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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县居然还有我不知道的地方,这可真是大出我意料。
想当初上学的时候,我号称平阳第一街溜,一到上课的时候就逃课,满平县的乱逛,不过也不敢去太远,回家晚了,会被识破,然后准准挨揍,有时候我爸揍,有时候我妈揍,有时候我爷爷揍,有时候我爸我妈和我爷爷一起揍,这也就是我奶奶去世的早,要不然一家就能凑成一桌麻将,按东南西北换着风轮流坐庄打,这要打个八圈,我的屁股也就不用要了。
好吧,这种黑历史不提也罢。
赶紧问这个华阳观是什么情况。
听王副县长那么一说,我才明白,也怪不得我不知道,原来这道观不像附近几座和尚庙那样又做法事又开道场,还接受信徒捐赠,也不收徒弟,建在深山老林里,就一个守观的老道,姓徐的,打解放前就在那观里住着,平时也不怎么出来跟人交往,从不施医舍药免费问诊,半点名气没有,只有附近几个屯子里的人因为秋天会上山搞小秋收,才知道有这么座道观。
不过徐老道不怎么欢迎外客,哪怕村民口渴了去借水喝都从来不开门,久而久之,也就没人愿意答理这不近人情的老头了。
王副县长接到我的通知之后,立刻把消息发布到下面的所有基层派出所,又联系县宗教办,然后又安排政府办,以政府名义满县所有但凡能挨得着的部门挨个打电话查问,最后还是从民政局那里问到了徐老道的消息。
这徐老道无子无女,又不是注册道士,算得不政府承认的正式教职人员,早些年乡里就给他办了五保。
王副县长这边赶紧安排人联系华阳观所在和平乡的派出所长和民政助理。
我看也烧得差不多了,从妖闭空间里出来,留下二十多个本地警员在这里职守,等妖闭空间完全消失之后,再把现场妥善处理一下,以免引发不必要的传闻,然后带着吕志伟、韦国庆这一队特警外加本地刑警浩浩荡荡直奔和平乡。
出来的时候,没看到宋馨蕊和武丽娟,一问才知道已经被救护车接走送医院了。
我怕医院处理不了这事儿,赶紧给冯甜打了个电话让她去看看什么情况,然后顺便给武安国也打了个电话,让他立刻开始排查,如果有问题,要第一时间通知我或者冯甜。
赶赴和平乡的路上,烟霞追上来了。
要不说有翅膀可以飞就是方便呢,我虽然变身之后也有翅膀,可惜形象太拉风,这要大白天的在道上一飞,这平县分分钟就能成网红。
烟霞落到车里告诉我,她已经检查了南吉乡的两辆班车,没有在车上发现妖怪,但却检查到妖法的残留痕迹,认为很有可能是妖怪在车上设了预备激活法术,在不知不觉间,对想要去找菁姐的人进行法术诱导。
不过这种预备激活法术最多只能持续二十四小时,也就是说,每天都必然要有人对车辆上的法术进行重新布设。
所以烟霞建议我两方面着手准备,一个是把两辆车截停,进行全面检查,从法术上寻找线索,另一个是排查每天定期乘车的往返城区和南吉乡的人群,看看能不能找出线索。
这事儿还得靠当地警方,我立刻交待王副县长办这事儿,然后回头又给冯甜打电话。在车上检查法术线索还得靠我家师姐,烟霞虽然也能办,但有了刚才那档子事儿,让我觉得她不太靠谱,有那点信不过她。
这时候,我就深深感到手头缺少人手了,琢磨着等周一正式打板开工之后,要做的第一件最主要的事情就是增加可用人手,也就是懂法术的人。
最应急的办法莫过于招募法师。
但我们这个机构的最终目的是要严加管理所有的法师,那么招募来的法师背景太过复杂的话,很可能不会跟我们一条心,最终成为内鬼坏事。
所以招募法师只能应一时之急,最根本的办法,还是像鲁方岩所说的那样,要用我们自己人,也就是之前我在他的提示下选择的方向——退伍兵。
部队本身就是个大熔炉,人材也多,每年都有各个级别的军官士兵大批退役,从中招募精干人员加以培训,完全可以满足工作需要,同时也算是为国家解决退伍士兵安置问题贡献一份力量。
只是招募来的退伍人员也不能马上就用起来,必须得先进行培训,至少要懂理一些简单基本的法术原理,不至于两眼一抹黑,然后再给他们配备上方便易用傻瓜式法器,这样至少可以保证基本工作正常进行。
为了应付当前的工作需要,自然不能像正经法师那些学个五七八年再出徒,只能搞短期紧急培训班,先把工作架子应付支撑起来,再考虑办一个专属的定向学校,以后招募人员要先进学校学习,合格毕业之后,方能持证上岗。
我们这一行人很快就赶到和平乡,乡党委书记、主管副乡长、乡派出所长和乡民政助理都已经等着了,简单寒喧之后,也不废话,立刻出发上路。
我让王副县长把民政助理叫到我们车上先问问那个华阳观徐老道的情况。
和平乡民政助理姓虢,是个高高胖胖的中年男子,脸色红润,大概是因为工作总是面对文化层次不高的乡民,所以说话的嗓门很大,一张嘴就好像跟人吵吵一样,不过他的思路很清晰,讲话特别有条理。
“这个徐老道啊,他的五保还我前任老丛给办的,当时连户口都没有,还是老丛跑前跑后给他落的户,按当时落户时登记和生日,应该得有九十多岁了。平时不像别的五保户有事就往乡里找,从来不露面,我也就是每年过年的时候找上门才能看到他。他这人性子怪,别人去了都不给开门,也就我去喊门,才让进去喝两口水,不过也从来不我多呆,说两句话,就会赶我走人,挺没人情味的。不过他岁数虽然大,但一点也不糊涂,身体也好,腰板溜直,走山路那叫一个快,我小跑都跟不上,听说话也是个有文化的人,有时候随口说的那词儿,我都听不懂。今年过年的时候我还去他那看过,他的房子不行了,还想给他报个危房改造,等天暖和了找人给他修修,也不用他出钱,谁知道这老道却说啥也不同意,我多劝两句就翻脸了,把我往外赶,看起来好像挺忌讳修房子这事儿的。”