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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文也认得唐砂,两人相见,大眼瞪小眼。
“传香,你咋把他也带来了。”唐砂好奇问道。语气里没有责问,墨传香带来肯定是因为他出了问题。
唐砂都不知道这个人是该活着还是该死。活着就有人会为了争夺最后一只子蛊虫大打出手,波及墨家。死了又是墨传香叔叔,陷墨传香与不义。
“被人刺杀了。”墨传香没有过多解释,她相信唐砂都能猜到。
“哇,这样都没死掉。”唐砂走近墨文,看着那被固定的脖子,吊着的手。不是谁都能有卿政的体质。
“哼!”墨文对着唐砂哼了一声,寄人篱下,识时务者为俊杰。
“啧啧,傲娇。”唐砂笑了笑,然后转头对墨传香道:“你先去歇着吧,待会儿给你吃点冰饮。我去把小老弟们叫过来聚聚。”
“嗯。”墨传香看着是有些疲惫,黑眼圈都出来了。
墨文进了府之后,也被这府的装饰闪得眯起双眼。
“这府邸怎会如此不堪入目!”墨文吐槽道。
“那就闭上眼睛。”一路上墨文叨叨叨,墨传香处在暴走的边缘。比唐砂还能说!唐砂说话至少有点东西,这墨文除了说别人的不是就是抱怨自己命苦。
墨文被这句话噎得一个字说不出来。只好闭上了嘴巴。
墨传香没有管他,让他自己爱住哪住哪。
爱惜性命的墨文自然选择同墨传香住得近些。就选在了唐砂屋子的对面。
晌午,唐砂叫上了兄弟们,然后自己亲自下厨,做了一份草莓牛奶冰淇淋。
这些草莓是陆仁他们找来的,唐砂也种了一些,可以晒成果干。
唐砂笑着捣鼓着手里的东西,忽然想起了曾经和元芳沉辛说的话,现在冰淇淋做好了,只是……他们食言了。
唐砂用手指挖了一点尝,很甜,甜到鼻头有点酸。
颠城墨府有个底下冰窖,这东西只有有钱人家才做得起。这里离横山又近,横山的西部地区,海拔高,高大的山峰有雪线,取原冰也快。
做好冰淇淋之后,让下人送了过去。自己又去厨房亲自下厨。
小错和十一很黏自己,他们两年纪差不多大,十一比小错大一岁。
看着这两个比自己小了一轮的帮自己打下手的乖巧孩子,唐砂决定要给他们一点奖励。
今天刚好是十一的生辰,就给他做个蛋糕好了,反正这两孩子都喜欢吃甜食。
本来十一家中已经为他摆好了宴席,奈何十一就想跟着唐砂混。
“十一,你爹都给你摆好宴席了,你还跑来和我混。我怕你爹下次见到我门都不让我进。”唐砂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却不是很在意。
“大哥你走过门吗?”十一比小错单纯些,但是童言无忌,说出来道有些话,直扎心底。
“我们大哥那是不屑走大门!你懂个啥,走大门没难度!”小错那小傲娇的表情,像夸的不是唐砂而是自己。
“你说的对,大哥不愧是大哥。”十一比小错还要盲目崇拜唐砂。
两个小孩一人一句,厨房也是热闹。
十几个人的菜唐砂一个人坐自然是不可能的,旁边还有他们府上的厨师。
厨师在一旁笑呵呵的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以前也伺候过不少大户人家,但是着墨家的氛围完全不一样。主子对待下人和蔼可亲,从不打骂,还经常自己动手洗衣做饭。
这唐砂公子是个奇人,以前那些公子哥可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
“诶,大哥,你这是在做什么?”小错看着唐砂从烘烤炉子里取出了一块圆形的看起来像是糕点的东西。然后往上面糊白色的膏状物体。
“这个是我们村的特产,叫做蛋糕,是专门在寿辰上吃的。”唐砂舔了舔手指上的奶油,满意道。
十一眼前一亮:“这是给我做的吗?”
