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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家俩小弟在桃花坳读书这么久,对桃花坳已是很熟悉,立刻跟二哥保证不会惹事,会带好小侄子,就得到了允许,立刻牵了小侄子欢喜地走了。
村道上队伍还未走远,实在是跟随的人太多,这一时半会真走不远。季青燕同云林带着儿子走另一条道先回家。
小妹和堂妹在送嫁队伍里,小煜儿在门口也被他爹抱走了,因此他们这边一家四口快步回家没有耽搁。
当然小白和小玄他们几个仍然跟着迎亲队伍玩耍。
云家,并不因热闹还在季家没过来,就没人干活了。因为当年收粮、建私塾收外村学童,这几年附近的村子与桃花坳都走得很勤,与云家更不必说了。
云家的仗义、友善、热情更获得大家一致的称赞和亲近。
如今云家大喜,自然会有很多人来做客吃喜酒,桃花坳更会全村出动,因此这席面不但好,还要摆流水席。
这与过去生孩子满月宴、周岁宴又不相同,人生小登科更隆重,这席也会从中午吃到晚上不会停。
因此,云风和张四郎负责到镇上采买了许多食村,包括以前连正月都送货的几家铺子,羊肉、烤鸭、风鸡、鲜猪肉等……
王平和、季成他们则把全村桌凳都借来了,暂时都堆在外面地坪那边,这席要从院子里摆到院子外,自然桌凳不能少。
看到云林和季青燕回来了,再听远处的锣鼓声,大家就知道迎亲队伍要回来了。
云和祥今天也穿着一身新衣新鞋,红光满面在院子外面朝村里张望着,看见队伍在村道那头出现时,立刻朝院子里走。
几个没让去季家的孩子们也欢呼着朝堂屋跑,抢占有利位置等着看拜堂。
季青燕进了堂屋,看见云家娘和云家先祖们都来了,不由露出笑容。
上回她和云林哥拜堂时,因为大家都往堂屋挤,坟山来看热闹的鬼魂没办法离得太近。
这回云扬成亲,她和云林就把高堂座椅的位置往前挪了挪,座椅后面留了一块空间出来,摆了一张桌放祖先灵牌。
这样云家先人们都来了,其他看热闹的村鬼们还有季二、袁氏、正主季青燕就在一旁看热闹。
因为后面那一大块地方都拉了红绸隔开,又叮嘱家里人尤其是孩子们不许过去,因此,这次宽敞许多,不怕人气影响了。
鞭炮声和欢呼声里,云扬和季青花进了堂屋,王村长依然当起司仪主持着拜堂事宜。
云扬看见娘和先人们都来了,眼睛湿润、笑容越发明亮灿烂。
他早就求二嫂,在他成亲这天想看见娘,想让娘看见他成亲,让娘安心,也是他的心愿。
现在如愿以偿,怎不高兴?
但为了保密,现在能看见的只有他和二哥、大哥,再就是二嫂和她的式神们。
二嫂给他开的天眼能维持十二时辰,昨天傍晚到今天傍晚。
因此他昨晚就收到了二嫂的式神们给他的祝福,今天还看见他们跟着他去迎亲,不过小白和小玄欺负他能看不能说,一直朝他扮鬼脸。
当然这些都不重要,现在看到娘接受他和媳妇的跪拜,才是最重要的。
拜堂之后送入洞房,他还依依不舍地回头,生怕娘就这样离开了。看到娘在抹泪很想冲过去安慰娘亲。
直到大哥和二哥挡在娘的身前朝他瞪眼,这才缩了缩脖子,牵着媳妇回他的新房里去。
接下来闹洞房、看新娘、发喜糖,热热闹闹地进行着。
客人也源源不断地过来了,云扬在新房里没呆多久,就出去跟着二哥招呼客人。
村里塾张行李、李先生、郑先生也全都带家小过来做客,村塾的厨房也被云家征用了,村里帮忙的妇人加上张金氏、郑刘氏、李杨氏都在帮忙。
张琪儿则一早过来云家帮忙,这会儿和云婉、大嫂李氏的娘家妹子还有村里几个闺女一起泡茶摆茶点。
张远刚考完院试回来,一早加入了迎亲队伍,这会儿又去帮忙赶驴车从村塾厨房拖菜过来摆桌。
今天胖老板没有带夫人过来,他闺女也嫁人了,同来的只有次子宋子彥。
不过宋子彥同云家人打了招呼之后,又去寻了王家人打招呼,和王小明兄弟正说着话,看见王小媛泡茶在附近走,连忙蹭了过去,借讨茶喝的机会和她说了两句话。
他们订了亲,本该回避些才是。
好在这里是农家,规矩没有执行得那么严谨,又是在别人家的喜宴上,才有了这样开放式的条件。
只不过周围人看见不免调侃地笑了起来,羞得王小媛红了脸,扭头就跑开了。
季青燕正和胖老板说话,看见不远处那一幕不觉好笑。
虽然情窦初开的少年男女正是青涩懵懂之时,但时代不一样,这时代的孩子总是早熟一点的,就有了不一样的体验。
何况宋子彥要大好几岁呢,撩起小姑娘来还能有抵抗力吗。
“燕儿,我打算今年就在京城开一家酒楼就够了,让我家这小子去管着,你把小媛带在身边吧,多教教那丫头,将来可是要当家管事的。”
胖老板收回目光笑眯眯地看着季青燕。
“大叔哪里是让我教小媛那丫头,是想让我将他们俩个都带出来,能在京城我独挡一面吧。”季青燕翻了个白眼。
“哈哈,还是燕儿玲珑心,最懂大叔了,哈哈哈……”胖老板被说穿心思,却毫不尴尬地大笑起来。
就在云家沉浸在热闹喜庆的气氛中时,云家老宅,王云氏蹲在房间里地上,一脸阴狠地打着小人。
奈何写着云扬、季青花名字的小纸人根本没有效果。
打得累了又从枕头一角摸出两个碎布人偶,上边写着云扬和季青花的生辰八字,而绣花针都快把布偶戳出千百个洞了。
“小玄玄,这个欧巴桑是不是嫌家里布料多啊?非得扎出这么多个洞来玩儿吗?”
“小白白,我不知道,要不你问她?”
屋梁上蹲着一黑一白两个身影,一人一个大苹果正嘎吱啃着,好奇地看着地上蹲着又是打小人、又是扎人偶的妇人。
“问就问。”小白又吃了几口苹果,口齿不清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