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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大概一个小时左右,白锐最前方的树丛剧烈颤抖了起来,但是二哈们都没动,小青也依旧用蛇信舔着白锐。所以,来人是谁白锐已经十分清楚了。
果然,猎星扛着一个人出现了,虽然鼻青脸肿,身上也有青紫和划伤,但猎星大体上是没事的。看起来白锐是一点也不担心,实际上见到人了白锐才是松了一口气。
“我回来了。”猎星则歪着头,有点小得意的看着白锐。
“把人扔下,我给你治伤。”白锐说,猎星也从善如流的随手把人扔在了地上。白锐凑过去,双手捧着猎星的脸,紫色的雾气喷在猎星的脸上,猎星很温柔的看着白锐,可是白锐忽然笑了。
“怎么了?”猎星疑惑的问,脸上小伤口的愈合让他有些发痒,他挠挠痒处,同时怀疑自己脸上是不是粘了什么很可笑的脏东西。
“我就是忽然想,幸好有苦蔗,否则我现在一定有口臭,哈哈哈哈!”
“……”猎星温柔的脸扭曲了一下,他看起来像是强忍着什么一样。
“来,把胳膊抬一下,刚才没注意,这道伤口还是挺深……啊!”白锐的后脑上被拍了一下,“???”他莫名其妙的看着猎星。
“你是确实什么都没发现吗?”
“发现?发现什么?”白锐四处看,结果看到了被猎星扔在地上的那个人,“蓉部落?”
六年过去,白锐对蓉部落依旧处于只闻其名阶段,这次终于见到活的了。
被扔在地上的男人真的是非常的……不原始。他四肢修长肌肉饱满,皮肤很白就是现在伤痕累累的。一头金色的长发。对,长发,那种在野外活动很不方面的长发,可他被扔在地上的时候,金发披散了一片,那景象极美——让白锐有一种把他头发都拔光的冲动_(:3ゝ∠)_
他竟然穿着一条裤子!系住裤子的绳子绝对不是草绳,看起来是某种动物的毛发编织而成,金光闪闪的。他的裤子上还用绿色和红色的染料画出各种图案,虽然那些图案在白锐看起来就是三岁小孩子的涂鸦,可是在这个世界,绝对是潮流与先进的代名词。
“你喜欢他的裤子?”猎星发现白锐一直盯着对方的裤子看,蹲下去就要解。
“我不喜欢。”
“你喜欢的是腰带?”
“别!我裤子和腰带都不喜欢,我就是看着挺新奇的。”这时代可是没有内衤库的,那也表示着,无论男女都只穿一条裤子,如果是自己未来的伴换着穿什么的,勉强可以接受,白锐可没兴趣穿陌生人的裤子。
“那你喜欢他的牙吗?”
“啊?”
猎星的手已经捏开了金发男人(精灵?)的牙关,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对方的满口白牙。昏迷中的人发出小声的口申口今,眉头因为不舒服而皱紧。
“猎星,我对他的牙也没兴趣。”意识到猎星是真的想从对方嘴巴里拔一颗牙,大概是用来穿在项链上?白锐赶紧阻止,项链可就在脖子上挂着,要是其中有一颗人的牙?想想就已经毛骨悚然了!
被他接连拒绝之后,猎星看起来不太高兴?
“我突然发现,他的腰带我越看越喜欢,我可以要它吗?”
为了让猎星高兴,白锐对昏迷者的牙不感兴趣,拔光他的头发又太囧了。白锐觉得,自己还是要腰带吧。
于是,猎星立刻开开心心的去解对方的腰带了,对方系的扣还挺复杂的,猎星折腾了有一会才把腰带顺利解下来,然后双手递给白锐。
但是,要不要笑得后槽牙都露出来啊?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下,白锐不得不把腰带系在了自己的裹腰皮上。
看白锐低头系好,刚爱好笑着的猎星,转头就沉下脸,一脚踢在了昏迷者的腰上。那力量绝对不小,对方本来就伤痕累累的身上,顿时在腰侧又添了一大块青紫。
“醒了就睁开眼。”
白锐曾经见过,猎星在猎物还活着的时候,割断它们的脖子,甚至趴在伤口上吸吮依旧热烫的鲜血。当他起身,双唇嫣红,下巴甚至脖子上鲜血淋漓。可他并不会惧怕那样的猎星,反而有时候会热血沸腾一下,不过他不会说的。因为他把猎星当做哥哥,猎星自己应该也这么认为。虽然现在还没有伦理道德的出现,但是白锐所见的人里边,血缘极近的人之间已经不会发生夫妻行为。
不过,白锐一直以为猎星在对待同类上是温柔的,就像是他对待自己一样。眼前的事实告诉他,事实显然并非如此。挨踢的精灵虽然挺可怜的,但是猎星的举动和言辞,竟然让他觉得很帅,甚至心脏都漏跳了一拍是怎么回事啊!
