惩罚你,敢画与她一模一样的朱砂痣。”
颜艺一身冷傲,没有说话。
“本宫懂你的心情。”她又悠悠地说着。
关于这个颜艺的事情,她已经了如指掌,不过是一个刚毅的烈女子,本可以和自己深爱的人,在去年完婚,不料刚刚过年就被选为秀女进了宫。
进宫后,很是大胆地跟那男人联系,男人一开始,还是表达对她的喜爱,吃了雄心豹子胆似的,与她保持着联系,谁知四月过后,男人忽然断绝与她一切联系。
她后来多番打探才知道,那男人原来是喜欢上了宫里一个女人,听闻是眉心有朱砂痣,在花烂漫出现时,是面纱遮面。
颜艺听到后,当即就知道这个女人就是皇后。从此她更加恨,恨那个男人,恨皇上,也恨这个眉心一点朱砂痣的皇后。
可是,她不是柳黛色,家族势力庞大;也不是夙汾,有一个富可比国的家族;更不是风贵妃,后又一个国家可靠。她什么都没有,只是一个五品知州的女儿。
她一直隐忍着。宫里明争暗斗,不时有嫔妃,宫人或死或伤,也让她更加提心吊胆,她也以为会带着仇恨老死宫中。直到被容皇后注意到,要让她给皇上献舞一曲,她的恨意加深。
她不爱这个男人,这个心里没有自己的男人。
她开始想要引起容皇后的注意,所以才会在除夕大宴之夜,点上朱砂,戴上面纱,原以为容皇后事后,必定会好奇,到时候自己就可以把心中的郁事说给她。
没想到风贵妃竟然乱入,抢了她所有的风头。除夕夜之后,听闻皇后出了宫,再回来便足足昏迷六日。
“怎么不说话?”风吟见她出神发呆,不由凝眉。
“娘娘让嫔妾说什么?”
“呵呵……呵呵呵,”风吟笑了,嘴巴靠近颜艺的耳朵,说:“当然是说你恨皇上,恨皇后,恨那个负心男人啊!”
颜艺瞪大眼睛,连忙跪下,“嫔妾不知道娘娘所言何意。”
“不知道?你比谁都清楚。本宫今日叫你来,是帮你的,本宫听闻那个男人很是花心放荡不羁,桀骜不训啊,这样的男人,你当真喜欢?”她这一番话,让颜艺不知如何回答,回答喜欢算是承认了自己与李佐复的事情,回答不喜欢,贵妃好像已经打探清楚了。
她便继续不说话。
“那个男人,本宫已经帮你教训过了。”
“娘娘……您的意思是?”她连忙抬头。
“呵呵,”风吟见状笑了,“他啊不过是个纨绔子弟罢了,而且男人嘛,都贪玩儿,贪新鲜……”
不。颜艺始终相信李佐复是爱她的,但是她也没有想到李佐复变心也竟会如此之快。
“别怀疑男人对皇后的感觉,那都是瞬间就爱上的,咱们的皇上也不是个例外,谁知道皇后除了美丽和伶牙俐齿还剩下什么?总之男人就是爱她。”
颜艺心里也同意风吟的说法,抿了抿唇,低头说:“娘娘,您刚刚说已经教训过他了,是什么意思?”
“你想不想见他?”
颜艺也是个聪明人,听到这里,立即说:“娘娘,您想让嫔妾做什么,嫔妾一定义不容辞。”
“很简单,什么都不用做,只要跟着本宫就行了。”
“跟着您?”
“没错。那个谢安怡没出息的东西,见到男人就扑上去,死不足惜,本宫都找不到一个可说话的人了。还有,本宫知道,你也恨皇后,本宫也是的,呵呵……所以道相同才能互相为谋啊,你说是不是?”
颜艺微微点头。
风吟笑道:“你回去吧。那个男人现在必定会以另一个身份出现在你的宫中。”
“什么身份?”
“本宫不喜欢多嘴之人,但是本宫喜欢你,呵呵……本宫问你啊,你是爱他的人,还是爱与他在一起的回忆?”
颜艺已经被她带进沟里去了,喃喃地说着:“自然是爱他这个人。”
“行。回去吧!记住,日后,你们都是本宫的人了。”
颜艺出去后,风吟在后面悠悠骂了句,“哎呀,哎呀,好一对狗男女……”
“公主,您说的另一个身份是?”
“呵呵,呵呵呵……达理菈啊,你说在这宫里,除了皇上,还有男人吗?”
“男人?没有,不,有一个,是……太监?”
风吟手指指了一下达理菈的脸蛋,“聪明,又答对了!”
达理菈不由一个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