“自然。”唐砂咧嘴一笑。
十一高兴坏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盯着唐砂做蛋糕。
这个蛋糕也没做多久,半个时辰就好了。
菜也被端去了前厅。
墨传香回来睡了一个时辰也有了精神,去沐了个浴换好衣裳去了前厅。
唐砂在颠城做了些什么,她在书上有所了解。不愧是唐砂,她面上结交的虽然是公子哥们,实际上也同他们背后的势力建立了一定的结盟关系。
唐砂端着蛋糕,带着小错和十一一蹦一跳的到了前厅。
墨传香看着宛若七八岁孩童的唐砂,瞬间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她不是为了他们背后的势力和他们结交的吧!分明就是觉得和他们在一起好玩。
时间多,没有生活顾虑,玩得起。
在吃饭的过程中,墨传香验证了自己刚才的认知。果然如此。这群人还商量着下午去腾城找闫太守家公子的麻烦。
唐砂在一旁撺掇,不亦乐乎。
“唐砂,两三个月不见,你越活越回去了。”墨传香从开始一直没开口。唐砂也没有介绍,自然也没有人过问。
“嘿嘿,小香香,人不轻狂枉少年!难不成我要教育他们不去?给他们说一些大道理吗?这是没有用的,没有自己亲自经历过,有些人就是不信那个邪。让他们被毒打一顿,就知道这个事情以后做不得!”唐砂赤咧咧说了出来。
在场的人都听到了这番话。
“你果然别有用心!”曲顾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他一直想取代唐砂做大哥。
“这是为你们好。”唐砂笑得像一只狐狸。
大道理真的谁都懂,她想起了以前上学的时候,老师天天都教育那些叛逆学生们,可是有效果吗?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但是当年那些特别叛逆的人,辍学出了社会以后,那些锋芒被渐渐抹平。他们很早的娶妻生子,然后开始教育他们的下一代,别像我一样,当初什么什么……
命运很多时候就这样重复这。所以光说对于某些人来说是没有用的。不如直接让他们来点映像深刻的体验,然后再说效果可能就好些了。
就算颠城这群人去找了腾城闫太守儿子的麻烦,就像皇城公子哥来颠城一样,大人物根本不会管。
找闫太守公子那性子,肯定要动手。曲顾他们呢最多寡不敌众被打一顿。心中不服,再找人去。事情闹大了之后,这些小崽子一个都逃不掉。官府大牢里关上十天。
“哼!能有什么事!我还就不信他们能把我们怎么着!”老五拍桌而起。
唐砂盯着墨传香耸了耸肩,就是这样咯,说有啥用。
墨传香哭笑不得,一边觉得唐砂说的有道理,一边又怕唐砂没轻没重,到时万一事态没控制住,出了人命就不好了。
在墨传香眼里,唐砂身体里就住着一个叛逆少年郎。也是,她现在也正是十九岁。自己居然忘了,还以为她二十九。
饭后,做哥哥的都给了十一小礼物,红包啥的。小错比十一小,就没送什么礼物。
唐砂和墨传香有事情要谈,让他们先自己浪去。
没想到这群少年说啥干啥,当天启程去了腾城。没有带上唐砂,就想打一顿那公子哥,给唐砂一个惊喜。
唐砂当时自己不知道这事。
她和墨传香坐在书房里,谈论起这几个月的事情。
说了生意上的事,养殖的进展,以及一份发展攻略。
“你那边是怎么回事?”
墨传香知道唐砂问的是墨文的事情。
“江湖中人干的,手法干净利落,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像是职业的杀手。”墨传香眉头紧促。
“杀手?那墨文不是还没死吗?”唐砂一下品出了其中的一些猫腻。
确实,若是职业的杀手,那么就该一击致命,可是墨文只是命悬一线,无性命之忧。确实耐人寻味。
“我查了两个多月,依然没有什么头绪。”墨传香有些泄气。
“若是有人想来提醒我们呢?那些人不知道大叔会告诉我们这些事,所以用行动来告诉我们,墨文会有性命之忧?”唐砂做出猜测。
墨传香点了点头:“有这个可能,不过这个提醒的人又是谁?下手未免也太狠了!”
