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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舒童挺着大肚子,霍江城则坐在床边,安舒童站在他身旁。安舒童穿着浅粉色的孕妇装,长发梳了起来垂挂在后脑勺,她因为伸手去帮丈夫擦洗,所以袖子卷了上去,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腕。十指纤长,根根如嫩葱一般,她自从月份大了后,性子也温柔收敛了许多,真正是个温婉的淑女了。
霍江城麦色肌肤,手臂胸膛肌理分明紧实,浑身上下都是因为常年锻炼而练出来的肌肉,却又一点都不夸张。他端端坐着,闻声抬眸看了眼,笑说:“这样的话,你问了很多遍了。”
安舒童最近人有些敏感脆弱,也变得很是啰嗦。因为在家呆着的时间长了,她就总想找人说话。
“那你再说一遍不就好了。”她跺脚,“你现在连哄我的话都不说了吗?二哥以前不是这样的。”
霍江城笑着抱她坐在腿上,额头碰着她额头说:“好了,这些话说得多了,就不珍贵了。我会怎么做,你难道还不知道。”
安舒童低头,看着自己肚子,她握着他的手轻轻搁在自己肚子上说:“真期待。”霍江城一俯身,便亲上她明丽的脸颊。
“二哥。”安舒童轻轻跨坐在他腿上,笑着两手搂住他脖子,然后说,“你别动,我拿酒精给你消消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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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萧爱还在为刚刚的事情生气。霍建军这个老东西,竟然敢打她儿子,萧爱气得坐不住。
要不是舒雅拦着她,说现在已经太晚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萧爱肯定早就要去老宅那边找霍建军算账了。她不明白,江城到底做错了什么?惹得那老东西还敢拿鞭子。
“具体情况我不清楚,不过你要是着急的话,一会儿等两个孩子下来,你好好问一问。”舒雅坐在一旁,跟此刻着急得如同热锅上蚂蚁的萧爱比起来,她显得特别淡定淑雅,“我只知道,晚上他们两个去老宅那边的时候,好像为着什么大事情。他们没说,我也没多问。其实我还挺担心的,毕竟童童现在月份大了,怕出什么意外。”
萧爱气道:“童童真出什么意外,我不活了,我也要那老东西陪葬。曾雪芙生的那个好儿子,胆敢害我孙子儿媳妇!真是有什么样的母亲就有什么样的儿子,妈妈做小三,儿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提起这件事情来,舒雅眼里也有浓得散不开的悲伤。
将削好的苹果递给萧爱,她说:“童童滑过一次胎后,我就很担心,生怕她再孕艰难。后来怀孕后,我也是跟着提心吊胆的,不怎么睡得好觉。童童也辛苦,这回妊娠反应厉害,吃了不少苦头。说起来,我也是很有意见的。那个老三做事情太过分,这件事情不能还童童一个公道的话,心里这口气下不去。”
萧爱是那种洒脱的性子,她做事从不随大流,喜欢我行我素。说白了,就是十分清高,根本看不上这凡尘中的一稻一谷。在城郊呆了许多年,自在够了,现在又想杀回城里来。
老东西若敢护着那个霍老三,她必然叫他付出代价。
霍江城跟安舒童下楼来,萧爱忙问:“怎么样?处理好了?”
“没什么事情,皮肉之苦而已。”霍江城什么苦头没吃过,也不在乎这点疼,“舒童帮我处理了下,好多了。”
“不是妈说你,你就该跟老头子对着干,他横什么?”萧爱今天的确被气得不轻,对儿子,第一次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今天打你,明天说不定打你媳妇呢。”
“他敢!”霍江城这话回得又快又有劲,倒是把萧爱跟舒雅逗笑起来。
“真是的……”萧爱问儿子,“说罢,为着什么事情打你?”
