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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秦淮,华灯灿烂,金粉楼台鳞次栉比,挂着各色彩灯的画舫荡漾其中,莺莺燕燕中,让人仿佛置身在如画的世界中。
叶身着华服,一副翩翩佳公子的骚包模样,身后几个虎背熊腰目光如电的侍卫,一看就是非显即贵的外乡客。
不论青楼的老鸨,还是画舫的妈妈,都是目光如炬最会看人的,看到叶一行,立刻就如看到了唐僧肉,眼睛都冒出了绿光。
“公子来我这里吧!我这里的姑娘最漂亮了...”
“贵人可是好久没来了呢,嫣嫣姑娘都想死你了...”
要不是碍与叶身后的侍卫,妖精们都要上来拉人了。
叶还是头一次置身在这种场合,不由大感有趣,后世不是没有这种场合,只是要隐晦多了。
男人好色是英雄本色,只是在这方面叶比较有控制力,女人不能没有,多了也不行,家里那几个已经够他忙活了,那有心思再把精力浪费在这种地方。
到这溜达,纯是一种慕名而来的心理。
一路溜达过去,也不是没有想要上来拉人的,但一对上阔木尔等人眼神,就都乖乖地退了回去。
叶内功精湛,耳朵也不是一般的灵敏,在经过一处画舫的时候,里面传来的说话声不由引起了他的注意。
“贤弟,你在转达那条消息的时候,可曾向叶公公提及愚兄?前些天在迎接叶公公的时候,叶公公怎地对愚兄一点反应都没有?”
“阮兄,你急什么?你我兄弟一体,兄弟怎会抹杀你的功劳,只是叶公公最近太过繁忙,想来忙过这阵,就会召见你我的”
赫然是钱谦益的声音。
这时只听另一个陌生的声音道:“有传言说王一鸣是白莲教徒,我等平日与他多有来往,叶公公不会把我等也定为怀疑目标吧?”
听了几个人的对话,叶不由微微一笑,钱谦益这家伙在找到自己的时候,即没说清楚情报的来源,也没说他平日跟王一鸣关系不错,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还对自己隐瞒了什么。
正巧也有些累了,抬头望去,只见紧挨着钱谦益这艘画舫旁边,还有一条小上很多的画舫,此刻正有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望向他这边,显然也是顾及到他身后的侍卫,所以才表现出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画舫上虽然也有灯光,但叶却已经听出上面并没有客人。
就是这里了。
想到这,叶直接迈步走过去。
“云娘快出来,有贵客到了!”
见叶走向自己的画舫,花枝招展的女人欢喜的差点没晕过去。
正如叶所料,画舫上一个客人都没有,而且这种情况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画舫上原来还有几个姑娘,但生意不好,也都纷纷离开,如果再这样下去,她们也只能关门大吉了。
出乎叶的意料,尽管这个老鸨模样的女人一个劲地呼唤,船舱中那个叫云娘的姑娘却始终都未曾露面。
老鸨急的直转,即想拉住叶,也想回身去将姑娘拉出来。
好在叶不是来喝花酒的,踏上跳板,然后一个箭步就跳到画舫,阔木尔几个侍卫则站在跳板下,警惕地注视着过往的游人。
见叶上了船,老鸨不由长出口气,刚想转头再叫云娘,却被叶摆手拦住了。
“不要麻烦姑娘了,我歇歇脚就走”
说着从怀中逃出一把银币,数也没数就交到老鸨手里,然后自行走进船舱。
船舱不大,布置得如同个新房差不多,红色的布幔下,一个二八左右的女子凭窗而坐,只见女子以手托腮,正对着黑漆漆的江水发呆,别说老鸨喊她,竟然连船舱进了人都不知道。
叶也算是过来人了,一眼就看出这个女子得了相思病。
叶志不在此,独自坐了下来,扫了眼船舱后,注意力又集中在隔壁的画舫上。
叶可以不当回事,老鸨可不这么想,一枚银币是一两,叶即没问价钱也没数银币的数量,直接就掏了一把,这就足以说明叶是个金主。
老鸨经验丰富,知道若能把这个金主侍候好,得到的肯定要比这还多。
得说老鸨还是很有眼光的,因为叶一是不了解行情,另外对银钱也没什么概念,因为他只负责搂银子,却很少主动去花。
端上一壶酒和两样茶点后,就快步来到那个叫云娘的女子身后,面带微笑,手指却狠狠地掐了一下云娘的手臂。
“女儿啊!人家贵客都来了,你怎么不理人家?”
“啊!”
云娘吃痛转头,正迎上妈妈凶狠的目光,而直到这时才发现船舱里多了个人。
云娘的呼痛声也惊醒了叶,转头看了眼娘俩,微微一笑道:“无妨,你们可以自便,我坐一会就走”
刚刚从钱谦益等人的谈话中,叶听出跟他对话的两人分别是阮大钺和马士英,几个人的话题也无非是想通过贴近叶重返大明高层等等。
虽然历史上这几个人的名声都不怎么样,但就目前来说,叶对他们的表现还算满意,起码他们没有败坏叶的名声,要知道钱谦益可是号称东林领袖的。
通过这些天的调查,叶已经知道幕后一直在跟他捣乱的是韩旷,姚逸之作为韩旷的好友,之前也没少在旁推波助澜,现在是被叶抓住小辫子才消停的。
而叶之所以到现在都没有动韩旷,是因为东林党在江南还有一席之地,现在钱谦益代表东林党对叶抛出橄榄枝,所以叶也不能对东林党逼迫太甚。
对东林党人,叶现在的策略是高高捧起,然后轻轻落下,你们鼓吹你的,想要参政?那凉快去那吧!
“公子,刚才云娘多有怠慢,还请不要责怪,奴家敬公子一杯”
云娘的声音很轻柔,带着软软的江南味道,人长的也不赖,只是眉宇间总有一抹无法抹去的哀愁,让人看着就忍不住心生怜惜。
钱谦益等人没说出什么让叶感兴趣的话,叶也就失去了再继续听下去的念头。
微笑着伸手将云娘的酒杯拦下,道:“小姑娘,你也太不敬业了,再这样下去,不得饿死啊!”
云娘一呆,她十三岁出道,什么样的客人没见过?男人到她这来都是找乐子的,那有关心她死活的?
刚要说话,岸边忽然传来一阵呼喊声:“你们是什么人?我要见云娘...”
紧接着老鸨的声音也传进来:“你还有脸来找云娘?你知不知道你把他害得有多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