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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上马士英的名声要比那哥俩好多了,所以叶希望他能说出点什么有建设性的东西。
马士英现任南京户部郎中,没什么实权,却也是个能接触到钱的地方,见叶眼光望向自己,忙整了整精神,刚要说话,却感觉船头一沉,随即有个人大步走进船舱。
进来的是阔木尔,来到叶身旁,将手里一份密报交给叶后,随即又转身走了出去。
叶低头看了眼密报,随即将密报放入怀中,示意马士英接着说。
“其实钱兄和阮兄已经把下官想说都说完了,下官只是想在补充一下”
“朝廷的土地新政可谓是大快人心,但下官觉得这还不够,土地重新划分之后,百姓们其实都在观望,新政到底会给他们带来什么好处?是不是只做表面文章,新政又能持续多久等等,所以下官斗胆建议朝廷,首先减免一些地方的税赋,让百姓切身感受到新政的好处”
“叶公大力倡导开海通商,仅此一项,就可弥补朝廷在土地上的缺损,另外还可用通商之利从百姓手中收购粮食,使百姓得到实惠的同时,国家有起事情来也不至于无粮可用”
简单的一番话,就能看出马士英比那哥俩务实,也更会做人。
听了三人的话,叶心中已经有了主意,看着钱谦益道:“钱先生对东林党人有何看法?”
叶不是不知道钱谦益在东林党的身份,却仍要这么问,其实就等于是在要他表态了。
果然,钱谦益一下就犹豫起来,他本身就是东林党首之一,从叶的态度和之前的做法不难看出,叶是不喜欢东林党的。
如果顺着叶的话,就会被其他东林党人冠以叛徒的名声,可如果不顺着叶的话,恐怕重返朝堂之望,又会变得遥遥无期。
一旁的阮大钺却没那么多心理负担,毕竟之前他就已经叛出东林党了。
轻哼一声道:“一群空谈误国之辈罢了,钱兄你也该早早与他们划清界限,以免自误”
不知不觉间,钱谦益额头竟然冒出汗来,他是个典型的想当婊子还想立牌坊的主。
一旁始终没有被叶赶出去的云娘此时心中已经涌起了滔天巨浪,虽然她的客人越来越少,但她们这行一直都是消息最灵通的,从叶的姓氏,在到几个人对叶恭敬的态度,她那还猜不出身前这个年轻人是谁?
一时间心中是又惊又喜,惊的是这么大的人物会到她这里来,喜的是,如果这个人肯过问她的事,她的后半生怕是再无忧愁了。
正在这时,岸边再次传来那个什么霍公子的声音。
“快把云娘交出来,不然别怪本少爷不客气啦!敢挡本少爷!你们知不知道本少爷是谁?”
钱谦益总算是找到台阶了,忙道:“公子有所不知,此人是锦衣卫南镇抚司霍大人的公子,在下与霍大人还有些交情,待在下去赶走他”
钱谦益的话音未落,云娘再次跪倒在叶脚下,求道:“求公子救我”
叶看着云娘,心说这也是个聪明人,她肯定是猜到自己身份了,只是他们谁也不知道,刚刚他收到的那份密报,就是有关锦衣卫南镇抚霍北庚的。
这家伙为了不想来见叶,自导自演了一场被刺的闹剧,如今正躲在别院里美其名曰疗伤。
叶一直想不明白,霍北庚身为锦衣卫中的人,为何不配合自己,直到看了刚才的密报才知道,敢情这家伙这家伙从前是福王朱常的手下,最近还一直同蜀王眉来眼去勾勾搭搭。
结合这些情报,就不难理解这家伙为什么会对叶阳奉阴违了,只是这家伙还不够聪明,做事也不够机密,还是在最短时间内就被西厂的人把底翻了出来。
现在这家伙的儿子主动送上门来,要是不好好利用一下,实在太对不住他了。
“起来吧!我之前就说过相见即是有缘,这个人以后不会再来打搅你了,只是你那个什么王公子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你最好离他远点,不然没人能救得了你”
“公子大恩,奴一定铭记在心”
云娘恭恭敬敬地给叶磕了个头后才站起来,脸上的表情却是喜忧参半,至于她心里在想什么,却没人知道了。
钱谦益等人眼见叶会关心一个风尘女人,再看向云娘的眼神,立刻就变了。
要知道秦淮河畔豪华画舫多了,比云娘有名气的名妓也比比皆是,而叶那都没去,却出现在这不起眼的小画舫上,要说叶跟这个云娘没事,谁信啊?
貌似男人八卦起来,也不照女人差什么。
该说的也都说完了,叶起身从画舫走出来,往岸边望去,却见一个一着华丽的惨白年轻人,带着几个狗腿子,还在试图向船上冲。
叶招手将阔木尔叫过来,然后低声吩咐几句。
阔木尔领命后,快步来到霍少爷身边,三下五除二,就将霍少爷极其随从打倒在地,然后拎起霍少爷,在一众狗腿子们的惊呼声中快步而去。
钱谦益见状,忙劝道:“叶公、公子,看在霍大人的面上,饶过他这一回吧!”
阮大钺也想劝,不过一见叶的脸色,到嘴边的话立刻又咽了回去。
叶淡淡地扫了钱谦益一眼,道:“这位霍大人忙的很,本公到现在我还没见到他老人家的身影,你既然跟他关系不错,就替本公去探望一下他,看看他的伤什么时候能好?本公也好去登门拜访”
叶说完刚要走,转头想了一下,从怀中将装银币的小钱袋掏出来,丢给身后站着的云娘。
“这些银两应该够你用了,找个好人嫁了吧!有人欺负你,就提我,呵呵!还是别提的好,对你来说,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说完再不停留,跳下画舫带着侍卫扬长而去,很快就消失在来往的游客中。
钱谦益心急去通知霍北庚,也快步离开了。
阮大钺深深地看了眼云娘,随即躬身向云娘施了一礼才同马士英一起离开。
拿着尚带有叶体温的钱袋,云娘的眼泪不知不觉地流了下来,向着叶离开的方向,再次跪了下去。
云娘没注意,之前被阔木尔丢下船的那个王公子,此刻正隐身在岸边的阴暗之处,满眼怨毒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