猎星正看着精灵,当他觉得盯在他背上的视线有些古怪,回过头来的时候,白锐已经恢复如常了。甚至当猎星的视线和他对在一起时,还给了他一个疑惑的眼神,就好像真的没有任何“不对劲”发生,一切只是猎星想多了。
小小的叹了一声,猎星有点小失望,不过六年来这样的小失望已经不知道有多少次,所以他已经习以为常了。
而躺在地上的人,已经睁开了眼睛,他在猎星戒备的注视下坐了起来:“我是木族的菲卡纳斯,我觉得我们可能有什么误会。”
“你不是蓉部落的吗?”这个菲卡纳斯的第一句话就引发出了许多疑问。
【系统,我怎么不知道菲卡纳斯是什么意思?】白锐听来,菲卡纳斯就是四个无意义的音节,根本不在他所知道的语言之内。
【菲卡纳斯属于新发现的二级语言,若要购买此语言需要2000生存点数,玩家是否要购买此语言?】
【哎?我不是买……我之前买的只是猎部落和茅部落,或者说是这个地区内的语言?】
【是的。】
【明白了,我不买。】华夏有的省里边,隔了一条河两边的人说的就不是一种语言。现在的人与人之间被大片危险地带隔离开来,出现不同的语言更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蓉部落只是木族的一个分支。”
“木族?”白锐和猎星对视,猎星是完全不明白族和部落之间到底有什么区别,白锐是疑惑原来这个世界还是有种族这个概念的。
“木族是一个非常大的……”
“等等,不用具体解释你们木族到底是怎么回事了。”白锐打断了他,“只说说你为什么在我们的半路上设埋伏吧。”
“并不是埋伏,我们只是想请你到木族去帮一个忙。”
“口头上的请还是行为上的请?或者刚见面是口头,我不答应就上升到行为?蓉部落和我们之间一直交好,这件事也就当做是一个误会吧。你的朋友很快就能恢复,我们……”
“这真是个误会!”这次换成菲卡纳斯打断白锐了,“他应该还记得我们是带着很多礼物的!”他指着猎星说。
“好像是有礼物。”猎星回忆了一下,两人对视,难道真的是误会?
“我们原先是想要通过猎黑邀请你,被他拒绝了,他甚至禁止我们出现在你们的活动范围之内。可是这件事非你不可。我们只能等在你最可能经过的地方,和你本人商量。”
好像最近他们确实是没见黑爸采新的苦蔗回来,只是原来他们的存货挺多,也就没在意这一点。
“黑爸拒绝的事情,我也不会答应。”
“他拒绝不是因为他自己,而是因为你。这件事虽然是我们来求你帮忙,但它关系到的是我们所有人的生死存亡。”
白锐迈出去的脚步停下来了,猎星拉住他的胳膊对他摇头。
“你们去找黑爸。”白锐转头对菲卡纳斯说,“不管什么事,都得等我们从茅部落回去再说。”
菲卡纳斯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白锐这话总算是代表着他愿意谈了。只是终究还是得面对猎黑,这让他多少有些头疼。
“你为什么这么半天,一直都不说到底是什么事?”本来现在就该走了,可是白锐得承认他被挑起了好奇心。
“因为那件事很复杂,不是短短几句话就能说清楚的,我们需要坐下来,彼此冷静的,没有敌意的的商量。”菲卡纳斯拽着他的裤子站起来,挺狼狈的,但是依旧挺胸抬头。
白锐点点头,他们埋伏自己的恶感现在消退了很多。
“刚才和我搏斗的时候,你留手了?”
“没有,生死搏斗,我不可能留手。”他的视线掠过猎星的脚,脸皱了一下,“你是个强大的战士。”他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并且对着猎星低下了头。
“你的同伴很快就能清醒,等到我们回来的时候再见。”
***
离开的路上,白锐见到了其他的精灵们,或者按照他们自己的叫法,木族人。都被蜂子“招待”过了,躺在地上除了眼珠和眼皮,再也没有能动弹的部位了。
除去菲卡纳斯,倒地的有十一个人,其中八个都背着方形的草筐——编织得比茅部落还精致,可是装的东西最多只有圆草筐的三分之二。而且这些草筐的颜色各种各样,显然是草筐的主人自己染的色。当然更惹人注意的就是那些木族人本身了,无论男女,身材相貌都能堪比现代的超模。而当他们都长发披散的躺倒在地,那看起来很有些□□的滋味。
趁人之危的事白锐不会做,可是多看两眼他觉得还是无妨的,不过他脚底下并没有停留,很快速很干脆的和猎星离开了那个“美人地带”。
“你喜欢那样的?”