霍江城知道两个妈迟早会知道,也就不隐瞒:“老三犯了事,我掌握证据后,扭送他进局子去了。老爷子知道后,怪我没有事先跟他商量,我理直气壮,就跟他顶了几句嘴。”
“霍老三犯了事情?”萧爱眼睛睁圆了几分,显然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难怪刚刚那个曾雪芙哭成那样,她儿子犯了事情,她还想让那老东西怎么着?花钱找关系帮她捞人啊?老爷子要是真敢这么做,咱家司令大人非得蜕他一层皮不可。”
霍江城说:“差不多有这个意思,不过放心吧,爷爷不在,我也不会允许他这么做。”
“这件事情,你就别操心了。”萧爱拍拍儿子肩膀,“有这个时间跟精力,你不如多陪陪你媳妇。这件事情,就交给妈吧,看妈怎么对付那对渣男贱女。”
“妈你打算留在市区了吗?”安舒童高兴,她最喜欢家里人多热闹了,可以陪着她说话。
萧爱说:“我暂时不打算走了,至于什么时候走,再说吧。”
“太好了。”安舒童拍手,将脑袋歪着靠在萧爱肩膀上,撒娇说,“两个妈妈陪着我,还有二哥,我真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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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老太太说风就是雨,第二天一大早就起来了,然后去了霍家老宅那边。昨天晚上曾雪芙没走,不过是睡在了客房。早上萧爱赶过去的时候,曾雪芙正坐在餐桌边跟霍建军一起吃早饭。
“萧夫人来了。”红姨笑着请人进来。
霍建军眼睛一亮,立即站起身子来:“爱爱。”
曾雪芙眼里闪过一瞬的嫌恶,但是很快就恢复了脸上的笑容。她长得娇俏,平时又保养得很,如今虽然也有五十多了,但是看起来还是很年轻,皮肤也很水嫩。
眼睛又红又肿,声音也是低低软软的。
“萧姐姐。”她喊了萧爱一声,亲自帮她拉了椅子,“坐这边来。”
萧爱瞥了她一眼,没搭理,坐在了另外一边。
“阿红,快去再添副碗筷。”霍建军也坐下,看向萧爱解释说,“昨天不是你看到的那个样子,她过来这里,是有正事的。再说,老二夫妻都在呢,我要是跟她有点什么,老二不会不说话的。”
“为着霍老三的事情?”萧爱直言不讳,“霍建军,你打算怎么花钱找关系捞你那宝贝儿子?不是我说你,你怎么教育儿子的?老霍家说出去,谁不夸一句遵纪舒服好公民,怎么就出了一个这种贪赃枉法的败类呢?霍家四个儿子,别的怎么都不错,就你这个儿子给养成了废物。”
“你!”曾雪芙气得脸色更白,想发火,但是想着这种时候需要扮柔弱来博取同情,也就忍了道,“萧姐姐,你怎么能这样说?老三为什么会进去,这你得回去问问老二去。说什么兄弟,扭送兄弟去局子,这就是兄弟?”
萧爱道:“老二做得好,他惯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孩子,针对的,又不是老三。再说,如果老三自己是清白的,难不成还是老二害他的?他做了什么肮脏事情,你做母亲的,自己心里清楚。”
“我还真是不清楚,是老二认为老三害得他媳妇孩子没了,这才设计陷害打击报复。这个案子还没开始,真相如何,法律自有公道。”曾雪芙义正言辞,“在判决书下来前,还请你不要给老三扣上那样的帽子,他受不起。”
“证据都摆在跟前了,还有什么可怀疑的?”萧爱冷哼,“怎么,你是想怂恿老头子花钱通关系捞人吗?我告诉你们,有我在,你们绝对办不到。你们要是不想挨打,就尽管胡作去吧。”
“你……”曾雪芙自觉说不过萧爱,但是又着急想要救儿子,只能哭起来。
“好了。”霍建军苦笑,看向萧爱说,“就算老三有错,给一个机会总好。花钱能够摆平的事情,何必真叫他去坐牢?”
“好好好,别的咱们不说,那童童吃的苦怎么算?”萧爱反正对这个老东西早没抱什么希望了,她今天过来,也不是要劝老东西什么,所以听他如此偏疼,心里也没什么感觉,只是讲道理,“童童之前怀的那一胎,可是老三算计没了的。你们以为随便找个替死鬼来,事情就当做没发生过?”
“给机会是可以,但是得看犯了什么样的错。一个人如果连自己亲侄子都敢下手,还指望他将来不敢弑父弑兄吗?”萧爱话也说得狠,“霍建军,你等着看好了,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看你们到底能拯救出个什么东西来。”
萧爱话说完了,起身要走,霍建军喊住了人。
“老三的确很不对,但是毕竟是我亲骨肉,我还是想给他一次机会。”霍建军此刻心里已经做了决定,他不可能忍心眼睁睁看着人真坐了牢,“等他出来,我让他给你们赔罪去。而且,公司里的一切职务,都免除不再保留。你看这样,行不行?”
“不行。”萧爱微微笑,“是你骨肉,却不是我的。你捞人,我就砸人,霍建军,不信咱们走着瞧好了。”她瞥了眼曾雪芙,又说,“你是一个男人,永远不会知道,女人怀孕到底有多辛苦。尤其是不能体会,当怀孕的时候得知自己丈夫出轨,那到底是一种怎样的绝望。”
“可是霍建军你,却做尽了狠绝之事。我怀孕的时候你玩出轨,我跟你离婚,你说得好听,最后却还是跟小三过了一辈子。现在老了,玩够了,就想着再吃回头草……呵呵,梦做得可真是美。你也不看看,你现在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