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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关将至,随着大明帝国的日益强大,已经沉寂多年的礼藩院再次热闹起来。
能住到礼藩院的,都是大明的藩国或是友邦,只是永乐之后,大明王朝国势日疲,周边那些惯于见风使舵的藩国们,已经很少再来朝贡了。
今年却是不来不行了,强极一时的大金国被赶出辽东,跑到朝鲜半岛苟延残喘,骄横的蒙古各部也纷纷臣服在大明王朝脚下,就连青藏高原那人烟稀少的地方,都出现了明军的铁骑。
这一切都表明,大明帝国已经重新屹立于世界之巅,这时候再不来表现,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被那位小心眼的叶公公清算。
而且藩国的国君们都知道,大明历来都不亏待朝贡的使臣,现在大明有钱了,那回赠的礼物岂不是也会更丰厚?
只是这些小丑们不知道,如今大明真正的话事人叶公公是个属貔貅的,送礼行,想划拉走点什么,对不住了,大明王朝的规矩改了。
有来找便宜的使臣,自然也真是有求而来的,第一个找到叶的,就是皇太极的特使安费古扬。
叶不可能一直住在皇宫,第二天晚上就回到自己在京城的府邸,前脚进府,屁股还没等坐稳,安费古扬就到了。
听了侍卫的禀报,叶不由大感意外,这家伙消息够灵通的,居然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
按照计划,叶明天是先准备约见诸位内阁大臣的,好在这也算不得什么机密大事,遂命人把安费古扬请到会客厅。
安费古扬原本也想过一天两天再来见叶,以免叶起疑,可当他得知李亲自来找叶的消息后,就坐不住了。
虽然女真人在朝鲜已经占据了绝大多数地盘,但李率领的抵抗势力,就如同打不死的小强一般,任凭皇太极使尽各种手段,愣是消灭不了。
到后来皇太极都快服了,这李简直就是块黏在嗓子上胶皮糖,咽不下去也扣不出来,要多烦人有多烦人。
皇太极和手下人都知道,如果这块胶皮糖再得到叶的帮助,就很有可能要转变成要命的毒药了。
叶还不知道李来的消息,换好衣服到了会客厅,却见安费古扬一直等候在门口处,见到叶老远就躬身施礼,礼数到是做得十足。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叶才不会被他的表演所迷惑。
“呵呵!安费古扬大人,我们又见面了,很长时间没见到皇太极兄了,不知道他这一向可好?待过了年抽出时间来,说什么也要去看看他”
看着叶笑嘻嘻的表情,安费古扬强忍着冲上去痛打一顿的想法,赔笑道:“我家国主也十分想念公公,若公公有暇前往,我家国主一定倒履相迎”
“国主?皇太极什么时候成朝鲜国主了?”
叶翻脸比翻书还快,刚刚还是满面春风,一转眼,眼底就是一片寒霜了。
这个问题可有点不太好回答,因为从前朝鲜一直都是大明的属国,被皇太极占领之后,以叶为首的大明朝廷又一直装糊涂,以至于皇太极到现在也无法给他的侵略行为正名,而这也正是安费古扬此行的主要目的。
还好老安同志外交经验丰富,并没有被叶问住,略一沉吟,就道:“公公可能还有所不知,原朝鲜国主光海君已经禅位给我家可汗,所以目前的朝鲜国主是我家可汗,为了表示对天朝的尊敬,国号仍是原来的朝鲜”
“这么说,皇太极还承认朝鲜是我大明的藩属国了?”
“额、这个,是的!”
“既然承认是我大明藩属,那禅位这么大的事,可有经过我朝同意?”
来之前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当真正面对叶的咄咄逼人时,一般人还是很难承受那种威压。
不知不觉间,安费古扬额头上已经冒出汗滴,虽然他很想说这不是你叶公公默认的吗!但这话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说出口的。
叶眼见差不多了,这样逼迫下去,最后只能是一拍两散,得不到任何实惠。
“其实吧!事情也不是不能商量,嗯!这样吧!首先,每年向我大明供奉一百万两银子,其次,朝鲜不得拥有舰队,最后,皇太极必须质子在大明京城,如果能满足这三个条件,本公就可以向陛下和内阁建议这件事,不知安费古扬大人,意下如何?”
安费古扬心说,要不是知道打不过你,早捏死你了。
在来之前,皇太极已经全权授权给他,叶说的第一条和第二条都好说。
给银子是必须的,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至于说到舰队,女真其实一直都在搞,而且这次造船厂的选址也根本不在朝鲜,而是更北边的一个港口,十分的隐秘,在舰队没开出来之前,别说是朝鲜人了,就是一般的女真高层都不知道,所以这一条也是可以暂时答应的。
只有最后一条他做不了主,因为毕竟涉及到了老大的儿子,得老大才能说行与不行。
遂点点头道:“公公稍待,外臣回去就修书我家国主,相信国主一定会给公公满意答复的”
这家伙答应的怎么这么痛快?
同安费古扬想的不太一样,叶相信以皇太极的为人,根本不会在乎那个儿子会被当人质扣在北京,银子方面也好说,真正让叶疑惑的还是舰队。
早有情报说女真在建船厂打造舰队,可卫字营连同李等朝鲜本地人,都快把朝鲜翻遍了,也没找到造船厂在那。
现在安费古扬虽没直接答应叶的条件,但看他的表情就知道,有些事他是能做主的,而承诺不拥有舰队这么大的事,他怎么敢答应?除非这里面还有别的猫腻。
打发走安费古扬后,叶独自坐在厅中,摸着下颚沉思一会,正想再次给已经快马加鞭往辽东赶的孙洞去信,一抬头,却见多尔衮犹犹豫豫地走了进来。
还以为多尔衮看到安费古扬,心中又涌起仇恨了,忍不住笑道:“是不是又想你的额娘了?对了,你也有两年没回辽东了吧?过了年回去一趟,给你娘去扫扫墓”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原本叶在多尔衮心中就有如神一般的存在,现在听叶这么说,还以为叶知道了有家人找他的事,下意识就跪倒在地。
“师父恕罪,徒、徒儿知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