当看不见木族人,他们对白锐来说就无所谓了。如同现代在马路上看见的模特海报,很漂亮很美,正常人顶多买一本杂志回家打|手|枪,而不是对模特怎么样。
“他们很漂亮,你也有喜欢的?”白锐很无所谓的说,哥们间总会谈论这些,尤其让白锐放心的是,猎星就算喜欢异性,也不会因为白锐和他谈论同性,而对他们的友情和亲情造成什么不利影响。
“……”
猎星忽然加快了脚步,白锐笑着追上去,拍他的肩膀:“走这么快做什么?害羞了?”
猎星深吸一口气,脚步慢了下来,他无奈的看着白锐:“你……最喜欢的是谁?”
“其实包括菲卡纳斯在内,他们长得都差不多。最喜欢的,大概是他们里年纪最大的那个吧。”
木族人都是金发碧眼,都是白皮肤,身材都很棒,可就像白锐说的,他们都是一个类型的,长得都很类似。如果把菲卡纳斯扔到他的同族中间去,白锐和猎星想要认出他来,也得依靠他身上的淤青。
“为什么喜欢年纪大的?”
“因为我就是喜欢年纪大的。”白锐穿过来之前快三十了,到这里七年,已经三十多了。有的人年纪越大越喜欢年轻的,白锐觉得自己大概有点恋父情节,他从青春期的时候,就喜欢比自己年纪大的。吸引他视线的是老师,而不是同班同学。“现在这把年纪”,他更青睐成熟型的。
“我也算比你年纪大的吧?”
“哈哈!就两岁而已,算什么大啊。猎星,你可别想我叫你哥哥。怎么了?生气了?”猎星站住了,整张脸绷紧,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呼吸变得很粗重,胸膛的起伏剧烈得让白锐忍不住把视线集中在他的胸大肌的线条上,以至于喉咙有点干涩。强制自己把快黏上去的视线揭下来,白锐笑闹着搂住了猎星的肩膀,“别这么生气,我叫你哥哥行了吧?猎、星、哥、哥。”
“我觉得我有一天会被你气死。”
“啊?都叫猎星哥哥了还生我气?难道让我叫你猎哥哥,或者星哥哥?牙都酸倒了。”
“别说话了,我们快点去茅部落吧。”
“好~好~对了,我们的路线是不是茅部落那边泄露的?”
“应该不是他们,毕竟无论结果你答应与否,出卖我们都对他们没什么好处,茅收和茅巫不是……你早知道了,还问我?”正说着,猎星一扭头,发现白锐看过来的表情虽然专注,但完全不是专注在他的问题上。
“不生气了?”
“还能怎么气?”
“不气了就好。”白锐笑眯眯的,心里暗想着,青春期的小孩子真是随便一点事情就喜欢生气——他的这种想法如果被猎星知道了,大概会在气炸了的同时,把他揍成猪头……
***
剩下的路程再没有什么意外发生,到了茅部落,茅收和茅巫一如往常的把他们接近族长住的粽子房里。不过,在知道白锐的来意后,他们的笑容就立刻收起来了。
“不行。”作为茅部落的族长,虽然茅收经常把茅巫气到腰子疼,可在重要的事情上他还是很能把持得住的。如果说原来猎部落的猎斧把习俗、规则之类的放在嘴边上,其实给他的各种利己行为裹上一层说得过去的伪装,茅收就是真真正正的按照规矩办事。他这样的“死脑筋”,才是最难以说服的。
“说说看。”
“茅茅!”
就算不是第一次听见茅收这么叫茅巫,但每次白锐都得强忍住笑喷的冲动——果断的反差萌啊!不过想想他自己的名字,白锐又哭了。难道做个好大巫的前提,就是有个囧名字?可是猎茅大巫的名字也不囧啊。
茅巫的额头上鼓起了一块井字形的青筋,他对白锐和猎星两个人咧嘴露出一个更像牙疼的笑容,拽着茅收走了。只是一会,他们救回来了,茅收一改刚才的愤怒,现在笑得见牙不见眼。
“你们可以只带走人,不送回来。但只有一个条件,把所有人都带走。否则你们要带走一个,就必须得留下一个。”这话时茅巫说的,茅收就在一边不停的点头,好像茅收还说了点什么,但他笑得合不拢的嘴让人完全青不清楚他在说什么。
“……”其实类似的提议茅收和茅巫已经提出很多次了,茅巫愿意让出大巫的位置,茅收愿意将族长的位置让出来,把茅部落改个名字也没问题。和猎斧那时候不一样,他们是真心的。之前每一次无论是白锐、猎星,还是黑爸,都是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但是这次不一样,确实孩子们都长大了,得让他们有伴侣了。
“我们回去再和家里人商量一下吧。”白锐问猎星,猎星点点头。
“我和你们一块回去。”茅巫说,白锐他们说话的时候并没压低声音,其他人听得清清楚楚。
“我也去!”茅收紧跟着说。
“部落里不能没有人在。”
“你真的放心只有我一个留在部落里吗?”
“……”茅巫第一次对于茅收的话竟然无言以对。
茅收好像也意识到了,因为他在茅巫无言的时候,一脸的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