这点唐砂也想不通,确实下手有点狠。
“现在你打算怎么做?要是卿家的某个大人物真的要取墨文的命,即使我们日夜守着可能也没多大作用。”
“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墨传香问。
唐砂抬眼看了看墨传香:“我有个主意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你说,这陈国还有哪些地方是卿家手伸不到的地方?”唐砂若有所思的问道。
墨传香仔细想了想,摇了摇头:“若你说的是军营的话,我认为不太可行。军队虽说是戒备森严。可是一旦有一点混乱,就没人顾得上墨文。加上军队里死一两个人不是很正常吗?”
“非也非也,你忘了一个地方。”唐砂神秘兮兮道。
“何处?”
“你忘了这蛊虫,是从哪里来的了吗?”唐砂笑了笑。
墨传香恍然大悟,南疆!据唐砂所说,南疆在当年母蛊失窃之后,一旦有外人进入,立刻就会被发现。
“你听说过候希声吗?”唐砂又问。
“你说过,南疆祭司。”
“那你知道他今年对少岁了吗?”
“不知。”
“卿家若是要换家主,肯定是轰动江湖的大事。可是近百年来,我都没有听说过卿家换了家主。那么就说明,这任家主,至少在位百年之久了。刚好,候希声应该也有百岁左右。当年母蛊失窃,候希声已经在位。这么多年过去了,以候希声那骄傲的性子,会不追查这件事?有这么大本事的,江湖就那么几个人。”唐砂推测道。
墨传香思考着唐砂的这番话,忽然一愣,是呀,候希声不知道具体何人,可是凭他的本事,就算一个一处一处的搜寻,也没能能耐他何。到现在他还没找到,就说明那个地方,他不能轻易去。
可是,那个人可能也知道候希声在找东西,为何不杀了他以绝后患?理由只有一个,就是那个人干不掉候希声。
南疆有候希声护着,无人能闯。
若说候希声当初没有放水,唐砂他们可能连南疆都走不出。看来自己的话和沉辛的话多多少少在候希声心里激起了涟漪。但更重要的,也就是决定性因素,是候希声,对沉辛的爱。
“你的意思是,要把墨文送去南疆?他会答应帮这个忙吗?”墨传香提出疑问。
唐砂也在思考这个问题,该用个什么借口呢。难不成直接告诉候希声,是卿家干的,母蛊在卿政体内。那可能候希声就直接对卿政出手了。
卿政对唐砂有恩,唐砂不愿这样做。
但是只要把墨文一送去,他体内有蛊虫的事情是瞒不过候希声的。
哇,好难呀!唐砂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说莫名遭追杀?问起来说不知道?
只要是谎言,那么就会有破绽。候希声那种人一眼就能看出这些小把戏。
得,实话实说,不把卿政说出来便好了。卿家那么多人,卿家对卿政貌似也不太友善。就让他们这些大佬去斗吧!
“送去试试看,要是能取出来就再好不过了。”唐砂叹了口气。
墨传香知道这已经是最好的一种保护墨文方式了。
“我去同墨文说,什么时候送去?”墨传香问道。
“越快越好。”
“你有办法联系候希声吗?”墨传香又问。
这下轮到唐砂愣住了,没了沉辛,自己怎么去找南疆?不过……貌似那个候希声谈起过叶悬渊,好像还在互相通信。
“叶悬渊可能有办法联系他。”唐砂表情有些怪异。
墨传香一下没反应过来是谁:“叶悬渊?哦~战王呀~”
“我说小香香,你语气怎么阴阳怪气的。”
“没事。”墨传香笑而不答。
“啥时候联系好了,我同你说。哦,对了,我最近本来想在颠城郊区修建一些仓库来着,没想到合适的好位置居然被人捷足先登了,几十亩地,大手笔呀。我打听了一下,你猜幕后之人是谁?”唐砂现在的眼生同刚才墨传香眼神如出一辙。
“程立雪?”在益城的时候,忽然有江南商行的人要同墨家往来。江南商行正是程立雪名下的。
“哇,这么好猜的吗?看来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唐砂惊讶道。
“他在颠城修建这么多仓库作何?”墨传香不解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你可以去问问,顺便问一下能不能挪两块地出来。”唐砂摆摆手。
墨传香若有所思,然后道:“我先去安排墨文的事了。”说完就起身出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